待齐傲和曲宓朝向门口移去,官容宽忍不住说:“他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官凤君虽也认同儿子的话,在内心深处却也替曲宓担心。像她这样一个温婉乖巧、举手投足都带娇态的柔弱女子。是绝对需要男人保护的。并不是齐傲没有保护她的能力,而是没有时间。像她自己不就嫁了一个有能力打击犯罪,却连自己老婆生产、生病……都无法随在身旁照料的丈夫?
打从官凤君见到曲宓的那一刻起,对她就有说不出的好感,待正式收她为干女儿之后,自己更是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疼着,真的是把她当成自家人一般。
曲宓和齐傲真的是相当令人看好的一对,但是,私心下她却觉得,在曲宓身旁的男人不要是风云组织的人,那似乎就完美得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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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官家的喷水池旁,齐傲仰视着天上的星斗,冬天的星星似乎特别少又特别高,几点微光点缀在辽阔的天宇穹空。很孤傲的味道,不是吗?
从方才走出大厅一直到此刻,两人都未曾开口,曲宓伸出手掠落了杯子上凝聚的水珠。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打破了彼此间的沉默。
“想问我,怎么会成为官老夫人的干女儿.是吗?”
“你似乎很了解我。”齐傲心中不免有些欢喜,他似乎是喜欢上一个知心人。
“上一次干妈遭人绑架,是我和一个好友救了她,就这样,我和好友都成了她的干女儿。”
方才齐傲看到李佳萍,且又听曲宓叫官凤君为于妈时,隐约已经猜到她可能就是救了官老夫人的另一个女子。记得老夫人曾说过,救了老夫人的另一个女孩姓曲。
怪不得上一回官家有曲宓他们乐团的演奏入场票给裴宇风。
看他又沉默了下来,曲宓忽地童心大起,把头倒到他脸下看他,半撒娇的说:“你方才说咱们的关系是朋友?”她咬了咬唇,“是哪一种朋友?朋友有很多种的。”非要他亲口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不可。她不在乎他在众人面前继续扮演着他的“冰块”,虽然她也希望他能表现出多在乎她一些,但是以齐傲的个性要有所改变,只怕不是一朝一夕的问题。这个问题她不急,反正她迟早会让他为她而改变的。不过,当两人相处的时候,她不喜欢他的态度仍是冰冷的。
“你知道我说的朋友是什么意思。”和她距离太近,见她吐气如兰,他的理智堤防会渐渐的崩毁。
曲宓有些生气,咬着唇,“你对其他女人也都是玩这些模棱两可的回答?在你心中我根本不具有份量!你……你连承诺我些什么都不肯说。”只是要他承认她是他的女友,而且是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都不肯说。曲宓见他仍不为所动,Jb里更加激动,她一咬牙,“我要回去了。”她才站了起来,来不及踏出第一步,手被一拉,跌人了一个温暖的胸膛。
“有些话我就算不讲,也相信你会了解。”齐傲叹了口气。
“难道一辈子你都要叫我玩这种猜谜游戏?这辈子从来没人对我总是寒着一张脸,惟独你!等到我知道你是对我……我有……有点欣赏时,你还是以这样的态度对我!这教我怎么忍受?”她抬起头看他,“你认为两性交往是很可耻的事吗?”
“不。”
“那为什么你不愿表现出来呢?”她眼睛瞅着他,要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也许……我比较不善于表达吧。”
“不擅于!那表示你还有爱的神经,并不是不能爱。”她倔强的用手圈住他的颈项,霸道的说:“我要你回答我方才的问题,我们到底是怎样的朋友?”
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你是我第一个动心的女孩。”
“然后呢?”她也真够贪心。人家都这么说了,她还要继续问。
“你是我的女友。”
曲宓这才开心一笑。“有些事情我虽知道,可是,你不觉由你亲口告诉我会好些?感情的事情有时说出来比不说好,老是在猜疑中感情是不可能长久的。”
“只是一些我以为你该知道的事。”
“由你口中说出来的意义就不同了。”这点她相当坚持,“齐傲,我喜欢你——”她大胆的说,对于爱情她从来不轻易尝试,也就因为如此,在众多的追求之下,到今天她才第一次动心。敢爱敢恨才是真性情,她正是这样的一个女孩。“正因为如此,我不想我们之间因为什么不明不白的原因而分手,除非有第三者存在,要不,我认为一切分手的原因都是牵强。”
“你要我怎么做?”他相信她说这些话一定有某个要达到的目的。
“希望你以后能和我分享你的心情,把感受透过嘴巴传达让我知道,别只是在心里期待我了解。再了解你,也不会比你亲口说出来的正确。”也许这样要求他有些过分,毕竟齐傲真的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可是,她真的希望他会为她而改变。
齐傲似乎同意她说的点了点头。
“你答应了?”没想到他如此好讲话。
“尽力而为。”他低头看着怀中可人的女子。这辈子他只为她心动、为她改变,也只有她能够融化他冰冷的心。
“心情好的时候想来点恋爱的滋味。”她朝着他妩媚一笑,脸上表情俏皮中带有羞意,眼波流转下的柔媚宛苦一泓泉水,轻轻的流过齐傲的心田。
“什么?”此刻他眼中除了曲宓之外,容不得任何人。
“你猜!”她笑得开心。
“你说过要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老是在猜疑中的感情不易长久。”他眼底的顽皮笑意乍现,现学现卖的说。
“欺负我?!”曲宓没想到生性严肃的齐傲也会如此,一时之间反而无话可说,又好气又好笑的白了他一眼。
“岂敢!”
她一阵好笑,“你齐傲还有什么事情不敢的,少客气了。”和冷面笑匠说话别有——番滋味。而后她一敛笑颜认真的看着他,“真的不知道什么是恋爱滋味?”
齐傲把脸凑近,在吻上她之前说:“我想,我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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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曲宓回家之后,曲震邀请齐傲到家中喝杯咖啡再走。齐傲才答应了曲震,沙发尚未坐暖,身上的呼叫器就大响了起来。
“对不起,曲伯伯,我回通电话。”他看了小荧幕上出现的电话号码,心中忽然有股不安。是老爹Call过来的,不知有什么急事?
电话拨通后,老爹一反平时轻松开朗的调调,沉肃的说:“齐傲,立即回来。总部下了紧急任务过来,黄娟的任务立即由你接手。”
心中固然有许多疑问,齐傲仍是一句:“明白。”就挂上丁电话。他看了一眼从方才他回电话就一直以关心眼神看着他的曲宓,然后转向曲震,歉然的说:“曲伯伯,我临时有要务在身,改天再亲自造访。”
齐傲走出曲家上了车子之后,曲宓追了上来。她隐约感觉得到事情有些不寻常。当知道自己爱上齐傲的当时,她心中老早有所觉悟,爱上了风云组织的人,情路上注定走得战战兢兢,只是她没想到不安来得如此快。
“发生了什么事,走得如此急?”她不知道自己怕些什么,只觉得内心的不安情绪几乎升到了最高点。
“临时有命令下达——”齐傲看着她。虽然他没有对她提起过组织的任何事情,但是他相信她从父亲那里也知道了不少风云组织的事。
这个时候她能说什么?曲宓看着他怔了怔,“临时下达的命令一定很重要,”那也意味着危险。“自己得小心些。”除了珍重的话,她不知道能说什么,不想自己不安的情绪让他知道。此刻他心里也沉重吧!
“我知道。”他启动引擎朝着她挥挥手,“再联络——”
望着他渐远的身影,曲宓无奈的叹了口气。命令已经下达了,这也就是意味着齐傲又得接受一项危险的考验。
她相信以他精明冷静的个性一定能再度通过考验。只是,他所谓的再联络又是等何时呢?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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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傲坐在与总部直接连线的电脑荧幕前,他输入几个指令,再输入密码,不久在荧幕上即出现了一张档案照及数列资料,齐傲看了一遍资料不由得一雏眉,“老爹,总部给我这个人的档案资料有何用处?”
“他就是黄娟手上那桩案子的幕后主使者。”
齐傲看了荧幕上的资料,不由得有些吃惊!三十岁的年龄能成为毒枭和国际性黑道枪械供应主要源头的东方负责人,这样的人,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仔细一看那张档案照,瞧他长得一派斯文。没有黑社会组织头子的味道,倒像个大学教授。他叫方允哲,这名字以前在其他黑社会头目的名单上仿佛不曾看过,莫非是新崛起的。
“老爹,这个人是黑道新崛起的吧?”
“他是前任黑风组织头目刻意挑选培植的接班人,这个方允哲相当不简单,本身拥有数学、化学双料博士学位,又是制造火药的专家,脑子相当不错。”他有些忧心的叹了口气,“这是总部把黄娟换下来的原因之一。”
黄娟是女流之辈,要对付这样一个人的确不容易。齐傲颇为赞同的点了头。“这只是原因之一,另外呢?”
“总部对他经过一番详细调查之后,赫然发现他是本国人,是个孤儿,有一个自小失散的妹妹,双亲皆已亡故。”他顿了一下。“记不记得,黄娟是个从小被贩卖至美的小孩子?”
“你不会说黄娟是方允哲的妹妹吧?”
“我们也希望不是,但是经总部多方调查,这已成为改变不了的事实。更不幸的是,方允哲似乎已经知道黄娟是他妹妹。”
“黄娟知道自己的身世?”
“暂且不让她知道,不过,以方允哲的个性,只怕会让黄娟知道。他善于利用人性弱点,风云组织里头有他妹子,这对他而言绝对是个好消息。”
“利用自己的妹妹?”很可怕的一种手段。不过,这种事在他们经历过的案子中也不乏例子,“我想……黄娟不会如此甘受利用。”
“人性是脆弱的。当她知道方允哲是她在这个世上惟一的亲人时,以方允哲对人性的了解,黄娟很快会成为他利用的工具。”老爹看了齐傲一眼,“这是由你接下黄娟任务的第二个理由。”
“我认为方允哲是其兄的事该让黄娟知道,不该让方允哲告诉她他是她哥哥一事。这样可以减低他控制黄娟的可能性。”
“这样也对。只是对黄娟那丫头残忍了些,她个性一向冷僻,但是每每一提起她世上有可能还活着的家人时,脸上总是有一份热烈的期盼。要是今天告诉她,她有个闻名于世的黑社会头子大哥,不知她作何感想?”
齐傲也为黄娟担心。他喃喃的说:“既然是高级知识分子,又怎么会误人歧途?”
“其实方允哲的成长背景和头头很像,头头比他幸运的是他被风云组织的人所收留,没误人歧途,而他却是被黑风组织的人看上了。你想,一个出身育幼院的孤儿有可能上大学、读硕士、攻博士?没有大笔的钱财作为后盾,任你再天才也没能读得那么高。而资助他念完研究所到外国继续深这的人正是黑风组织的前任头目,换成是你,你会不在人情的压力下误人歧途吗?”
“那也不必把自己的妹妹拿来利用。”要坏坏他一人就可以了,何必害了无辜的妹妹?
“为了他们黑风组织,一个亲生妹妹算什么?头头不是也为了风云组织放弃了家庭?”老爹轻叹了口气,“方允哲这泥沼陷得太深了,没了回头的路。”
齐傲听了这席话沉默了下来,心里明白老爹分析得合情合理。
“你别急着为黄娟那丫头的事伤神,以你取代黄娟的任务还有第三个原因呢!”老爹看了他一眼,却是久久不敢开口。齐傲虽然外表冷酷,个性却是至情至性,下面的话只怕被他一口回绝。
“有话直说。”他一向讨厌说话不干脆。
“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叫曲宓的女孩走得很近?”
齐傲淡然的回答:“不会是要我专心任务,暂不谈儿女私情吧?”要是这样,这和他取代黄娟接下任务,似乎没有啥关联。
“当然不是。冰块融化我可以少受一些‘寒’害,拜托你谈恋爱都来不及呢,怎忍心又把你打回‘原型’?”老爹幽他一默。“你和那女孩走得近,知不知道她有项绝活?”
绝活?曲宓是个音乐奇才,任何乐器都能玩几下,而且她功夫底子似乎也不错。
“她是个才女。”他想了想,而后开口。
“你所谓的才女是什么?”老爹想,也许连齐傲都不知她的绝活是什么。
“她精通乐器。”齐傲不假思索的说。
“唉!可见你这男朋友也不怎么了解她嘛,否则怎可能连她举世无双的绝活儿都不知道呢?”偶尔能够糗糗这座冰雕也是不错的娱乐消遣。见他说不出话的感觉真有说不出的痛快!不过,玩笑可要适可而止,免得冰雕化为冰雹扎人可不好玩了。“她有玩火药的本事,你知不知道?”
“火药?”齐傲差些吓出心脏病,脸上的冰冷神情有了讶异。“怎么可能?”
“别一副下巴快掉了的模样,行不行?”那丫头玩火药、制炸弹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根据他手上持有的资料显示,对于火药的东西,这女孩似乎特别有感觉,她国小四年级第一次在实验室认识硫磺之后,就开始玩这令人间之色变的东西,五年级已能制出具杀伤力的火药,拿去炸伤狐假虎威地方地头蛇的儿子,差些没把他炸成白痴。
国中、高中、大学她玩火药、制炸弹、改枪械的本事甚至令一些专家汗颜。研究所时又遇上了制炸药的鬼才教授董才,而董才正是他熟识的朋友,是组织已退休多年的同侪。
董才恃才而傲是出了名的,不过,他对于火药那一方面的长才也真是无人可及。能被一个臭屁到无与伦比的怪物赞美,那可不容易。
董才在去年曾提及,研究生中有个良质美材的学生,这学生是他多年教学生涯中唯一令他觉得“可以教”的学生,而且还是个女生。
前天遇到董才时,他又提及那个学生,脸上居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敬意。他摇着头说,对于那个学生,他已经没有东西教她了,她最近新玩出来的东西他从前连想都没想过,想来真是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