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羿帆嘿嘿惨笑,靳雨施则盛好汤端到他面前,用著充满期待的双眸望向他。他怱然觉得自己是赶赴刑场,准备从容就义的烈士。
捏起鼻子,他狠狠灌下。
一分钟後,凯撒闷笑著按下急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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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被爱心补品毒死,伤口也如期复原,卫羿帆一个人悄悄出院,而出院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买了好大一束花,去敲靳家武馆的门。
靳雨施开门,讶异会看见他,「你出院了!怎么不通知我去接你呢?」她埋怨却又喜极地说:「真好,你的伤终於好了。」她担心了整整一个月呢。
「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她欢喜的表情让他好开心。
「我是很惊喜啊!」她眯起眼瞪著那偌大的花束,抬头,她凛声问:「有没有搞错啊?你带菊花来送我?!」咒她早死吗?
卫羿帆微微一笑,「这束花不是送你的。」
他拉著她坐上他空运到台北的FBI,这辆车靳雨施绝不陌生,FPI是由四次WSBK冠军得主Foggy和Petronas生产的市售车,非常热门抢手。
果然,她看见蔚蓝色剽悍车身,马上哇哇叫。「让我骑!」她漾著大大笑容要求。
「好,不过要由我指路。」卫羿帆将安全帽递给她。
光听引擎声就让靳雨施觉得兴奋又雀跃,能骑到FBI,就算要她骑进淡水河,她也愿意。
FBI在她高超的技术下,以美妙姿态悠游於台北街道,只是经由他所指定的路线,靳雨施越骑越觉怪异,终於骑到了阳明山公墓。
「到了。」卫羿帆示意她停车。
靳雨施脱下安全帽,辫子一甩,表情怪异,「你带我到这来干么?」
「你说呢?」她应该已经猜到了,他想。
卫羿帆牵起她的手,缓缓走向阳明山公墓旁的树葬区,终於停步驻足在一株小小的桂树嫩枝旁。
「我应该见见当年的救命恩人了。」他将那束菊花搁在一旁的石碑前,碑上有一行名字:靳云行。
不久之前,靳家父母才刚把靳云行的骨灰坛改移至此,他们认为,儿子是个崇尚自然的人,应该会欣悦能在此长眠。
「没想到你会知道这里。」靳雨施蹲下,凝视小小桂树,像在凝视过世的靳云行。
「我大舅子重生的地方,我怎么会不知道。」卫羿帆也蹲下,与她并肩望树,那小小树芽仿佛承载了许多人的希望。
「重生?」她喃喃复诵。
「你不也这么想吗?」他手指抚上桂树的嫩枝,缅怀的眼色如她一般,「这株树代表了靳云行的魂魄精神,它会逐渐茁壮、枝繁叶茂、盘根错节,继承靳云行的意志,努力地活下去。」
「听你说得像真的一样。」靳雨施感伤道。
「本来就是真的。」他揽过她的肩,温柔细腻的嗓音刻划著美好的蓝图,「等我们儿女成群,等我们白发苍苍,我们俩就坐在树下饮杯咖啡,聊聊年轻时候的故事,届时,你哥哥会送我们一片轻飘飘的绿叶,聆听我们细数年华。」
「你这个人……」她吸吸鼻子,他又快把她惹哭了,「我有说要嫁你了吗?」
「厚……你赖帐!」卫羿帆指控。
「从头到尾都是你自问自答,我哪有赖帐?」靳雨施跩跩地摆起架子。哪这么简单,他说嫁就嫁啊?!
「大舅子,你看,你妹欺负我!」他转头跟小桂树告状,无端一阵风,仿佛靳云行的笑声。
「要我嫁你,你不怕被我打得得内伤啊?」这可是所有男人最恐惧的事,河东狮吼,她这头母狮可比其他的更凶猛。
「不怕,我妈是医生,她会救我。」卫羿帆拍拍胸脯。
「那好,我一天到晚惹是生非、打抱不平,连累了你这警察,怎办?」她挑眉又问。
「这简单,我爸是律师,叫他保护我们俩,不受恶势力侵犯。」他见招拆招,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怎么样,你还有问题吗?」
「当然有!」她飞了飞朗眉,挑战地睐著他,「我开出的条件有一大箩筐,只怕你办不到。」
「哦?说说看啊。」他洗耳恭听。
靳雨施清清嗓子,一条一条开始讲起,「第一,我每年要和罗西比一场赛车,而且都要在不同的赛车场喔;第二,想娶我,那就得陪我一块住在靳家武馆;第三……」
她洋洋洒洒开了一百个条件,不过,卫羿帆不担心,因为他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