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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东方情人 page 17 作者:齐萱

  “尔飞,没有用的,你以为我就愿意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吗?如果说塑造自我就必须经历以往的那些痛苦,那我还宁愿自己一直是你过去那个幼稚天真,什么都不懂的……东方小情人。”

  她的倾诉给了他莫大的鼓励,于是尔飞捧住她已然湿透的脸说:“我爱你,舒晨。这四年半以来,我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过你,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你是否已经不要我了?你是不是真的已经不爱我了?”

  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好像站在火炉前受刑。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男性气息,不断的烧烤着她,消解融化她残存的意志力。舒晨拚命叫自己回想他所带给她的痛苦,可是和他贴得这么紧,清楚得意识到他对自己的渴望,教她如何还能够清楚的思考?

  “你知不知道,明明和你相处在同一个城市中,却仍然无法接近你有多难受?你知不知道,眼睁睁看着你和不同的男人出双入对,却不能一把将你抢过来有多痛苦?”他的眼中盛载凄楚。“我相信你心里全都明白,”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耳后,穿进她的发间。“老天,告诉我,我仍然拥有能让你颤抖的力量。”

  舒晨的心跳快如击鼓,疾如马腾,觉得血管内奔流的,已不再是正常的血液,而是烫热的火焰。蓦燃她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是喷洒下来的热水吗?但舔起来又分明是咸的……是泪水?她曾发誓过,绝不再在他面前哭泣的,尤其不再为他落泪,然而现在却——

  “我恨你!我恨你!”她边哭边说:“你破坏了我绝不再为你哭泣的决心,破坏了我原来的生活秩序,打扰了我平静的心湖,我恨你!我恨……”

  在她哭泣的时候,他已褪去了她全身的衣物,湿淋淋的身子一经摩挲,便更增添了高涨的情愫。

  “你真的恨我?很恨很恨吗?”尔飞爱抚着她滑腻的肌肤,小水滴拍溅在她坚挺的胸脯上,逗得他忍不住从她咸涩的泪水,一路往下啜吻到她胸前晶莹剔透的水珠。“你真的恨我?真能狠下心来恨我?”

  等他将她整个身子往上举,用力吸吮她柔嫩的蓓蕾时,舒晨搂紧了他的头,终于娇喊出声:“不,尔飞,我爱你,我爱你,从我们认识至今,我就没有停止过爱你。”

  终于等到期盼已久的答案!尔飞先慢慢把她放下来,关起水龙头,再抓条浴巾来包裹住她,然后将她横抱起来,踏出浴室。

  舒晨紧依在他怀里,除了尔飞之外,脑里已不存在任何其他的意识。

  尔飞把她推倒向柔软的被褥,轻巧缓慢的擦干她发上的水滴,舒晨羞涩的滚进薄被之中,等尔飞拿同一条浴巾胡乱的擦过身子后,便也滑入床中去。

  紧密贴合的身子几乎为彼此疯狂,尔飞微喘着气说:“慢慢来,小情人,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

  舒晨却不耐处于被动,感觉他的双手与唇舌仿佛有魔力似的,无所不在,凡经他亲吻过的每一处都燃起火焰,也被他烙下爱的印记。

  如同他熟悉她的身子一样,她也没有遗漏掉他任何敏感的角落,爱抚每一个只有她才知道的地方,迫使他喘息连连。“舒晨,只有你,只有你每次都能将我带至激情的高峰……”

  两人的理智早已被燃烧殆尽,狂热的亲吻几乎席卷掉房内所有的空气。舒晨纤细的手指忽而爬上,忽而滑下,恣意挑逗他,抚着他强劲结实的背肌,促使他靠得更紧更近,同时不由自主的弓起身子——

  响亮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一室的旖旎,让两人的身子同时一僵,尔飞有些愠怒的说;“是谁这么不解风情?这种电话不接也罢。”俯下头来,便想要再继续方才的亲吻。

  但舒晨已经挣扎着抓起话筒:“哈罗!”

  尔飞注意到,她的声音在刹那之间便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喂!是,宝贝,我一整晚都在等你的电话啊!”

  是谁?谁在十一点多的深夜里,还能肆无忌惮的打电话来找她?

  “嗯!我也好想你啊,你在台湾乖不乖?有没有惹麻烦呢?”舒晨漾满一脸的甜蜜说:“好,我知道你最乖了,香你一个。”马上在话筒边打了个响吻。

  尔飞不再压着她,翻身坐起,冷眼旁观。

  “当然,来之后当然是抱着你睡口罗!我这张床只跟你共用而已呢!嗯!我最爱你了,好,后天见,好,我一定会去接你的,宝贝,再亲一个。”

  她挂上电话,带着一脸甜蜜的笑容转过身来,本想再投入尔飞的怀抱,冷不防的,却看到他已穿上她早先帮他准备的衣裤,挺立在床前,冷冷的俯视着她。

  “尔飞,刚刚那通电话是——”她兴奋得浑然未觉他的转变。

  “你最亲密的人打来的,对不对?”

  “对,”她坐起来,拉高被子,掩住裸露的胸口,急急忙忙要再往下说:“她是——”

  “你最爱的人,你同床共枕的人。舒晨,既然如此,你今晚又为什么要戏耍我?玩弄我?这是你的报复手段吗?”他摇摇头,苍白着一张脸说:“先给我一点甜头吃,再把我一脚踢开?如果刚才那通电话没来,你是否也会甘心牺牲自己,让事情发展下去?”在愤怒与嫉妒的双重折磨下,尔飞不禁口不择言道:“或者你也觉得很享受呢?”

  舒晨瞪大了眼睛,本来想解释的话语全部梗在喉咙里。他把她当成了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这样侮辱她?而他凭什么呢?四年半以前,亲手结束掉他们那段感情的人是他,可不是她!

  “对,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要报复你曾施予我的种种,难道你真以为在经过你那番伤害后,我还会爱着你?国王陛下,可别告诉我,现在的你还会比以前做王子时来得更天真。”

  尔飞盯住她看了好一会儿,原本愤怒的表情突然落为苦涩。“看来我是小看你了,或许这几年来你的确历尽沧桑,所以才会磨练出这种冷酷的个性,始作俑者的我除了深表遗憾之外,更希望现在你身旁的那个男人,能为你抚平过去的伤痛。”话一说完,他便掉头离去。

  舒晨没有起身,只是一动也不动的坐在床上,听他折回客厅,再甩上大门的声音。一切复归于平静后,只有外头的雨仍淅沥沥的持续下着。

  ***

  洛杉矶国际机场内人来人往,楼上的出境室上演的戏码叫做“离别”,而楼下的入境室,则刚好是全然相反的“欢聚”场面。

  舒晨一件宽松的草绿上衣,下搭橘红踩脚裤,穿一双布鞋,翘首以待,班机在四十分钟前就已准时到达,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见——

  “妈咪,妈咪!”一个稚嫩的声音提起,让舒晨整张脸庞霎时如雨后阳光般,整个亮了起来。

  “小雨,妈妈在这里。”

  “妈咪!”一件白色T恤,一件牛仔短逢裙,毫无倦容的楼星雨,一下子便抓取了附近所有来接亲友的人的眼光。这小女孩发长过肩,小小的嘴和大而圆的眸子几乎一样大小,鼻梁挺直,皮肤白皙粉嫩,端端是个美人胚子,那双翠绿的眼眸尤其明亮。

  “姑姑,”抱起星雨,舒晨跟隔着围绳的桐君打招呼:“小雨路上没有累着您和姑丈呢?”“没有,没有,”桐君说:“舒晨,你怎么……好像气色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最近园内新开了卡通城,比较忙一些,过一阵子就好了。”

  “卡通城!”星雨搂着舒晨的脖子开心的叫:“是米老鼠和唐老鸭住的地方吗?”

  她怜爱不已的亲一下女儿的面颊道:“对,小雨想不想去参观他们的家啊?”

  星雨急得话都说不出来,干脆直点头,把桐君和舒晨都给逗笑开来了。“那好,舒晨,你们回去吧,我和你姑丈直接转机回纽约,年底记得回家来过圣诞节及新年。”

  “会的,”舒晨忙道:“帮我跟姑丈问好,您们到家后,我再打电话过去,谢谢您们了。”“自己人有什么好谢的?”桐君说:“而且星雨本来就该回自己国家去看看,她还舍不得回来哩。”

  “真的吗?”舒晨转头问女儿。

  “嗯!小雨明年夏天还要回台湾去,婆婆说以后舅舅他们就要住在台湾。”星雨对桐君挥手道:“婆婆,您和公公要记得打电话给我喔!我如果太想您们,会提早回纽约去的。”

  “这小马屁精,”舒晨跟桐君嗔道:“一张嘴甜得像蜜似的,让我们全都甘心为她做牛做马。”

  “小宝贝,来,再给婆婆香一个,”桐君让星雨亲过面颊后,便心满意足的边朝回走边跟舒晨说:“好了,快回去吧!开车小心点。”

  “妈咪,我自己下来走就可以了,不然您抱久了,手会酸的。”送走桐君后,星雨马上往下溜道。

  “小雨真是越来越乖了,”舒晨开心地赞道:“那背包你背着,皮箱我来帮你提,好吗?”星雨颔首转身,让舒晨帮她弄好背包。“妈咪,‘多多洛’很可爱吧?现在台湾的小朋友都流行背它噢!”

  “可爱,‘多多洛’就是龙猫,对不对?不过在妈妈眼中,最可爱的还是我的小雨。”

  她转过身来调皮地说:“公公说啊!这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对不对啊?妈咪。”

  舒晨既惊且喜地说:“你从哪里学来这句成语的?明白意思吗?”

  “明白啊!全是公公教我的,我还会背很多唐诗,以后一首一首背给您听。”

  “好。”看来这次决定让星雨和姑姑他们回台湾去是正确的。舒晨看着这个在她求学时,大都由姑姑帮忙照顾的女儿,心中涨满了怜惜和疼爱。“走,我们回家。”

  她转身想提星雨的小皮箱,冷不防却扑了个空,才惊讶得抬头一看,便恍遭雷击,脑中轰然响过一片空白。舒晨相信,自己此刻的脸色,必定也跟眼前这个人一样苍白。

  “尔飞。”舒晨声如游丝,不由自主地便拉紧星雨的小手。

  “舒晨,原来这就是你最爱最亲的人。”他蓦然想哭又想笑。在那又妒又恨的两天以后,他仍然忍不住跟了舒晨到机场来,为的就是想看清楚“情敌”的真面目,结果竟然是……老天何其残酷,偏爱作弄他和舒晨啊!“对,”他看着紧依在母亲身旁,微露惧意的星雨说:“我们回家,看来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

  ***

  “她睡了?”尔飞一脸关切地问。

  “睡了,时差嘛!”舒晨因为紧张、因为恐惧、因为心虚,更因为愤怒,还喋喋不休的说:“不过小孩子适应力强,通常过两、三天就会恢复正常作息,不像我们大人,总要熬上一个礼拜,严重一点的还会……”

  尔飞扣住她的肩膀,同时插进来说:“她是我的女儿。”

  “不是。”舒晨想要抽身,但尔飞哪里肯放手。

  “她是我的女儿。”这不是问句,但他仍然需要肯定的答案。

  “不是。”该死的、她又想哭了,为什么自从和他重逢之后,她就变得特别容易掉泪呢?

  “舒晨,看在阿拉真神的份上,你不要再逞强了好不好?她那双眼睛跟我的一模一样,她是我的女儿啊!”

  “不!”舒晨终于推开了他说:“不!她不是你的女儿,得知有孕时,承受震惊的人是我,熬过那恐怖十月怀孕期的人是我,被阵痛折磨九个小时的人是我,一边养孩子一边读书的人也是我。她姓楼,她叫做楼星雨,她是我的女儿,是我一个人的,你明不明白?”

  ***

  “我明白,但这是一体两面的事。没有错,你孤单、受苦、害怕、伤心、绝望,但你看到了她降生的那一刻,我没有;你目睹了她学走的第一步,我没有;你听到了她说的第一句话,我没有;不管她姓什么,她都是我的女儿,你懂不懂?”

  “你以为我喜欢那样吗?”舒晨的泪水夺眶而出。“你以为我喜欢一个人在产台上挣扎,握不到心爱男人的手?你以为我喜欢让星雨在没有父亲的情况下长大?你以为我喜欢见到她屡屡用羡慕的眼光,注视有父亲为伴的同龄小孩?不!我不喜欢,但我能够怎么办?挺着个大肚子到萨拉丁去,寻找矢口否认他是萨尔飞的新王吗?是你不认我,是你自己先舍弃了当她父亲的权利!”

  尔飞伸出手来,似乎想求她不要再说下去了,但多年来所积压的委屈,却使得舒晨无法停口。

  “你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们?我们好不容易才适应了没有你的日子,为什么……”舒晨几近崩溃的说:“为什么你不干脆把这一切给忘掉,回萨拉丁王国去,继续做你的国王,也让我们回到过去平静的日子去。”

  “忘掉?你说得容易,你自己拥有星雨将近五年的时间,却要我干脆忘掉,好像一走了之是全天下最容易的事一样,好像只要离开这里,便可以忘掉自己有个女儿,”尔飞拉住她的手说:“舒晨,你的心怎么会变得这么硬啊?”

  她的心肠硬?刹那间,舒晨差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这真是太荒谬了,她竟然被一个曾趁她最软弱时,伤她最重的人视为铁石心肠。“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请你马上离开!”她抽回手冷冷的说。

  “不!”他此行的目的本来就是赢回她的芳心,如今又增添了星雨,更是缺一不可,他绝对不会放弃。“我走不走不该是你目前关注的重点,眼前我们最需要商量出的对策是——要怎么跟星雨说明这整件事。”

  舒晨顿觉五脏六腑全移了位,这正是她最担心的一点。“我说过了,她叫楼星雨,是我一个人的女儿,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扰乱她的生活,更重要的一点是——我希望你不会以她来要胁我。”

  “舒晨,她是我的女儿,我们有权认识彼此。”尔飞的态度,随着她的一意抗拒也强硬起来。

  “好让她有机会跟当年的我一样,爱上你后又失去你?而且你要我怎么跟她说?要我突然告诉星雨说:‘小雨,这位是萨拉丁王国的国王,也是你的父亲,但是这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你就得回王宫去做个足不出户的小公主。’,你要我这样跟她说吗?你是不是也要我顺便跟她说,她根本就是个错误之下的产物?”

  尔飞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不怒反笑道:“舒晨,谢谢你,谢谢你终于承认她是我的女儿了,至于其他的细节,我们可以慢慢商量,逐项来解决。我答应你,除非经过你的同意,否则我绝对不会当面跟她说明我的身份,但我也绝对不会放弃她。我自己就是在破碎家庭中长大的,所以绝对不要让女儿再受同样的罪,吃相同的苦。”说完他径自往门口走去。“你也休息吧!舒晨,这事得从长计议,我们再慢慢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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