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食言?!”她总觉得没什么保障。
“答不答应?”杜狂风不正面回答。
唔——她又开始挣扎了。
“到警局报到也可以。”杜狂风看她不干不脆的模样,转而威胁道。
“好啦!好啦!”不然能怎样?凤轻舞不认为自己有其他的选择。
“那——再兼个小差吧!” 杜狂风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怀好意的诡笑。
一抹不安袭上凤轻舞的心头。“什么?” 她讷讷问。
“当我的假未婚妻。” 杜狂风又是一句惊人之语。
未婚妻!
凤轻舞的小脑袋瓜开始晕眩,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啥!这个条件太……”风轻舞还未表明个人意见,就见到对面射来的灼灼目光,让她到嘴的不满又硬生生地被逼回肚子里,好呕唷!他根本不容许别人发言嘛!
“太……” 杜狂风俊脸凑近,静待着下文。
“太——合理了。”风轻舞说得咬牙切齿。
“可是……”’她心中不免疑问。“为什么要我充当你的未婚妻?没道理嘛!”
“我做什么事都有道理的。” 杜狂风笑得很得意,话说得很自豪。
是、是、是,无敌大沙猪,既然有道理不会说来听听!凤轻舞露出疑惑的表情。
“首先是我家那个老家伙,擅作主张地帮我公开招亲,搞得我不得安宁,前阵子忙工程案还有藉口,现在不用猜想也可以知道他一定又会鸡婆地为我物色,有你当挡箭牌的话,可以省去我不少麻烦;另外就是昭告那群花痴蝴蝶,我已心有所属,别来烦我。”杜狂风最后还是好心的把原因告诉她。
去,不烦你的结果就是烦死我!凤轻舞深恶的表情个小心全写在脸上,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挡箭牌”这三个字十分刺耳,好像是在告诉她,她的利用价值仅止于此,其他的想都别想。
“你不愿意?”杜狂风瞟她一眼,一副小辫子在他手里,他吃定了她的模样。
“纯粹假装?”她不放心地又问道。
“嗯!”杜狂风点头。“放心,我对你这种要胸没胸、要身材没身材的黄毛丫头没啥兴趣。”虽然她有时候真的很迷人。
说得有够毒,不用说得这般清楚明白吧!凤轻舞在心里送他个白凤九、大鬼睑。
“反正我没别的选择。”说得好凄凉啊!凤轻舞听见自己的心在淌血。
“说得也是。”杜狂风也应得坦白。
但……如果都是免费的,那弟弟的医药费怎么办?
不行!这笔交易不妥。
“我弟弟需要钱看医生。”凤轻舞为难极了。
“放心,医院里有专人会照料他,而事实上你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一点也不吃亏。”基本上杜狂风自认他的心肠还不坏。
这样啊!那她好像也没什么理由好拒绝的,她还真像是被包养的,而且还是那种没有零用钱的。
唉——好廉价喔!
唉——好委屈喔!
唉——
就在一声声哀叹中,凤轻舞终于点头答应了,现在她的身份就是杜狂风身边的小助理兼冒牌未婚妻。
☆☆☆
见杜狂风和凤轻舞双双出现在门前,管家老刘真是又惊又喜。
“快快快,快进来吧!”老刘又递拖鞋又接行李的。
这几天来,他没好好吃过饭、睡过觉,深怕杜狂风的工程案被抢走,也怕凤轻舞会受到严厉的指责,直到杜狂风捎来电话说明一切,而如今又看见两人好端端的并肩在一起,他心里的担忧终于可以放下。
没想到会再见到管家老刘,凤轻舞既歉疚又尴尬,小脸垂得低低的,一双脚就这么定在门口,迟迟不敢踏进。
老刘一眼就看穿小娃儿的心思,欣然开口化解她心中的不安。“凤小姐,不进来吗?我煮了你最爱吃的意大利面,还有炸虾。”老刘笑脸盈盈,丝毫不存一丝介蒂,仿佛根本没发生过这些事一般。
看老刘丝毫没有瞧不起她或责怪她的意思,让她感动得眼泪就要夺眶而出,竟还有人对她这个恩将仇报的小坏蛋这么好……小脸一抬,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下。
老刘看得心疼不已。“别哭、别哭,哭肿了眼,弄拧了鼻,就瞧不清楚也嗅不到美食了。”
凤轻舞破涕为笑,亲切温暖的老刘就像收养她的院长般令人窝心,让她整个人都暖烘烘的,狂浪居有他在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其实还有另一个人,风轻舞偷偷斜睨身旁的男人,他自在地松开领结,唇角始终有一弯圆弧,风轻舞几乎要看呆了,这家伙还是不说话的样子最迷人,因为他不是说话简短,便是言语犀利。不说话的他,有种不轻易察觉的温柔,极为吸引人。
才几天光景,凤轻舞又阴错阳差地住进了狂浪居,只是身分从“客”降为杜狂风专属的“婢”,这不禁让人大叹,好景不常啊!
果然,清闲日子才不过两天而已,小妮子马上就得披挂上阵。
☆☆☆
杜韬一听见儿子有好消息怎会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对未来媳妇他可是好奇得紧,非得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不可,否则他是打死也不会相信的。
所以啰!一通电话就把儿子、未来媳妇点召来见,他老人家可是兴致勃勃呢!
但这可苦了风轻舞,她还来不及熟悉杜狂风这个人,就算曾经‘同居”过,但以工作室为家的杜狂风根本鲜少与她碰面,更别说多聊聊天了解彼此了,这样怎么做人家未婚妻嘛!铁定会穿帮的。
“怎么办?怎么办?”凤轻舞知道消息后便焦虑万分,尤其看到杜狂风老僧入定、不动如山的模样,更是急煞了她。
“喂!你不怕我一开口就泄底啦!”他这位仁兄还有闲情逸致游泳!
哇!他的身材好结实,长腿看起来强健有力,臀型也不错……
唉唷!她在想什么?!
“喂——”凤轻舞老实不客气地朝池内的杜狂风大吼,吓死他也没关系,只要他停下来应应她。
突地,杜狂风游至岸边,掌一撑,厚实的胸膛和着水花踏上岸,池水哗啦啦流过全身,看得凤轻舞害羞地别开眼,瑰丽绯红蓦地染上她的双颊。
“别这么紧张,只是吃顿饭而已。” 拿起浴巾拭干身上的水珠,在腰上打个结,杜狂风躺回长椅上惬意地享受日光浴。
说这什么话?“我是为你好耶!” 别到时又来赖她坏了事,编派一大堆理由来调侃她。
“不然,你尽量少开口就行了。”这样什么问题也没有,由他来应付那只老狐狸就可以了。
“我……”一对翦水双眸不敢再往杜狂风挺拔的身躯瞧去,只有直视他的眼才不会又瞥见这么好看的……可是他竟然戴起墨镜,遮住了凤轻舞唯一的焦点。
好吧!凤轻舞头一低,将视线移往自己的美足。
“我又不是哑巴。”如果人家问话又不回,岂不是没教养,这个方法一点都不好。
“是啊!”一旁的老刘也不怎么赞成这个计划,当初知悉时他就举双手反对过了。“少爷,没有必要连老爷也一起骗嘛!”
杜狂风接过老刘送来的综合果汁,不打算回应。
终于有人站在她这边了,凤轻舞马上趁势道:“说得也是,没有必要连自己的爸爸也骗。”这样一来她就不必费心苦思如何度过这场鸿门宴。
“如果说这场骗局的主要目标是那老家伙可一点都不为过,他太缠人,甩掉他才能甩掉烦恼。”杜狂风一派自在,没有一丝不妥的神情。
凤轻舞与老刘无奈地相视,看来就算两人说干了口水、用尽了心思,也改变不了杜狂风的决定,而凤轻舞只有硬着头皮上阵了。
第六章
位于桃园大溪鸿禧山庄的独栋别墅座落于天地之间,山林揽翠,视野极好,临近的高尔夫球场高官富贾云集,若不是大有成就,是绝对住不进这地灵人杰的好地方。
凤轻舞仿佛进了桃花源,令她惊叹不已。
“你们的邻居大都非等闲之辈吧!”风轻舞望着一幢幢数百坪的大别墅,这些豪门深院里住的是哪些响当当的人物,而他们的生活又上演着什么样的美好事物?那是她无法想象也闯不进的世界。
“我不认识。”杜狂风驾着白色莲花跑车驶进弯道,进入镂空雕花大门,停在偌大的喷水花园广场前。
“你没住过这儿?” 自己的家耶!
“十根手指头算不满吧!” 杜狂风也懒得细数他回家的次数,由于母亲早逝,他又长年在外求学,再加上老爸又娶进了新人,这地方留给他俩卿卿我我,他也没必要打扰。
为风轻舞开了车门,一袭白色低胸长礼服几乎曳地,三寸的高跟鞋将体态修饰得更纤长,刻意绾起的长发显得成熟而优雅,这样的打扮足足让她有多了好几岁的错觉,谁看得出她才刚满二十呢!
“满意吧!”凤轻舞要他端详自己精心的装扮。
杜狂风双臂交抱,锐眼一眯,“要听实话吗?”他不得不承认,她美得诱人。
实话?难不成都已经到门口了才嫌,凤轻舞不以为然地呶呶小嘴。
杜狂风亲昵地捧起她的小脸,在前额印上他的答案。“美极了。”
乍听之下,凤轻舞的心竟如小鹿没脑地四处乱闯,撞得心好乱、好热。
额上的轻柔尚未散去,耳边又传来阵阵呢喃,使得凤轻舞一阵晕眩。
“好戏开始了。” 杜狂风低柔的嗓音缓缓溜进凤轻舞的耳膜,唉呀!她中记了,心被狠狠地鞭了一下。
杜狂风早瞥见窗边那双不怀好意的贼眼,这一幕正是演给老狐狸瞧的,在杜韬的注视下,杜狂风挽着凤轻舞踏进杜家大门,他得意地想,谁说姜是老的辣!
杜韬言笑晏晏地替儿子开了大门。“怎么来晚了,我和你妈等了好久呢!”虽是和儿子说话,但一双利眸却盯着眼前小娃儿转。
凤轻舞像待价而沾的商品,杜韬将她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数次,看他脸上盈满笑意,似乎相当的满意。
“她是来吃饭,不是被吃的。” 杜狂风一言同时劈断杜韬打量的日光,以及杜韬身后那道森冷的眼神,那眼神凛冽得让人怀疑是不是到了北极。
施茵茵怎会高兴呢?踏进家门的女娃儿是来和她分家产的,眼看白花花的银子就要落在这突来乍到的女娃儿身上,她哪咽得下这口气!
可惜这没她置喙的余地,她恨哪!但说什么她也不能让自己屈居下风。
施茵茵款摆出女主人的高傲姿态。“进来吧!可爱的小客人。”来者既然是客就别觊觎主人的位置,施茵茵站稳自己的岗位,打死不退。
就算施茵茵没明说,凤轻舞也吃得出美妇人所迸射而出的浓浓烟硝味,好似只要稍一不慎她就会被万弹穿身,落得悲惨死状。
敌意太明显了,那一双浓妆粉饰的大眼瞪得好比铜铃大,死盯着风轻舞不放。
怎么这对夫妻眼中都只有凤轻舞的存在?他这当儿子的再不吭声岂不承认自己是个隐形人?
“咳!咳!”杜狂风作势轻咬了两声。
杜狂风不得不提醒两老,别忘了餐桌前还有他的存在。
魂归来兮!杜韬布满风霜的脸庞爬满笑纹,与一旁怒气憋在心里的娇妻成了明显对比。
呵呵呵!杜韬笑得开怀。“狂风,等着你介绍哩!”
这小娃儿好俊!
“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杜狂风根本就不信老爸得到消息后会按捺得住,他恐怕早查得一清二楚了,只是不知其中工程图失窃所带来的意外效果,再加上他已千交代万嘱咐老刘不可泄漏一字一句,谅他也猜不着其中原委。
“呵呵呵!别把你的老爸说得好似专门探人隐私的小人。”面对儿子的酸言尖语他早已应付自如。
“这个称号倒挺适合你的。”杜狂风兵来将挡,水来则土掩。
看这有趣的画面令凤轻舞不禁莞尔,虽然她没有和父亲交谈的机会,但这看似火药味十足的场面却十分窝心,他们父子俩一搭一唱、一往一来倒也不失乐趣。
见美人笑了,杜韬将注意力又转到凤轻舞身上,既然儿子三缄其口,另一个总不会是哑巴吧!
“怎么认识的啊?” 杜韬对眼前标致的小美人比对美食有兴趣多了。
“是……”杜任风叮咛她少开口,这会儿要她答什么才好?对面那个死人头怎么还不赶快救她啊!
风轻舞频频放出求救的讯号,强烈的电波应该足以电死人,但那人却依然安如泰山,没半点动静,可惜桌子太长,否则她非踹他几脚不可。
“不能说吗?难道还得狂风的首肯才能说?唉唷唷!”杜韬一双狐狸眼又往儿子身上招呼。“儿子呀!
太专制啰,男人就是要体贴女人,你看你,吓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真能掰!杜狂风扫了杜韬一眼,显然对美食比较有兴趣,戏就留给他自己去唱吧!
“唉呀!好冷淡喔!这饭我怎么吃得下去唷!” 杜韬自艾自怜地唱起哭腔。
杜狂风本想让杜韬自弹自唱,反正他早就习惯了,但一瞥见凤轻舞开口也不是、吃饭也不是,只好破例。
“她第一次来,别吓坏人家。”
这一答腔正中杜韬下怀。“我欢迎都来不及呢!”
没想到好消息会来得这般快,他求之不得哩!
☆☆☆
这顿晚餐在杜韬好奇心的驱使之下足足有三小时之久,虽然有很多问题都被杜狂风以不应、随便应、牛头不对马嘴应给勉强混了过去,但毕竟宴非好宴,如坐针毡的凤轻舞似参加马拉松长跑般,一到终点就如泄气皮球,全身软绵绵地瘫在沙发里,动也动不了。
“你不会经常跟你老爸聚餐吧!”再多来几次她肯定会受不了,举白旗向对方吐露实情以求解脱。
“下次大概就是喜宴了。” 杜狂风才不会自找麻烦哩!如果婚礼上长辈不要列席,他绝对会击掌欢呼的,可惜他老爸不是那种不拘礼的人。
“那就太好了。”凤轻舞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任务完成了,瞌睡虫不请自来,三秒钟后,凤轻舞随即在柔软的沙发上悠悠睡去,疲累的她连做梦的力气都没有了。
☆☆☆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的事,房间内的窗帘没有拉开,幽暗的四周让凤轻舞以为天还没亮。
“怎么这么早就醒来?”凤轻舞将抱枕盖住头,硬是将随即散去的瞌睡虫—一抓回,这真太不像她了,如果很累的话,她一定会睡到隔天中午的,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呀!
没办法,躺了十分钟后确定瞌睡虫已远离.不得已只好起床。
凤轻舞一下床才发现身上竟然还穿着长礼服,原来是这件衣服作怪,难怪她睡不好。
褪去衣物,风轻舞进浴间来个舒爽恰人的晨浴,一早香喷喷,精神好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