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看妳才不会这么听话。下一次我不想听的话,妳最好少说,免得自讨苦吃。」
「那么你最好把所有你不想听的话,一一陈列出来,好让我明白。」然后她就每天说一项,把他给气毙算了。
「然后妳会故意每天都说给我听--对吧?」光看她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
她这小小心思,岂可逃过他的法眼?不过她气咻咻的表情,实在是可爱到家了。
「我才不会这么小人。」夏菲干脆否认到底。
唐子爵的反应是哈哈大笑两声,表示他一点都不相信她这个声明。
「你!真的很让人生气耶!」夏菲气呼呼的指出。
唐子爵则挑挑眉做为响应,然后往床的方向走去。
见到他这个举动,夏菲正想开口阻止他,随即想到就算她阻止,他也不见得会遵照她的意思,她应该想个方法才是解决之道。
「你不能再把我当抱枕,唐子爵,不过如果你当真睡不着的话,我可以在旁边念故事给你听,帮助你入睡。」这该是个好方法吧!
「如果妳想试就去试,我无所谓。」唐子爵没持反对意见,非常合作的先躺下。
于是接下来的夜里,夏菲开始一个故事接着一个故事的说。
而当她说到第五个故事时,她已经差不多呈现昏睡状态,唐子爵却仍然带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神看着她,根本毫无睡意。
筋疲力尽的夏菲,这会儿终于不得不认输,放弃这个对自己明明很有效、对他却没辙的方法,妥协道:
「我好困,我不管你了,不过先说好,你就是要把我当抱枕,也不准动手动脚,还有,更不准再压着我。」夏菲说着说着,人也跟着缓缓沉入睡梦中。
唐子爵则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伸手将她连人带被的搂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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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家一趟。」夏菲在隔日一早,对唐子爵提出这个要求。
「不行。」唐子爵说完继续打着他的计算机,遥控他的事业。
「为什么不行?我就是要回家一趟,你不能阻止我回去。」她不敢相信自己连行动都必须由他控制。
「妳别忘了妳自己拿什么条件和我交换,菲菲,当然如果妳想要反悔--」
「我不是想要反悔,你不必老拿这个威胁我,难道我连回去看看爷爷都不行吗?我是有血有泪的人,我不像你这么冷血--」
「不要再说我冷血,妳还没见过我冷血的时候。妳想见唐老头,行,妳一回去就可以见到他的尸首,不信的话,妳现在就回去。」唐子爵手指向门口。
她这一走就可以马上见到他的冷血,他不会令她失望。
唐子爵的这番言语,立刻令夏菲脸色尽失。她原以为他们之间可以好好相处,明明昨晚还好好的,他怎么说变就变?
「你为什么要说这种残忍的话?爷爷死了,你就能好过吗?我才不相信一定要爷爷死了,你才能快乐。」
「没错,唐老头死了,我不一定就会快乐,但是至少我报了仇,唐老头也得到他该有的报应。」唐子爵说得理所当然。
「爷爷该有什么报应不是由你说了算,你不是老天爷,你也不是阎罗王,你更没有赏善罚恶令,你没有权力决定一个人的生与死,尤其是爷爷的生死,你无权作主。」夏菲冲着他直叫,气到差点哭了。
但为了不让他看笑话,她硬是忍住已在眼眶打滚的泪水,怎么就是不肯在他面前丢脸。
唐子爵盯着她看了许久,然后一言不发的继续他的工作。
见他没再以冷峻的言语反驳她,夏菲不禁又燃起希望,道:「我们谈一谈好吗?」
「没什么好谈的,唐老头在妳心目中可能是全天下最好的爷爷,但是他却亲手造就我家人的悲剧,妳不会了解。」
「如果你肯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妳?别忘了妳是我最痛恨的人的孙女。」他嗤声回道。
「你很清楚我并不是爷爷真正的孙女,爷爷真正的孙子是--唔!」话声突然没入他的口中,她蓦然睁大眼。
他居然以唇封住她的声音,他怎么可以这么突然就……这是她第一次被人以这种方屹强吻……要命,她根本无力反抗,更甭说他的唇竟柔软得超出她的想象,令她不由自主的分开唇瓣,接受他探索的舌头,同时享受他带给她的甜美。
原来亲吻可以如此美妙……咦!不对,她怎么可以和他唐子爵亲吻?
他……可是爷爷的孙子呢!
「放开……放--」她试着想阻止他。
唐子爵却用另一个更深的吻阻止她开口。她的香甜令他欲罢不能,而他本就不打算一再保持君子的风度。
他吻着她的前额、眉心、脸颊,一路回到她嫣红的娇唇,这一次他的吻加入了令人晕眩的饥渴、欲望,让陷在他亲吻中的夏菲,完全失去了自主能力,也忘了她不该和他接吻。
她本来用来推拒他的手,变成圈住他的脖子,身子更是跌向他仍坐在椅子上的大腿上,任由他亲密的亲吻她。
他们忘却一切,疯狂的亲吻彼此,她听见急促的喘息声,却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自己的,思绪已茫然。
唐子爵用仅剩的最后一丝自制力很快的推开她,然后任由她跌坐在地板上,起身走向书房门口。
「不要老想挑战我的底限,菲菲,否则妳会输得很惨!下回妳再要说不该说的话,我会彻彻底底让妳成为我的女人。」这不是警告而已,总有一天他会让它成为事实。
她不会知道她此刻有多么迷人,那被他吻得红肿的芳唇,那漾着情欲未褪的杏眸,以及火红的双颊……他必须咬紧牙根才勉强自己下再朝她扑上去。
不再多看她一眼,唐子爵大步离开。
然后他马上听见卧房里再次传出夏菲的尖叫声,这令他又是莞尔一笑。
那个小女人老是慢半拍,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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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另一隅,小小的房间里正传来谈话的声音,似乎有人正在背着主人通风报信。
「小娟小姐,我看见了,我的确看见大少爷和那个夏小姐拥吻,说多亲密就有多亲密。」
彼端似乎正在交代着什么指示,握着电话的阿菊听得很专心。
「好的,小娟小姐,我了解妳的意思,我会做好妳交代的事,妳放心,大少爷永远是妳小娟小姐的。」阿菊乐得巴结这位未来少奶奶。
相信凭她阿菊如此忠心小娟小姐,将来小娟小姐嫁给大少爷,她一定能从小娟小姐那儿得到不少好处。
想到这儿,阿菊的笑容不免灿烂了起来。
第六章
住在别墅里,夏菲可说是饭来张口、茶来伸手,一样过着她大小姐锦衣玉食的生活。
唯一的差别就是她失去了行动自由,以及言论自由。这唐子爵不但不让她离开别墅一步,更没收了她的行动电话,连别墅里的家用电话都上了锁,摆明就是不让她和任何人联络。
简直就是变相的软禁,但为了不再激怒唐子爵,夏菲也不想为此事和他翻脸。
只要他能遵守承诺,不再去找爷爷麻烦,伤害爷爷,她留在这里反而可以找机会说服他,化解他对爷爷的仇恨。
她一直没放弃这个念头,只是想到前两天他在强吻她后所留下的警告,不免令她不敢再贸然展开行动。
她可不想让他的警告成为事实。
这两天她乐得轻松优闲,是因为唐子爵一直待在书房工作,日夜不分。就是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么多天不睡觉,当真不会累吗?真奇怪!
「夏小姐,我有件事想请妳帮忙,可以吗?」阿菊站在她后面,一脸犹豫的说。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夏菲立刻起身,她和阿菊一向很少说话。
她觉得阿菊并不喜欢她,但是没有规定下人一定要去喜欢她主子的客人吧!所以她也不在意这叫阿菊的下人对她的观感为何。
「我在晾衣服时,不小心让夫人送给大少爷的手帕给风吹到大树上,我努力好久,就是无法把手帕拿下来。如果让大少爷知道,大少爷一定会很生气,他最珍惜的就是夫人给他的那条手帕。夏小姐,妳有办法帮我把手帕拿下来吗?」阿菊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
「关远之呢?」这种事对他们男人来说最容易了。
「远之少爷这两天不知上哪儿去遛达,我没看见他的人。夏小姐,妳如果没办法就算了,我会去向大少爷请罪,没关系。」阿菊也不为难她。
「不用去向他请罪,阿菊,我想爬树还难不倒我,走吧!带我去那棵树下,我看看会不会很难爬。」夏菲将阿菊叫回来,不想见她挨骂。
阿菊背着她眸光一闪,很快地领着夏菲来到院子里,那棵耸立的大树下。
这一看,夏菲立刻杏眼圆睁。这还真不是一棵普通的大树呢!
老天!这树究竟有多高?
「夏小姐,我说过妳不用勉强。」
「手帕在哪里?阿菊。」
「就在那儿,足足有两层楼高呢!」阿菊手指向右方的树枝上。
果然,那条手帕就夹在枝桠上,随风飘呀飘地,却怎么也飘不下来。
「阿菊,这里有木梯吗?」
「有,我去拿来,妳等我一下,夏小姐。」
阿菊跑去拿木梯,一会儿就将木梯搬来,放置在巨大的树干上。
在确定木梯的稳固后,夏菲深吸口气,开始踩着梯子慢慢往上爬,终于来到第一个枝桠上,她抱住枝桠让自己的双脚先离开木梯。
而就在此时,阿菊也立刻将木梯从树干上移开,并搬到一旁。
夏菲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抱紧枝桠,才没让自己摔下去。
「阿菊,妳在做什么?」夏菲这会儿总算明白自己是遭到阿菊设计了。
「妳不要怪我,夏小姐,我这只不过是在为我家夫人出口气罢了。」阿菊说着,很快的转身跑开。
「喂!」夏菲叫着,只觉大事不妙。
她这样待在树上,要待多久才能被人发现?
唉!原来她这么不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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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传来阵阵刺痛,夏菲心想如果她不赶紧想办法脱困,自己肯定会跌得很惨。她的手快要麻掉,可能再支撑不久。
怎么她都失踪了将近一小时,那个工作狂还待在书房不闻不问,太不负责任了吧?
对了,书房好象就在那个方向嘛!她有办法了。夏菲突然灵机一动,见书房的窗户离这儿虽然有点距离,人自然是甭想从这儿跳到那儿,再加上窗户紧闭,如果真要跳,只会直接撞上窗户,死得更惨而已。
于是夏菲试着以一手抱住枝桠,另一手采下树子,朝书房的窗户扔去。
第一射目标没中,她还差点因施力不当而失去平衡,吓得她抱着枝极拼命喘息。
俯看着下方绿油油的草地,她才发现自己所在的高处,还真不是普通高而已,如果换作是有惧高症的涂雪玉,现在八成是吓哭出来了。
没关系,一次不中她继续努力,夏菲并未因此就灰心。然而在她经过多次努力下,仍扔不中目标时,夏菲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运气这么背,居然连那么大一片的窗户也打不到。
终于在没有办法之际,夏菲将周遭的树子全采光,一鼓作气的全部扔向窗户,她就不信这样还打不到。
果然,集中火力的方法奏效,窗户在树子的攻击下,终于惊动书房里的唐子爵。
只见他皱着眉,打开窗户想看看外面是谁在恶作剧。见外面半个人也没有,他于是又要走回计算机前。
「唐……子爵!」夏菲扯开喉咙大叫,就不知这个距离他是否能听见。
或许唐子爵真听见她的叫喊,也可能他只是不经意的往旁一看。
而这一看,立刻令他脸色大变,探出窗口大吼道:
「妳在搞什么?不要再乱动,我马上下去。」
唐子爵的怒叱声惊天动地,让正从外面回来的关远之吓了好大一跳,整个人几乎惊跳起来,并左顾右盼着。
「是谁在说话?我不会乱动,发生地震了吗?」
见关远之回来,唐子爵才转身又踅回来,对着楼下的他急吼道:
「远之,去那棵大树下,菲菲吊在上面,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他就怕自己赶不及下楼救人。
他承认他在乎她的生死,更不允许她受到任何伤害。
「吊--该死,你对她做了什么?居然逼得她去上吊自杀?」关远之连忙大步跑向不远的大树。
他不过才两天不在家,竟然就闹出人命……来,咦?这吊在上头的怎么不像在自杀?反而一副努力不想跌下来的模样?
「菲菲?妳在做什么?」来到她的下方,他实在很纳闷她是怎么爬到树上的。
「你来得正好,快,我撑不了了,快接住我!」夏菲说完,人跟着发出尖叫声。
「接住妳?我要用--唔!」关远之只发出一声闷叫声,就没了声响。
噢!让他死了比较快,居然连给他心理准备的时间也没有,就这样朝他压下来,要拿他当垫背不早说,早知道也不要冲第一位,痛哪!
当唐子爵赶至现场时,只见夏菲整个人几乎是贴在关远之身上,形成一幅很暧昧的画面,这令他两眼一瞇,神情冷然的立刻将犹躺在好友身上的夏菲拉起来。
「妳没受伤吧?」
「我没事。」
「喂!她当然没事,有事的人是我,被当垫背的人是我好不好?」呈大字型瘫在草地,关远之故意哀声叹气。
只可惜他的抱怨并没有人理会,当他起身看向四周时,才发现院子里除了他这个笨蛋以外,没有第二人在。
「唐子爵,你这个见色忘友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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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我下来!我说我没事,你该去看看关远之有没有受伤。」一路被抱回主屋,夏菲发出抗议声。
她想关远之一定很不好受,他几乎承受她整个重量,而且又是从那么高的树上跌向他,一定很痛吧?
「那个人壮得像是一头牛,妳这点重量压不死他的。」唐子爵回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如果他受伤了,我会很难受。」被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夏菲仍然不太放心。
「妳这么关心他?」唐子爵眼色一沉,表情阴晦。
「当然,如果我害关远之受伤,你想我会好受吗?他可是为了救我才被我压在下方。不行,我要去看他。」夏菲说着急忙起身。
「妳给我坐好!那家伙长命得很,死不了。」唐子爵就是见不得她在他面前关心别的男人,不管她是基于何种理由,更或者关心的对象是他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