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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菲睁开眼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发出一声惊叫,然后开始扭动身子,一心只想将压在她身上的唐子爵推开。
这个不守信用的小人,明明说好不会碰她,却在她相信他、对他放下戒心的时候,马上露出马脚来,实在是太可恶了!
「起来,唐子爵,你这个小人!」她对着身上的唐子爵又叫又吼。
可他却好象睡死了一般,无论她怎么推他、怎么对他又叫又吼,他就是无动于衷。
如果不是他紧贴着她的脸颊上仍传来他稳定的气息,在这样大力摇晃下、尖叫下,他还能沉睡不醒,夏菲真会以为这个躺在她身上、把她当作柔软抱枕的唐子爵已经一命归天。
但他明明还在呼吸,那贴在她面颊的脸也是暖呼呼的,为什么就是叫不醒?
难道他是没死,可是也已陷入昏迷当中……听说有些人睡着睡着,也会脑中风……
心里才这么揣测,夏菲免不了一阵心慌,不由得大声对外求救。
「喂,救命呀!唐子爵,你醒一醒,好不好?」夏菲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大叫,并转头再次朝他大吼。
即使这个动作会令她的嘴唇不小心擦碰到他十分靠近的唇线,她也无心顾忌。
无论如何,先救人再说。
「救命啊!那个叫关远之的,你在什么地方?快来救人啦!」
「发生什么大事了?让妳一大早就又吼又叫--咦!」关远之急忙推门而入,然后当他服见床上叠在一起的两人时,他明显的一楞,连忙又退出去,还不忘抱歉道:「不好意思,是我会错意,我还以为妳是真的喊救命。」
原来这两人进展这么快,才一个晚上就可以在床上打滚了。
「喂!你不要走。」见房门又被关上,夏菲简直不敢相信会遇见这种情况。
喊救命难道还分真假不成?
「关远之,你不要走,唐子爵很不对劲,你到底是听见了没?」
「妳说什么?」
门再次被打开,关远之的声音透露着惊慌,紧接着来到床旁,看着相拥的两人,然后他惊诧的眼神里是满满的不信。
「这怎么可能?」太不可思议了。
「我没对他做什么,你不要把我当凶手。」她可没那个能力对付一个大男人。
「不,妳太神奇了,夏菲,妳比医生还厉害,实在太令人佩服了。」关远之啧啧称奇。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请你不要只是站在那里一再惊呼,先去打电话,或者帮我把这重死人的唐子爵移开,他真的很重。」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真的要窒息了。
「不用打电话,如果妳是要送他去医院的话,那大可不必麻烦,他只是在睡觉,并非如妳所想的出了什么意外。」
「睡觉?你在开玩笑吧?他如果只是睡觉,怎么会无论我怎么叫都叫不醒?」夏菲才不相信有这种叫不醒的人。
「那是因为他已经有好几天未曾好好休息。夏菲,妳还是委屈一下自己,陪他好好睡一下吧!」关远之站在替好友设想的立场下,对她提出要求。
夏菲则是杏眼圆睁,对关远之质问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要我陪他睡觉?你怎么敢对我提出这种要求?」
「我只是要妳陪他好好睡一下,就是单纯睡觉而已,请妳不要想太多。」关远之径自表示他的无辜,耸耸肩道。「而且妳既然已经是子爵的女人,陪他睡觉这种事,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吗?」
夏菲一时词穷。他说的是没错,可要她什么事都不做,就躺在床上当人家的抱枕,岂不太浪费生命了。
「他到底什么时候会醒来?」这恐怕才是她要关心的重点。
「在他睡够了、补足了精神,他就会自动醒来。妳放心,最晚在傍晚他就会自己醒来。」然后他要好好的大肆取笑他一番,嘿!这可是相当难得的机会。
「傍晚?」夏菲脸色一沉。现在才早上耶!这不等于要她接下来十个小时,都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行,关远之,你先帮我把他拉开,我不要陪他睡上一整天。」
「恐怕很难,夏菲,妳不觉得他就像只八爪章鱼似的缠着妳吗?」迄这种缠法要移开,谈何容易。
「所以我才急着要挣开啊!这样被他抱着、压着可不好受,要不换你来试试。」夏菲没好气的提议道。
「可惜他需要的安眠药不是我。夏菲,妳就当行一日之善好了,他很少不服用药物,还能睡得如此安详。」关远之语重心长地说。
闻言,夏菲又是一楞。
「你是说,他几乎是长期性失眠?」
「对,而为了不依靠药物,他好几天不睡觉,也是常有之事。」
「为什么?」
「我想这是私人问题,妳必须自己请子爵告诉妳。不过我劝妳,这件事暂且不要提,对妳比较好。」关远之对她没有什么仇恨,将她看作是救赎唐子爵的美丽天使,也未尝不可。
只是这个天使一定得坚强勇敢,面对接下来的各种挑战才行。
「我了解你的意思,关远之。」夏菲也跟着严肃起来。
她想唐子爵过去多年来,一定遭遇过各种她所想象不到的人生际遇,里头一定有太多酸、涩、苦、辣,令人难以承受,这也说明了他何以如此怨恨爷爷啊!
「如果妳想化解子爵对唐老的仇恨,妳得要相当有耐心,而且还不一定会有成果。夏菲,我能给妳的建议不多,请妳好自为之。」
「不,你这些话至少让我明白,在这里我还有个人可以给我适当的建言,谢谢你。」
「喂!在子爵面前妳可千万别提起我跟妳谈过这些话,否则他八成会翻脸不认人,一脚把我踢到太平洋去喂鲨鱼,这可不是说好玩的。」关远之朝她眨眨眼,和她轻松的建立友谊。
夏菲轻笑出声,笑声十分轻快悦耳。
「妳笑起来十分可爱,夏菲,希望妳能带给子爵不同的人生。」关远之有感而发。
或许唐子爵需要的就是夏菲这种女孩,否则他又怎么可能会毫无戒心的睡得这么熟呢?
无论事实如何,身为好友的他,在必要之时一定会悄悄推唐子爵一把。
「你要怎么说都行,关远之,在此之前还是先把他拉开啦!」
「对不起,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关远之挥挥手,转身走出房间。
「喂!你别走。」她叫着。
走廊上则传来关远之浑厚的朗笑声,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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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睁开眼睛,唐子爵但觉这是多年来他睡得最熟、也最舒服的一次,而他很清楚自己在合眼前,并未服用任何帮助睡眠的药物。
这表示他不再失眠?
不,恐怕没有这么简单,这几年他不是没试过各种让自己可以放松心情入睡的方法,却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帮助他。
他不认为这个情况会自己好转,除非有外力介入,而这个外力是……
「你总算是醒了,也请你高抬贵『身』赶快放开我啦!我快被你压死了。」见他欠动身子,夏菲几乎想欢呼出声。
夏菲的声音终于让唐子爵完全清醒,然后他意识到自己的两手、两脚,的确紧缠着她不放。
原来那个令他在睡梦中一再觉得十分柔软且舒服,令他根本不想这么快就醒来的暖抱枕是她?
他只记得昨晚看着她睡得香甜,然后……八成他也睡着了,而且还肯定是抱着她才这么好睡。
「起来,你还在等什么?我快喘不过气了。」夏菲见他仍在沉思,两手开始推他。
「原来如此。」唐子爵挑了挑眉,这才起身从她身上离开。
夏菲虽然急着想起来,可被人压了好几个小时,此时此刻她等于是全身瘫痪,根本动弹不得。
「怎么?舍不得我吗?」就算明白她很不好受,唐子爵仍揶揄地笑望着她。
「你去死,我想上厕所啦!你到底有没有良心?也不想想是谁把我害到这个田地的?」夏菲一再以白眼瞪他。
见她又哀怨又娇嗔的眼神,唐子爵终于爆笑出声,然后在她生气的尖叫之前,连忙伸手想抱起她,替她服务。
「你想做什么?等、等一下,我现在全身刺痛,你不要动我啦!」那种如万蚁在钻的刺痛,可不好受。
「妳这是缺乏运动,一会儿就没事了。」唐子爵好笑地看着她紧皱在一起的小脸蛋。
「这是谁的错?你快点想办法啦!我真的忍不住了。」
「妳就忍着痛,我这就抱妳进洗手间。」唐子爵当机立断,不理她一再喊疼,直接抱着她大步来到浴室,并将她放在马桶上。
他知道如果不让她的「需要」赶紧获得解决,若是让她就地在床上解决,她一定会恨死他。
「出去。」夏菲别无选择,面红耳斥的看也不看他。
这辈子她从来没有碰过这种事,她觉得好糗,她没脸见人了啦!
「我在外面等妳。」唐子爵了解她的感受,这也是他头一遭为女生做这种服务,可也不是挺自在。
待唐子爵走出浴室,并为她带上门,浴室里马上传来她的大叫声。
「讨厌!讨厌!」
而站在外面的唐子爵,再次爆出大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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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出门的这段时间,发生一件很有趣的事。两位有谁愿意说出来,和我分享一下?」关远之坐在餐桌上,看着脸色各异的唐子爵以及夏菲。
唐子爵警告性的盯了他一眼,夏菲则看都不看他,净是埋头苦吃,这一个下午她也饿坏了。
「你还敢说?为什么不叫醒我?」
「天地良心,子爵,你自己也了解你一旦睡着,除非你自己醒来,否则就是天崩地裂,你老兄一样无动于衷。但是你昨天晚上究竟服用多少剂量的安眠药?居然能睡上这么久的时间。」关远之是明知故问。
没有理会他的消遣,唐子爵伸手抽取一张面纸,并交给一旁的夏菲。
「干嘛?」她不明就里的问。
「妳不是小孩子吧?吃饭还能在脸上留下饭粒。」唐子爵同样面无表情的回道。
「要你管。」伸手抢过他手中的面纸,夏菲心里就是觉得很别扭,不知该怎么面对他。
可恶,她从来不曾这么不干脆,扭扭捏捏的实在很讨厌。
可是从小到大她几时这么丢脸过?光是想到她居然被一个大男人抱到浴室去小解,她愈想愈窝囊,气死人了。
「你们两位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关远之愈来愈好奇。
「不要问!」
「不许告诉他!」
唐子爵和夏菲几乎同时间抢着回答,然后互相对看一眼,又同时移开。
「嘿!你们--」
这两人愈是若无其事,就愈表示一定有事,只可惜没人肯告诉他究竟发生何事。
夏菲白了关远之一眼,起身跑上楼。
见她跑掉,关远之转向唐子爵,却见他的视线同样落在夏菲消失的楼梯口。
「你当真动了心?子爵。」
「别说笑了,你忘了我还有个责任吗?」这个责任令他什么也不能做。
「那个责任你老早就该扔了。」
「这是永远不可能的事,而且她是唐老头的孙女,我怎会让唐老头这么好过。」
「说得也是,不过她真是个很有效的安眠药吧?」关远之嘿嘿笑出声。
唐子爵则回他一抹想揍人的眼神,吓得他跳起身,立刻逃离现场。
不过有幸见到唐子爵那仅一秒的窘样,虽然稍纵即逝,也值回票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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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远之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很有效的安眠药,而且不用花钱,又不必担心服药会有副作用,唐子爵自然会好好利用这免费又好用的安眠药。
因此当天晚上他表现得就好象是这房间的男主人,神情自若的走进来。
而本来还在梳头发的夏菲,见到他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连忙抓起梳子朝他扔去。
「你进来做什么?你别想今晚又睡在这里。」她叫。她不想再被当柔软抱枕,抱上一整夜。
经过昨天几个小时的折腾,她现在仍觉全身酸痛,可不打算再经历一次。
管他是不是长期性失眠,她就是不准备再当他的抱枕。
「我不打算睡,妳放心。」唐子爵睁眼说瞎话,还说得很像真的。
夏菲偏头纳闷的看向他。有时他真像一团谜,怎么解都解不开。
她有时觉得他并不像他先前所表现的那样冷酷绝情,但当她这么想时,他又会马上打破她这个想法。
她真不知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但不管哪一个才是他,都让她有种孤寂的感觉。
可他明明有家人,有关远之这肝胆相照的朋友,他的人生并不匮乏,何以却让她有这种感觉,真是奇怪。
「你和关远之肯定是生死之交吧?」她突然有此一问。
「妳问这个做什么?」唐子爵则有所戒备地看着她。
「无聊问问而已,不行吗?」她奇怪的反问。
「妳别忘了妳是谁的女人,还敢在我面前问起其它男人?」
「这个男人是你的好朋友,而且我不是物品,我有自主的权利吧?」她反驳道。
「如果妳想要唐老头好过,妳表现太自主,对他可不是好事。」
「对,我是你的女人,我必须什么话都不要问,乖乖做好份内的事就好。」
「妳能这么想就对了。」唐子爵附议道,自然了解她是在说反话。
「你知道吗?唐子爵,爷爷是我最重要的人,他不但对我恩重如山,还疼爱如命,所以让爷爷开心,才是我份内的事,这也是我留下来的真正原因。因为我希望能由我来让你明白,爷爷是个多么慈祥的老人家,如果你能试着了解当年--」夏菲才说到这儿,就见唐子爵已经来到她的旁边,握拳将她前面的镜子打碎,阻止她再说下去。
夏菲吓得尖叫出声,本能的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保护自己不至于被破裂的镜片所伤。
正因如此,所以她完全没发现唐子爵在伸手击破镜子、对她提出警告时,早以他的背挡在她的前面,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然而当她再次抬起头,唐子爵早站在一旁,表情阴沉的注视着她,先前的护花举动就彷若完全没发生过。
「你一定要以这种暴力的方式警告我住口吗?」夏菲心里仍在扑通、扑通直跳个没停,口气免不了火大了起来。
适才那种情景简直是要吓死人,现在想起来仍然令她胆战心惊,花容失色。
她还以为自己要挨揍了,结果他一拳打向镜子,效果同样惊人,吓得她以为自己肯定被毁容了。
「不然妳希望我该怎么阻止妳开口?」唐子爵冷冷的接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