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他永远等不到标会那一天,因为我是会尾,这个会结束了。」温暖的气息拂过她的脸。他大笑,笑声里充满嘲讽。
丁佩缇在激烈的恐惧中呻吟一声。
他抽回捏紧她下巴的手,「收拾好资料,打道回府,带回去审查。」
丁佩缇顿感茫然困惑。「现在就回家?」
「要不然呢?留在这里让人家觊觎?」冰凉的笑容令人胆战心惊。
蓦然一股冷意涌上心头,丁佩缇心慌意乱不断发抖,揣测不出接下来有什么样的风暴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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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车尚未停稳,便惊见德拉神情慌张地冲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手指着屋内慌乱的说:「里、里面……」她用力吞着口水。
徐浩镇纳闷地推开车门,「一脸慌张,发生什么事了?」
丁佩缇紧跟着跨出车外,瞅着双眼布满惊慌的德拉,看她手指着屋里,不禁让她萌生好奇,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靠近客厅,鬼鬼祟祟地探头往屋里瞧……
她顿时张大双眼,纤纤玉指摀住微敔的嘴抑住惊呼,整个人傻愣住。
徐浩镇瞬间皱起双眉,纳闷地移动脚步来到客厅门前,只见一片红如火般的玫瑰花海几乎淹没整个客厅。
他突然全身僵硬,面有愠色。「德拉……」
德拉慌张地快步来到徐浩镇的面前,「少、少爷。」
徐浩镇笔直的手指指向客厅,眼中闪着愤怒的火花。「这是怎么一回事?」
「是一位陈志鸿先生指名要送给佩缇的。」
是陈志鸿送的?丁佩缇登时震惊不已,整个人方寸大乱,「妳是说……这些全都是陈志鸿……送的?」
深抽口气,她强力掩饰脸上的喜悦。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收到异性送的花,而且不是一朵也不是一束,而是一片花海,怎能不令她感动。
徐浩镇半瞇眼睛斜睨她一眼,压低嗓门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只不过是花,就让妳如此春心荡漾、放浪形骸。」
一盆冷水就这么从头顶淋下……
丁佩缇从他的冷语中清醒过来,怒目瞪他。「这是身为女人一种被呵护的权利。」
「用花呵护?」他冷讽强调:「女人太容易满足。」
她的美眸霎时利如刀刃,「我不知道全天下的女人是否跟我一样容易满足,但至少我的要求不多!」
「看得出来。」那双冷峻的眼眸中闪着烈火般的狂怒。
丁佩缇彷佛当场挨了一个耳光似的瞪着他。「你……」
「德拉,将屋里的花全部移除。」他不顾她的怒气断然下令。
「你……」丁佩缇无力反抗他的命令,只能咬着牙瞪他。
徐浩镇冷若冰霜的眼神讥讽的瞥她一眼,「舍不得?要不全都搬进妳房间。」
「若是可以,我愿意全搬进我房间。」丁佩缇挑衅的回道。
「休想!」他的黑眸充满风暴。
「哼,我就知道不可能。」丁佩缇发出闷闷讥讽。
她毅然走进屋里,伸手欲抽取一朵玫瑰花……
「不准拿!」
徐浩镇控制不了怒气,激动的叫吼,一只大手如铁钳紧紧握住她的手,「不准妳碰它。」
「放开你的手。」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他双唇紧紧抿着缓缓放开手,将手插进裤袋里。
望着那双深沉清明如冬夜般的黑眸,她不禁瑟缩地抽回手。「不拿就不拿,我真搞不懂,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摆布?你只不过是我的雇主。」
「就凭这一点,妳就得听我的。」徐浩镇嘲讽的嘴角一扬。
你以为此刻是什么年代?奴仆时代?自大狂!
丁佩缇懒得跟他争辩,踱着愤怒的脚步决定冲进玫瑰花阵。
徐浩镇瞠大眼睛看着她走进玫瑰花丛里,瞧她有意无意地停驻在玫瑰花阵里,还不时用手拨开玫瑰花,不堪碰撞的玫瑰花瓣脆弱地飘落。
回到房前,丁佩缇怒气冲冲地推开房门,刻意摔上门让门发出震天响声,她故意让他知道她满腹的怒气。
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嘴角不由自主地弯起胜利的笑容。
第八章
她又在闹情绪了!
晚餐的桌上不见她的踪影,徐浩镇气得紧皱层头,双眼盯着桌上的菜肴。
「少爷,你就别等佩缇……」
不等温森话说完,徐浩镇气急败坏地猝然起身,「这个女人欠教训。」踏着愤怒的脚步走上楼。
温森顿时愣眼瞅着徐浩镇的背影,忍不住幽幽地叹口气。
这个家又即将面临不可预测的风暴。
徐浩镇怒气冲天的来到丁佩缇的房前,举起手欲敲门,却突然愣在半空中。
想了想,倘若她还在气头上,她绝不会开门,与其吃闭门羹……
他最后决定以突袭方式强行进入,他先试着扭动门把。
喀一声。门没锁?
轻轻地推开房门,房内一片漆黑,徐浩镇蹙起双眉质疑。
她不在房里?
走进房间,伸手准备按下灯的开关……
倏地,他听到一个微弱呼吸声,转头寻找声音。
原来她始终在房间里没有离开,突然问他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轻松和愉快充塞他的胸口。
他放轻脚步来到她的身旁,她的头靠着窗棂肩抵着墙,腿上还放着一迭今天带回来的报表。
她睡着了!她的呼吸很缓,朱唇微开,模样很天真没有防备,不过看起来睡得并不怎么舒眼。
突然问她呓语了一句模糊话语,他不禁屏住呼吸并暗暗祈祷她不要醒过来。
好险,她没醒。
他松了口气,无声地靠近她,晚餐缺席一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一只手伸过她的颈后搂住她的肩,她咿咿唔唔一声,眉儿皱了皱,整个人缓缓倒进他的胸前。
他小心呵护地抱起她,她很自然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此刻的她没有怒气也没有言语挑衅,温驯地彷佛等待被疼爱的小猫似的偎在他怀里。
他不由自主地将唇凑在她的头发上,亲吻着黑亮如丝的头发,当他吸气时,闻到那缕似有若无的清香,剎那间激得他心慌意乱。
她是他所认识的女人中算是最平凡的一个,更谈不上是尊贵教养的淑女,可是他却对她爆发前所未有、难以理解的感情。
他给她一个令所有女人羡慕和渴望的头衔,光凭这个头衔她就可以向他索取所有想要的东西,如钻石、名牌衣服,只要开口,为了面子他一定会大方的满足她外在的需要。然而她却是不屑甚至弃如敝屣,经过几天的相处与观察,他知道她不是矫揉造作而是真性情。
看着她安详的睡颜,他情不自禁地抚了抚她那吹弹可破的嫩颊,体会那精细柔嫩的触感,自从发觉心里对她有着异样的情愫那一刻起,他就无法克制想拥有她的欲望。他从来没有如此渴望一个女人,对丁佩缇的渴望曾经吓坏了自己。
今天当他站在办公室门外,听见陈志鸿对丁佩缇所说的一番话,不但警觉到危险甚至挑起了心中的嫉妒。
对!是嫉妒。
他从来不知道嫉妒能烧毁一个人的理智,尤其回到家乍见屋里那片花海,就已说明陈志鸿展开追求的决心。剎那间他的五脏六腑似被烧焦,他的头顶似要冒烟,整个人似要爆炸般。
绝不能让陈志鸿得逞!
他用力吐口气,将她的头轻轻地移至肩上,手指轻抚她的嫩颊,轻声唤道:
「佩缇。」
「嗯……让我再睡一下下……」声音似在叹息。
「对不起。」他发出低沉且扣人心弦的迷人嗓音。
对不起?
朦胧中她半张眼睛,看看说话的人,剎那间从朦胧中清醒过来。「是你?」
突然意识自己正偎在他怀里,小脸蛋瞬间敷上一抹薄红,惊慌地从他的怀中抽离。「怎么是你?」
她困惑的眨眼,令他绽出笑容。「晚餐妳又缺席,我还以为妳想减肥。」
「晚餐?」她吃惊地低头看一下时间。「已经晚上了。」
「嗯。」
沉溺在那两泓水汪汪的秋水里,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自制力正在瓦解。
「看那些报表……不知不觉睡着了。」她的脸一阵灼热,羞赧地垂下头。
「这些原本是我该做的事,现在全落在妳身上。」他的眼底掠过一抹歉意。
「拿人钱财理应……」
徐浩镇手指按住微张的小嘴,轻摇着头。「没有所谓理应,更不是应该。」
他的温柔令她震惊地倒抽一口气,愣愣地凝视他。
他怎么突然变了?语气、态度都变了,和之前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莫非她还在梦中未醒?
她无法置信地拍打自己的脸庞。
痛!
这证明她是清醒而不是在梦中。
望进她瞪大的眼睛,一抹笑容在他脸上缓缓绽开。「妳在质疑我的话。」
「我是真的吓一跳。」她实话实说,脸上的笑是紧绷而苦涩。
他伸手一拉,将她拉入怀里。「我说的都是真话。」
在他结实的胸前,她全身僵直呆若木鸡。
「佩缇。」他顿了一下,困难地吞了一下口水。「谢谢妳帮我的忙。」
什么嘛。
心里真正想说的不是这个,他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藏在心中的真话?
「应该的。」她试着保持不动,脑中的警钟大作,告诉自己这只不过是一句感谢。
他凝视着她,好想告诉她,他心里有股抑不住的澎湃情感,他的心已胀得快爆炸。
但是……自制、自制,他必须和自己不断挣扎、对抗。
可是……想到追上门的陈志鸿:心里就有股想杀人的冲动,忍不住想迸出一连串咒骂。
「佩缇。」
丁佩缇惊慌地抬起头看着他,他的眼里有股亮眼的火花在闪耀、在飞腾,愈来愈亮。
「你想对我说什么?」
「我……」
双手捧住她的脸,手指伸进她的发丝,温暖的唇魅惑地轻拂她的脸,沿着眉问、眼睑往下滑,在她的耳边喃喃低语:「我已经厌倦假装不要妳……」
他找到她的嘴,炽热地、彻底地亲吻她。
他不是第一次吻她,但是这一次……她全身的肌肤因为他的触碰而颤动,她的每一根神经都狂炽燃烧,身体却僵硬的动弹不得。
当他移开唇时,她在他的怀里像片小叶子般颤抖,随后才慢慢地放松。
「浩……浩镇。」她好害怕会触怒他。
这是她破天荒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在这之前他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直到这一刻,一股激动贯穿他全身,令他忍不住喘着气,情不自禁地张开双臂紧紧地圈住她。
佩缇是他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能从他身边抢走她,他会证明这一点!
「妳是我的,永远,永远……」说完将头埋进她温暖的颈窝。
永远?这是他的许诺?
她从来没料到他有温和柔情的一面,在她的眼里他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撒旦,但此刻他眼底的温柔是如此的真实而可靠。
「浩镇……」她如梦似幻地呼唤。
他曾经幻想这情景不下百遍,在这一刻梦想终于成真,他激动地紧紧拥住她,轻轻地撩拨她的发丝,唇边漾着温馨、满足的微笑。
「现在可以下楼用餐了吧?」
丁佩缇抬头凝视着他,眼里闪着俏皮的笑意。「讨好我,就为了让我下楼用餐?」
「不、不、不,我绝不会为了一顿晚餐讨好妳,我是真心关心妳,提醒妳晚餐时间到了。」他的眼底闪着天使般淘气的光芒。
他的温柔和体贴让她脸上的红潮越来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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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徐浩镇之间的变化是她始料未及的,她的命运彷佛冥冥之中紧紧地和他绑在一起,他们彼此相许拥有对方,似乎是无法避免的事。她彻底投降不是因为他垣赫的背景,完全是出于她爱徐浩镇,她相信徐浩镇也爱她,虽然彼此从未说过「爱」这个字,但是她深信撒旦也拥有颗天使的心。
「佩缇。」
一句呼唤将她从梦幻中拉回,「什么事?」
「这本帐册有条帐目我看不懂意思。」他将帐册递到她面前,明确地指出,「就是这一条。」
「尾牙活动。」她照着字面念出。
「尾牙?什么叫尾牙?」他不由得皱起层峰一头雾水。
丁佩缇喟叹地一笑,「这是中国人的一项风俗,每一年年底老板会宴请全体员工聚餐,慰劳员工这一年来为公司的付出。」
「原来是这样。」
「不仅是这样,倘若公司赚钱还会在尾牙上举办发红包和摸彩的活动,一方面是奖励、一方面是感谢,这样下一年度员工更会尽心尽力为公司打拼。」丁佩缇细心解释。
「中国人的习性还真不少。」徐浩镇淘气微笑。
「这是中国人的一种美意习俗,也算是知福惜福……」
倏然,一只手臂紧紧圈住她的肩膀,「我也是知福惜福的人。」
「是吗?」丁佩缇戏谑地问。
他俩眼神交会,徐浩镇那灿烂的微笑简直教她心醉,「难道不是?」
他的唇随即拂过她的唇,紧接着深情地吻她、尽情吸吮、品尝,就算她想阻止也来不及,更何况她也没有阻止他的念头。是他让她的感官有了全新的觉醒,只要他的唇和手轻触她,她就会毫不自主地回应他。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
「少爷,陈董……」温森贸然闯入,骤见眼前的画面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回神慌忙跳回门外。「对不起!对不起!」
丁佩缇羞怯地连忙推开徐浩镇,两片红云飘上面颊,娇羞地道:「都是你……」
「怕什么。」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令她脸颊泛红直到耳根。
「温森,什么事?」徐浩镇扬高声音诘问门外的温森。
「少爷,陈董在楼下,他指名要见佩缇小姐。」温森站在门外压低声音回答。
「是哪位陈董?」徐浩镇绷着脸,语气严厉。
「陈志鸿。」温森的声音略略瑟缩了下。
「陈志鸿?他指名要见佩缇?」他眼里燃着怒光直盯着丁佩缇。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吓了她一跳,她低垂眼睑撇开眼不敢注视他。
「是的,少爷。」
「告诉他,佩缇不见他!」徐浩镇强悍地回绝。
丁佩缇慌乱地拾起头,「不好吧。」
「不好?」他不悦地低吼一声。「难道妳想见他?」
她看出了他眼里的冷漠疏离,忍不住轻叹道:「我只是想当面拒绝他的好意,毕竟他是公司的股东,我不希望因为私人感情而坏了大事。」
他质疑的目光紧紧盯着她不放,意图从她的话中找出答案。「妳是真的这么想?」
太侮辱人!
他的话让她有些冒火,「难道我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劈腿女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画虎画皮难画骨,」徐浩镇表情冷漠、语气火爆。
「你……不可理喻。」猛烈窜升的怒火快把她的胸口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