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放开,反而是更加紧地挑逗着我的舌腔﹔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知道整个脑袋麻麻的,身体无力地虚软了下来,心脏像是要爆裂般急骤地跳动。
不……不行,我快要……缺氧了……
手从他背后落下的瞬间,他终于还给我呼吸自主权。
「现在是两点半。」他带着朦胧情欲地舔着我耳垂轻柔道:「也就是说,我的生日已经到了。」
「呃……嗯。」我敏感地颤了下,不太理解地点点头。
「所以,」黎靖伟又勾起笑容,那双离我极近的桃花眼一眨射放电流电麻我后,他一字一字地宣告道:「我、要、拆、礼、物──!」
拆礼物──!?他是说,拆我这份礼物?我瞠大眼只差没跳起来(也是因为跳不起来),瞠目结舌地张着嘴巴看着他。
「蚊子飞进去了喔!」
「嗄?」我楞楞应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会扯到蚊子。
「我说,」他憋着笑伸手把我的下巴往上抬,「你能不能别像白痴一样嘴巴张这么大,口水流下来很难看。」
口水?我迅速伸手一摸,才突然想起这情景似曾相似,忍不住忿忿地瞪他一眼;而他挑了下眉,笑着俯身吻了我一下。
本来还想瞪他,但连我也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见我笑,他眼神深邃地用唇轻柔覆了上来,细腻地辗转着柔情。
四目缠绵对望,他在我的唇边诱惑低语:「理由足够了,那,我现在可以拆我的礼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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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
最后的意识断去以前,我模糊地听见他在我耳边喘息着诉说。
第十九章
……我好后悔。
尤其当一个人趴在这里的时候,我更后悔。
尤其,当我觉得全身都痛、那里也痛得不得了的时候,我更是万分后悔!
明知道这个男人是标准的得寸进尺、完全宠不得的,我竟然还──哇啊啊啊~~我真是自作孽啊,呜呜~。
好痛喔……虽然说不是受伤,而是以肌肉酸痛居多,但是我已经在这张床上躺了三天了!
三天耶!这男人简直纵欲过度!生日当天『礼物』一拆再拆、不让我睡觉也就算了;就在我想礼拜天终于可以好好休息的时候,他又垂涎三尺似的扑了上来,大啖他口中吃不腻的美食。
混帐黎靖伟,害我今天根本没办法起床,更别提上班了。我哀怨地抱着枕头,感觉疲累地闭上眼睛。
真想好好的睡一整天……。
「要不要吃午餐?」床侧陷落,黎靖伟的声音在我耳朵边响起。
「……我想睡觉。」我张都不想张眼地朦胧回答。
「你半天没吃东西了。」
我倏地张眼,嗔怒地瞪他,「还不是你害的!」这什么情形?老板跟员工双双翘班,原因还是因为纵欲过度,这说出去真是超级丢脸。
「喔?可是我还觉得不怎么满意。」他挑眉,似笑非笑的凑过来,「禁欲半年多的份量,我会要你慢慢还的。」
什么──!?我大惊失色。昨天前天做成那样还不够,他想杀了我吗?我才不要那种死法呢!
「你不觉得我已经遵守了Give and take守则了吗?」黎靖伟一脸好整以暇,带着自信笑容地道。
「有吗?」我哼了声,一脸不信。
「我可没那种本事在自己身上留下齿印跟抓痕喔,瑞祤。」他很坏心地提醒我在数度欢爱中曾经因为高潮而咬过他的事情。
「唔……。」我霎时一阵语塞,尴尬地红着脸低嚷着:「…你留在我身上的还不是更多……。」
「那我让你报仇好了。」他笑得很贼,毫不羞怯的解开衣扣露出赤裸胸膛就凑过来大方道:「来,要咬要吻随便你。」
哇!这男人真是──我脸刷地羞红了,慌忙把脸埋进去枕头里不敢看。
「走吧,去吃饭。」身躯一阵腾空,他把我整个人连被单一起抱起来往餐厅走去然后皱起眉道:「你还挺重的。」
当然,我可是个怎么都跟娇小搭不上边的男人耶!
他把我放下早已经放了软垫的椅子上,坐起来没那么难过。这才因为他的体贴而感动了下,却突然被他下一句话给吓住了。
「我看,下次来试试看骑乘位好了。」
他他……他说什么?这种话、这种事情,他竟然拿在餐桌上讲!?对他满不在乎的话,我却觉得整个血气上冲,一阵头晕目眩。
「对了,早上纪威打了好几通电话来找你。」好象不知道我的震惊,他微笑着地递过一碗饭给我。
「咦……?」我霎时一楞接过,一下转不过脑袋,「找我有什么事情?」是要骂我没去上班吗?
「问你一些细节的事情。」黎靖伟不在意地耸耸肩,「我说你在睡,结果他气得对我吼,问我什么时候才要放你回去上班。」
「喔……。」我咬着筷子,感觉有些沮丧地道:「其实,我不在也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不重要的话纪威才懒得打电话。」对我沮丧的话,黎靖伟只是挑眉笑笑,「你可是螺丝钉哪。」
「嗄?」什么螺丝钉?
「一个团体中如果没有人可以扮演缓冲角色,那么就散得很快了。」他双手交叉地撑在桌上,正色地道:「我们几个都有一个特性,就是不够协调,而且都只能专注一样而对于其它事情的细节不够在意,有你在是刚刚好。」
「……是这样吗?」我有些受宠若惊地道。
「另外,你能忍受得了纪威,墨白都说你了不起。」他眼睛眨了眨,夹了菜放到我碗里揶揄似的道:「因为他向来除了墨白以外谁都不怕的乱吼一气,要求又多,所以没几个人可以受得了他。」
「唔……。」我低下头吃着饭,掩住自己有些高兴的神情。
「还有,我顺便帮你说今天请假了,所以你可以好好休息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听觉有问题,他的声音听起来好象很高兴似的。
「喔,请病假吗?」我一怔抬头问,却突然看见他的笑容变得很邪恶,让我觉得身躯有些发冷。
「不是病假,不过也不是婚假。」黎靖伟优雅地双手交叉微微笑地道:「衡量过情况后,我帮你请的是──生、理、假。」
我手中的筷子当地一声掉到桌面上,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抱肚子狂笑的男人。
结果是,我三天没去上班。
罪魁祸首是谁显而易见,反正绝对不是我真的不想来;只不过有个人老把我压上床『睡觉』,睡得我腰酸背痛、不知昼夜。
「黎靖伟,你不要乱摸!」我拍开身上的狼爪,压低声音地吼。
不知道谁说过男人是性欲主宰的动物,这句话或许真可以套用再黎靖伟身上──因为他一碰到有独处的机会,那双手就不安分地摸了上来,也不管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害得我常要面对被人撞见的尴尬。
「你不想我吗?」他从身后环住我,低柔地诱惑道。
「我们今天早上才一起出门。」我没好气地提醒他我们现在已经住在一起了,用力想拉开他的手,却被抱得死紧。
「你没给我早安吻。」他哼了哼,不满地道:「而且你昨天晚上比我早睡,我什么都没做。」
你一天不做会怎么样吗!?「我又不是你,天天发情的种马。」
对我气恼的低骂,他竟然露出一个痞子式笑容响应,「只对你发情还不好?」
你──这种话你也敢说?简直是气死我了!
「花花公子!」我又骂。
黎靖伟这一听,脸色登时一正地微笑,「自从再遇见你我就没再碰过任何人了,你应该很清楚才对。」说完,手还继续钻进我的衣服里。
真是有够&﹪#※*&#﹪────
「我不跟你说了,放开我。」我拍开他的手挣扎了起来。这里可是办公室啊!我才不想象昨天一样被人撞个正着!
「不行。」他捂住我的嘴,露出一个邪邪的笑,「我只能对你兴奋而已,所以你有义务。」
混蛋──那是你的事啦!我干嘛要对这个负责!!
我一边挣扎一边在心里咒骂,好不容易他的手松开了,在我终于能喘口气的同时,他的唇却覆了上来。
「唔……!」放开我,你这只种马、花孔雀、毫无节操可言的色狼!!…………
……呜…不行了,这家伙吻技太好……
「嗯……」我舒服的叹息,伸手圈住他的颈项,反抗的意识飘到九霄云外。
「啊!对不起喔,打扰到你们了。」
门外传来的声音把我的意识狠狠地敲了回来,羞怒地一脚用力踹开那个正打算解开我裤头的人,抓住衣襟往外跑去。
「黎靖伟!你一个月都别想碰我!」我吼着打开门跑出,乓的一声关了起来,生气地喘着气后目瞪口呆了起来。
三个人,三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看。
我的天啊!找个洞把我埋起来吧!我不要活了────!
终章─黎靖伟之章
身边的人沉沉睡去了。
我带了些恶意地伸出手指,轻轻在他光裸的肩头画圈摩挲着;睡中的他皱起眉嘟哝了声,而我笑了,凑过去就吻了下他的臂膊。
下午才说过一个月不让我碰的,结果回到家还是『原谅』了我,真不知道该说他善良可欺、还是该庆幸他不是个会随便耍脾气的情人。
不过嘛,其实我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性格,怎么能不善加利用?
说我坏心眼也罢,爱算计也罢,反正我是毫不在乎──因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只要能把他箍牢在手里,使尽手段也值得!
真是不可思议啊……我就这样看着他的睡颜,沉思了起来。
不可思议的不只是我能够得到他,而是我早就觉得我跟他之间,原就是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的;可是我竟然会爱上他──或许爱情真的是不能讲道理的吧!
我的生长环境,真如他人所说的,是衔着金汤匙出世的。身为家中的次子,我自小什么都不缺,父母兄姐尊重我一切发展,连是否要进入家族企业就职都不做勉强,任我自由的选择行业。
事事顺心的我,情场更是常胜军。于我而言,性向虽不是问题,但是在我这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看尽一切俊男美女的人眼里,他虽然跟丑搭不上边,但也实在是……不太合标准。
我还能清楚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他就站在那一群新生中,安安静静的平凡而不起眼;会让我看第二眼的原因,是因为他主动伸出手去帮忙整理掉落一地的简介,所以引起了学生会这一群人的注意。
「真是笨蛋,标准烂好人一个。」我在心里摇头讥笑了声,却不自主地跟其它人一样开始注意到他。
最初,或许是感到有趣使然,或许是想看看他会不会生气,我总是想尽了办法去逗弄他;然后他开始避我如蛇蝎,每次见到我,总躲到其它人身后。
他越不理会我,我越是感觉到莫名的躁怒,就偏是要去惹他;就算只看见他眼里的恼怒,我也会感觉到快意。
那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追着他不放,只是这样的重复着行为;就在这样反复之间,不自觉地间造成了两人关系的一个泥沼。
一年后,他成了别人的恋人──那个人,是我在学会中的伙伴。
得知的瞬间,我满腔莫名熊熊怒火,也没管有重要的毕业发表就冲离开学校,直奔向兄长的办公室;对我一叠连串几乎失去理智性的言论,他充满耐性的脸色渐渐古怪。
「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他突然地开口截断我的话。
「发现什么?」
他叹气,「你这模样,简直像在妒忌似的。」
「……什么!?」我知道自己脸色变了。
「不是吗?」他放下了卷夹,直直地盯着我,「你一直在惹他注意你,就像是要争取喜欢的人注意的小孩一样。」
我猛地一震,生平第一次哑口无言。
「你爱上他了,靖伟。」
这是他做下的结论。
霎时,怒火转成了慌乱。我无法相信以自己的高傲自尊,竟然会去爱上一个这样普通的人;但是情感说不了谎,冷静后,我第一次品尝到失恋的心酸痛楚。
它绞痛我的一切知觉,夺走了我的理智思考,让我从一个在情场上洒脱飞扬的自信男人,变成了一个在失恋后镇日茫茫然浑噩着度日的毛头小子。
那段不为人知的日子里,我狼狈地为了那第一次认了真、却连开始都没有就失败的情感痛哭落泪。
「你还是离开台湾一阵子吧!」看不过去的兄长,对我提出了这个建议,「我在德国那里有熟识的建筑师,你可以去那里继续学习。」
或许只是消极逃避,也或许离开真是忘掉一切的良方。就这样,一张单程机票、一本护照,我拎着行李就离开了台湾,在陌生的异地落脚。
语言、能力、交际这些东西于我都不是问题,唯一无法满足的,是我领悟后发现它空荡不已的胸口。
我开始在所有人身上找寻属于他的感觉,却总是发现不对﹔明明他们不论在外貌或是条件上都不是他所能比拟的,但我的心却总是三分钟热度,在燃烧一瞬后就消却。
所以潇洒地在情人间来来去去,四年一瞬即过,我依然待在德国没有回台湾──因为即使是渺然的机会,我也不想看见他在别人身边幸福的模样。
直到我听见那个消息为止。
那个人……那个得到他的人,竟然要拋下他去结婚?霎时间,我竟为了这个令他不幸的消息而狂喜不已。
但狂喜后,旋而是犹豫。
就算我回了台湾又如何?他向来讨厌我,又怎么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接受我?我没有自信在他的拒绝之下,还能保有我外在的自尊……因为,我绝不在他面前示弱。
但是,Jim用一句话,说服了我。
「冲动也许会后悔一阵子,但是怯懦却会让你一辈子后悔。」那个拥有琥珀色的美丽眼瞳的青年,周身散发着平和的气质冷冷地道:「你已经失败过一次,还想要有第二次?」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不再犹豫地拾起了德国的一切飞回台湾,用所有的管道打探清楚关于他的消息,迅速架设起能够将他掌握在手中的环境。
然后,我在那场婚礼上,当着那位情敌的面抢走了他,外带送了一拳当作他抢走我所爱却又不珍惜的代价──虽然我该为此而感激,但我可没那种肚量。
在那之后,我偷抢拐骗无一不用地将他的心骗到手;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竟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如此浓烈且贪婪地索求着他,甚至动辄感觉不安。
瑞祤没有发现,其实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他安静体贴的性格虽然使他不起眼,但是却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