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要的。」他点头如捣蒜。呵呵!他早就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
「谢谢你。」她长长的呼了口气,绞着手里的缰绳,「或许我们可以生个双胞胎,那么万一以后分手了,可以一人一个……」
他摸摸鼻子,脸上出现几条黑线。
她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还径自说着自以为很充分的理由,「你好歹为我的族人做了那么多,我一定要报答你的,可你一不缺衣,二不缺食,又那么有本事,我和我的族人很难帮到你,可就生孩子的事情,你自己是做不了的,非要女人代劳不可。」
「所以妳才想替我生一个?」他口气不善的说。
「是呀!」霜珠有些心虚。真实的理由她说不出口。
「我不要了。」他要的是他和她爱情的结晶、生命的延续,而不是报恩的工具。
「你怎么出尔反尔?」她语带责备。
「妳莫名其妙。」他很是生气,从鼻子里喷气。
「我怎么莫名其妙了?」她可不接受他无端的指责。事实上,她觉得自己的这个主意好得很呢!
「莫名其妙的理由,莫名其妙的要生孩子,还莫名其妙说分手一人一个……」哼!啰唆了一大堆,哪一句不是莫名其妙得很?
「你,」汉人不是很注重传宗接代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要个孩子不是很正常吗?」她理直气壮的回道,顿了顿又说:「像我们特鲁厄人,以你现在的年纪,说不定已经是两三个孩子的爹了。」
「对啊!」一旁响起附和声。
原来是一群人小鬼大的孩子,刚才还在玩着呢!看到哲森和霜珠要吵起来了,就围了过来。
「你们懂什么!」哲森板起脸,「大人的事情,小孩别乱开口。」
「可是……哲森,霜珠想要个孩子,你就给她算了。」一个小男孩怯怯的拉拉哲森的衣角,「我阿妈说的,做男人的要听老婆的话。」
「是啊!哲森,你不给,我给霜珠好了,」又一个小男孩高举手,自告奋勇。
霜珠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小鬼,你……」哲森骂也不是、笑也不是。
「对啊!哲森,你告诉我们哪里可以找得到,我们这么多人,一定可以很快找到给霜珠的。」又一个稚气的、热心的声音。
「我玩捉迷藏,每次都可以很快的把躲起来的小朋友找到。」
「我也是!」
几颗小脑袋一致点头附和,还争着告诉哲森自己有多聪明机灵。
「别吵了!」哲森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喝止了小鬼们的吵闹。
他闭着唇,一脸严肃,飞身上马,拥住霜珠,扬鞭,「驾--」
「你做什么?」霜珠不解。这人也不说一声就上了她的马,拥住她就扬鞭往远处而去。
「如妳所愿,生孩子去。」急驰到无人处,他才咧开嘴。
「你……」在野外?不会吧!顾不得急驰中强风灌到口里,她大声提醒他,「往这方向到不了我们的穹庐。」
「我知道。」他回答,还大力扯起她的腰带。
她顿时明白他的意图了,想阻止他的手,却毫无办法。
「住尹!」天!他不知道这是在马背上吗?而且还在奔驰中耶!她又羞又急的发觉自己的外衫已经敞开,「喂,我的腰带……」怎么可以随手乱丢?
「别管它。」
「你……」她快要晕过去了。
「娘子,我这是乖乖听妳的话,给妳孩子,哈哈哈……」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他的贼笑声,她猛然意识到,和他生孩子的主意有点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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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愈梭,转眼已是盛夏。
艳阳当空照,花儿盛,草儿茂,羊儿咩咩叫。
特鲁厅人满心欢喜的看到自己的土地上重现生机的好景象,只是……
霜珠最近的记性不大好,老是丢三落四的,这让他们有一点点担心。
这会儿,勃耳金大妈在放羊的时候,捡到了一条腰带,而她曾见过霜珠戴在腰上。
「霜珠,哲森懂得医术,让他好好给妳把把脉吧!」勃耳金大妈忧心忡忡的说。
「呃?」霜珠一愣。
「妳看妳,丢三落四的。」以前霜珠可不是这样的。
勃耳金大妈拿出两条腰带、三件小衫,还有不知凡几的耳环……其他族人在放羊和牧马时捡到的,也托了勃耳金大妈送过来。
霜珠脸上闪过一抹红,抢过勃耳金大妈手上的东西,强自镇定,「谢谢妳,勃耳金大妈。」
「霜珠,记得让哲森给妳好好的看看喔!」临走前,勃耳金大妈还不放心的回头关照。
「好、好,我会的。」开口的却是一直在穹庐闷笑的哲森。
这个该死的罪魅祸首,还敢笑!一等勃耳金大妈走出穹庐,霜珠就对他怒目相向。
「我不卖力点,妳怎么生小孩?」他无辜的摸摸鼻子,「还有啊!我们要是生不出来,会让老族长失望的耶!妳也不想妳的阿爸失望,对不对?所以我一定要努力,努力的让妳生、生,生……」
还振振有辞?呜!「你个色情狂!」
「什么色情狂?」他可不同意,上前霸道的搂住她,「如果我是色情狂,那妳也是很喜欢色情狂的嘛!」
「才没有。」谁喜欢他这个臭美的家伙。
「瞧妳,又口是心非的,我还记得妳的热情奔放……」他低头啃咬她的耳垂,一手穿越重重衣衫。
「你……」大力的推拒他,想起自己曾有的热辣迎合,她的脸羞红到耳根,「快停下来,不要啦!」又来了,脖子上都是他的口水了。
「真的?」
「当然,你把我的水粉都舔掉了。」
「妳已经够漂亮了,舔了就舔了,以后也不要抹水粉。」
「怎么能不抹?丑死了,都是一块块红的紫的。」身上更多!她忿忿的控诉,而这都是他搞出来的!
「亲亲我的小娘子,这是我们欢爱的痕迹,证明我们两个的恩爱和谐……」他的眼神慢慢深邃了起来。
不妙。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虽然她很想要个孩子,可……
「大白天的……」她胡乱找个借口,不想让他得逞,却手臂一紧,不知怎么的就被他丢到了床上。
「大白天的有何关系?放心,这回不会丢了妳的衣物,害妳被族人说记性不好!哈哈……」
「你还好意思说。」看他笑得嚣张,她绯红了脸怒骂。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做得了,当然能说了。」他大剌剌的说。
「你……」想抗议,却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的唇被他堵住了。
呵呵!大好时光可不是用来说话浪费的。哲森唇舌卖力的挑逗她,双手也不停歇,俐落的扯开她和自己的衣服。
「唔……」她渐渐的瘫软在他怀里。
穹庐里,激情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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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能骑马喔!」郑重告诫他的亲亲小娘子。
「不骑马?那我还能去哪里?岂不是要在穹庐里闷死了。」草原地广人稀,不能骑马,就等于没了两条腿。
「怎么会?可以在穹庐附近走一走。」他也没对她完全禁足。
「哦!」霜珠转着眼珠子,做出乖乖听话的样子。
他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阳奉阴违,哼!「别怪我没警告妳,不听夫君我的话,下场可是会很惨的。」
「有多惨?」她还问。
这小妮子越来越不听话了。「说有多惨就有多惨,妳想象不到的惨绝人寰。」
哲森板起脸,又一次提醒自己,若再任由她胡闹下去,他夫纲何在?再说,她都怀有两个月身孕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给她敲一记警钟,让她明白听他的准没错。
「作为我的妻子,就要以我为天,我要妳往东,妳就必须往东,我要妳往西,妳就必须--」
「往西,我知道,你说过很多逼了,」她接过他的话,脑袋一偏,「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下场会有多惨。」
他说她想象不到,那她当然不明白了,不过……嘻嘻!她的夫君只是一只纸老虎,这一点自她得知自己肚子里有宝宝后,她就知道了。
「老虎不发威,妳把我当病猫啊!」他手一揽,把她禁锢在怀里。
「老虎?我也刚想到这个。」她笑咪咪的抬脸对他。
「嗯,知道我是会吃人的老虎就好。」他还算满意的点头,一啄她的唇。
「会吃人?」她的脸上出现困惑,迟疑的开口,「说是吓唬人才对吧?」纸老虎嘛!外表再威风,也是一戳就破。
居然说他只是吓唬人?他脸一黑,质问:「敢情妳把我当作纸老虎了?」
「你好聪明,居然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看到他怒气冲冲的样子,她不慌不忙,笑得无邪,双手亲昵的环上他的脖子。
得好好教训这小妮子……他恶狠狠的想,可鼻端闻到她的气息,带一点点奶香,带一点点青草的味道……
「我聪明伟大的夫君,」她还对他无辜的眨眨眼,睫毛一搧一搧的,嘴角、眼角都微微上扬,「你说给我们的孩子起什么名字好呢?」
不能心软,他紧闭着唇,在内心告诉自己。
「你好好想一想喔!想两个名,一个男孩用的,一个女孩用的,好不好?」她又主动献上一吻,眼神如一汪春水。
这小妮子,居然学会抛媚眼了?他心里受用着,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好不好嘛?」见他还是不说话,她噘起嘴。
生气了?也太容易生气了吧?
「喂……」她一跺脚。
「妳如果乖一点,孩子的名字我就好好的想想。」她总还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聪明伟大的,看在她现在怀孕的份上,他就宽宏大量的再原谅她一回吧!
「孩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抗议!她大度的给他决定权,他还妄想以这个来提条件?她又不是非要听他的不可,「难道我不乖,你就阿狗阿猫的乱喊自己的孩子啦?更何况,我哪里不乖了?」
「妳很乖?」他狐疑的看看她,费心的指出,「无论夫君对妳说什么,妳只要回应一个『好』字就行了,不立即说好,还提出疑问,那就是不乖。」比如现在。
「才不是……」她嘟起嘴。她可是个有脾气有个性的人,而不是百无一用的应声虫。
「看妳,又说不,就是喜欢和我唱反调,是不是?」他掐起她的鼻子。
「我哪有和你唱反调,如果你有理,我就听你的,如果你没理,我就听我自己的。」她不悦的想退后,以躲开他的爪子,可没有成功,他早就把她禁锢在怀里。
「妳夫君所有的话都有理。也就是说,妳根本没必要、也不可以和我唱反调。」
她早就知道这家伙脸皮厚,可不知道他的脸皮居然如此超厚。
「你的意思是,我说的话都没理?」她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膛上,还一拳拳使劲的捶打。可恶的家伙,打他几下消消气。
「通常的情况下……是的。」他咧开嘴。她落下的拳头像是在给他搔痒。
「过分。」她双眼冒火的瞪他。
「过分?我一点也不觉得。」他笑嘻嘻的迎视她。
才想和他好好理论,穹庐外却传来海棠的大呼小叫,「霜珠……不好了……哲森……快救命啊……」
「我去看看。」哲森乘机伸指点住她的唇,示意她「别多说,事情就这么定了」。
「等等!」她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和他说个明白。每回都被这个霸道的家伙吃得死死的,长此下去,以后她岂不是在他面前连个吭声的机会都没有?
「哦!妳要和我一起去?也好,夫唱妇随也是应该的。」他不由分说拉起她就走。
「我……」才不是要夫唱妇随呢!她被拉着走,脚步踉跄。
「海棠哭爹喊娘似的喊得那么大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是喔!没什么事情,海棠不会这样扯着嗓子喊的。他的话让她心一急,顿时忘了要摆脱他的手,加快了脚步紧跟上他。
「哲、哲森,不好了。」海棠气喘吁吁的骑马飞奔而来。
「慢一点--」听得声响,从旁边的小穹庐里跑出来的小扣子,一出来就看到海棠滚下马,不由叹息--这丫头举止也太不文雅了。
「怎么了?」看到海棠满头的汗和灰尘,霜珠忙问。什么事情弄得这么狼狈?
「不好了……」海棠喘着气,眼底带着惶恐,一手指向西边的天空。
西边的天空隐隐透着妖异的红光,还有淡淡的青烟,彷佛晚霞羞答答的,半蒙起面纱。然而,现在并不是日落西山的时候,这景色固然美丽,却也很诡异。
「我的妈呀!可真邪门!」小扣子伸长了脖子,看得目瞪口呆。
哲森收敛了笑容,看出霜珠眼底的不安,轻拍她的肩膀安抚,「妳要不要先回穹庐休息?」
霜珠摇摇头。突如其来的异象显现,她哪里还能安心休息。
「山谷里……」海棠急得快哭出来了,「那些硫磺……还有黑油……都炸起来了。」
「完了!」小扣子一听觉得大事不妙,有硫磺和黑油,耶还得了,「火势现在如何?会不会蔓延过来?」他要不要趁早收拾包袱,然后催着爷走人呢?万一大火往这边延烧,可不是闹着玩的。
「有没有伤到人?」哲森隐隐有怒气。现在虽然是夏季,可也不见得干燥就能让那些东西在地底自燃起来,必定是人为引起。
「不、不知道。老族长……还有族里的成年男子……都在山谷……」海棠想到害怕处,忍不住哭了出来。
「阿爸?怎么人都在那里?」霜珠一听,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见鬼的,到那里去做什么?」哲森咒骂。
「我……我听说……」海棠垂下脑袋,「听族人们说……我们特鲁厄族需要武装,让别人不敢来欺负我们。」而操纵火焰的方法,他们看哲森用过,看起来简单又好用。
「这个理由很好、很好。」哲森铁青了脸。他早就和老族长说过,那些东西不要碰,很危险。
「哲森……」霜珠拉住他的衣角,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妳好好回穹庐待着……小扣子,你看着霜珠,准备好马车,一旦风向改变,立刻带霜珠撤离这里。」哲森的语气平稳,指挥若定。他不能让她有受到一丝伤害的可能。
「是。」小扣子心慌慌的。惨了,他还要去收拾包袱呢!
「海棠,妳去通知其他族人,看着风向,一改变就立刻撤离。」他又吩咐。
「只、只能这样吗?」霜珠拉住他的衣袖,满眼希翼。不能不撤离吗?族人们的生活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现在又要回到不安的状态吗?如同在战争时那样?
「火势随风燎原,速度极快,要避免伤亡只能这样。」哲森简短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