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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 page 10 作者:湛亮

  惊遇昔日恋慕的爱人,她是否心伤再起?往日旧情,她尚未忘怀吧?那株情苗在东北寒冬冰雪下悄然蛰伏,如今返回温暖南方,可会再次萌芽探头,重起生机?

  想到这里,他只觉一股郁闷之气萦绕心口久久不散,温和、沉静的眸光不自觉地浮上一层晦涩黯然。定着、走着,不多久,魁梧身形已行至属于她的客房前。只见门扉紧闭,里头悄然无声……她将自己关在里头神伤泪流吗?

  步伐不自觉停下,若有所思的目光瞅凝着那扇紧闭门扉良久,抑住想敲门而入的冲动,他强逼自己朝前多走几步路,回到隔壁自己的房间。

  「咿啊……答答……」推开房门,蓦地一张可爱笑颜赫然映入眼帘冲着他直笑,咿咿唔唔的童音伴着手舞足蹈的小小身躯往他方向倾倒过去,摆出非常明显的意图--丁叔叔,抱我!抱我!

  「慕姑娘,妳怎在我房里?」讶异轻叫,忙不迭地将即将溜出娘亲怀抱的不安分小人,给接抱到自己怀中。

  「丁大哥,我等你许久了。」扯出一抹愁笑,她双目红润,盈泪欲滴。

  「等我?有啥事吗?」任由小雪儿趴卧在肩头囓啃,让那涎流口水濡湿一片衣衫,丁魁沉沉瞅凝着她,目光已有几丝了然。

  惶然回避如炬视线,慕沁愔几番欲言又止,最后鼓足勇气道:「丁大哥,我们回东北吧!」

  「妳想何时走?」瞧她表情,简直恨不得连夜离开。

  「现在?」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了,可是……可是这京城,她是再也待不下了。

  「妳想逃避到何时?」喟然一叹,丁魁拉着她至花桌前坐下,打算硬逼着她面对问题。

  「丁大哥……」

  「妳躲在我那儿一年了,也该整理好心情面对妳和他之间的关系,这么逃下去不是办法!」难得逾礼地伸手拭去她悄然滑落的泪珠儿,低沉嗓音温厚劝慰。「爱憎情仇、恩恩怨怨,也该当面说个清楚,否则他将一直记挂、追寻着妳,妳则心伤永难抚平,这样就算妳逃离一辈子,又有何意义?而那位古家千金则夹在你们之间被冷漠相待,这是妳期待的结果吗?当初妳不就是因为不愿伤害无辜的新嫁娘,才毅然离开的吗?」

  唉……她善良的将心比心,选择出走不留下来伤害、为难另一名女子。但纠葛的感情不是单一方想怎样就能怎样,也得另一方有相同的想法,心思才行啊!否则就不会有东方清的夫人被冷漠对待、不受疼宠的流言传出了。

  「丁大哥……」闻言,清丽脸庞已然爬满泪水,她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好想想自己真正要的是啥,好吗?」

  「嗯。」点头落泪,嘴角却扬起幽笑。「丁大哥,我一直清楚我要的是啥,否则当初就不会离开了。你放心,我会和清哥说明白的。」

  她这话是啥意思?代表离开东方清的心意从来未变吗?丁魁微愣,心却悄悄飞扬起来……

  「哎呀!原来你俩在这儿啊!」蓦地,一张娇俏丽颜自门外探头进来,笑嘻嘻地招呼道。「快快快,接风洗尘宴早已备好了,就缺你们两个正主儿,可别让我们干等啊!」呵呵……师兄抱着小娃儿的模样,还真有当爹亲的架武呢!那手势、动作可真熟络,定远都没他有模有样。

  瞧了瞧外头天色,果真是晚了,丁魁露出温厚浅笑。「慕姑娘,用膳去吧!」

  话落,他抱着呵呵嬉笑的小雪儿率先走出房;慕沁愔则忙着抹干泪,紧跟在他身旁,边走边细心地以手绢拭干小雪儿不断流出的口水,甚至还不放弃地擦着丁魁肩头那片的濡湿。而丁魁则习惯地任由她拭弄,丝毫没有回避的动作。

  哎呀呀!这三人走在一起的气氛多像一家人啊!若不说破,人家还真会以为小雪儿是他们两人的女儿呢!

  跟在后头的邾喜儿不住地颔首赞叹,心下认为师兄的机会远远比东方清要大得多。不过……

  蓦地,她愁眉苦脸地叹着气。「师兄是怎回事啊?相处一年来,还称呼人家慕姑娘,听起来多生疏!光那句慕姑娘一出口,关系都扯远了,哪有办法谈情说爱?嗯……找个机会该好好提醒他才是……」

  咕咕哝哝的,邾喜儿脑袋不停飞转……听说定远认识她之前挺风流花心的,对姑娘家的一些哄宠昵称肯定不少。决定了!今晚就逼他写出来,提供给师兄当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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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花园凉亭内

  「拿去!」将写满密密麻麻小字的纸张丢到丁魁面前,单定远悲愤异常。

  「什么?」狐疑地拿起细瞧,待看清上头的文字后,魁梧身躯瞬间僵直,露出衣衫外的皮肤甚至还可以看到明显的鸡皮疙瘩。

  单定远怎会写出这么满满一篇「可怕」的昵称给男人?他的性向没问题吧?喜儿嫁给他真的好吗?丁魁忧虑暗忖,眼神迟疑地对上他……

  「请将你脑中所有不正当的想法全给抹掉!」光看表情就知他在想些什么,单定远既悲凉又气结,恼怒喝道:「那些昵称全是昨夜喜儿逼我写的,说是要给你做参考。」不写还不成,否则就不能上床抱她睡!最令人气结的是--写不满百种也不行,害他熬夜绞尽脑汁苦思,最后实在想不出来了,不得已只好连以前在妓院风流的下流词汇也出笼了。

  喜儿又想搞啥把戏?看着他在对面重重落坐,丁魁不禁纳闷,忍不住又瞧了那些昵称一眼,发现从最常见的到最下流的,简直应有尽有!

  露出也不知该说尴尬、还是兴味的奇怪笑容,丁魁干咳了好几声,才有办法开口。「给我做参考?我要这些作什么?」这对宝贝夫妻该不会平日在闺房内,就这么昵称对方吧?想来就不禁浑身发颤。

  「她说要你从中挑个喜欢的来喊慕沁愔,别光是慕姑娘、慕姑娘地叫,实在太过生疏,对谈情说爱一点帮助也没有。」一脸的没好气。

  「什么谈情说爱?叫她别胡闹!」蓦地,古铜脸庞有丝不自在,隐隐浮现一抹深红。

  瞧他赧红神色,单定远突然勾起诡奇笑痕,意有所指地道:「喜儿是不是胡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

  「你们真的误会……」直觉地想否认,却又蓦然窒言。误会吗?他们真的误会了吗?难道他真的对慕沁愔没任何属于男女间的感情?不……他自己明白并不是的,只是一直不愿对自己承认罢了。

  见他恍惚、怔忡的神色,单定远微微一笑,知道他已经认真审视自己的心意了。

  苦笑摇头,丁魁无语叹息……自己落入怎生的一个境地啊?慕沁愔和东方清的情感纠葛都尚未搞定呢,他怎还能展现自己的情意,徒增她的困扰呢?

  「顺其自然吧!」轻喃一叹,算是间接承认了。

  单定远有些同情,正待要说些什么时,蓦地传来柔嫩嗓音--

  「顺其自然什么?」抱着女儿缓缓走近,慕沁愔好似听见他在叹气,不由得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才在心底承认对她确实有着特殊情感,没想到她就马上出现,丁魁不由得脸上一热,连说话也结巴起来。

  「是吗?」总觉他神色不大对劲,慕沁愔仔细瞧了一下,随即骇然地将手心贴上他额头。「丁大哥,你发烧了吗?」他脸上好烫人哪,该不会受风寒了?

  「噗」地一声,单定远连忙甩开扇子,遮掩鼻子以下的部位,很尽心尽力地强忍住笑。

  没心思去理会旁人诡异模样,她眼底净是焦急。「丁大哥,我让人去请大夫来帮你瞧瞧好吗?」担忧得忘了他本身就是个医者了。

  「我、我没事的!刚刚晒了太久的阳光,所以身子才会这么热。」暗暗横睨那个嘴笑咧得扇子都快遮不住的男人一记,丁魁忙抓下她的小手,不着痕迹地接过她怀里的小人儿--为了不让她承受一丁点儿的重量,也为了掩饰自己的脸红耳热与窘况。

  「真的没事吗?」她还是有些担心。虽然丁大哥身子骨向来健壮,一年来也没见他有啥病痛,不过这些日子他天南地北地奔波、营救她们母女,说不定累积太多劳累而发病也说不定。

  「没事的,我自己就是个大夫,当然清楚自己的身体。」将微热发红的脸庞贴上格格发笑的小雪儿的粉嫩脸颊,他含糊不清地咕哝。。

  是啊!瞧她急得忘了丁大哥自己学医,当然清楚自己的状况,竟然刚刚还说要帮他请大夫,真是闹笑话了!

  「真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轻吁口气,她不禁有些脸红--为自己的大惊小怪。

  「没事、没事!瞧师兄这身子就知壮得像条牛,哪会生啥病!」笑脸自扇后探出,单定远跳出来搅局。「不过慕姑娘妳如此关心师兄,相信师兄心底一定很高兴才是!」

  他究竟想说什么?怀疑地瞧单定远一眼,丁魁觉得他笑得很是不怀好意。

  「丁大哥如此照顾我们母女俩,我关心丁大哥也是应该的。」她笑得温柔,绝俗脸蛋煞是美丽动人。

  「呵呵……这么说是没错,不过慕姑娘也不可能永远陪在师兄身旁……」话声一顿,引来她全心注意后,单定远才不疾不徐地微笑道:「师兄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身边少了个能照顾他生活的伴侣。喜儿常在我耳边叨念,怕师兄一人独住荒山野岭间,若病了、伤了,身边没人照料该如何是好?是以趁师兄来到京城,喜儿想帮他娶个娘子,日后回东北山上也好有个伴呢!」

  「娶、娶个娘子?」丁大哥要娶亲了?慕沁愔蓦地心口一紧,不知为何,竟觉一阵揪疼在心底缓缓漫开……丁大哥要娶亲了……要娶亲了……

  「定远,你胡说些什么?」丁魁愣愕,万万料不到他竟然会信口胡扯。

  「师兄,我可没胡说,喜儿确实是这么说呢!」不过是在许久以前开玩笑时说的就是了。

  「喜儿真是胡闹!」他涨红着脸喝斥,真不知该拿那老喜欢背着他胡来的师妹,该怎么办?

  笑瞅着慕沁愔霎时苍白的怔然神色,单定远猜测她对丁魁应该也有点意,心中不禁大喜,正想再多说些话来探测时,一名小丫鬟急急忙忙地奔了过来。

  「侯爷,东方公子登门拜访,说是要见慕姑娘呢!」喘着气,小丫鬟眼儿瞟向慕沁愔,偷觑着这引起京城百姓一年来寻人热潮的绝色姑娘,然后忍不住暗暗点头……果真是个大美人呢!难怪令东方公子如此眷恋难忘。

  「都还没过午呢!」单定远嗤笑着某人的心急。「请他过来吧!」

  「是。」小丫鬟应了声,飞快地又跑走了。

  一旁的慕沁愔闻言后,脸色更加灰白,脑中不断被两种回荡的声音给刺激着……丁大哥要娶亲了……清哥来了……丁大哥要娶亲了……清哥来了……

  见她毫无血色的脸庞,丁魁以为她是因听见东方清即将到来而如此,是以连忙安慰给予鼓励。「你们总是要面对的!好好地说个清楚,做出能让自己快乐的决定,好吗?」

  「我明白的。」点着头,她涩然一笑。

  沉沉凝睇她许久,想似有着千言万语欲诉,但最终丁魁仅是对单定远道:「我们走吧!」话落,转身就要抱着小雪儿离开。

  「丁大哥!」蓦地,她抓住他,眼底充满不安。「你不留下来?」

  「不!」摇摇头,他温和、沉静地道。「你们该单独地好好谈一谈。」

  「也许吧!」闻言,她松手苦笑。

  笑了笑,丁魁没多说什么,径自转身离开了。

  「呵呵……我也该走了!」慢条斯理起身,缓步经过她身边时,单定远蓦地低声俏语。「一个好男人,妳该好好把握的!」

  话落,摇着扇也悠悠闲闲地晃开了,徒留下慕沁愔一人愕愣不解……

  他在说谁?是清哥吗?不可能!他和清哥并无多大交情,为何要帮清哥说话?那么难不成是丁大哥?是吗?若真是,那他这话究竟在暗示些什么啊……

  第八章

  清风轻拂,扬起身姿如柳、娉婷而立的女子衣衫,却扬不起她眸底黯然的重重心事。

  此刻的她正凝着心等待着,等待着一名她生命中爱恋过的男子的到来……

  「沁愔……」蓦地,清冷却深情的嗓音幽然响起,让她身子不禁轻颤起来。

  「清哥……」缓缓旋身,凉亭内的凄优美眸迎上亭外那一双向来严酷,如今却满含柔光的俊目。

  「妳总算肯见我了。」温宠柔笑,东方清缓步进入亭内来到她身前,习惯地伸手欲帮她拂顺鬓颊那缕被风吹乱的发丝。

  猛地,她轻巧地退了一步,避掉他的温柔,眸底有着涩然。

  「为什么?」东方清一僵,从没想过以往的亲昵举动竟会被她给拒绝。「妳依然还在怨我吗?」

  瞅凝着眼前的男人,慕沁愔噙泪猛摇着螓首,哽咽轻声低语。「清哥,一切都不同了!」

  「有何不同?」她的回避让他气恼低喝,亟欲碰触到她的渴望,让东方清索性健臂一张,将她紧紧圈进自己怀中。

  可恶!怜她、惜她的心从来未变,没什么不同的!

  「清哥,不同了!不同了……」在紧紧箍住的怀抱中挣扎,两只手胡乱打着那曾经熟悉的温暖胸膛,她低泣哭喊。「你娶亲了,我承受不起你对我的好、对我的情啊……」

  「娶亲又如何?我没变!我依然是妳的清哥!」捧起泪眼婆娑的脸蛋,低头急切地想吻住滥潋红唇,证明自己依然没变。

  啪!

  蓦地,一道清脆巴掌声响起,东方清震惊地看着她流泪、收回前一刻还高高扬起的小手,毅然决然地推开他,纤弱身躯连退好几步。

  「妳打我?」脸上一阵热辣,不敢置信向来温柔的她竟出手赏他耳光。

  「清哥,你该打!」珠泪滴滴直落,泣音低缓却严厉地指责。「娶亲又如何?你好自私,竞说出这种话!你可曾想过,你这样眷恋着其它的姑娘,会多伤令夫人的心?你已经是人家的夫婿了,怎能说没变?难道你还奢望我们能像以前那样吗?

  「我做不到!我是个女人,我做不出伤害另一个女人的事来。当初古家小姐有逼你娶吗?没有!是你为了事业上的考量而向人家提亲,没有人逼你啊!如今既然将人迎娶进门,就该好好地疼惜人家、对待人家。成了亲,你就对那位名为东方夫人的女子有责任了。一个女人,求得也不过就是夫婿的真心相待与疼惜。你扪心自问,你给了人家这样的幸福了吗?倘若给不起,当初就不该迎娶人家,否则古家小姐多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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