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自己的皮包,水如净要自己冷静的后退,沉稳的告辞。“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那么我回去了,下星期一再见……”
司丞的眼神,就像是一只黑豹看见可口的食物,一副想要猛扑而上的姿态。她,就是他眼中可口的食物。
伸手可及的门把,却在半途被人拦截,一只结实的手臂越过她的肩,牢牢的握住门把。
“想逃?”司丞露出掠夺的邪笑。
“放我走。”水如净恳求,在没有任何的前兆之下,她真的是被司丞的动作吓傻了。
“既然你已签下合约,那我当然得验验看货色合不合我的胃口,你说,是不是啊!”他早就想尝一尝她的味道,在初见面之时。
能忍耐到现在,该算他自制力过人。
“别这样,你好下流。”紧靠在木门上,水如净双手交抱在胸前,想藉此保护自己。
“下流!”闻言司丞仰头哈哈大笑,喉头的滑动清晰可见。“一旦你晓得其中的滋味,你会舍不得我放手。”
水如净再一次确定,眼前的男人不是她所初识时的那个有着爽朗笑容的大男孩了。
“放开……”
一句未完的话,消失在司丞突如其来的热吻里。
司丞伸手攫住水如净小巧纤细的下颚,俯下头压住她的菱口,毫不温柔,甚至称得上是粗暴地吸吮着她口中的芳香与蜜汁。
他的吻又急切又猛鸷,激发着水如净体内蠢蠢欲动的陌生情潮,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庞,只觉得浑身炽热,仿佛有烈焰焚烧着身子,令她浑身抽搐,不知所措。
察觉到怀中人儿的僵硬,司丞缓缓的睁开眼,这才发觉水如净始终圆睁着一双大眼和他亲热。
司丞摇头苦笑。这青涩的小妮子,竟连接吻都不会。
“没听人说过接吻是睁着双眼的,为我闭上你的眼,我想再吻你一次。”
有如受益惑一般,水如涂竟毫不考虑的闭上了双眼,等待着司丞再一次的怜惜。
司丞为自己的投入而心惊,一再伸舌钻进她微启的菱口内,恣意想点燃她青涩的欲望,邪气的黑瞳难掩想要她的冲动。
他强抑下体内火热的欲望,离开她的唇,气息微喘的说:“你似乎也乐在其中嘛!”
语气中净是嘲弄。
水如净手抚着胸口,因司丞突如其来的推拒而羞愧难当,她怎么能前一分钟还义正辞严的斥喝着他,下一刻却忘情的投入他的怀抱里。
此刻的水如净,双颊红似火烧过。
她惊怕不已,对他轻佻的侵略举动不知该如何防范,令她更害怕的是,她似乎难逃司丞的任何魅力,无论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吻。
她究竟为自己挑上了一个怎样难缠的男人?他是否真如外面传言的那般狂肆不羁?
“这样脸就红了?”说着的同时,司丞还轻佻的伸出手抚上水如净粉红的右颊。
水如净看着司丞伸过来的修长手指,下意识的闪躲着,“别碰我。”
“别碰?”司丞当它是一句笑话,专门给他解闷似地。
尔后司丞正色道: “从你主动来找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给了我碰你的权利,此时此刻你再说这一句话拒绝我,你不以为很矫情吗?”
“我……我……”支吾了半天,水如净仍旧吐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司丞所说的句句是事实。但那是因为她爱着他啊!
难道爱一个人真注定得吃苦受罪?水如净不解。
“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半晌,司丞又吐出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来。
“为什么?”水如净立刻反问,早忘了前一刻司丞伤人的言词。
看来,爱情真如人们所言是盲目的。
“我们之间配合得这么完美,你该高兴未来的这二年,你能得到的乐趣必定超过你所能预期的。”
司丞的唇角又是那一抹恶意的笑。
“也许二年后,你不只带走你应得的钱财,也会怀念我的床上功夫,嗯……这叫做‘人财两得’。”
“你去死吧!”
气不过司丞如此看待自己,水如净一翻脸,甩门走人。
反正再辩、再解释也没有用,对司丞来说,她就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人。
第三章
很快地,司丞和水如净所约定的日子已经悄悄地到来。
这期间,水如净拨空回到中部的老家一趟,看到了亲爱的外公和一群疼爱她的表哥。
她撒了一点小谎欺骗外公,说是公司派她出国拓展视野及业务,而这—去需要二年的时间等等……
对于她必须对外公撒谎,水如净感到很是自责。
住在老家的那三天里,她努力的强颜欢笑着,努力地在众人面前扮演得体的角色。
只有知道一切内情的力武表哥,会在无人注意的时刻,投给她一记“你还好吧”、“你要坚强”等的眼神。
而水如净的表现也一如蒋力武的期许,虽然蒋力武不明白为何刚开始信誓旦旦绝不后悔的人,在见过司丞之后会闷闷不乐。
如果不是水如净亲口告诉他事情已经成功,他还以为她吃了闭门羹呢!
其实,水如净会闷闷不乐只有一个原因。
她很在意司丞对她的评语,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
这点让她气愤极子。
虽然她自己找上门和司丞谈,但他那般目中无人、嘲讽人的嘴脸,一回想起来就是令她生气。
她发誓,她一定要扭正司丞对她的观点,让他能重新正视她的存在,进而……
☆ ☆ ☆
她终究还是来了!
水如净下意识的拎紧手中的行李箱,亦步亦趋地尾随在管家的身后,唯恐一个不小心,便迷失在曲径蜿蜒的庭院里。
不过,精心设计的庭院,除了优雅、恬静外,还给人一种温馨感。
她实在难以想象,司丞的别墅竟然会是一个这么充满家的味道的地方。
以他们这一次见面所给她的感觉来看,她以为他住的地方该是奢侈浪费、金碧辉煌,谁教他总是用钱来衡量事物的价值。
穿过一排棕榈树之后,别墅大门赫然映人眼帘,管家推开铝制的大门,侧身让她先进屋,“二少爷正在大厅等着见你。”说完,管家随即消失在门后。
惊见司丞就站在大厅的大片落地窗前,水如净暗暗倒抽了一口气,她已无心欣赏这未来两年她所必须久待的地方。
“我以为你临阵脱逃,没胆子来了呢!”一开口,司丞又是无情的揶揄。
“我一向说话算话,既然我已经签下合约、答应你的条件,未战即逃不是我会做的事。”水如净反投给司丞一抹正经无比的笑容。
“别忘了你此刻说过的话。”司丞悠哉的踱步到大厅附设的吧台前,端起桌上未喝完的酒轻啜着。
“哦!我忘了问客人,是否来点酒?”司丞挑衅般地举高手中的酒杯,摇晃着杯中暗红色的液体。
“我不喝酒。”水如净冷静地拒绝,不为司丞恶意的言语举动所激怒。
“继续维持这项美德,我可不希望我将来的孩子会是个酒鬼。”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水如净一眼。
“但他却有个酒鬼父亲。”水如净不让司丞专美于前,她迅捷地反击回去。
“你拥有作战高手所具备的各项条件,聪明、敏捷,反应快……”司丞嘲讽地笑,“最主要的是,心狠手辣、一针见血的损人功夫。”
“你也不赖啊!”水如净可不以为司丞是在赞美自己,她立刻反讽回去。
“是吗?”司丞摆出一张怀疑的脸色。
“少装模作样,谁不知道商场上的司丞以精明、干练出了名。”水如净也回以司丞一个嘲弄的笑。“最主要的是无情冷血,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
司丞陡地由吧台椅上起身。“今晚你就先睡客房吧!”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的楼梯。“客房在二楼的右手边,但如果你等不及想上我的床、怀我的孩子,欢迎你到三楼来。”
司丞的战帖下得很突然,倒教水如净一时反应不过来,只能瞪大眼目视他离开。
这一回合,水如净小输。
☆ ☆ ☆
翌日清晨,水如净一如往常的早起。
当昨晚设定的闹钟在清晨七点钟响起时,她早已睁开双眼好一会儿。
也许是山区的关系,昨夜未关的窗户传透进来清新的空气,教早已习惯于都市混浊空气的水如净,一整天的心情也因为早晨的好空气而明亮起来。
进入浴室做过简单的梳洗,水如净推开房门决定下楼逐一认识这个新环境。
当水如净下楼时,迎接她的是另一个意外。
她以为昨晚外出后就没有回来的人,此刻正坐在餐厅享用美味的早餐。
“早安。”基于礼貌以及日后的好相处,水如净率先问好。
司丞由财经报纸中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道了声早,尔后又继续低下头阅读手中的报纸,仿佛那里有十分吸引他视线的新闻一样。
男主人对她漠不关心,倒是昨晚就熟识的管家刘伯前来和她寒暄几句,并问她是否和二少爷一块用早餐。
水如净看了不动如山的男主人一眼,决定不自讨没趣。
“我想先出去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回头我再用早餐也不迟。”
朝刘伯露出甜美的微笑,水如净伸手推开餐厅:旁的侧门,让自己沐浴在金黄色的阳光之中。
当水如净消失于门板之后时,始终埋首于报纸中的司丞精准的抬起头,刚巧来得及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司丞放下手中的报纸,看着水如净离去的方向,思索了许久……
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
跟他谈契约时,像个游戏人间、身经百战的浪荡女郎,口齿犀利的险些让他招架不住。
等到开始同居之后,却又含羞带怯,纯真甜美的像个没谈过恋爱的处女。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水如净?他很想知道。
☆ ☆ ☆
新鲜的一天很快的过去,而夜晚很快的降临……
当司丞和水如净沉默无声的在餐厅用过美味的晚膳之后,司丞便和永谷相偕进入书房,而这一进去,三个钟头也悄悄地过了。
起先水如净还很有精神的坐在起居室吃餐后水果、看电视,但一、二个钟头过后,她开始频频地打呵欠。
时针才指着十和十—的中间,显示现在才晚上十点半,离她平日正常的上床时间还有一个半钟头。
水如净回想什么都新鲜的这一天。
一定是她白天忙着逛花园,忙着帮园丁王伯种花、浇水,忙着帮司机小陈洗车,忙着认识一大堆的女仆人,有阿玲、如玉……等等。
傍晚,她又偷偷溜进厨房,缠着王妈教她做菜,致使她才会这么疲倦。
这时水如净决定关掉无趣的电视,回房去洗个香喷喷且消除疲劳的泡泡澡,好帮助她舒服地睡大觉。
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润的长发,水如净步出热气蒸腾的浴室。
才一出浴室的门,房间的门板上却传来敲门声。
下意识的抬眼看墙上的时钟,十一点半,水如净心里狐疑着,这个时候是谁会来找她?
一打开门,女仆如玉手捧着一个纸盒,脸上洋溢微笑地看着她。
“如玉,这么晚有什么事吗?”说这句话的同时,水如净的双眼直盯着如玉手上的纸盒瞧,好奇地猜测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这是二少爷让我转交给你的。”如玉递出手中的纸盒。
司丞?这么晚了他干嘛派人送东西给她。到底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非得在三更半夜送来不可,明天再送不行吗?
伸手接过如玉手中的纸盒,水如净张大好奇的眼,满怀期待地看着如玉。
“如玉,这纸盒里是什么东西啊?”
用手掂了掂手中的东西,不重啊,甚至称得上轻。
一个大纸盒,却装上轻巧的东西,令她好奇极了。
“小姐,我不知道。”二少爷只命令她将东西送到,可没告知她里面是装了什么。
“算了,你去休息吧!我自己拆开来看。”用脚跟将房门踢上,水如净好奇的拆礼物去了。
☆ ☆ ☆
水如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司丞竟然送她一整套睡衣!
这其中包含一件小而薄的内裤,一件用两条细带子撑起来,足以露出半截大腿的衬裙,及一件长至膝下处的外衣。
它们的布料是平滑柔软,摸起来触感一级棒的高级绸缎,而颜色则是令人看了血脉偾张的红色,那红色略带酒红,看了不会刺眼,却让人想人非非,真想一探其中的秘密。
司丞送她这一套睡衣到底有什么用意?
水如净思索着,难道他在暗示……
这时内线电话不识趣的响起,及时打断水如净的胡思乱想。
“喂。”
水如净轻声回应,试着让自己因为联想到的旖旎镜头,而有如擂鼓般的剧烈心跳声能平缓下来。
彼端有三、四秒钟的沉默。
就在水如净想挂断电话时,话筒的那一端传来男人好听且极富磁性的声音。
是司丞!
(换上我送给你的睡衣,一件也不准遗漏,五分钟后上来见我。)
有如帝王般权威的下达完他的命令之后,司丞不让水如净有说话的机会,二话不说的切断电话。
望着被切断的通话和不断传来的嘟嘟声,水如净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巴。
“什么嘛!大沙猪。”放下话筒时,水如净的烦恼来了。
一直期待能和司丞独处,可是当机会真正来临时,她却脚软、手软地只想要逃。
看着摊在床上那性感撩人的睡衣,水如净的头更痛了。
说是一回事,但真正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这档子事只要没有经历过,任谁都会害怕得手足无措。
☆ ☆ ☆
双手绞扭着睡衣的衣角,水如净披泻着一头及腰长发,浑身发软,无助地倚着门板站立。
慵懒的半躺卧在一张吓死人的黑色大床上,手中端着一杯酒,身上只着一件长裤,司丞透过杯缘,笑看水如净的窘态。
“你打算一直站在那里和我对看,直到天亮吗?”
轻啜一口杯中的液体,司丞嘲笑水如净的胆小。
“我……我只是还没有准备好。”即使心里害怕得几乎要昏死过去,表面上仍不可以输人。
闻言司丞只是露出一抹了解的笑容,不停地啜饮着手中的美酒,双方之间有片刻的沉默。
司丞不动声色,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这让水如净猜不透他的心思,全身的神经有如几百根紧绷的弦,随时有断掉的可能。
“现在,你准备好了吗?二年的时间说长是很长,可是如果你一直拖延浪费,那么我要何时才能见到我的孩子?”
司丞突如其来的出声,让水如净一颗心差点跳到喉咙。
她试着迈开步伐,往那个黑色大床上的危险男人前进,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随时都有软倒的可能。
“怎么,需要我帮忙吗?”司丞出口揶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