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势利鬼,一点都不像她把金钱看成粪土一样!
她以劳务出资,她们就可以不发薪水给她吗?她每日辛苦的代价,就只有三餐的便当而已,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我们怎么可能看不起我们最可爱的江孟洁呢?”向来以气质取胜的丁红豆笑咪咪的说道,她的手指暧昧的支著江孟洁的下巴,“我们疼你都来不及了……”说完,她还轻刮了她一下。
“可是……可是……”她吞吞口水看著这两个变态女,“难不成我的感觉神经比较迟钝是不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被你们疼爱的感觉啊……”
“笨蛋!”古容静瞄了“受宠若惊”的江孟洁一眼,“你看不出来吗?我们两个是在磨练你。”
“磨练?”她睁著圆滚滚的大眼,“这是磨练?”这不是折磨吗……
“是的,这是要磨练你的心智。你没听说过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丁红豆头头是道的讲了一大篇。
“这是真的吗……”虽然她们两个看起来是很认真,但是江孟洁还是怀疑自己有被“坑”的可能性。
“不过就算这样,你们也不能只给我一天三个便当啊!应该要有一点零用钱的。”
是啊,最起码也得一个月给她一万块让她生活啊!而且她一个人让她们当那么多的人来用,她是真的用“劳务”出资的。
她记得从开幕到现在,每个月的收入都还不错,少说净利也有二十万左右啊!所以她要一点“零用”真的不为过咩。
“江孟洁,不是我爱说,你这样离圣人还有一段距离。”
“为什么……因为我还有饭吃,还有水喝是不是?”她记得她们刚才有说“空乏其身”这类的话。
“哎呀呀呀……没错,你说对了,你现在只到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的地步。”丁红豆弹了下手指头,“什么时候猪脑袋的你,变成了这么聪明了啊?”
“你竟然讲我是猪脑袋,我生气了!我告诉你们,我真的生气了!”她们两个没看到她的身上,已经冒出了三把火了吗?
“那你生气是要怎么样?”古容静抚了抚长发,“就算我们存心要欺负你,就是不给你薪资,你又能怎么样?”
“是啊……我们就是半毛钱都不发给你,你要怎么样?”
“我……我……”江孟洁顿时哑口无言。
她向来最胆小了,如果她有骨气一点,她会说她不干了,但……她就是缺乏骨气与志气。
钱……钱……虽然钱不是万能,可没有钱却万万不能,一文钱足以逼死一位英雄好汉。
她也想像陶渊明一样,不为五斗米折腰,回老家种田,可……重点是,人家陶渊明都还有田啊!她可是连两坪大的厕所都没有。
“说啊,你要怎么样?”丁红豆将手搭在古容静的肩上笑道。“你不是对我们不满很久了吗?现在给你个机会,让你全都发泄出来。”
“我……”江孟洁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面对这两个像地狱来的小魔女,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不想怎么样。”她眼眶含泪。
她也想藉这个机会,把她心中的不满全都发泄出来,可……她不敢。
她……没种!
“乖、乖……不哭呵,只要你乖乖的做事,你还是可以像‘寄生虫’一样的继续生活下去的。”
“你们的意思是……”
“我们两个会养你的啦!别忘了,要心存戚激唷……”
她们两个变态女说会养她,听起来好像真的令人觉得很感动,但她真要这么悲情吗?
好吧……如果她们真的让她衣食无忧的话,那她会感激她们的,她发誓!
如果她做不到,那她江孟洁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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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头播放著最流行的FIR的歌,清扫的欧巴桑仍旧是拿著抹布擦擦抹抹的。
在前几日的抗议无效之后,她有点小安分了,但是心里头仍是有著一肚子的大便。
好……你们都欺负我,没关系!只要有朝一日我成功的话,我一定要让你们一个舔我的脚趾头,一个在我的背后帮我捶背。她向自己发誓。
“这什么地方啊?狭小的就像难民营一样!”
“是啊……妈,我们做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啊?多不配合我们的身分啊!要挑也要挑一间好的嘛,这问就像难民营一样。”
“朋友介绍的,这间事务所的外观虽然烂,可多少也有点可信度,听说她们还不错。”
突然,两个女人的对话声音传来,原本口中哼著歌的江孟洁,立即停下了动作,由门缝偷偷的望了出去。
哇咧,这一看还真的是不得了!
两个女人……老的可以说雍容华贵、风韵犹存。
至于小的呢……穿的是今年最流行的服饰,再加上她的打扮,就用花枝招展来形容吧!
以两人极为相似的五官来看,她断定两人一定有亲戚关系。
嗯……跟那两个变态女相处久了,她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要一看,就知道那人有没有一点家底。
很好,两个把她当奴仆使唤的没良心朋友都出去了,现在只剩她一个人了,就等于……这间办公室就是她做主了!
是啊,现在有顾客上门了,两个大头头都不在,如果不趁机捣乱,把这种贵客给吓跑,她江孟洁的头就剁给她们两个人当椅子坐!
不过……嘿嘿,江孟洁的脑袋转了一圈。
她们两个都不在,也许她可以“私下”接个Case来做做,才不用到时又只有做白工的份。
反正说到底,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当大王啦!
用来接待客人的……她瞄了一眼饮水机旁放的红茶包,那些都过期了,但不用直接拿去丢掉,就有点可惜了。
而那两个女人这趟出去,还兼去采买一些必需品,没有一、两个小时是不会回来的,事务所里也没有其他可招待客人的东西了。
就用这个吧!她用过期的茶包,泡了两杯过期的红茶端了出去。
“两位请坐……请坐……”她笑脸迎人。
她将红茶放在桌子上,请两位贵客在沙发上坐下来。
“两位要不要听听音乐?我们有古典乐:萧邦、贝多芬,也有西洋音乐:莎拉布莱曼、黎恩莱姆斯,不然就是现在最近流行的:SHE、飞儿乐团的……好吧、好吧,如果两位喜欢内地的女子十二乐团,我们这里也有……还有,这个红茶是非常昂贵的红茶,味道与你们在外头喝的可能有点不一样,不过它特别的就是在这个味道……”
为了要讨好贵客,她把CD架转了一圈,让她们自己挑选。
“我们不是来买CD的,而且我们也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小妹,你们事务所的职员呢?”萧闵红瞄了身穿T恤的江孟洁一眼,“我可没空陪你听音乐。”
小妹?小妹?她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江孟洁……哪一点看起来像小妹了?好吧……好吧……她要冷静,花钱的人是大爷,有银子的人最大。
就把她的话想成是她保养得宜,二十五岁的人皮肤看起来还像十五岁,这样可以吗?她把话往好的方面想去。
“咳咳……嗯嗯……夫人,不好意思,我的员工现在都被我派出去办事情了,就只有我在而已。”
我的员工……哇哈哈哈哈……听起来就是这么“大快人心”啊!
这四个字虽然没什么特别意义,但是平常她可是被凌虐的那一个,现在由她的口中说出来,感觉就像她是这间事务所的大老板一样,真伟大呐……
不知道那个向来以气质取胜的丁红豆,还有那张脸长年就像冰人的古容静,她们两人在使唤、奴役她的同时,是不是也同样感到如此惬意、满足?
“你是这间侦探事务所的老板?”申屠雪怀疑的问著。
“算是。”她脸不红气不喘的点头,不愧为史上最不要脸的寄生虫。
本来就是了啊,她也没说谎啊,她们那时早就说好了,她们是合伙……只差她没有钱,她是用“劳务出资”的而已。
如果早知道劳务出资的代价会这么沉痛,那她就算去卖身、卖淫,也要筹到钱。
“你这样……到底行不行啊?”申屠雪打了退堂鼓,“她看起来好像一点都不专业,妈,我看我们还是去找别间好了。”
“小姐,如果你想走那就请便吧!”
哼……也不去打听看看,她江孟洁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你可得想想看,我们事务所的名气是从何而来的……小姐,我要奉劝你,以貌取人是最不智的作法,而且你走也没关系,反正我们接的Case已经排到三个月后都做不完了,有接你们这件Case和没接,其实都没有什么关系。”
“你……”
“怎么样啊?我的员工也是要放假、休息的……”牙尖嘴利她也和红豆学到了一点。
“说的是、说的是。”萧闵红拍拍申屠雪的手,示意她冷静,“刚刚是我们不对,还望小姐你多包涵。”
“这当然了,既然夫人你是这么识大体的人,我又怎么会和小姐计较这些,夫人贵姓?”
“我姓萧,这是我女儿申屠雪。”萧闵红一反刚来之时,那种不可一世的贵妇样,“你们什么案子都接吗?”
“一般来说是这样没错,不过伤天害理的事就不做了。”这话得先说清楚了,免得到时叫她杀人放火的……老天爷,她都还没嫁耶。
“这当然、这当然,我们不会要你去做些不法的事。”
“这样的话,我们自然没什么问题,请问萧夫人,需要我做些什么事?在我的能力范围,我自当竭尽所能为您做事了。”
“好,我信得过你!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这是订金,事成之后,我还会付尾款。”
萧闵红从乳白色的名牌CD包包里头,掏出了一张已经签上金额的支票递给了江孟洁,“这样够不够?”
江孟洁吞了吞口水、深吸口气。
她深深感觉到全身的毛细孔,在此时开始一张一缩,上头的寒毛甚至都跳著踢踏舞。
冷静、冷静,她可不要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土包子。
“这个,当然……也许是有点不够,但是看在夫人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不够的话,我会打电话同夫人你说的。”
像她们这种有钱人,她钱收的少,人家也许还会看轻她的能力呢!
“嗯……我要你帮我查我先生与申屠煌之间的血缘关系,我怀疑他不是我丈夫的亲生儿子。”萧闵红说得咬牙切齿的。
“没问题、没问题。”只不过是查看看血缘关系而已嘛,这有什么困难的?
“很好,有事再联络吧!不过尽量别常打电话来,除非有重要的事。”留下电话,萧闵红从沙发上起身,与申屠雪一同离去。
在她们离去之后,江孟洁才敢放肆的伸手拥抱那张小小的支票,并且发出嚣张的狂笑声。
“哼,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江孟洁不是生下来就注定要让你们奴役的!”
第二章
“你笑那是什么德性啊?我们回来已经两个小时了,就看你在那里一直偷笑!也不怕下巴笑到掉下来。”古容静瞄了一眼江孟洁,冷冷的说道。
“不……不……没什么、没什么……”她挥手,捏著自己的脸,“你们看著我的脸,我什么德性都没有,我一直都是这样。”
对!她打从娘胎出来就是这张脸,也许是因为她天生就长得比较有喜感,但这并不是她的错。
“是没错,我认识你时你就是这种脸,不过傻笑并不等于白痴的笑。”
“容静,别理她啦!她说不定又是哪一根神经出了问题了。”丁红豆懒懒的说道,“不过呢……她的样子就像做了某件小坏事一样,该不会……”
她向来善于察颜观色,江孟洁那种做贼心虚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一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我没有、我没有,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想。”江孟洁心惊,这么快就被识破了吗?“我什么都没做!”她强调著。
“我也没说你做了什么啊,你做贼心虚啊?呵呵……该不会就真的被我说中了吧?”丁红豆笑著。
该死的,她们两个女人怎么这么精明啊?
“我说没事就没事啦,就算有事,也是我的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来这种事就不用报告了,无聊。”古容静拿起了新进的杂志翻著。
“是啊,你没来再来说吧!呵呵……对不对啊?小朋友……”丁红豆拍拍江孟洁的脸。
“对发育不良的孟洁感兴趣的男人,毕竟只是少数而已,除非他们有恋童癖。”
“你们、你们……”
她生气了、她真的生气了!
说她发育不良,还说喜欢上她就是“恋童癖”?她们欺负她真的也是欺负够了吧!
“我们两个的办公桌上头卡了一层灰尘,你有空就去清一清吧!”女王下了命令。
“喔!”她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是的,两位女王。”她乖乖的去做事。
“容静,你看她那个样子,像不像中了乐透彩?”丁红豆问著。
“不像。”容静随手把杂志丢在一旁,“她绝对不是中了乐透彩了。”
“不然呢?”
“她接Case了,可能我们去采买那时,刚好有客人上门。”
“你怎么知道?”丁红豆怀疑的问著。
“喏。”她递出了一张没写抬头的支票给丁红豆,“笨江孟洁掉的,她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掉了吧!”
“偷接?还这么多钱啊……”五后头还有五个零,真可观。
丁红豆眨了眨眼,笑著摇摇头,“既然她偷接Case的话,我看我们薪水也不用给她了,亏我们还去领了十几万要给她,省起来!”
“省下来了,她那个没啥脑袋的女人,一定是认定我们要让她做白工了。”
“又敢怒不敢言,只敢每天自怨自艾!”
“没错,像极了她的个性了,呵呵……”
她们两个一大早就去领了钱,准备发放薪水给江孟洁,而很不幸的……她做了小坏事被抓包,现在……省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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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了、不见了……那张支票竟然见鬼的不见了!
这对江孟洁来说简直就像恶梦一样,她快疯掉了。
任凭她将整间事务所都快翻过来了,就是没看到那张薄薄的支票……
该死的,跑哪里去了啊?
她明明就记得,她将它收好放在口袋的啊!
难不成是……掉了?
不会吧!她不会这么歹命吧……
老天这是在惩罚她小小的一次不老实吗?
她也曾经想过把那张薄薄的支票,塞在她的内衣里头,让她温热的体温温暖著那张支票,可是想到要拿出来给银行行员时,恐怕会有些不雅观而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