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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见证我的爱 page 16 作者:向紫悠

  “我已想通了。”她懦弱地低头闭著眼说:“倘若你因为不知如何在我和方婷之间作取舍而为难,我……我可以自动退出,成全你们。”说出此言,教她心痛如绞。

  “你真舍得放弃我们这段感情?”他咬牙问道。

  “感情的事本就该提得起,放得下。”她故作潇洒。

  “那我呢?你是否也能轻易将我放下?”

  “当……当然。”必要时,她也只能忍痛割爱。

  只要他能幸福快乐,她愿意做任何牺牲。

  “你的心胸未免也太宽大了吧?”他上前一大步,目光炯炯地盯著她低垂的后脑勺,恨不得揍她的小屁股一顿,以平抚他严重受损的男人自尊心。

  “感情来去随缘,但求好聚好散罢了。”

  好聚好散?闻言,他简直快七窍生烟了。

  “晴子。”他已贴近她的背后。

  “嗯?”她匆觉背部一热,如有烈火在烧般。

  “我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我此刻的心情。”他沉声道。

  “你不用感激我。”她顿觉一股落寞。

  没错,他确实太“感激”她了。

  感激得丧失了理智!

  他像老鹰抓小鸡般由后拎起了她娇小的身子,一把甩挂在肩际,将一路尖叫连连的她扛著走向深出处。

  她不驯的拳头如雨点般频落在他宽阔的背上,他却仍不痛不痒似的继续往山上走,任凭她喊破喉咙也充耳不闻。顶多……顺应了他方才最想作的举动,打了她几下屁股以示薄惩。

  到了。他在一条清澈可见底的小溪旁停步。

  “放我下来啦!”她拼命扭动,像只泼辣的小野猫。

  “是该放你下去冷静一下。”他竟将她丢下河中。

  “哇!”她猛打了个哆嗦,没料到溪水如此冰凉。

  “效味如何?”他幸灾乐祸地问。

  “你在发啥神经?”她杏眼圆睁地大骂。

  “发神经的人是你。”他蹲下身,与她四目相对。“我有说过不爱你了吗?还是说过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初晴怔怔地摇头又摇头,不明白他为何如此问道。

  “那你干嘛发神经地说什么可以自动退出,要成全我跟方婷的浑话?”他双手掬起一捧水,当著她的头顶淋下。“我猜你一定是中暑了,才会胡言乱语。现在,你给我乖乖泡在水中冷静一下,以免又讲出什么令人火大的歪理谬论。”语毕,不忘又泼了她几瓢溪水。

  “够了!”她尖叫。已成一只落汤鸡般惨不忍睹。

  “还不够!”赛门火气仍未全消。

  “不然……你还想怎样?”把她整成如此狼狈,居然还不满意?“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懂不懂?臭赛门,你今天竟敢将我丢下河,我讨厌你!混帐、王八蛋!”她忍不住破口大骂。

  君子动口不动手?可以!他诡异地笑著。

  接著,他二话不说也跳进小溪中,猛然激起的水花又喷洒湿了她一脸。等她抹去水渍,重新睁开眼时,竟惊觉他已近在咫尺,鼻尖几乎与她的相抵。

  “你又想干嘛?”她气呼呼地瞪著他。

  “动口处罚你这个不乖的小家伙。”他一脸不悦。

  “嗄?”她朱唇微启,发出一声错愕。

  他便毫不迟疑地乘机吻住她,并且不同以往的只浅尝即止,反而霸道地以舌头撬开她虚掩的贝齿,长驱直入地肆意攫取她口中的甜蜜。这吻缠绵而火热,再无以往刻意坚守的分寸跟压抑。慢慢地,她开始笨拙地回应著他。

  衣衫尽湿的两人正紧密贴在一块,不留一丝空隙。

  不知不觉中,他的唇离开了她略微红肿的唇瓣,转而在她其它地方烙下印记。眼脸、鼻尖、耳垂、颈际,而后是钮扣松开后的锁骨下缘,湿热的吻继续婉蜒而下……

  不多时,两人的上衣已纷纷褪下。他粗喘著,仅余的理智正发出微弱的警告,命令他赶紧停止一切妄动。

  “晴子……”激情令他目光迷蒙。

  “嗯?”她早已意识不清,粉颊嫣红迷人。

  “天啊……”他无助地呻吟一声,根本无力招架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纯真却又致命的吸引力。

  残存的自制力早已不敌原始的欲望,礼教的规范节节败退,向来秉持的道德感更是兵败如山倒……

  赛门艰难地犹作最后的挣扎,想踩下煞车悬崖勒马。

  “赛门……”她娇弱地轻唤著他的名。

  他心想她一定是要拒绝他,所以花了好大的力气才逼迫自己稍微退离她的身上。拼命地深呼,希望自己赶快冷却下来,但……该死的,他浑身发烫,尽管此刻正浸泡在河中,仍是无法降下他高热的体温。

  天可怜见,他已压抑得好辛苦、好委屈了。

  “对不起……”他很不情愿地道歉了。

  “不是……”她腼腆地抿了抿红滥的嘴唇。“我只是想问你……我们……嗯,确定要在河里继续吗?虽然现在是夏天,可是这水还是很凉耶。”

  他微愣了一下,瞬也不瞬地瞅著她。

  “我们是不是……嗯,先换个地方?”她羞怯不已。

  他几乎要哭了,是喜极而泣啊!

  “我以为你想拒绝我。”他的声音性感而沙哑。

  她害臊地摇了摇头。其实,她早就希望将自己完整地交给他,交给她最心爱的赛门,却害怕他反而不肯要她。

  再也没有任何事能教他在此时放弃了!

  他横抱起她,走上河岸,然后轻轻地将她放在柔软的草地上,欺身覆压在她身上。像呵护著珍宝般,温柔且小心翼翼地吻著她、抚著她、爱著她。

  就让天地一起为他们的爱情见证吧!

  当他们好不容易结合的那一瞬间,他在她耳畔呢喃了一句话——我爱你,直到地老天荒亦不变!

  天变,地变,唯有他对她的爱永远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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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婷发疯似的边跑边哭,踉踉跄跄地奔回了房间,扑倒在床上。像只受了伤的野兽般,抓狂地掹槌著枕头泄愤,涕泪纵横的脸上,仍挂著不可置信的震惊。

  她顿觉痛不欲生!

  一开始,她不是有意要跟踪赛门,只是正巧也在附近散步。然后,她偷听到他和初晴的谈话,误以为他们要谈判分手,才刚暗自窃喜时,一切全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要啊……”她失神地哭喊道。

  初晴那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跟她争赛门?

  方婷自认一点也不比她差,而且远比她更适合他啊!

  “赛门该是我的。”她绝不轻易认输。

  方婷抚著左颊上的纱布,仿佛还能感觉到当初挨初晴巴掌时的热辣痛感。这耻辱,她誓要讨回!

  “就算是不择手段,我也要将赛门抢过来!”

  翦水秋瞳微眯,进闪出算计的锐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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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啷”一声。一面精致的小圆镜掷地而碎。

  镜子碎片的周遭早巳如飓风过境般狼籍凌乱。

  “我完了……”只见方婷声嘶力竭地哭坐在地上。

  一旁的赛门和初晴面面相觎,茫然不知所措。

  “我以后没脸见人了……呜,该怎么办?”

  “小婷,你先冷静一下。”赛门出言安抚。

  “教我如何冷静?”方婷恨恨地瞪视著初晴。“我已经毁了容,人生还有何希望?”她随手抓起掉落在地的一把美工刀,作势要寻短割腕。“不如死了算啊!”

  “对不起,方婷。”初晴内疚道:“我不是故意要害你毁容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道歉又有何用?对我于事无补呀。”方婷一手握著美工刀,另一手则翻过腕侧,“呜……我不想活了。”

  “小婷,千万别做傻事。”他急忙抢下美工刀。

  “赛门,你别管我。”方婷哭喊道:“把刀还我!”

  “你何苦如此想不开?”他并不苟同。

  “你是男人,当然无法体会我此刻绝望的心情。容貌之于一个女人,如同是第二性命般重要,如今……”方婷指著自己左颊上的纱布。“我能不心灰意冷吗?”

  “现在医学那么发达,也许我们可以寻求整型名医治疗,搞不好能除去你睑上的疤痕。”初晴好心建议。

  “哼!你少说风凉话了,”方婷毫不领情,

  “你放心。所有的医疗费用我会负责的,甚至……我可以请我叔叔替你找到一流的名医。”初晴试著说服她。“只要你肯原谅我,要我做什么都行。”

  “你真在乎我肯不肯原谅你?”方婷开始布下陷阱。

  “当然在乎。”初晴不希望一辈子良心不安。

  方婷吸了吸鼻子,暂停了哭泣。

  “赛门,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单独跟晴子说。”

  “这……”他犹豫了下,怕她们两人会起冲突。

  “没关系,你就先去育幼院那边忙吧!”初晴苦笑了下。“放心好了,我下会再冲动地跟她吵架的。”

  一次的后遗症就够她受了,岂敢再掀战端?

  待唯一的男主角一走远,方婷便一改方才可怜兮兮的弱势相。她起身,拍拂了去身上的灰尘,移坐至床缘。

  初晴像个做错事正等著受罚的小孩,低头不语。

  “要我原谅你很简单。”方婷说出条件。“把赛门让给我,否则免谈!”丝毫不容对方讨价还价。

  “什么?”初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赛门是我的男朋友,凭什么叫我把他让给你?他是人,又不是件东西,怎么可以说让就让?我办不到!”

  “你难道不觉得愧疚于我?”方婷逼问。

  “所以我才说要帮你另寻名医啊!”

  “如果我要求你以其它方式补偿我呢?”

  “你把话讲清楚。”初晴不喜欢听她卖关子。

  “你大可不必费心神去找什么知名整型大夫,也不必花大把钞票为我医脸上的疤。”方婷瞅视著她。“只需将赛门转让给我,如此一来,任何事我都可既往不咎。”

  “你这是在威胁我?”初晴蹙眉。

  “别讲得如此难听。”方婷纠正。“是条件交换。”

  “倘若我不答应呢?”

  方婷耸了耸肩。“那我就拒绝任何治疗,顶著一张破相的脸,一辈子在你和他身边出没,时时刻刻提醒你——曾经如何残忍地伤害我。以赛门那种心软的好心肠,恐怕也会不齿你的暴行吧!”开始危言耸听。

  “你不觉得这提议很荒谬?”初晴有点哭笑不得。“你以为只要我肯退让,赛门就一定会接受你?”

  “这其中当然需要一点技巧。”方婷微笑。“昨天我不慎听到你跟安修女在商量法国学画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赛门应该还不晓得这个消息。”

  “然后呢?”初晴想知道方婷葫芦里在卖啥药。

  “假使你对他来个不告而别,好让他死心……”方婷斜睇著她。“然后,我再  ‘适时’地安慰他,时间一久,等他将你淡忘之后,总会对我日久生情。”她自信满满。

  太可怕了!初晴简直不敢相信刚刚亲耳所听见的话。

  这个方婷根本不像她外表给人的柔弱无害,相反地,其实是只披著可怜羊皮的恶狼,最棘手的厉害角色啊!

  “情愿破相一辈子是你家的事。”初晴强持镇定。“我可以不买你的帐啊,你又能奈我何?”

  就算她再内疚,也不愿拿心爱的人去赔偿啊,那太没道理了。

  但个性单纯又涉世未深的初晴,哪敌得过方婷的心机城府?只见方婷不怀好意地加深了笑容,使出撒手锏——

  “你非买我的帐不可。信不信我能害他身败名裂,这辈子再也没脸踏进教会一步?甚至被他所虔诚信仰的天主教终身除名,届时,他不知会有多沮丧啊。事关他个人的名誉和道德形象,你难道真能不在乎?”

  “他为人正派,怕什么?”初晴对他的人格有信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方婷冷笑。“我可以想尽方法抹黑他、污蔑他,教他跳入黄河亦洗不清。”

  “你竟恩将仇报?”初晴倒抽了口气。“枉费他帮了你那么多忙呀!如此狠心的伎俩都讲得出口,我才不信你有多爱他。既然这样,又何必非与我争他不可?”

  “谁说我不爱他?”方婷挑眉。“就因为我已爱得无法自拔,才会千方百计想得到他的人。”

  “那你还……”初晴都给弄糊涂了。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若得不到的,不如将之毁灭,绝不便宜其他人。”方婷的个性就是这么偏激。

  “你不怕我揭了你的真面目?”

  “我伪装得那么好,没人会相信你的,包括赛门。搞不好我只要梨花带泪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任何人都会认为我是个无助的受害者,而你则是不知悔改的施暴者。

  “你好毒啊!”初晴气得几乎快吐血了。

  “怕了吧?”方婷洋洋得意,胜券在握。

  第十章

  六个月后。

  赛门独自坐在海边的一块大岩石上,落寞地眺望著夕阳西沉的海面,迎面而来的阵阵浪花溅湿了他的裤管,他却浑然未觉,思绪迳自飘向远方……

  时间无情,转瞬间便由盛夏进入了隆冬。

  海风刺骨,吹得人体肤发疼,可再怎样的疼痛都及不上他心伤的千万分之一。自从初晴不告而别地离开后,他仿佛成了具有体无魂的稻草人,生命中再无欢笑。

  为什么?

  他不下万次地自问——难道他在初晴心目中的地位竟如此微不足道吗?她当然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梦想,可也犯不著为此而丢下他不闻不问呀!一声下响就独自偷跑到法国,不就摆明了她并不在乎他的感受,一心和他了断……

  他是那么地爱她,当然愿意替她著想。如果她事先找他商量过,纵使再如何不舍,也一定不会阻止她去逐梦。

  如今,他只觉得被心爱的人抛弃,莫名其妙地尝到被背叛的苦涩滋味……却丝毫不敢有任何怨言。毕竟面对这段感情,他早已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说来可笑,他竟有那种宁可人负我、我绝不负人的乡愿想法。初晴是那么年轻,她若有意高飞,他又何忍自私地将她拴在自己身旁?

  如果今天这种结局是对初晴最好的安排,他心甘情愿承受所有苦楚,也要成全她一切的抉择。

  就当两人缘尽于此吧!他无奈地叹息。

  “赛门?”远远传来方婷焦急的呼唤。

  果然不出她所料,赛门又待在这儿发呆了。

  请调来花莲这渔村小镇的教会服务后,闲暇时常见他孤单一人坐在这块海岩上冥思。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十之八九是在怀念他那位落跑的小情人。

  真不解风情,放著她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不爱,老挂念著那位早已不知去向且发育不良的臭丫头做啥?

  事情都经过半年了,怎么他还这样死脑筋地不肯将初晴给忘了,好让她能取代之成为他的新任恋人呢?方婷等得几乎要失去耐性,又怕表现太急躁会露出马脚,于是表面上只好强装平静,吭也不敢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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