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唷,可是我没道理收那么贵重的东西啊。还有你那些亲戚送的,我也想全部一起退。」想到梳妆台上的那堆东西,她就头皮发麻。算她没见过世面好了,反正她就是不想拎著那堆东西走。
「那是因为她们喜欢你,才会送你见面礼,你要是退回去,会让她们觉得没面子,也会觉得你没礼貌。」孟德好声好气的哄著快要发飙的小女王。
「可是,後天我就要出国了耶,那堆东西你要我装进行李箱,一起带出国哦?」然後让她一直挂心那堆东西,连玩都不能好好玩。
「可以啊。如果你临时旅费花光,还可以拿去变卖,不错唷。」孟德自以为是的开著玩笑,没想到却惨遭女友附送一个大白眼。「喔……不然我帮你带回台中?」
「我一定要拿回家吗?」田园委屈的嘟著小嘴,一脸的不情愿。
「很抱歉。」孟德爱莫能助的看著她。
「可是这样随便收人家礼物好怪喔,我又不是她们的谁。」田园努力在做垂死的挣扎。她真的很不想收那堆礼物,收了,就好像承诺了什么。
「你是她们未来的孙媳妇、三侄媳啊,所以她们会送你这些也是理所当然的。」孟德拉开被子的一角,滑坐进去。
「那又不一定!」田园没好气的说。这家伙也太乐观了一点吧?哪有可能每件事都能如人所愿啊?
「不会啊。」孟德开始向田园说著他的百年大计:「我毕业後呢,就先订婚,然後我会看情况在台中找工作。等我工作上轨道了,我们再结婚,这样你就会成为她们的孙媳妇和三侄媳啦。」
「那就是说,你计画我们大概一年後会结婚吗?」
「对啊。」孟德老实的点点头。
「你怎么确定到时候我嫁的人是你啊?」田园给他恶意的一笑。没办法,不吐他槽她嘴巴会痒,「也许你娶的是别人,而我嫁的,也是别人。」
「你想嫁给别人?」孟德跳了起来,「想都别想!」
「世事多变哪。」田园凉凉的说,「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未来会怎样。」
「你喔。」孟德叹了一口气。跟她交往,心脏真的要很强,不然早晚会被她吓死。「你呢,我是不知道,不过我啊,已经吃过一颗叫『田园』的糖果,要我吃其它的糖,我怕不是淡而无味,就是被酸死,所以啊,还是免了吧。」
简短的比喻,表达出孟德的真心,比起直接对田园表白,这样的话语反而更深入她的心扉。
不过,当孟德看向田园的时候,却没看到她有任何惊喜或娇羞的表情,她反而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紧紧盯著孟德不放。
「怎么了吗?」被她看得有些毛,孟德忍不住开口问。
「嗯……」田园挤眉弄眼的上下打量孟德,好半晌,才开口说话,「我觉得……你最近愈来愈会说话了耶,连刚刚那种话你都说得出来,而且还说得那么顺。你的本性……真的是老实木讷吗?我怎么有种感觉,以前你都是在装啊?」装老实,装木讷。
「哪有啊,你想太多了。」孟德乾笑著安抚田园。
「不,你给我老实招来,你之前是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花心大少?」说是这样说,不过田园手上的鸡皮疙瘩,从没在孟德碰触她的时候起立敬礼,所以孟德应该不是那种烂人,只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孟德有事情在瞒她,「还是其实你吃喝嫖赌样样都来?」
「你觉得我像是那种人吗?」孟德啼笑皆非的看著她。
「谁知道。」田园环著双臂,把头转开。「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没做过。」一把把闹性子的小女王给拉到自己怀里安抚,「我只不过挂名了几家公司而已,」
「什么意思?」田园舒服的在他怀里磨蹭。老实说,她最爱孟德身上的味道了,那种没有任何外来香味,也没有菸味和酒味的乾净气味。
「就是大学毕业後,有几个同学合夥组了公司,要我投资,我看了他们的企画,觉得可行,刚好我手上有大学四年来玩股票所赚来的资金,於是就把那些资金分散,投入三家公司。然後呢,当完兵後,进了研究所,我陆陆续续把一些研发上的idea给了我那些合夥人,没想到大部分的idea效果还不错,公司上了轨道,所以我也赚了一点钱,就这样。」
「你赚了多少?」田园好奇的问。
「喔……没多少……吧?」老实说,他自己也不大清楚。
「大概几位数?」孟德愈是不说,愈是勾起田园的好奇心。
「嗯……上次会计师帮我算过,我的净资产好像……有九位数吧?」他不是很注意,反正有会计师在,缴税什么的,都不大需要他关心。
「哇……有钱人耶!」田园惊呼,自己打拼了老久,也才到八位数而已。
「这算是无心插柳吧。」
「这件事,你家里的人知道吗?」听刚刚孟德的语气,似乎没把这件事跟其他人说唷。
「不知道。」孟德答得乾脆,「要是被我哥他们知道了,肯定会要我把那三间公司吃下来,然後扔给我管,我才不要没事找事。」现在有别人在管理公司,他只要负责定期收支票就好,其它都不用管,多好啊。
「话说回来,你们家的事业做得还真大。」孟德家的远流集团,在台湾应该很少有人不知道。
从孟德的祖父开始成立,一开始是以海运起家,渐渐在世界打响知名度;後来孟德的父亲接手,除了更扩大海运的据点外,也开始了陆运和空运的业务;尤其是空运,在那个年代来说,空运才渐渐开始发展,一般人并不看好孟德的父亲--曹谨言--大胆的举动。
可是接下来,台湾为了促进经济发展而展开的一连串建设,对空运的需求也渐渐加大,那时候,当初所有等著看笑话的人,反而对曹谨言的洞烛机先佩服不已。
几年前,孟德的大哥二哥先後进入集团,在他们联手规画下,进军建筑和百货业,也得到亮眼的成绩;最近听说他们好像有意往电子业发展,想必就是在等孟德这个生力军了吧?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田园异常的沉默,孟德有些担心的问。
「你的家族。」她不著痕迹的叹了一口气,「真是名副其实的豪门世家。」
「虽然说是这样,不过你今天也看到啦。」孟德轻轻摇晃著田园,「我们家的人,没有人看不起你,不是吗?」
「是啊,」田园承认,「你们家的确没有很多有钱人家那种夸张过头的气焰,不过……」
「不过什么?」孟德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接受我是一回事,他们能接受田馨吗?」这是田园心底最深的忧虑,也因为这样,她才无法对自己和孟德的未来有乐观的定论,「你知道的,尤其现在的狗仔小报横行,一旦你正式进入远流工作,那么,你身边的许多事情都会让他们感兴趣,到时候,田馨的事情,极有可能会曝光。」
田园的语气透露出她的担心。「那种八卦媒体,是不会把田馨的事情说得太好听的。」事实上,他们不把这件事当丑闻来报导就不错了,「她现在的花店是她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我不希望那家店因为任何事情就这么毁了。」
「我的家人,我会搞定,这一点,请你相信我;而且,田馨是个好人,没有人会不喜欢她的。」孟德沉吟了一会,继续说道:「那些媒体,我想要找我麻烦也不大容易吧?我本来就不喜欢出现在公共场合,现在是这样,以後也一样,我早就跟家里的人说好,保持我现在这样的低调就行了。」
「现在,就请你放心的睡吧,明天你跟我妈不是约好了要去泡温泉?」孟德执起田园的小手,轻轻地在上头印下一吻。
「嗯。」田园难得乖巧的点点头。
「乖。」孟德在她发心上亲了亲。
第十章
「我快毕业了。」盂德在做完伏地挺身後,突然对在床上专心翻杂志的田园这么说。
「喔。」田园敷衍的随口哼了哼,根本没把他的话给听进去。
「你听不懂吗?」孟德对她的态度有点气结,一屁股坐到田园身边,提高了音量再说一次:「我论文通过了,我要毕业了。」
「下去啦。」田园的反应是把他踹下床,「全身都是汗,还给我坐到床上,脏死了。」
「那个不重要啦!」孟德一跃而趄,「重要的是,我、毕、业、了!」孟德对田园再三强调这件事。
「好好好!」田园安抚的拍拍孟德的脸颊,「这星期我请你吃大餐,看你要去哪里,我全奉陪。」不过就是毕个业嘛,做什么这么大惊小怪的?
「你是不懂我的意思是吧?」孟德叹了一口气。
「懂啊。」田园专心的目光没一刻离开过杂志,「你毕业了嘛。」真是长不大的小孩一个,连毕业都可以这么兴奋。
「你忘了我之前跟你说过,我毕业之後的计画吗?」
「有吗?」田园歪头想了想,然後给了一个气死人的答案。
「有!」一向好脾气的孟德,快被这个心不在焉的家伙给弄得火山爆发。「就在去年年底,你去日本玩的前两天!」
「是喔。」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田园努力的想了想。「喔。」
「喔什么喔!」孟德脸上开始浮现出暗红的颜色,「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田园撇撇嘴、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的。
从一开始,孟德提起他要毕业的事,很自然的,她的记忆就回到了那天晚上;会一直装死,是因为看他面红耳赤、急得蹦蹦跳的样子,真的很好玩。
嗯,她是个邪恶的女人,这一点,连她自己都举双手赞成。
「你不想吗?」孟德有些著急的问。
「想什么?」
「订婚啊!」
「怪了。」田园伸出小指头,掏掏自己的耳朵。「你什么时候跟我求过婚啊?我怎么没印象我听过你说:『请你嫁给我吧』这句话?」
「那个……」孟德有些急了。
「连戒指的影子都没有,这么没诚意,随随便便就要我答应,干嘛?我欠你的啊?」头一甩,她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翻她的杂志。
「不是……」见田园摆明了不大想理他,孟德慌了。
其实戒指这东西,他老早就买好了,只是他觉得,都老夫老妻了,还搞那种下跪的花招,实在是……好吧,他老实承认,他害羞,行了吧?
孟德红著脸,不大自然的,从衣橱角落的一个抽屉里,翻出他已经藏了好久、准备用来求婚的戒指。
然後,带著腼腆的表情,他高举著戒指盒,面对田园,跪了下来。
「请你……请你嫁给我!」
田园从杂志里分神瞄了他一眼,然後,又继续翻她的杂志。
「你知道吗?」隔了好半晌,她突然开口问孟德。
「什么?」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孟德愣了愣。
「杂志上说,小孩子聪明的基因,取决在女方的X染色体。」
「喔。」孟德乖乖的点点头。
不过,这跟要不要嫁他有关系吗?
「所以说,男生笨的话,就要娶一个聪明女生,後代才会有救。这样说来,我好像不拯救你的儿子女儿也不行了。」
然後?
盂德一睑不解的继续听下去。
「你真的很笨。」田园看著他,放下杂志,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喏。」
田园把素白的玉手伸到孟德面前。
孟德愣愣的看看田园的手,再看看她的脸。
「你该不会刚刚才发现,你求婚求错人了吧?」这个呆子。
孟德一听,这才恍然大悟,赶忙从戒指盒里掏出他帮田园准备的戒指,然後微抖著双手,缓缓套进田园的手指上,然後,激动的将她拥进怀户。
田园将戴上戒指的手举向半空中。
灯光,将戒指照得闪闪发亮。
她著迷的看了老半天,才对开口问:「你什么时候买的?」
「呃……」孟德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有一阵子了。」
「对了,田馨的事情怎么办?」
「这个啊,就交给我处理。」孟德胸有成竹的说,「我已经想好对策了。」
「什么对策?」这家伙最近真是闲啊,还有空想些有的没的。
「就让我妈跟田馨自己去谈喽。」
「这是什么烂对策?」废话!她要是敢让她们碰面的话,早在方月琴要她介绍双方父母认识时,就不会想一堆理由推托了。
「认识的方法有很多种。」孟德心满意足的看著怀中快要合法成为他妻子的宝贝,耐心的解释:「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亲的个性,她是那种快绝迹的善良人种,先把她搞定,剩下的,她会帮我们搞定。」
「不孝子。」田园伸手戳戳他的额头,「你很早以前就在算计你妈了厚?」
「哪有。」孟德笑著反驳。
「哼哼,果然是大奸臣。」田园不相信的冷笑了两声。
将近一年的交往,这家伙的个性,她也摸得差不多了。
哼,表面上这家伙老实得不得了,其实一天到晚不动声色的在算计人,所以如果看他又遇上什么好康的事,那绝对不是「天公疼憨人」,那都是这家伙算计来的。
不过还好的是,自己应该算是他的克星吧?因为在她面前,孟德的脑子几乎永远是一团烂浆糊,所以只有被她牵著鼻子走的份,这大概就是人家说的:一物克一物吧。
「先别管我奸不奸了,为了祝贺我求婚成功,我们来好好庆祝一番吧。」孟德迅速的翻身,将田园压在身下,然後,开始对田园毛手毛脚起来。
「唉唷!不要啦!」知道这家伙又开始精虫上脑,田园火大的想推开他,「你一身是汗,还给我上床来,下去啦!」
「你想在地板上做?」孟德咧开嘴,笑得贱贱的,「那也可以,不过地板有些硬,可能你会比较不舒服。」
「我哪里都不要啦!」田园娇嗔,「人家已经洗过澡了,你不要把你身上的细菌全都往我身上蹭啦!」田园徒劳无功的挣扎著。
「没关系,等一下我们再一起去洗澡。」好久没洗鸳鸯浴了,今天刚好可以来重温旧梦。
「我抗议!我不要!」田园低喘一声,因为孟德灵活的手指已经来到她的女性禁地,而且正在她最敏感的部位慢慢揉捻,一阵阵的快感不断袭上,在意识迷茫之前,她用尽最後一丝力气,努力的把头摇了摇。
她每次跟这家伙一起洗澡的下场都很惨,第二天不是会累得挂在床上一天,就是全身骨头都像要移位一样的酸痛。
「真是抱歉。」指间的湿意让他知道田园已经准备好了,他轻褪下她的蕾丝底裤,一举侵入她的柔嫩之间。「抗议无效……」孟德一边开始律动,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轻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