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上了另一个人,而你对我的依赖还那么深……
为什么她的爱情总是残缺、总是有第三个人?为什么以前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她的爱情总是要飘零伤心吗?她不值得被专一对待吗?
她满脸泪痕地回到三楼的住处,恍惚失神了很长的一段时间,然后才颤颤地拿起电话按下一串号码--
「刘葳……」
她找到她的挚友,绝望地向她泣诉满腹的伤心和委屈。
注:文中引用「分手」的歌词,为郑华娟小姐作词,万芳小姐演唱。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老三?」唐允涛敲了敲门。
「门没锁,自己进来。」
唐允涛推门而入,只见唐泉声一脸郁郁不乐地靠在阳台上抽烟。
「我以为你已经戒烟了。」
「是吗?」他随口回应,吞吐缭绕的烟雾。
「你干嘛阴阳怪气的?老妈很担心你。」唐允涛陪他靠着阳台,牺牲自己吸他的二手烟。
「我没事?」
「没事?拜托你去照照镜子,你这种脸色叫做没事吗?」今晚他们回家陪爸妈吃饭,结果这小子一回来就死气沉沉的,话说没两句就躲回自己房里。他老妈觉得不对劲,便派他上楼「了解情况」,尽尽为人兄长的义务。
唐泉声没有答话,情绪看不出太大的波动。
唐允涛无奈地看着他,从来不知道他这个小弟也有这么难搞的时候。
「你现在是怎样?被女人甩了吗?」他玩笑似的用话激他。
「差不多了。」真厉害,随便说说就一语道中,唐泉声不禁苦笑。
唐允涛讶异地挑高浓眉。
「真的?是你跟我提过的那个助理学妹吗?」
「嗯。」
「怎么?你不能满足她?」他意有所指地瞄了瞄他的裤裆,贴在他耳边对他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唐泉声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
「她不让我碰她,我怎么满足她?我就是有你这种兄弟,才老被人家指着鼻子骂色狼。」
唐允涛小心地控制自己的笑意。
「她不让你碰她?那感情你这段日子是在过清修的和尚生活吗?」
「就是因为这样还被人误会,我才满肚子火!」
「到底怎么回事?」
「她误会我和敏儿有暧昧,先是避不见面,然后又爽快地说要分手……我都快被她气死了!」
唐允涛不解地问:
「她误会,你就由着她误会吗?」这笨小子,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
「她固执得像牛一样,我说什么她都不听,我还能怎么办?」难怪她支持的球队吉祥物是牛,看她根本潜质里就「牛」得相当彻底。
「所以呢?你就同意分手了?」他不以为他家老三有这么好打发。
果然--
「谁说的!我只是想再让她冷静一段时间。」到时她若还没想通,他用缠的也要缠到她回头。
唐允涛听完淡笑挑眉。
「我相信你的魅力,你迟早能哄她回心转意的。不过在那之前你也别板着个脸,毕竟我们是回家陪爸妈吃饭,不是回来让他们倒胃口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他熄了烟回到屋内。「我洗个澡就下去。」但语气听起来仍是掩不住的郁闷。
唐允涛没再多说,鼓励地拍拍他之后,转身离开他房间。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早,胡翠微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情绪低落地轻轻一叹。
唉,双眼被她哭得又红又肿,这下子要怎么去上班呢?
她刻意扑了点粉,又上了平常很少用的眼影,好不容易看起来没那么糟了,她深呼吸了几下,才放心的出门。
没什么的,这世上每天分分合合的情侣那么多,日子还不都是一样在过?她当然也可以,她可以的……
包包里的手机忽然叮叮咚咚响了起来。
她微微一颤,还这么早,会是谁拨电话给她?一时她竟没勇气伸手去接。
先看看来电显示好了,也许是妈妈找她呢……
做好心理建设,她才缓缓地从包包里掏出手机来。
怎么是他?
她浅浅笑了,略过心头朦胧的惆怅,将电话接起--
「喂,叶贤?」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下班时间一到,胡翠微搭着电梯下到一楼,一出电梯就看到等在一旁的老同学,她打起精神朝他走去--
「哇,当了兵果然不一样,看起来结实多了。」
顶着三分平头,穿着T恤、牛仔裤的叶贤,看她一身上班族的套装打扮,当然没放过这个调侃她的机会--
「妳不也是?美丽专业的粉领新贵,看起来还满像一回事的嘛!」他拉着她转了一圈,「咦?可是气色怎么不太好?」
还是不好吗?唉,她明明下午还补过妆的……胡翠微勉强找了个借口:
「是粉底颜色的关系啦!走了走了,我肚子饿了。」他们如果就在一楼大厅聊起来,等会儿要是有同事看到一定会来问东问西的。
但事情偏偏就是这么巧。
她一转身,就见唐泉声立在三步远的距离静瞅着她。
她狼狈地别开视线,再多看他一眼,她怕自己又会在大庭广众下失态。
「妳不是饿了?怎么停在这里不走?」叶贤不明所以地上前询问。
「没什么,我们走吧。」她低着头装作没看见,只想快步越过他。
唐泉声攫住她的手臂。
「他是谁?」他低声质问,无论是眼神或语气都隐隐含怒。
「翠微,怎么了?」叶贤看她脸色不对,连忙上前解围。「这位先生,请你放开她。」
唐泉声理也不理,执意要得到答案。
「他是谁?」
胡翠微眼睛布上一层水雾,哽咽着丢下一句--
「不关你的事!」
她挣开他的箝制,和叶贤一起离开盛唐大楼。
唐泉声冷着脸回办公室,不停地在心里咒骂着。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给她时间冷静,她竟然马上就找到代替他的人选了吗?
Shit!
Shit!Shit!Shit!
他暴跳如雷、胸膛急速起伏,直想拆了那个理平头的家伙!
所幸,就在他气得想杀人的同时,一通来自日本的电话及时带来了救赎。
第十章
浪漫温馨的西式餐厅里,叶贤担忧地问着眼前的同伴--
「翠微,妳还好吗?」他看得出来她完全没有用餐的心情。
胡翠微勉强扯开一个微笑,抱歉地对他道:
「对不起,这么久没见了,我却让你看我的臭脸。」
叶贤摇摇头表示不介意。
「妳和他……愿意说给我听吗?」
为浓汤洒上胡椒,胡翠微下意识地轻轻搅拌,迷茫的眼眸状似盯着浓稠的汤面,实则没有焦距。
「翠微?」叶贤微叹,心想事情恐怕不妙。
胡翠微眨去眼中的泪雾,思索了一会儿才低声问着:
「你还记得那年我和社长的事吗?」
「嗯。」叶贤点头,那件事他是少数知情的人。
她轻轻笑了,笑里带着愁、也带着苦。
「我的爱情可能受过诅咒,才会又发生同样的事情。」她简单地把梁敏儿的事告诉他,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
叶贤身上没有面纸,只好递了桌上的纸巾给她,他迟疑地问道:
「妳为什么--不听听他的解释呢?」
「无意义的道歉和认错有什么好听的?愈听只会让我愈难堪。如果我不够好,他们一开始就不该来招惹我,而不是在伤了我的心之后才来说抱歉,这种道歉我不稀罕!」
「所以,妳之前才一直躲着社长不听他解释?」一开始他还以为她是在气头上,可是直到大四她都和社长避不见面,现在他总算知道原因了。
「嗯。」她心情坏到极点,才刚拭干的泪水又再涌上。
叶贤耸了耸肩,诚实地道:
「虽然妳的说法也有道理,可是我还是觉得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妈也这么说。」她自嘲地苦笑。
「对啊,不管怎么样,大家摊开来讲清楚不是比较好吗?之前在学校的时候,社长不只一次跟我说他觉得很对不起妳,可是妳一直躲着不听他解释,他的愧疚也只好一直放在心里--」
胡翠微忿忿不平地打断他。
「他耍着我玩,愧疚一辈子也是他活该!」
「是,他是活该,可是妳是受害者,为什么要为了他心有疙瘩?」
胡翠微掀了掀唇,却无法成言。
叶贤接着说出他的想法:
「我觉得一段感情结束的时候,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要结束得干干净净才好。妳看,当年妳留了个疙瘩在心里,直到现在都还影响妳处理感情的态度,这不是很恐怖吗?如果这一次妳还是选择逃避,我真担心妳下一次谈恋爱的时候会继续恶性循环下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对妳和妳的另一半不是都很不公平吗?」
「可是……」她急切地想说出反驳的话语,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说妳刚刚讲的那件事,不管怎么样,妳并没有抓奸在床不是吗?听听人家怎么说妳又不会少块肉,也许真的是妳误会了呢?」
胡翠微怔忡地摇头。
「不可能的……你是没看见才会说是我误会。」
叶贤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可是妳看见什么了?不过是衣衫不整而已,照妳的说法,他甚至没碰到她吧?不然换个方式说好了,今天我们俩老同学叙旧,我和妳是什么样的交情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但是他看见了一定也认为妳是背着他另结新欢啊!妳又该怎么说?」他还记得刚刚那个男人可怕的眼神……呼,他也很无辜好不好?
胡翠微又是迷乱、又是挣扎,最后满脸不确定地闭上双眸。
「反正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些都不重要了。」
「妳能放得下吗?」他问得一针见血。
「我……」她粉唇微微颤抖,又开始觉得鼻酸。
叶贤瞄了她一眼,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收到效果。他继续鼓励地说道:
「如果放不下,就去找他说清楚吧!依我看啊,他还是很紧张妳的,妳给他一个机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机会,不要等到无法挽回才来后悔。」
「可是……如果不是误会,他也只是想跟我道歉呢?」她胆怯地轻问,心里仍有着不确定。
叶贤笃定地笑了。
「虽然我觉得妳是杞人忧天,不过,反正情况最差也就是现在这样了,妳怕什么?」
是啊,情况最差也就是现在这样了,她怕什么?
终于,胡翠微抬眼望向他,心意不再踌躇。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可惜的是,当晚她鼓起勇气去他住处找他的时候,他刚巧不在,她在门外等了一个多小时,仍迟迟不见他回来。
唉……
过了今晚,她还会有勇气吗?
难道他们……就只能这样了?
她又等了一会,还是没等到他,只好失望地回家。
是天意如此吗?但和叶贤一番谈话之后,她却再也无法平静地接受了。
唉……她落寞地一叹。
没想到--
「为什么一进门就叹气?」耳边响起低沉的嗓音。
这是?
她微微愕然,连忙把灯打开--让她等了一个晚上的人,居然出现在她家的客厅里?!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脑子里暂时只能想到这个问题。
唐泉声起身来到她面前,复杂的眸光紧锁住她。
「刘葳打电话给我,她跟我说了妳放备用钥匙的地方。」
胡翠微脑中一片空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清楚他的话。
「你说……刘葳打电话给你?」
「嗯。她打电话来教训我,说我害妳哭了一个晚上,要我来想办法收拾残局。」他温柔地瞅着她,将怜惜望进她心底。
她承接着他眼里的情绪,慢慢地,她双眸又染上了水光。
「我……我何止哭了一个晚上?你已经害我哭了好几天了……」此刻她的固执和排拒都不见了,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委屈。
他倏地将她拥入怀中,以不容拒绝的力道,阻断她的挣扎和退缩。
「如果妳愿意听我解释,妳可以不用哭的……」他蹙着眉头将她紧紧抱住,告诉自己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开手了。「……这么多天了,妳折磨得我够了吧?可以听我说几句话了吗?」
「嗯。」她静静地靠着他的胸膛,用浓浓的鼻音回应。
这么顺利就取得发言权,唐泉声反倒一愣。
「妳真的肯听我解释了吗?」他托起她的小脸再次确认,深怕她待会儿又来个充耳不闻、翻脸不认。
胡翠微脸上一热,不自觉别扭了起来,
「你、你想说就说!」
虽然不知道她的态度为什么会忽然软化,但他可不会笨到错过这个机会,一开口便赶紧把话题切入重点--
「那天敏儿出院,她说想要梳洗一下,我才会带她回我那里。我发誓我没有碰她,事实上那时我已经想着洗好澡就要去找妳了,妳相信我!」
胡翠微怔怔地听完,才问了她最介意的问题。
「那她为什么说……说……」唉,太尴尬的字眼她说不出口,于是她拐了个弯,「……嗯……她为什么穿得那么凉快?」这的确也是她想问的。
唐泉声无奈地一叹,觉得这真是无妄之灾。
「那是她的问题!我进浴室之前她还穿得很正常,我真的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她会只穿那样。」他轻抚着她的粉颊,目光坦然地任她检视。
他的说法,让她想起梁敏儿那通挑战的电话。
她应该是有意勾引他,要不然就是想制造些误会。
是的,「误会」。
她已经相信他说的话了。
她在心里微笑,可嘴上偏偏不饶他--
「就算你那天没有碰她,可是你们以前……以前同居过总是真的吧?」那天「同居」这两个字扎得她心里好疼。
唐泉声投降地低嚎,下颚轻轻地顶着她的发心。
「妳知道我以前和她交往过一阵子,而美国又是个开放的国家,情侣同居是很自然的事。但是翠微,那是在认识妳之前的事,妳不能因为这样就说我对不起妳啊!」他求饶地摇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紧扣。
胡翠微仰头望了他半晌,才轻轻地道:
「……你也不能怪我小心眼,就是因为她对你还有企图我才会这么在乎,这么……没风度。」她羞涩地垂下眼来。
唐泉声不懂了。
「妳怎么知道她对我有企图?」
「哼,她老早就打电话来向我叫阵了。」想到那通电话她就不开心。
唐泉声蹙了蹙眉。
「那妳怎么不告诉我?」
胡翠微伸手环住他的腰,低低地说着:
「这种事……很难开口好不好?」何况那时她又作了那个不吉利的梦。
「傻瓜……」他大掌安抚地揉挲她的背部,语气坚定地对她说:「我已经跟她把话说开了,我说我心里只有妳,不可能和她再重新开始的。所以妳以后也不许再胡思乱想,听见没有?」他垂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