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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王恋奴 page 9 作者:朱映徽

  “什么不必?我说赏就赏。”

  冷荻阳一边说着一边仰首喝下那杯酒,却在项睫儿不备之际,突然将她拉入怀中,薄唇准确地噙住她的嘴儿,并在她反射性地开口低呼的同时,将酒液一滴不漏地哺入她的口中。

  项睫儿骇然瞪大了眼,眸中盈满了惊慌。

  他……他为什么会这么做?他是真的把这个吻和这杯酒当作奖赏,抑或是根本已识破了她的伎俩?

  项睫儿一阵心惊,却怎么也看不透冷荻阳那双莫测高深的黑眸。

  一会儿之后,不知是因为酒的效力还是迷药发作了,她整个人一阵虚软,无力地躺靠在冷荻阳的怀中。

  “你……还要喝吗?我再帮你斟一杯吧!”项睫儿挣扎着想起来,却发现出自己怎么也使不出力来。

  “不了,加了料的酒,喝一杯就够了。”冷荻阳望着她那虚软无力的模样,淡淡地说。“原来这酒里下的是迷药,我本来还以为是毒药哩!”

  听见他这么说,项睫儿诧异地愣住了,有好半晌除了惊愕地瞪着他之外,完全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

  他……早就发现这酒不对劲了?!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喝?为什么不第一杯就哺入她的嘴里,看看她会有什么下场?为什么要若无其事地一饮而尽?

  倘若她在酒里下的是穿肠毒药,难道他要和她一起共赴黄泉?

  项睫儿的内心震诧不已,原本就无法猜透他的心思,这下子更不能理解了。

  “我的小睫儿,如果你真的打算要迷昏我,药量似乎下得少了点。”冷荻阳有些嘲讽地说。

  项睫儿咬了咬唇,垂眸回避着他的目光。

  现在她有点后悔了,刚才真不应该因为一时的犹豫而没将整瓶迷药全部倒入酒中,要是刚才她狠下心那么做了,现在也不会处在这样尴尬的情境中。

  她下的那一点药量,看来对他似乎丝毫没有影响,然而对她来说,她的意识虽仍清醒,整个人却呈现无力的状态,就连要从他的怀中挣扎逃开都不可能。

  “什么迷昏?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是……只是不胜酒力罢了……”她故意装蒜地说。

  既然她已经失手了,就绝不能拖累了瞿冥。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内心深处相信他是不会杀她的,但若是他发现瞿冥潜入了冷家,只怕瞿冥非得赔上一条命不可。

  “不胜酒力?真是这样吗?”

  “当、当然是了!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对你下药呢?”

  “可不可能,等会儿就知道了。”冷荻阳说着,大掌开始在她香软曼妙的身躯上来回游移。

  项睫儿大惊失色,不光是因为他挑情似的抚摸,更是因为怕他真的搜出了藏在她身上的那只瓷瓶。

  “别乱碰我!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她低嚷着。

  “我没要干什么,只是想找点东西。”冷荻阳一边说着,手里的动作仍继续着,不一会儿便搜出了那只瓷瓶。

  他打开瓶口,凑近一闻,薄唇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

  “你在酒里头加的,就是这个东西吧!”

  项睫儿咬着唇,不再试图否认。既然都已经被他搜到了物证,哪还有她狡辩的余地?

  冷荻阳望着她,晃了晃手中那只倒了一半的迷药。

  “既然你有机会将我迷昏,为什么不将药全部加入酒里?”

  项睫儿的心一紧,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她怎么能告诉他,是因为她打从心底就不忍、打杀他、不舍得伤他,所以才没办法狠心下手?

  不行啊!这些不该产生的情愫,她只能当作秘密搁在心底最深处,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

  “不说?”冷荻阳的嘴角一挑,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别忘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

  项睫儿惊惺地抬眼,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抱了起来,搁上了床。

  “你……你想做什么?”她心慌地问。

  虽然这几天以来,他每晚都会与她同床共枕,但是他此刻的神情很清楚地告诉她——他这会儿可不是像先前那样,只是打算搂着他睡这么简单!

  “我的小睫儿,难道你忘了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们之间还没完呢!”冷荻阳轻抚着她的脸,黑眸异常的灼热。

  在他邪魅的凝视下,项睫儿蓦然想起先前在浴池中,被他剥光了衣裳,抚遍、吻遍全身的情景。那一幕幕煽情暧昧的画面清晰地浮现脑海,让她的双颊瞬间红烫似火。

  前些天被他搂在怀里一同入寝时,她总担心他又要对她做出什么邪恶放肆的举动,但或许是因为顾忌到她身上的伤,因此他除了搂着她之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犯,而她也逐渐松弛了戒心,差点忘了他曾对自己做过那么邪恶的举动!

  怎么办?她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她原本就敌不过他的力气了,现在又喝下一杯掺了迷药的酒,更是别想阻止他对她做出任何事情了。

  “不……你不可以再那样对我……”

  冷荻阳轻佻地以指尖抚触着她的红唇,那柔软温润的触感让他的黑眸蓦然黯沉下来。

  “我的小睫儿,你还是学不会怎么当一个称职的奴婢。”他低低一笑地说。“身为一个奴婢,是得任主子为所欲为的,纵使心里再怎么不情愿,也得要忍着。再说……你是真的不情愿吗?我记得上回你可是在我的怀里意乱情迷、心荡神驰得很哪!”

  像是刻意要折磨她似的,冷荻阳故意以缓慢的速度,一层一层地剥开她身上的衣衫。

  “住口、住口!不许你再说了!”项睫儿有些受不了地低喊,不想听他一再地强调当时的情景。“你要我住口,甚至住手也行,只要告诉我——为什么不将瓶子里的迷药全加入酒里?”

  项睫儿无助地摇着头,近乎恳求地说:“别再问了!你别再问了!”

  “你的意思是要我继续动手?那有什么问题。”

  冷荻阳刻意曲解她的话,继续卸除她身上的衣裳,让她美丽的身躯一寸寸地暴露在眼前,直至完全裸里。

  项睫儿羞得全身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她想伸手遮掩住自己赤裸的胴体,却因为迷药的效力让她四肢沉重,除了徒劳无功地扭动之外,根本无法做出什么实质的反抗。

  “睫儿,你真美。”冷荻阳由衷地赞叹。

  听见他的话,项睫儿的心里泛起了一阵异样的感觉,而在他的注视下,她的体内仿佛着了火,燥热难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样?还是不肯说吗?”冷荻阳暗哑地问,大掌开始在她雪白美丽的身躯上游移爱抚。

  “不……不要……住手……”项睫儿无助地摇着螓首,希望他快点停止这邪恶的折磨。

  “不要住手?看来你挺享受的嘛!”冷荻阳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既然如此,那我也不用客气了。”他说着,大掌盈握住她的酥胸,指尖放肆地逗弄她胸前的蓓蕾,让它们在他的指掌下挺立绽放。

  “不……不是……我是说……啊……”项睫儿想要抗议,却在他的撩拨下,连一句简单的话也说不出来。

  “快说!为什么不将迷药全部倒入酒里?”

  早在刚才他推门探看她为什么动作这么慢的时候,就已经瞥见她藏了什么东西在身上,也猜出她必定趁着这个机会,在酒里下了什么药。

  为什么他明知道酒有问题,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杯酒呢?

  这个问题就连冷荻阳自己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只是知道在她将酒杯递给他的那一刹那,他忽然想赌赌看,看她是不是真心想要杀他?

  至于为什么他会冲动地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凝望着项睫儿那张娇媚的容颜,他那颗蓦然变得柔软发烫的心其实早已给了他答案。

  只是,这答案太对不起他死去的爹娘了,因此他总压抑着不去想,然而却忍不住想知道,为什么他给了她机会杀他,她却放弃了?

  他想知道,这个美丽又倔强的小女人是不是也对他怀着不该有的情愫……

  “快说!”冷荻阳催促着,并加重了手上的折磨,黑眸紧紧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啊……那……那是……因为……啊……”项睫儿娇喘不已,几乎不能好好地说话。

  “因为什么?”冷荻阳咄咄逼问,丝毫不肯放松。

  “那是因为我……因为我……舍……舍不得……”项睫儿终于克制不住地在他火热的撩拨逼问下,脱口说出了真心话。

  一听见她的回答,冷荻阳骤然停了手。

  “你说你舍不得我?”冷荻阳勾唇一笑,那笑容竟像是好不容易得到某个稀世珍宝似的。

  项睫儿咬着唇,羞窘懊恼地别开脸,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才好。

  真是糟糕,她竟然不小心脱口说出了真心话,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他会怎么看她?是轻鄙还是得意?会不会毫不留情地大肆嘲讽?

  冷荻阳望着她那一张困窘的脸,说道:“看来,为了你的这个‘舍不得’,我得好好奖赏你才行。”奖赏?他又想做什么了?项睫儿惊惶无助地抬眼望着他。

  刚才他也说要奖赏她,结果却喂地喝下掺了迷药的酒,那么现在呢?他现在又打算要怎么对付地?

  就在项睫儿胡乱猜测之际,一个火热的吻顿时将她的思绪推入迷乱的境地,同时也将她卷入一场陌生而狂烈的情欲风暴。

  冷荻阳炽烈地吻着他,吞噬着她的每一个喘息,大掌更是狂热地抚遍她的每一寸肌肤。

  此时此刻,他的脑中忘了仇恨、忘了娘的惨死、忘了对爹的承诺,只想着要将这个甜蜜美丽的女人狠狠揉进他的身体里!

  在他狂野的撩拨之下,项睫儿几乎快不能呼吸,也几乎无法思考了,只能随着他的亲吻与爱抚而喘息娇吟,完全忘了他是个不该爱也不能爱的男人。

  夜深露重,外头是一阵阵冰寒的夜风,芙蓉帐内却是火热而旖旎。此时的他们,不再是彼此仇视的敌人,而是一对无法抗拒彼此魅力的男人与女人……

  第八章

  清晨的曙光,驱散了夜的漆黑。

  冷荻阳睁着眼,望着枕畔的人儿。

  柔煦的晨光撒落在项睫儿那张熟睡的脸上,那恬美的容颜让他的黑眸泛起一抹温柔的光芒。

  昨晚,真是累坏她了。

  虽然明知道她是初经人事,他却像是血气方刚的少年般,怎么也要不够她,一遍又一遍地搂着她共赴云雨,也难怪她会如此疲累了。

  身为冷家主子的他,身边从来不乏女人,她们的姿色虽不如项睫儿,但也称得上是风姿绰约、妩媚娇艳,但他从不曾想和哪个女人相拥而眠共度一夜,这项睫儿却让他一再地破了例。

  自从她受伤的那一日,他在客栈搂着她入睡之后,他仿佛像上了瘾似的,每天晚上非要搂着她不可。

  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他知道,虽然不应该,但他还是无法控制地对这个小女人动了心。

  她的美丽让他在第一眼见到她时,就惊艳不已;而她的倔强更让他在驯服她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对她倾心。

  这么一个美丽又独特的小女子,实在是恨难让人不为她动心……

  “唔……”睡梦中的项睫儿嘤咛了一声,一种像是被注视的奇异感觉,将她自睡梦中扰醒。

  她慵懒地动了动身子,却不肯睁开双眼,娇软的胴体偎向一旁温暖的“物体”。

  嗯……暖暖的,好舒服喔!是什么东西在她的身边?

  项睫儿缓缓地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一堵赤裸而厚实的男性胸膛。

  咦?这……怎么会?

  项睫儿愣愣地盯着眼前的胸膛,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怎么,我的胸膛这么好看吗?”

  听见这个戏谑的声音,项睫儿浑身一僵,残存的睡意顿时全消。

  她猛一抬头,看见冷荻阳的脸,整张俏颜蓦然烧红发烫。

  先前她虽然与他同床共枕了好几天,但从不曾像现在这般的裸裎相对,以至于她在刚苏醒之际乍见他赤裸的胸膛,才会一时反应不过来。

  项睫儿羞窘心慌地别开脸,想要赶紧远离他的怀抱,然而身子才一动,就立刻被拉回他的怀中。

  “怎么这会儿又急着逃开了?刚才你不是还一直偎靠过来,舍不得离开吗?看来睡梦中的你,要诚实可爱多了。”

  “我才……我才没有舍不得离开!”项睫儿嘴硬地轻嚷。

  “没有吗?”冷荻阳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说。“不知道昨晚是什么人,在激情之际直嚷着舍不得我?”

  “那……那是……”项睫儿的双颊一阵热烫,懊恼矛盾的痛苦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心。

  对于成为他的女人,她其实并不感到绝望懊悔,毕竟他是她这辈子惟一动过心的男人,然而……一想起她的爹娘、一想起被迫离开家园的妹妹,她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对不起他们,实在是柱为项家人……

  冷荻阳轻抚着她的脸,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悲伤?难道昨晚对你来说,真有这么痛苦?”冷荻阳问。

  项睫儿无助地摇头,悲伤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们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仇恨,原本是不该相爱的两个人,却走到了这样的境地,似乎注定只能是一场悲剧……

  “有时候……我忍不住要想……如果我不是我,你不是你……是不是会比较好……”她抑郁地说。

  倘若,他们可以用另一种身份相遇,是不是今日就不会陷入这般进退两难,该很却恨不了,不该爱却偏又控制不住自己心的境地?

  听着他的话,冷荻阳的胸口也猛然划过一阵剧烈的痛楚。

  她的心思,又何尝不是他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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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房内的两人怀着同样矛盾复杂的心思时,房外的瞿冥担忧得坐立难安。

  “都已经过了一整夜,怎么还不见大小姐出来?”他焦虑地低语。

  难道大小姐没有得手?难道冷荻阳没有喝下掺了迷药的酒?

  他很想闯进房里一探究竟,却又怕莽撞行事会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害得大小姐身陷险境,然而,再这样空等下去,只怕他真要急得疯了。

  犹豫了会儿,瞿冥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趋近探看一下情况。

  然而,就在他正打算迈开步伐靠近时,房门突然被打开了。

  他定睛一看,赫然发现冷荻阳安然无事地走出来。

  怎么会这样?他明明看见大小姐将迷药掺入酒里呀!是冷荻阳根本没有喝酒,抑或是他们的计谋被识破了?

  如果答案是后者……大小姐岂不是危险了?

  瞿冥的内心惊疑不定,但表面上仍故作镇静,继续佯装成家仆,在一旁默默地扫地。

  就在他一边扫着落叶,一边担心项睫儿的安危时,就见项睫儿也出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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