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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厨的,搞神秘! page 1 作者:绿乔

  序

  我与「大胆」  绿乔

  在《下厨的,搞神秘!》这本书里,我写了一只相思鸟。

  绿乔很小的时候,曾经养过一只红嘴翠羽的相思鸟,牠的名字,叫做「大胆」。

  哈,那么漂亮的鸟儿,本该取一个无比动听的名字,为何偏偏叫牠「大胆」?因为……牠的胆子实在太大了!

  记得当初刚刚把牠买回家的时候,父亲因为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笼子,便把「大胆」刚刚从笼子前门进去,十秒钟之后便从后面的笼缝中钻了出来,扭着肥肥的屁股在我家地板上气宇轩昂地行走。

  「快、快抓住牠!」

  我和父亲手忙脚乱地,拿来网子好不容易才把牠罩住,连忙出门买了专门养相思鸟的笼子,一把将牠扔进去。我们本以为,牠被我们的魔爪摧残之后会吓个半死,没想到,牠依旧气定神闲,刚从网罩中解脱,便站在笼中的横杆上,得意扬扬地唱起歌来,一边唱,还一边住后翻着凌空跟斗!

  「这只鸟胆子大,就叫牠『大胆』吧!」父亲说。

  我本来瞧见牠有几分姿色,打算以牠美丽的外表取名「花花」或者「珠珠」,极力反对用「大胆」之类的贱名来玷污牠,总觉得叫牠「大胆」,有戏弄嘲笑牠的嫌疑,但后来总算同意了。因为,几天之后发生了一件事,证明了牠的胆子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多。

  首先要补充说明一下,绿乔在养「大胆」之前,还养过一只画眉鸟。因为那只画眉鸟是从牠还没睁开眼睛的窝雏时期就养起的,所以牠很听我的话,连睡觉的时候都要跟我赖在一起。谁知道,有一天绿乔在床上抛气球,牠跑过来跟我抢气球玩,我蹦蹦跳跳地玩得正高兴,丝毫没有注意牠的靠近,猛然跌坐在床上,竟一屁股把牠坐死了!

  从此以后,因为心怀愧疚,所以一直不敢再养画眉鸟,但年少时实在寂寞,又很想再要一只宠物,所以父亲就帮我另买了相思鸟。

  据说相思鸟可不像画眉鸟那样好驯养,再说「大胆」来到我家时,已经年纪不小了,不再是傻乎乎的窝雏,所以想跟牠亲近并不容易。

  我一直很想摸牠的脑袋,就像从前摸那只小画眉的脑袋一样,但我知道,这不太可能。

  有一天放学回家,父亲很兴奋地告诉我,他找到了能摸「大胆」脑袋的的方法--即在牠笼子边立一面镜子,当牠呆呆地照镜子的时候,伸一只指头进笼中轻轻抚摸牠的羽毛,如此练习,久而久之,让牠感受到人类抚摸的舒服,牠便不再怕人,愿与人亲近了。

  至于牠为什么喜欢照镜子,至今原因不明,大概由于牠爱美,或者……牠以为镜中有牠的同伴吧?

  我照着父亲教的方法,总算如愿以偿地在「大胆」头上摸了一把,这一回,我不得不承认,牠的确胆大。因为,当牠从镜中的幻影回过神来,已经注意到我的手指在牠头上作祟,牠却并不怕我,反而扬起翅膀打算啄我--小小鸟儿居然敢同本姑娘作对,哼,算牠够胆!

  总之,从此以后「大胆」便在我家住下了,越来越与我亲近。我已经不用再依靠镜子的帮忙就可以摸到牠了,我一打开笼门,叫一声牠的名字,牠便会飞快地跑出来,主动跑到我的手掌间,供我抚摸。

  如果我摸牠的脑门,牠便闭上眼睛缩成一毛绒绒的球,如果我摸牠的颈,牠便会伸长脖子,瞪大眼睛,像只呆头鹅一样,脖子越伸越长,几乎失去平衡跌倒。

  哈哈!

  牠把我当作是牠的主人,只跟我玩耍,从不理睬父亲,尽管每日给牠喂食、帮牠洗笼子的人是父亲。有时候父亲想用指头碰碰牠,牠一旦发现那不是我的指头,便会如战斗机一般凌厉地「还击」。

  「唉,小鸟就喜欢跟小孩玩!」父亲得不到牠的青睐,只好酸酸地为牠找了个借口,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大胆」很爱美,一看到花就会飞过去,不论是客厅里养着的杜鹃花,还是母亲的花裙子、花衣服,牠抛弃了原来朴实无华的小笼子,我行我素地住进了父亲新买的昂贵白牛角笼里,赖着不走,牠甚至……容不得有人比牠漂亮。

  我们曾经因为不让牠一辈子当和尚,便去买了一只母相思鸟,介绍给牠当老婆。谁知牠一见对方似乎比牠年轻貌美,便先是一个劲地梳理自己的羽毛,瞧也不瞧人家一眼,待到人家姑娘主动来与牠亲近,这小子居然蛮横无理地与人家打起架来,一心想把对方赶出家门!

  天啊,都说相思鸟雌雄不离影,一方死了,另一方也活不下去,可是我家「大胆」着实怪异,只顾自己占山为王,容不得有同类靠近方圆百里之内,哪怕对方是个大美女!

  好吧,牠既然不怕寂寞想当和尚,我们也只好由着牠,于是放飞了母鸟,独宠牠一鸟。

  牠名叫大胆,命也很大。

  有一次,刮大风的天气,我们把牠挂在阳台上忘了收回来,沉重的白牛角笼被强风一刮,从三楼重重地跌了下去,把牠跌个半死,趴在笼底奄奄一息,怎么也站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父亲几乎一夜未眠,守在牠身边喂牠药,一直点着牠的红嘴壳,就像掐着牠的人中似的,不让牠陷入昏迷……第二天,大家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牠居然奇迹般的挺过来了,养了一段时间的伤之后,恢复了从前的又蹦又跳。

  就这样,牠在我家住了十年,从我小学一直到大学。

  我一直担心牠会死,特别是出外求学的时候,一年难得见牠几面,好几次作梦,梦到爆发世界大战,人们在战火纷飞中带着金银逃难,我则只提着鸟笼逃难。

  终于,有一年暑假我从学校回到家,父亲告诉我,「大胆」死了。不是死于意外,而是因为牠太老了。

  牠死的时候很平静,低低嘀咕了一声,卧在笼子里,闭眼去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平静,终于不用再担心牠有什么意外了,牠是寿终正寝的,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寿终正寝更好的结局?

  我们把牠埋在湖边,同时埋下的,还有一包牠平日喜欢吃的虫子。

  现在,我很少想起牠,但自从牠死去之后,我再也没有养过任何宠物。

  楔子

  小小的身子蹲在巷尾的土堆边,不知在干些什么。

  土堆上挖了个洞,不时有轻烟从那洞中冒出。

  大红的袄,双环的髻,女孩一双水晶般的眼睛盯着那缕缕轻烟,聚精会神的一眨也不眨。

  男孩悄悄来到她身后,看了她好久,一阵风吹过,那轻烟呛到他鼻中,苍白的脸皱了起来,咳嗽了数声。

  「咦?柳笑哥?」她回过头,发现了男孩,眉开眼笑地说,「你来了!」

  「妳在做什么呢?」他好奇地问。

  他是个瘦弱的男孩,长得清秀俊美,倘若化作女儿身,定能倾国倾城,特别迷人的,是他那如弦月一般弯弯的嘴唇,即使不笑,也彷佛时刻在微笑。他的父母大概也深知这个优点,所以给他取名「柳笑」。

  「在烤山芋!」女孩骄傲地回答。

  「妳亲手烤?」男孩一脸的佩服,「纱纱妹妹好能干!」

  她当然能干了,别的女孩子像她这么大还躺在妈妈怀里听故事,她却可以「做菜」了,所以,这样的赞美她欣然接受,当仁不让。

  「可是……」他随即疑惑,「安安和施施姊怎么会让妳烤山芋?」

  印象中,纱纱的两个姊姊疼她疼得要命,就算家境再贫寒,家务活再多再累,也不让纱纱动一根小指头。

  「她们当然不知道啦,是我背着她们偷偷干的。」女孩童言童语,竖起食指嘘了一声,「要替我保密哦!」

  「我不会说出去的。」男孩很严肃地点头,他一向是她最要好的盟友。

  「我长大以后要当一个闻名天下的厨师,所以现在就得练习。」她宣布道。

  「为什么想当厨师?」

  「因为我有时候肚子会很饿,姊姊们的肚子也很饿,将来我当了厨师,家里人就不愁没有饭吃了。」

  她的话好像有些道理,又好像没有道理,但他仍然点了点头。

  「妳从哪儿弄来的山芋?」

  「外婆到城南的野山上挖的。」

  「山芋用这种方法可以烤熟吗?」

  「我看有个叫花子在这个上堆里烤他偷来的鸡,那鸡不仅烤熟了,而且香极了!我想,用这种方法也同样可以烤山芋吧?」

  「纱纱,妳好聪明!」男孩再度称赞。

  「我闻到香味了!」她忽然叫起来,「那个叫花子告诉我,如果闻到浓浓的香味,就说明已经烤熟了。柳笑哥,快,快帮我把它们挖出来!」

  听了吩咐,瘦弱的身子马上蹲了下来,与盟友七手八脚,自洞里掏出那热得烫手的山芋。

  「嗯……」女孩凝层沉思,「这东西光吃没味道,沾些酱油、辣椒才好吃。柳笑哥,我现在不敢回家,怕姊姊们骂我私自烤山芋……你家里有酱油和辣椒吗?」

  「有的。」他很爽快地回答,「我这就回家去取!」

  「你家里还有酒吧?」她嘴馋地舔了舔唇,「柳笑哥,你喝过酒吗?」

  「当然有,不过我没喝过。」

  「为什么呢?人家说男人都喜欢喝酒。」

  「我……」男孩低下头,微微脸红,「爹娘说我年纪太小,不能喝酒……不过如果妳想喝,我也可以取来。」

  「我想喝,你快点去拿。」女孩嘻嘻一笑,「拿来了,咱们一块喝!」

  她的话,他从来不违抗。很快的,她希望得到的一切,他都帮她摆在眼前了。

  爹娘不让他喝酒,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的身体不好。不仅酒,就连辣的、香的、煎的、炸的,他也一概不能碰,按理说,这烤山芋他也不应该吃的。

  但这是她的杰作,她有生以来做的第一道菜,请他品尝,他怎么可以不赏脸?

  为了不让她失望,他只好吞下她准备的美味佳肴,虽然,吞下之后,有一股痛痒的感觉自他肺部窜出,引得他一阵猛咳。

  「柳笑哥,你怎么了?」她喝了些酒,有些醉意微醺,苹果脸红通通的,小小的身子靠着他,两人并排坐在屋檐下。

  「没……没什么,吃得太急,被卡住了。」他撒谎。

  「好吃吗?」

  「就是因为太好吃了,我才吃得急,所以被卡住呀!」他笑道。

  「柳笑哥……」或许因为酒在作祟,她的胆子大起来,「我长大以后,给你当媳妇好不好?」

  呃?他一怔。

  「我会做菜,将来肯定是个好媳妇。」她抬起大眼睛,满脸天真,「柳笑哥,你不娶我,会后悔的哦!」

  「嗯,我娶妳。」男孩非常郑重地回答,伸出双手,与她的小掌暖暖相握,彷佛大人们的山盟海誓。

  「真的?」她惊喜道,「柳笑哥,你可不要忘记了哦!」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要是忘记了怎么办?」

  「罚我……罚我帮妳烤芋头!」他别出心裁地答。

  小女孩终于放心地笑了,紧紧依着他,听见他的心跳得跟她一样快。

  夕阳的光芒璀璨四射,明晃晃地耀着他们的双眼,逼得他们瞇起眼睛……酒香中,那醉意也上来了,他们在这辉煌中昏昏欲睡。

  谁也没有想到,一觉醒来,她居然再也看不到他。

  据说,因为酒、山芋和辣椒,让他的旧疾复发,当晚就被送到城里医治。不久则传出他不治而亡的噩耗。

  他死后,他家里人也搬走了,隔壁的宅子空了,再无伙伴与她玩耍。

  她立志要当厨师,但平生做的第一道菜,居然害死了她要嫁的人。

  第一章

  今天并非集日,这儿也并非繁华街市,一条山道放眼望去,那岔路口却挤得车水马龙、水泄不通,着实叫人奇怪得很。

  一辆豪华的大马车被迫停下,赶马的小厮勒住缰绳,车子晃动了一下,帘内传出下悦的声音--

  「怎么了?」

  「公子,前面被堵住了,咱们过不去。」小厮吐吐舌头回答。

  「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帘内的人吩咐。

  小厮点头称是,跳下车子,来到路边的茶水铺,扔了两个铜板,与那卖茶水的老头闲聊起来。

  「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怎么赶路的人这么多?」小厮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儿虽非荒山野岭,但离城已有数十里,道旁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呵呵,」老头笑道,「因为前面是姊妹坡呀,所以人多并不奇怪。」

  「姊妹坡是什么地方?」

  「小哥不常在这一带走动吧?竟然不知道姊妹坡?」老头反倒诧异。

  「我家住在京城,这是头一回跟着我们公子爷来南方。」小厮微微恼怒,不肯承认自己孤陋寡闻,立刻抬出「京城」二字,以显身分。

  「这也难怪,一看小哥就不像常出门的人,」老头颔首,「我们这儿南来北往的客人都知道姊妹坡。」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这么了不起?」小厮不耐烦了。

  「那儿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一间客栈而已。」

  「喔,不过一间客栈而已!」他轻蔑地哼了一声,

  「虽说只是一间客栈,却在江湖上大大闻名。」

  「为什么?那是一间黑店吗?」小厮眼所有男孩子一样,一提到「江湖」二字,就无比景仰,所以这江湖上大大闻名的地方,重新引发了他的好奇。

  「黑店倒不至于,只因店里有三位传奇般的女主人,所以南来北往的客人无不前往,争相目睹她们的风采。」

  「真的很漂亮吗?」小厮虽然年纪小,但一听到有美女艳名,也忍不住摩拳擦掌,两眼发光。

  「不仅漂亮,更因为她们的身分!那姊妹坡的曲大姑娘,一年前嫁与闻名天下的黑禹山寨主殷飞龙,身居绿林第一押寨夫人,月月享用匪首进贡,身分好不显赫;那曲二姑娘则凭着西施貂婵之姿,半年前嫁与武林第一镖局少主庄康,名媒正娶,迎亲队伍直贯京城,风光无限!按说这姊妹二人的夫家,一个黑道,一个白道,本该水火不相容,却出乎意料的和睦,叫人既惊奇又羡慕!」

  「这样的人家开的店,有人敢住吗?」小厮疑惑地问。

  「为什么不敢?」

  「那大姑娘的夫婿不是土匪吗?」

  「可那二姑娘的夫婿是风扬镖局的少主呀!」老头笑,「一正一邪,正好互相牵制。」

  「等等,」小厮似想起了什么,「刚才您似乎还提到了一个三姑娘,她嫁给了什么人?」

  「她?她待字闺中,尚未婚配,也正因为如此,今天这道上才这么多人呀!」

  「呃?」他不解。

  老头进一步解释,「都是赶着去姊妹坡瞧她的!」

  「她比两个姊姊漂亮吗?」

  「这个……」他神秘一笑,「至今无外人见过她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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