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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补未婚妻 page 10 作者:连珍

  因为他确定自己喜欢的是乔玲珑--真的好喜欢。

  关于对沉春霏的那份感觉,已经压缩压缩再压缩,永远要放在内心最底层、当作少年时的回忆了。

  乔玲珑以为的回报,他心领了。

  今晚,他要对她说出真相,不知道她领不领「情」?他发誓,绝不会像上一次那样,把事情搞砸,把两人的关系弄得更僵!

  他整顿了会心绪,才踏回公寓。

  夜色很漆黑,但他觉得这屋子今晚充满光辉;他的双眸很清澈、内心很明朗。

  沐浴后,他往半掩的那扇门悄悄走去。

  伊人在晕黄台灯旁、在枕边侧卧而眠。杜磐石注视着她……

  乔玲珑佯装不了多久,睁眼望他。她还未入眠,等着他呢!

  「还没睡?」他挑了挑眉,关怀问她。

  「你洗好澡了?」她微微笑、眼眸弯弯的;她一点都不想问他为什么没跟沉春霏表白,只想嗅着他沐浴后、盈满这室内的香息,只想闻着他独有的味道。

  杜磐石掀开被角、钻进被窝里,然后侧身背对她躺下,也不问她今夜是否恩准他睡她的席梦丝。

  乔玲珑默许,微笑看着他的肩膀、他的背。

  杜磐石出声问道:「今天很冷吧?」他那语气状似慷慨,事实上内心却充满了期待。「来,靠着我的背!」

  乔玲珑哈得要死,当然马上就偎去,钻了个扎实温暖,她贴着他的背,一脸甜滋滋的笑。

  杜磐石无声慨叹。「乔乔……」他低唤。

  「嗯?」她心版震荡,已经有多久不曾听他这么唤她了?

  从小到大,有时他唤她玲珑、有时唤她乔乔;不高兴时,则会连名带姓喊她的名字。她喜欢乔乔,这样亲密一点。

  「手伸过来,我想牵妳的手。」他的口气格外低柔,虽然慢条斯理,却满是笃定意味。

  乔玲珑内心狂喜,怯怯地伸出手。

  她越过他的腰,轻触之下,他的腰杆结实;她轻轻地……搁在他胸前,他的胸膛好温暖。

  他覆住她细嫩的手背,握住她四指、拇指与她交扣,很是亲昵,像要藉由双手交缠传达那分缱绻情意。

  「乔乔,妳知道吗?」他的大掌刷着、抚着,留连她指节、留连她手背每一吋肌肤。

  「嗯?」乔玲珑觉得自己的嗓音在颤抖。

  「无法控制,才是爱情迷人的地方。」杜磐石憋不住了、藏不住了,他想让她明了。

  她沉默着,迷惑他突来的、谜一般的话语。

  「我无法控制自己。」杜磐石幽幽低语,他拉她的手到唇边,翻开她的掌印下一吻。「我觉得,我开始迷乱,开始觉得……我……爱妳。」他的唇瓣在她掌下掀合,喃喃地、诚实地剖析着自己。

  热热的、柔软的唇让她的掌心变得好敏感,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往他的唇、她的手掌流去。感动,也在这一瞬触发。

  那爱语告白留在她掌心,内心震颤之余,乔玲珑倏地红了眼眶,她鼻间酸呛、激动无比、感动莫名。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没想到他与她心意一致,这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吗?胸臆弥漫着好大好大一团幸福的感觉,她该怎么办才好?她都还没说呢、她都还没告白呢,他竟然先说了?!

  她将整张脸紧埋在他背脊,贴得很紧,因为她快要呜咽出声。

  「妳……懂吗?」他不安地问,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懂……」乔玲珑哽咽了。她懂、她懂,她当然懂,她亦是如此,岂会不懂?

  「妳在哭?」杜磐石慌乱放开她的手,忙翻过身来捧住她脸蛋。

  泪滴滑至她鬓边,乔玲珑梨花带雨的脸蛋泛着羞赧的笑。「我高兴嘛!」

  他笑得整个胸膛颤动着,因为太喜悦。揩去她泪滴,他问她:「真的高兴?为什么高兴?」他知道,她领了他这份「情」,但还是要听她口中吐出确定。

  「我以为只有我自己那么想,不晓得你原来……也是跟我一样。」肉麻情话她不会说,光是承认这样,已经教她红了脸。

  「乔……」杜磐石说不出话了,得到这样肯定的答案,真是让人飘飘然、幸福得想要飞起来。

  他要好好吻她!他想念那日吻她的滋味……

  当下,掠过心头的就是这想法,来一记缠绵热吻,才能将这分快乐填满心田,最好满得让他们整颗心肿肿胀胀、满得缺氧窒息!

  他立即化为行动,贴上她的唇。

  几乎是唇与唇一贴合之际,所有的热情就瞬间宣泄,他吮着她的柔软、攻掠她的檀口,探舌诱她交缠。

  情欲在舌办辗转间如烟花般迸发,浓烈得令人难以自持。杜磐石转而将她压在身下,更热烈地占据她的唇、她的气息:温柔的手,探索着她的躯体。

  窗外,午夜的月飘移而过,云在天空飘流;而他们凝眸对望,看见彼此眼中的爱情。

  爱情来了。

  她将自己交给他,交给这个触摸轻柔的情人,她需要他那双温柔的手。

  黑夜覆盖着大地,他的温暖,覆盖着她……

  顺势,上演了一出妈咪们绝对爱看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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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下子,妈妈们更忙了。

  她们一天到晚忙进忙出,根本是大事已定般筹备着。

  所谓捉奸要在床;她们可是数度眼睁睁见识过「火花」的幕后花絮,这就眼见为凭了吧?那两个年轻人别想赖了!

  妈妈们近来的目标是帮他们在新竹科学园区附近找新房子,她们看了几间欧式透天厝,想挑一间订下来,当作儿女结婚以后的新居。

  晚上八点,乔玲珑独自在家,杜磐石打电话跟她报备。

  「明早要载妳妈和我妈去新竹看房子,我今天就在台北家里睡,载她们过去之后直接去上班。」

  「嗯,知道了。」

  两人恩恩爱爱、轻声细语了几句,他嘱咐她锁好门窗,才依依不舍地收线。挂了电话,乔玲珑满心甜蜜,她觉得真窝心,同居生活其实也不赖嘛。

  她仍依恋着杜磐石方才的绵绵情话,手都还放在电话上,呆呆地微笑着。

  随后,乔玲珑泡了杯玫瑰花茶、翻了半本书,直到夜深,她才简单收拾了下,然后进房睡觉。

  凌晨三点多,熟睡的她没有察觉外头声响:一名偷儿正从厨房后头那扇窗翻进屋内。

  蒙着面的黑衣小偷轻轻将窗户微掩,先蹲踞窗下观察四周、并设定下手路线。

  屋内静悄悄地,时钟的声音滴答滴答,窗缝偶尔钻入呼呼风声,更添几分吊诡恐怖。

  黑暗中,偷儿鬼祟摸索,十足技巧地翻箱倒柜,没发出太大声响。

  搜完了沙发上的皮包、客厅中的橱柜,约莫已无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可偷。

  未久,手电筒的光束转移,目标转往轻掩的那扇房门。

  小偷蹑手蹑脚,戴着手套的手将门轻轻推开。

  当--四点整。客厅那座壁钟整点报时,古老的钟摆撞击着深沉的夜。

  响亮的声音骇住了小偷的脚步,手电简光束迅速熄灭,他移步后退,预谋藏身观察。

  不久,乔玲珑翻身下床,半合着困倦的眼帘、拉开房门摸黑晃至洗手间。

  走出洗手间后,右侧突然窜来一阵冷风,冷得她直打哆嗦。她下意识地便要走去关窗,但这瞬间,她倏地清醒--

  她记得睡前将茶杯收到厨房流理台时,这扇窗是关着的!

  心头一颤,她倒抽一口凉气之后,害怕地屏息小心呼吸。

  她慢慢低头,就着月光投射,隐约看到地板上有一滩污渍。那绝对不是属于她这屋内的痕迹。这两日下雨,子夜雨才停,地上那痕迹,是……从外头带进湿泥上的脚印!

  她觉得牙齿在打颤、手在抖、膝盖在摇晃。

  她缓缓、浅浅地呼吸,害怕太长的呼息会令她错过这屋内的细微动静,她极度恐惧,胸脯紊乱地起伏、心脏好似要跃出胸口。

  小偷--在屋内吗?

  她好希望不是。她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甚至不敢去打开灯光电源;黑暗虽然令她害怕,但她更怕光亮乍现、迎面而来的剧烈状况与恐慌,会让她受到伤害。

  视线忙在她熟悉的屋内搜寻,眼睛眨都不敢眨,紧瞪着那一片黑。

  当下想到的,就是马上去沙发边拿起电话求救。但小偷如果在屋内,此举一定惊动小偷,或许埋下杀机。

  她的胸口一直发颤,但她很用力地屏着,暂停呼吸、集中听觉,听这屋内的任何声音。

  时钟滴答滴,阴凉窜来的风声在她耳边,除了这些、除了自己的心跳,她听不到任何动静。

  她是不是该开灯确定?这屋子顶多二十坪不到,没有几处角落藏身,小偷假若在屋内,一开灯绝对无处遁形。

  不、不、不!她不敢。

  开灯后,来个正面擒敌吗?她又不是霸王花、也不是神力女超人,她可没那个胆,能自保就不错了。

  她肢体活动的幅度不敢太大,怕小偷知道她已察觉屋内异状。

  小动作移至流理台边,她摸到一把切生鱼片的细长尖刀,紧紧握在手里,压抑着因为害怕而紊乱急喘的呼息。

  咚、咚--

  忽然传来物品坠地的声响,她更确定小偷在屋内了!

  全身血液冻结、寒毛竖起,她头皮发麻、脸孔吓得扭曲。乔玲珑冲往大门,反射性地想快速夺门而出。

  黑影窜出,小偷脚步快速,直飞奔向她身后--

  凶残的偷儿夺过她的刀、将她劈头一砍。

  「啊--」凄厉的尖叫声很快地顿住,乔玲珑遭受剧痛倒下。

  四周安静下来,时间流逝。屋内再无任何动静。

  渐渐地……天露鱼肚白,室内一半幽亮、一半仍笼着黑暗。地板上鲜血汨汨,流淌成一条细细的红色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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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们改变主意,将看屋的时间改到后天下午。早起的杜磐石于是在清晨天微亮就开车返回新竹。

  四十多分钟的车程,他已抵达公寓楼下。

  离上班还有大段时间,所以他先回来,想给乔玲珑一个晨间拥抱,顺便陪她一起赖赖床,然后他们仍有充足的时间在家里吃早餐。

  他上楼、开门,带着笑容悄悄入内。

  然而,下一刻,他的笑容马上凝结,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脑门--杜磐石冲至倒在血泊中的她。

  「乔乔--」安静的清晨里,响起他这声极度惊慌焦急的叫喊。

  第九章

  啪--手术室里那盏刺眼的手术灯亮起,乔玲珑躺在手术台上。

  手术室外,是沾了一身血迹的杜磐石。他一脸凝肃、眉宇间尽是担忧。

  不久,他们的双亲心急如焚地赶来。「磐石!玲珑呢?你快说,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动手术,应该再等会儿就会推出来了。」杜磐石严肃地回答他们。

  「有没有危险?医生怎么说?」他们急忙问着,个个忧心忡忡。

  「医生说玲珑严重出血导致休克,现在还……」

  他话还没说完,乔母就惊慌地嚷着。

  「严重出血?」她光是看到杜磐石衬衫上染满的血迹,便觉怵目惊心。「她、她……流了这么多血?!」

  乔母头皮发麻、惊骇极了。她的宝贝女儿流了这么多血?这太可怕了……

  杜磐石忙解释道:「先别担心,因为头部血管密集,所以出血量比较大,情况没有妳想得那么可怕,相信我!」

  他必须镇定地安抚长辈,尽管他内心也已经乱得快要疯狂。

  尽管他镇定,但长辈们仍然难以理智。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怎么会……」一脸苍白的乔母喃喃念着,仍不愿相信宝贝女儿出了这样的意外。

  「都是我不好!」杜母懊悔自责。「要是昨天就决定延后去看房子,磐石也不必回台北过夜,玲珑也就不会出事了!」

  「不,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在外面租房子住的,她如果还住在家里,就不会这样……」

  她们忙着责怪自己、无助地抱头大哭,丈夫们则眉头紧锁、暗暗忧心。

  杜磐石心乱如麻,他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深呼吸,频频压抑。长辈们无助,他不能跟着崩溃。

  两名父亲在他身侧坐下,询问他详情。「事情怎么发生的?」

  「被贼砍伤的……」杜磐石约略解释。

  他紧急抱着乔玲珑下楼的时候,邻居男子见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

  男子惊慌跟他报告,说是早起时正好迎上了从一楼大门逃窜的窃贼,他见那窃贼穿黑衣又蒙面,二话不说便当场擒拿、送警法办,但不晓得二楼已经发生事情,那小偷抵死否认偷窃、更没说他伤了人。

  杜磐石无暇细听,慌忙要将乔玲珑快速送医,但大致听出了前因后果。

  此刻,他脸上蒙上肃杀愤怒。

  那可恶的窃贼砍伤了玲珑的头部,若不是他提早回家,她恐怕就这么躺在血泊之中,没人会发现……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杜磐石眼帘紧闭,痛苦地捏着眉心。

  可恨又残忍的小偷!既然蒙面,事迹败露后尽管脱逃就好,何必还要下毒手。如果他不是必须在这里等候,还真想冲去警局将那败类痛殴一顿。

  杜磐石绷紧了脸部线条,按捺着忧心与愤怒,等待手术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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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术后,乔玲珑住院第三天--

  她失血过多,输了血,伤口也已缝合,目前只需谨慎观察。现在已经过了七十二小时的重要观察期,情况还算稳定。

  他们的父母总不放心地轮番来探视,杜磐石更是形影不离地守着。

  医生跟他详细嘱咐着后续照料必须注意的细节。头部受伤的伤患,无论伤势如何,均有可能在数日、甚至一、两个月后产生脑伤或颅内出血,因此即便乔玲珑已经清醒,也要提防病情恶化。

  病房内,乔玲珑正熟睡着,杜磐石坐在床畔紧紧握住她的手,看她小脸毫无血色,他真心疼。

  他战战兢兢,心惊胆跳地照顾着,就怕她有任何医生所叙述的恶化情况发生。

  这时,乔玲珑嘤咛一声,辗转醒来。「好痛……」噢,她又扯到伤口了。

  杜磐石非常紧张地忙追问:「哪里痛、头痛吗?会想吐吗?」

  医生说的,杜磐石都很谨慎一条条记下。也特别记住:若是她接下来的时间有头痛、呕吐等状况,可能是有颅内损伤、慢性出血的麻烦,所以格外担心。

  「是头发扯到伤口啦!」一脸憔悴苍白的乔玲珑,皱眉埋怨着。

  杜磐石松了口气。他无言坐上她床畔,将她轻轻扶起。

  「做什么?」她轻问。

  「妳的头发太长了,才老是让自己的身子压到,不小心扯痛伤口,我帮妳扎成辫子,会舒服一点。」

  「嗯。」她顺从地点点头。

  欸,这丫头八百年没这么听话过。

  他小心翼翼地、轻轻为她梳发,然后笨拙地为她绑了条麻花辫,憔悴病容瞬间看起来清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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