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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拐隐君子 page 7 作者:夏树薰

  他是属于他的,只能是他的!

  “啊,啊!”

  由最初的痛变成欢愉,并不需要很久的时间,忆经逐渐习惯祝长风爱抚的身躯,轻易地被撩起近日来常现的火焰;狂炽的火苗延烧至四肢百骸,灰火再次放纵身体,迎合地随之扭动,呤唱出缠绵的韵律。

  在一次阴狠的刺入中,再也承受不了的灰火迸射出爱的欲望,也承接了祝长风狂肆的爱意,整个人像是难以负荷般,陷入恍惚混沌中。

  祝长风将仍喘处息不已、祝智不清的灰火翻过身,映着烛火,让仍喘着气的灰火显得淫荡诱人。

  “长风?”灰炎柔软无力的肢体只能任祝长风摆弄。他要做什么?

  不会吧?

  “不要!还没!太快,啊!”

  未等灰火说完,祝长风再次进入他体内,有了前一次的润滑,他能更顺利地、没有任何阻碍地一次又一次攻占灰火最敏感处,令他难耐地呤叫,比平日更加淫荡放浪。

  过大的冲击让已敏感不已的灰火很快地溃散,“不、不行,嗯!不要!”正想宣泄已民的他,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擒住。

  祝长风停下动作以自己的下巴磨蹭着他的后颈,对他敏感的耳内呵着热气,“唤我的名,灰火。”

  灰火扭过头来,极力想看清楚自己熟悉的柔情,看不见他的情况令他害怕。为何这时的他会教他感到恐惧?

  “长风,不要!”他不安又难耐地扭动身子。

  “唤我的名。”他的扭动教他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欲火。

  “长风,长风!”原本是发号施令的人,而今竟乖顺地听令,不断地重复着占据着他身子的的人的名。

  祝长风肆情地放纵,想和灰火一起留住每一个即将成为永远的现在,恨不得白昼能闷远不来,今夜能永远不尽。

  第七章

  马儿快速地奔驰在官道上,四周的景物自耳边呼啸而过。

  过了的便再也挽回不了,偏偏有人不信邪地硬是候留下;留下在天际飞翔的羽翼,留下每一个曾踏过的足迹,留下……

  “就快到了,她还好吧?”微微领先的尹千旭,在驰骋的马上不放心地问道。

  从昨日至今,他便没见这位姑娘醒来过,而祝长风则是一反平日温吞的儒生模样,充满紧绷的肃杀之气。他们俩究竟怎么了?

  “他很好!”祝长风的口气冲得很。他好不好关他什么事,他干嘛那么关心!  语气和表情虽然充满了厉气,但他的手却相当轻柔地,像是为了避免扰醒灰火的睡眠般,轻轻地调整他在自己怀里的位置,让他躺得更舒适些,并将他身上微微滑落的斗篷拉好。

  快到了……

  *  *  *

  “贺大哥,天凉了,多披件衣服吧!”温婉的女声,带着淡淡的忧愁劝道。

  “蝶儿,怎么不叫我贺大哥?”男子也和女子一般  ,语气中有羊掩不住的淡淡哀愁。

  他所要的,他一定要得到,否则便加以毁坏,这是对的吗?这样做真的没有错吗?他扪心自问,愈想愈是不安。

  这一对郎才女貌的佳偶究竟为何事而烦心?

  “听说他没事。”

  “他?”一问出口,贺冬雷便知道她所说的他是哪个他了。

  没事?那他是该喜还是该忧?一颗心又该何去何从?

  原本握在手心的杯子滑落,洒出些水珠儿;虽然没打翻,但杯中的水已不复先前的满溢。

  “贺大哥?”

  “没事,我没事。”

  心思却不知又飘向何方……

  *  *  *

  远远地,在山坡上的祝长风一干人望见了有着红色屋瓦的屋宇,井然有序地并列在绿意中。

  娘亲爱树,爹便为她种了许多多日益高耸的树,但没过多少个年头,小树还未长成大树,爹却又纳入小妾;有一就有二,说是为了延续祝家的香火,只因他这不中用又常犯心疾的身子。

  说也奇怪,自他长大成人后便不曾犯病,但而今他的心,似乎又隐隐作痛着。

  听说当年爹打败了许多竞争对手,才说服外公将女儿许配予他,可见爹对娘亲的情意不假,但这情又能维持多久?

  若是分离,灰火可会想念他,仍会掂记着他?

  不多时,便有许多熟悉的声音飘进祝长风游进祝长风游移的魂中--

  “大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老刘哭歪了一张脸,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从小看到大的大少爷了。

  “大少爷回来了,大少爷回来了!”小三子由敞开的大门喊入大厅内,大老远的便可听见他超大的嗓音。

  “我的儿呀,你可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娘了!”近年来愈是唱作俱佳的穆素玉声泪俱下地控诉儿子的不孝,竟害她白了数根头发。

  “娘,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孩儿绝对舍不得让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可是会下十八层地狱,更何况您知道儿子我是吃不得一点点苦的。”祝长风皮皮地耍着嘴皮子。

  “你这孩子,没句好话。!”穆素玉啐道,好不容易盼回的儿,竟比以往更没个正经。

  “她是?”瞧儿子珍惜地抱着这姑娘的模样,想必是心上人罗!唉,也好。

  “爹呢?”

  “正在商行忙着呢,已经派人去通知他了。“她是?”

  “长风!你没死!”闻讯而来,最是震惊的该算是当日亲眼见他掉入无底深崖中的贺冬雷了。

  “冬雷,你都没死了,我怎么舍得死呢?”

  “这儿不欢迎你,你请回吧!”

  祝长风瞧见母亲难得动怒地斥喝他儿时的玩伴兼好友,一脸不明所以。这是什么一回事?

  “祝大哥。”纷乱中掺进怯生生的女子轻唤声。

  怎地人都到了?他何时变得这么受欢迎?

  “蝶儿……”啊!他又忘了,忘了捎书回家,也忘了自己已有婚配一事。

  他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怀中睡得极不安稳的人儿。

  真是糟糕透了啊!

  *  *  *

  祝家宽广的大厅,  一向是用以招呼客人以及斥现祝长风又贪玩、不顾自己身体的地方,记忆中它是热闹非凡。

  纵使他总是处于被骂的状态,但舍不得动手打他的双亲也只能动动嘴,所以他便更肆虐无忌惮,毫不将教训记取在心;而那时通常陪他一起被骂的还有和他一般调皮的贺冬雷。

  现大这觉重的气氛,还真教人透不过气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祝长风下意识地为灰火顺了顺露在面纱外乱了黑发。

  “我回来了,请大家高兴点嘛!”祝长风试着打破这凝结的气氛。

  “长风,有件事我……我……”

  “你这狂妄的小子,咱们祝家不欢迎你!”

  “娘,有话好好说嘛,别气坏了身子。”祝长风柔声柔气地道,仿佛在指责亲娘吵到了他怀中的人儿。

  “你这个不孝子!”

  又怎么了?待会私底下再好好地安抚心软的娘亲,现在先听听冬雷的难言之隐再说。

  “冬雷,那天让你白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裎长风现在才想到好友会为他多么地担心,他真是个罪人。

  “我……我……”

  “怎么?看到我高兴得连话也说不顺了,真的这么想我?”祝长风忍不住亏了亏他难得露出一副蠢样的好友。

  “我以为你不在了,便娶了蝶儿为妻。”一口气把话说完的贺冬雷,一副慷慨就义、视死如归的模样,等着被祝长风责备。

  他怎可夺人妻!更有甚者,为了夺取蝶儿,在崖边时他迟疑了,遂他不断地责备自己,终日等好友的魂魄归来惩治他。

  在场的其他人也等着他这位正主儿的反应。虽然他异常得只顾着他怀中的人儿,但妻子被夺对男人而言是多在的耻辱,纵然他别有所爱,但这是两码子事,不能混为一谈,是该给这对奸夫淫妇一些教训。

  “哈哈哈!”

  祝长风突然止不住地大笑、狂笑着,众人还以为他气疯了,这种事值得笑得这么夸张吗?

  “儿呀!”穆素玉忧心忡忡地叫唤他,想唤回他的心祝,可别真的回来后却又疯了。

  他的大笑换来怀中人儿不适的嘤咛,他这才陡地止住。

  祝长风咳了咳,正色说道:“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我的好兄弟,恭喜你了!”

  “长风?”

  “你看也知道,我现在心中有了别人;是我先对不起蝶儿的,我这次回来正为了这事伤脑筋,你可真会挑时候。说,你是什么时候看上蝶儿的?竟连我这好兄弟都给瞒住,看你该不该罚!”

  “长风?”

  “别这么在意,只要我们当事人觉得好就好  ,别管外人的眼光;不过这可就难为蝶儿了,人言可畏,你可得多费点心。”

  “长风,真是太感激你了。”

  “风儿!”穆素玉深表不赞同。这丢的可是他祝家的脸面。怎可说好谅好,所有亲朋好友都知道卢霓蝶是他们家未过门的媳妇,现在却成了别人家的老婆,怎么可以就这么算了?”

  “娘,其实蝶儿不退婚,我这次回来也是要退婚的,这事正好顺了三方的意,岂不是教人快哉?”

  “什么?”

  “我今生今世都不打算娶妻。”

  祝长风的话似平地一声雷,震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全部哑口无言。

  率先回过宰的尹千旭问道:“那她呢?你怀里的人儿?”

  对啊,众人这才将注意力转移至一直是这厅堂里不容忽视的人儿身上。

  “他叫灰火,是我这一生唯一的挚爱。”祝长风望向他的眼里蕴藏着无限的似水柔情,柔得似想以无比的耐心贯穿石头,和石共舞。

  “那么你从未爱过蝶儿吗?”一直躲在贺冬雷身后的卢霓蝶,终于问出她想问的。她不想有任何遗憾、任何愧疚。

  “是的,我只当你是妹妹般,和我们家那一群叽叽喳喳个不停的__”

  “祝长风!”祝家六个未嫁的女儿们忙不迭地制止他。他若再敢出言不逊,她们就让他重温一下女子军的厉害。

  祝长风只得改口。识时务者为俊杰嘛!他是好男不和女斗。

  “我只把你当作妹妹,所以我有七个妹子,而大妹子现在出嫁了,我怎会不高兴呢?”

  “你从没有将我当作女人、当作未婚妻看待?”她是该忧,还是该喜?

  ?不曾,我从不曾将你当作未过门的妻子看待,我只当你是我的妹子/“祝长风说得肯定。是该让他们之间的事做个清楚明白的了结的时候了。

  “未过门的妻子?”

  终于被吵醒的灰火只听得见未婚妻这三个字。

  这人早已有婚约,竟还来招惹他!

  他本想将他掳回山上,不让他离开他身边的。

  “是从未过门的妻子。”

  “你早已有婚约?”

  “没错,但――”

  “祝长风,你背叛我!”

  “灰火,不,我是……”

  灰火一把掀开蒙在脸上的黑纱,现出绝丽的容颜。

  众人被他绝俗的美貌及惊人的怒气所慑,勾去了一半的魂魄,发楞间,只能看着事情发生。

  灰火纤美的手指变成伤人的利器,在瞬间尖锐地刺进祝长风的胸膛内,刺入他生命的源泉――心脏。

  赭红色的鲜血顿时喷射出,染红了灰火身上的白衣,也染红了所有的一切。

  “啊!”穆素玉难以置信地眼看着方失而复得的儿子被贯穿胸口,身受重伤。

  “住手!”在场唯一会武功的尹千旭立即出手制止他,他毫不留情的攻向灰火。一个祝长风护在手心里的宝贝竟是保杀人不眨眼的男子!

  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失去凭恃地往后倒下的祝长风,虚弱地使尽最后的气力开口:“不别伤他……”

  “风儿,风儿!”

  在一片混乱中,陷入无边黑暗的祝长风知道自己失去了灰火,永远地失去……

  *  *  *

  “表哥,表哥,快醒醒,你再不醒来,你的灰火便要被抢走了,表哥!”

  一个稍嫌稚嫩的声音,不停地呼唤着祝长风。

  他在无垠的混沌中飘流,正不知该何去何从,突然听到灰火被人抢走,他当然不能接受。

  “啊!”他大叫一声,像是欲从鬼门关回来,得先斥走在他身边飘游的孤魂野鬼。

  “星凌,你怎么会在这儿?”

  “当然是来要回我的随身护卫。”不过才分开数日,穆星凌却说得好不理所当然。他的想法里,尹千旭根本就不该离开他半步以上。

  “呵,真像是你会说的话。”

  “那当然,你呢?”自尹千旭那儿听得事情大概的穆星凌,心想要点醒这个呆头鹅,可能要展露些许自己的本性。

  “我?”方睁开眼的祝长风,似乎还未醒透。“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放他走吗?”

  “可是灰火之所以动手,便代表他对我已深恶痛绝,恐怕是无法再挽回。”说着说着,他的心又痛了起来,像是儿时常犯的心疾,又像是新伤的揪痛。

  那是他给他的,他留给他唯一的残热。

  “所以你就放弃了吗?哼,没用的家伙。”

  “星凌,好歹我也是你的长辈,什么没用的……”咦?这是他那个乖顺温驯的小表弟吗?

  “听说那位灰火美若天仙,虽然是个男的,但少爷我倒是不怎么介意,等我成年后继承了穆家,我想做什么也没人管得了,更何况只是豢养一个男人。”

  什么?他耳朵是不是坏了?怎会由这乖七的小表弟口中听到这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要不这么着,你告诉我当初你是在哪儿遇到他的,我去将他找回来,养在家中每天观赏。啊,多么赏心悦目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病体未愈的家伙挣扎着走出房门,消失无踪。

  “少爷,你这么做会挨祝夫人骂的。”人是在他看着的时候走掉的,怎能不怪罪于他?尹千旭为他的主子烦恼。

  “嘻,你认为姨娘他们会舍得骂我吗?”

  一眨眼,便见穆星凌两颗圆睁睁地大眼睛蓄着两泡清泪,可怜兮兮的模样,教人怎么也舍不得稍讲几句重话,更何况是骂他?

  第八章

  红色,满山遍野皆是触目惊心的赤红,血,那是血!

  在一阵浓烈的腥膻味中,教人窒息却也引旅出人类天性中既有的兽性,嗜血的狂热正被激发,以难以遏抑之势爆发。

  在最腥风血雨的破庙内一隅,有一道纤细的人影静止不动地一直停留在原处,就好似外面铺满的死尸般,再也不得动弹。

  自那道红染红了他的双手和双眼后,自祝家夺门而出的灰火便漫无目的的狂奔。

  他杀人了,他杀了他!

  不!

  陷入崩溃边缘的灰火一直跑一直跑,想将他身后的纠缠甩开,想恢复成什么都不知道、过得平淡无奇的他,更想回到那段在山谷中的日子。

  他不停的跑,不停的跑,跑到这间荒废的寺庙,让他想起以前曾住过的房子。

  曾住过吗?

  疯狂的他不记得自己曾住过哪儿、叫什么名字,连如师如父的上云大师也不记得了,更遑论是……

  谁?谁呢?

  “啊……”

  灰火狂啸,他满身的狂狷无处宣泄,不知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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