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斗数里的星曜定名,确实与其星象作用有关,但冠称凶星或煞星的,却不可直译为凶神恶煞,因其基本星象与好或坏无关,而是在于其功能较为威猛刚烈或突梯巧变,难以控制捉摸,使人生旅途倍尝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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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古老的传说,因为太过古老,渐为人们所淡忘,除非有缘瞧见那外表已然斑驳得难以辩识的羊皮书,才能一窥究竟。
煞星聚,
祸殃世。
非识世,
腥风雨。
由书中依稀可辨认出这四句,然其语焉不详,且下文全然看不清,令人存疑。
但久而久之,连这本羊皮书也已然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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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斗数中共有一百多颗星曜,其中甲级星曜有三十颗,分别为十四颗主星,六颗古星,六颗煞星,另有四颗化星,其余分别为乙,丙,丁,戊等四级。
甲级星曜对人世影响最大,话说商时商纣之所以为虐,主要缘于煞星影响甚剧,还有夏桀,秦始皇……等,皆因煞星不捺久居于无所事事,平淡无聊的天庭,偶一偷游人间所致的祸端。
天帝在莫可奈何之下,拆散这六位从小一起长大修成,比亲人还亲近的煞星,六人一怒之下,自贬于人世,扬言若在人间相聚,必掀起一段连天帝也阻止不了的祸患。
在天帝刻意的阻挠下,六星一直无法再聚,一直留于人世,受尽一世又一世的疾苦,以磨去他们的厉气,怨气。唯一的缺憾便是还未能教他们懂得情与爱。
若是懂得,相信他们必不会再只因一时兴起而为患苍灵了吧!
而这一生一世,他们能否懂得?
也许只能问上苍吧!
第一章
已入秋的北方,迎面而来的风,萧飒得教人颤然。
冷冽的寒风提醒人们,愈北愈冷,愈是入冬愈寒。
在人潮远比南方少许多的通往北方的路上,数里路上仅有一间小小的客栈供人歇息。
聚在一起的人们,不论相识或不相识的,皆为难得一见的人群而欣喜,彼此热络的寒暄。
讲着讲着,众人不免又聊到了近日来时有所闻的传说,一个美丽的传说。
传闻在北境的神山中有名全身雪白的仙子存在,充满浪漫的神话在人们口中渲染开来,愈发让人神往。
“听说在北境神山上 ,终年积雪不退的白色世界里竟然会有四季如春的仙境。”张三说着。
“我也有听说,就在那仙境里,住着一名仙女和一名老翁。”李四连忙应和。
“那个仙女美丽极了,全身雪白加上一头及腰的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肩上,每当随着微风飘扬时,就好像蝶儿的翅膀,翩翩然地跟着风欲飞上青天似的。”王五接着贡献他所听到的。
“还听说那名仙女的心肠极好,只要是遇到发生山难的人们,便会伸出援手,帮他们疗伤。”柳六也不遑多让。
“真好,我上去打猎那么多回,却从来也没见过他们。”甲七憾然。
“要不,你下回打猎时故意在自己身上弄几个窟窿,保证会遇上那名仙女。”张三说得事不关己。
“这什么疾,神山那么大,冬天又时常降下大雪,万一一个没弄好,不但没遇着仙女,反倒是葬送了小命,那多得不偿失。”甲七愤慨地道。他不是不曾想过这个笨法子,但一想到其危险性,便畏缩得不敢有所作为。
“说得也是,每年在神山上发生山难的人不在少数,也没见多少人能幸运地遇着仙女而平安归来。”李四忙打圆场。
“对啊,冬天就要来了,再上山就太愚蠢了。”王五帮腔道。
一群人愈嚷愈大声了。
小客栈内的两桌客人的大嗓门,将大伙儿吵得不得安宁,众人想不听也难。欲图个清静的人们更是恨不得耳朵也能像眼睛一样有“耳睑”可以掩盖,来个“耳”不听为净。
相对的,也有好事者一听,随即心急地问道:“各位大哥,你们说的那名仙女是怎么回事?”一位颇为斯文的男子介入他们之间。
“小兄弟,外地人喔!”
“是的,小弟初到贵宝地,请多多指教。”
祝长风拉着他的好友,热情又纯朴的的粗汉们热忱地拉过两位陌生人,三桌并作一桌,又开始卖弄着他们 的传说,忘却方才他们是为何而吵。
“这么说来,那位美人是位心肠慈悲又善良的菩萨罗!”
“是呀,而且还听说那位仙女法力无边,不论是多重的伤势,多么难治的疑难杂症她都能治愈,简直是无所不能。”
“对对,只要她衣袖轻轻一挥,迷人的香气便扑鼻而来,所有的病痛顿时消失无踪。”
“这么神奇?”
祝长风显然相当好奇,兴味浓浓,让他身侧的贺冬雷频频皱眉。
又来了,只要让这小子兴趣一来,保证非一探究竟不可,而身为他的友人,则会无辜的被拖累。
早知如此,便不邀他一同北上游玩,因这小子的好奇心所致,他们的行进速度可比蜗牛还不如。
好不容易等祝长风解惑完毕,日已西沉,而贺冬雷则已在附近兜了一圈回来。
“冬雷,怎么出门也不找我一块儿?”
贺冬雷瞄了他一眼,迳行吆喝店小二上酒菜。
“冬雷?”他忍不住又唤了声。
“哪!”
仔细一瞧贺冬雷递给他的东西,祝长风顿时恍然大悟。
“冬雷,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热情过度的祝长风高兴得抱住闪避不及的贺冬雷,腻在他身边蹭呀蹭的,两个大男人紧抱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教人不忍卒睹。
太恶心了!
不习惯和人过度亲近的贺冬雷使劲将八爪章鱼推开,也不管会不会伤了对方。
“哎呀,冬雷,你好粗暴哟!”
瞧见友人那恶狠狠的眼神,知道玩要节制的祝长风连忙端正神色,否则惹火了贺冬雷,可不是一天两天便可恢复彼此间情谊的,
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祝长风,深谙两人的相处之道。
但不苟言笑的贺冬雷总是以行动来表示他的友情,不像他喜欢把对他的感情挂在嘴边。
他们俩一冷一热,恰是绝配。
“耶?怎么看来看去,你准备的东西都只有一份?”
摊在桌上的东西,有地图及干粮,还有一件御寒的皮裘。
“难道你还奢望我会陪你一起去?”
开什么玩笑,陪他愈走愈北,愈走愈寒冷已非他所愿,如今他竟还奢望他陪他去更严寒的神山。
想都别想!
祝长风鬼灵精的大眼骨碌碌地转一圈,贺冬雷就知道自己惨了。
“冬雷,我当初能出得了门还不是因为有你的保证。有你这张金牌,我父母亲才能放心的让我出门,所以你怎么忍心教我独自一人上山去找仙女呢?”
“无稽之谈。”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可是眼见为凭,若非亲眼目睹,你怎能肯定是真是假?”
“怎么说都是你有理,我辩不过你并不代表我就得依你。”
祝长风涎着脸谄笑。
“冬雷,我知道你人最好,最有正义感了,我父母托付你的重责大任,你绝不会推诿的,对吧?”
说着说着,祝长风整个人又巴了过来,贺冬雷连忙用手挡,却被他抱住,甩也甩不开。
“冬雷?”
翻了翻白眼,贺冬雷懒得听祝长风接下来的长篇大论,反正内容不外乎是要他陪他同行,真亏他能为这点小事搬出一大堆大道理。
“够了,我去便是。”
为了不让自己的耳朵遭殃,贺冬雷唯有认输一途,算是他怕了他从小到大日益精进的缠功。
* * *
不假多时,两人已到了传说中的神山。
当地人不断的劝阻,说是山上天气瞬息万变,明明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的好天气,突然间一阵风来,便卷起无数的烟雾和乌云,下一刻更有可能大雪纷飞,遮蔽视线,更是危险重重。
偏偏,咱们祝长风听信术士之言,说他福大命大,命中所有劫难皆会化险为夷、绝处逢生,更说他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术士其余不入耳的预言, 祝长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只捡好听的听,而且更自恃处轻有体力、有毅力,定可抗天。
他就宛如初生之犊不畏虎般,天不怕地不怕,只能说温暖的祝家将他保护得太好了。
“冬雷,你确定这份地图能带领我们遇上仙女吗?”
“谁知道。”
“说的也是,每个人都是听来的,当然也就没有人确切知晓详情。”
贺冬雷累得睨了他一眼,心情颇不佳。
“等我们见着了,我一定会让你先握仙女的手,不会跟你抢的啦。”
“哼!”
“不好吗?对叼,这样了好像登徒子。不然,我让你站前方看得更清楚些。”
贺冬雷这下子连哼一声也不屑了,谁想听这笨子发痴?
“冬雷,陪我说说话嘛,这儿连鸟叫虫鸣也没有,只有不停呼呼叫的风电报,怪恐怖的耶!”
“唉!”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响起。
贺冬雷就是拿他这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损友没辙,不多话又冷酷的他,在他面前一点也使不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力。
“是谁说无论如何都要来的呀?”他嘲讽他。
“唷,快别这么说,只要贺兄肯纡尊降贵陪小弟走一遭,小弟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本来就是你硬是讲不听,什么在所不辞,我看你是非要拉我一同蹈火,才义不容辞的吧?”
“还是大哥了解我,嘿嘿!”讪笑数声,祝长风愈来愈感空气中的诡异。
“冬雷。”
“不喊大哥了?”
“冬雷,你觉不觉得天气好像快要变了?”
“不觉得。”明明就是个大太阳高高挂的好天气,而且现在才正午,方才在山下所听到的,大多是下午山上才会变天,所以再过几个时辰他们就下山,不得耽搁。
“可是……”他总觉得这风吹来特别刺骨。
“那好,既然你觉得天气怪异,那我们回去好了。”
“不要!”好不容易才拉着贺冬雷上山一趟,若不多走些,不回他可能再也不愿陪他涉险了,而且亿还没有匠着任何有关仙女的蛛丝马迹哩!
两人走至分岔路口前的参天巨木前,仰头上望。
“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本以为参天只是个形容词,想不到这巨木还真是耸入云霄,真的参天了,”
矗立在他们眼前的是盘根错节于陡峭山壁上、与天争高的巨大衫木,恐怕数十个成年男子伸长手臂仍是围不住它。
“冬雷,我们在这儿用午膳好吗?我快饿扁了。“
难得有剧烈运动祝长风,因为天生身子骨差,非习武之材,又大病小病不断,祝家人长年将他关在家中,直到他随着处岁的增长,身体也渐渐变好,才能在有旁人的陪伴下外出游玩。
又喊累了!真受不了,这老爱装病的友人。
小时候去找他玩都要翻墙走壁,就怕他家人逮住。
每回光明正大地经由他的父母亲寻找他时,总听他父母亲说他生病,但当他溜到后院时,却又见他早已在后门等候多时,这小子脸色虽然苍白点,可也还能生龙活虎地陪他玩耍啊!
依他看来,这家伙只是缺乏操练罢了,他并不晓得也许不经心玩得太过火,祝长风的心脏便会怦怦怦地狂跳,而后了无动静。
所幸这只是万一,并没有发生,祝长风才会命不该绝地活到现在。
吃完饭,恢复体力的祝长风又开始多嘴。“冬雷,你想仙女会长成什么样子?”
“很美吧!”很明显的,他在敷衍他。
“冬雷,你如果见着仙女会想娶她为妻吗?”
“既是仙女,又怎么可能与凡人论及婚嫁?你这色欲薰心的臭男人。”
“是喔,我是很臭,刚好让仙女的香味将我薰香。”
“放心吧,就算仙女再香,也压不了你满身的铜臭味。”
两人说着说着,天色刹那间变暗,冷风狂吹。在两人抬头望时已降下瑞雪,原本只是似白花飘摇于空中的美景,不多时,便似倾盆而泻般,风和雪压得人快透不过气来。
“长风,我们先回去吧,待天气好些再上来。”
祝长风被风雪刮得几乎睁不过眼,他向贺冬雷道:“也只有这样罗。”语气中掩不住满心的遗憾。
所谓的天气好些,就是明年春天了,届时已有家室的他,又岂能说外出便外出呢?
两人艰难的迈开步伐,走着走着,前方的贺冬雷突然停了下来,害紧随在后的祝长风狠狠地撞歪了他引心为傲的直鼻梁。
“干嘛突然停下来,很痛耶!”
等候不到回应,祝长风疑惑地唤道:“冬雷?”
见他举起手指向前方,他越过他的身子,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往前看。
“路不见了!”
怎么会呢?路竟会凭空消失,不,该说竟一下了被大雪淹没。
这下糟了,在白雪茫茫间,他们不但分不清左右,甚至连上下也搞不清楚,风雪实在太大了。
祝长风一下了转了性,不但正经八百,还相当冷静。他绝不能害贺家的独子有任何损伤。
“先找到刚才的那棵大树再说,目标那么大应该很好找才是。”
“嗯。”
两人交换了位置,改由自认直觉颇佳的祝长风带路。
强烈的风猛然迎面而来,好似一只无形的巨手,堵住祝长风的口鼻,教他连呼吸都嫌困难。
这时的他满心想的都是要用力睁开眼寻找大树的踪迹,及为身后的友人遮挡住狂风。
要难受,一个人就够了,别两人一起受苦,那多不划算。
“冬雷,你有没有听到什么?”祝长风向身后的人大吼,想掩盖过风的呼啸。
“什么?”
“有声音。”
难道是好心的村民们看天气有变,前来寻找他们 ?
“真的?”
他怎么都没听到,这小了的耳力真比他好这么多?
“快些,咱们走快些。”
祝长风卯起劲来往前迈开步伐,一下子与贺冬雷拉开些许距离。
“长风,等……”好大的风,张嘴嘶喊的贺冬雷吃进不少飞雪。
远远地,有人声混在风啸中传来。
“喂!外地人,你们在哪哩?喂!”
真的有人,真的!小命总算是保住了,长风呢?
“长风?”
“别过来,这儿有断崖!”
什么!?
“长风!”
贺冬雷细看,这才发现在霭霭白雪中,祝长风青布衫的一角正勾在凸的枯枝上飘荡,而他的人正垂挂在崖下,随时有掉落的危险。
“长风,你等等,我马上来救你!”
就在贺冬雷拉起绊脚的衣摆,正欲伸手往祝长风的方向探时,一阵强风夹带着飞雪刮来,贺冬雷的手一迟疑,就再也构不着祝长风分毫。
“长风!长风-----”
徒留呼喊和着风雪在空气中飘荡……
第二章
好静、好静,放眼望去皆是一片雪白,连在走动的人也全身是白,除了那一头黑亮的乌丝和乌黑的双眸外,其余全是白。
她就是传说中的仙女吗?
在白茫茫的世界中,他的莲足仿佛不着地般,不发出任何响声,慢慢地往祝长风的方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