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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花娘 page 6 作者:夏树薰

  “退下,我想和美人独处。”看也不看跪坐在他身旁的玉牡丹一眼,吉温睥睨地道。

  “可是……”

  吉温手指一弹,突然间几名大汉自门外闯入,不由分说,粗暴地架走玉牡丹,不顾她的挣扎。

  这下子于晓颉才感到不妙,怎地药效还没发作?

  只见吉温像没事人一般,站直身向他走来,肥肥的双手在他眼前晃动,他甚至可以看到他垂坠的肥肉颤抖抖的模样,好不恶心!

  “吉大人,呀!”于晓颉惊险地闪过向他扑过来的魔掌。

  他一点也不想被那坨肥油沾到,光是用想象的他就想吐,若是当真发生呢?于晓颉恶心得胃部翻搅不已。

  若真的躲不掉,他只好对不起玉嬷嬷,对这只肥猪动粗了。

  “哈哈,别躲呀,我的小美人!”吉温稍一颠踬,甩了甩微量的头,色欲熏心地舔舔溢出嘴角的口水,一脸淫秽地朝于晓颉逼近。

  正想以身边的椅子当武器将吉温打昏的于晓颉,一个不小心注意右边忘了左边,便被急扑上来的吉温压倒在地。

  眼看着肥滋滋的咸猪手就要抚上他的身子,他的秘密就要曝光……

  “花开花落二十日,一城之人皆若狂,牡丹芳香,长安城里的人们趋之若骛;但我偏不爱牡丹的艳郁,不如风吹即倒,柔软地承受所有压力的不起眼的小草还较得我心。”郭珀在父亲所定的期限内足不出户,此时难得在柔和的月光下漫步后花园,这春日本该是花好月圆时。

  翩翩俊公子,对着不知名的远方,说话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人听;但当他转过身来时,那原本胶着在他身上的视线也同时移走。他明知他在看他,却又不禁怀疑他没在看他。

  季芊芃,其名字之意皆是韧性坚强的茂盛草类,为他取名的父母愿他的生命若杂草般坚韧,再强的狂风暴雨也无法令他折服。

  “牡丹的美,世人有目共睹,何不与他们共赏之?何不忘记一旁被拔弃的小草?它自会再找他处重新扎根,重新寻回它的生命。”季芊芃低着头,望着石阶旁努力钻出石缝,获得阳光洗礼的小草,他也和它一样,会努力活下去的。

  “可是小草走了,原本依附着它而生的虫儿呢?它会饿死的。”

  “还有牡丹,虫儿可以爬至牡丹叶上,享受牡丹的芳香。”

  “可是这虫天生命贱,承受不起牡丹过于浓烈的香气,无法进食,几乎快饥饿而死了。”郭珀瞅着季芊芃正低着头可以让他看清的发漩,顺着发漩而下,檀黑的发丝在微风中飘扬,忽而上忽而下。

  李芊芃只是听着,却静默不语。

  “不说话?你难道忍心见虫儿因思念那株草而死?”

  “你心情不好,我改天再来看你。”自始至终,仍不曾在郭珀目光下抬起螓首的季芊芃转身离去。

  “季……”抬起想阻止他离去的手止在半空中,无奈。

  他没有留他。让他独自一人品味苦痛就好,何苦拖入下水?

  心里这么想的郭珀又抬头望着那皎洁的明月,也许只有嫦娥才能懂得他的孤寂。

  止不住狂跳的心,怦怦、怦怦,在静论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到!”于晓颉压低声音埋怨道。“害我被咸猪手摸到,那恶心的感觉是怎么洗也洗不掉的。”拼命用摆在矮桌上的水盘洗手的他,边洗边抱怨着。

  飞羽牵起于晓颉的手,像登徒子般乱摸一把,几乎将每一个地方都摸遍,自然也就不会有忽略之处,他得好好帮他清洁一番。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不知是羞多,抑或愤多,于晓颉火红着一张脸努力地想抽回自己的手,恶心的感觉不知何时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说不清的异样情愫。反正……反正他就是不愿有人乱碰他就对了。

  “少恶心了,这句话留给你的红粉知己听吧!”红着的脸,和被自己搓红的手,在纷飞的烟雾下,让于晓颉整个人红通通的,看起来秀色可餐。

  看到可爱的人儿羞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只会令飞羽更想逗他,看他的脸究竟能红到什么地步?

  这种心态似乎不太好,不过没有这种自觉的飞羽不想掩饰性格中的劣根性,一点也不想。

  “还有哪儿被那只肥猪摸到了?”

  “恶,真是气死人了!除了我极力护住会曝露性别的地方,几乎全给他摸遍了。我要去换下这身脏死了的衣服,再好好洗个澡,将全身的肥猪油味给洗掉!”

  于晓颉表现出不胜厌恶之情,方才那样有多恶心,他想忘都忘不了。

  亟欲离开的身子却被扯住。

  “干什么?老子现在没空理你!”

  飞羽带笑的眉眼不禁稍稍拧了拧。老子?多不雅,和这身雅致的衣装真是不相称。

  “别出去,你现在一出去就会遇上这肥猪的护卫,那你怎么解释这只猪为何会倒地不起?”飞羽一手勾住于晓颉的小蛮腰,一手朝地上的一团肥油比了比。

  “说的也是。”侧头略微思索,他突然发现一件异常的事。

  于晓颉低头看着一只比他的手粗上一圈的健壮有力的手臂。真是看不出来,那隐藏在衣物和儒生温文外表下的体格竟是这般地健硕。

  “你的手究竟想摆到何时?”于晓颉睨睇他一眼,想着这只手和方才那只咸猪手的差别竟如此之大。

  若飞羽知道他竟将他和倒在地上的肥猪两相比较,心里不知会作何感想?太瞧不起他了吧!

  “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翻了翻白眼,于晓颉忍不想吐他一脸恶心的口水的冲动。

  “那么麻烦你找别人去,一同变成望海百,本少爷我还想自由自在地多活几冬。”

  “呵呵!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拥住的手更往内缩紧,使得两人更紧密地贴合。两人契合的程度,虽教飞羽匪夷所思,但他也毫不排拒这种略带甜蜜的感受;他将自己的下颚亲昵地摆放在于晓颉的肩上,笑意溢满眼眶,很满意这种有着归属感的恬适。

  “我不是说过,这种话留给你的红粉知己听,放开我!”体格、力气还有武功均差上飞羽一大截的于晓颉,除非飞羽松开圈住他的手臂,否则他是绝不可能挣脱得了的。

  几番努力,费尽气力,甚至连牙齿和身体都派上用场仍不能动他分毫之下,于晓颉不得不承认自己斗不过他—在力气上。

  原本只是想逗弄他的手,摸着摸着竟摸上了瘾。隔着衣物的探索已不再能满足他,大手探入袖口内部,摸着健康的肌肤,感受它富弹性的柔滑;渐渐地又不能满足,想探上白皙的颈项,抚着若隐若现的美丽锁骨。

  当他的大手触及衣领时,于晓颉的当头棒喝,唤醒了着了魔般的飞羽。

  “你摸够了没!”贼兮兮的大手东摸西探,脑中羞恼得一片轰然的于晓颉破口大骂。这下子他全然忘了方才的恶心,和教他险些当场吐满地的咸猪手所留下来的不安。

  他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看他窘迫难安的模样,岂知自个儿竟上了瘾、着了魔。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飞羽难得正色地伸手捂住于晓颉们想破口大骂的朱唇,掌心烫得教他险些抽回。

  “嘘,你想将外头的护卫引入吗?你不再叫我就放手。”

  他难得的正经教于晓颉被他唬住,乖乖地点点头。

  飞羽放开他的唇后,以另一只手握住自己发烫的手掌,退离他数步远。

  他的本意只是想逗逗他而已,别无其它企图。飞羽在心底不停重复辩解着,不知是想说服谁。

  此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

  “大人,大人!”

  “怎么办?”于晓颉压低声音,焦急地问。

  “别急,冷静下来。”他摀住于晓颉的双眼,要他冷静。

  闭上眼的于晓颉,感觉到覆在眼皮上的温暖,说也奇怪,渐渐地,他竟不再紧张,慢慢地冷静下来。

  见他不再慌乱,飞羽移开手,轻声告诉他几句话,然后一闪身,人便跃上屋梁。

  于晓颉则刻意弄乱发鬓,且将衣服拉得更乱,彷佛仓促间将方褪下的衣服随意披好般,让人看来更是风情万种、引人遐想。

  仰头望了梁柱上垂下的衣摆,给予于晓颉莫名的心安。

  他深吸一口气,方将门打开,门随即被用力推开,顺着那力道,于晓颉假意被推倒在地,好似柔弱得不堪一击。

  “讨厌,你们好粗鲁喔!”于晓颉娇声地埋怨着,眼角偷觑到这群护卫已眼睛发直,粗厚的脸皮全红,这时他还真庆幸自己魅力无限。

  这群人之中总算还有一个人能自持镇定,那人咳了声,唤回大伙儿的注意。

  “发生了什么事?大人呢?”

  “大人喝太多了,竟……竟……”莲指轻轻一指,指向瘫在地上,呈狗趴状的吉温。

  “本来我们……嗯,你知道的嘛!谁知大人突然间就……都怪奴家让大人喝太多酒了。”于晓颉拿着袖帕掩住耻笑,外表看来净是娇羞。

  护卫闻到吉温满身的酒味,又见于晓颉演得逼真,也不疑有他。

  “奴家扶不动吉大人,留大人在此又怕委屈了大人高高在上的尊贵身分,还请诸位护卫大人送吉大人一程。”

  “当然。”

  这出闹剧总算宣告落幕,再度抬头时,于晓额已遍寻不着屋梁上的人影。

  第六章

  他走了,竟不知会一声就走了?真是太过分了!

  这男人怎么一点基本的礼仪都没有,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当这儿是他自家的后院吗?

  于晓颉不停地啐啐念,念个不停。

  不知心里究竟为何在不舒服着。他不是厌恶那个哭得很虚伪,又满嘴油腔滑调的男人吗?怎地一不见他心里又顿涌莫名的空虚,怅然若失。

  突然,砰的一声,玉阶阁内所剩无几的、还能派上用场的门板又坏了一边,另一边则仍坚贞地挂在门柱上,好象在表示它和没用的同伴不同,不会禁不起重创,尤其是像玉牡丹这种粗壮体格的蹂躏。

  玉嬷嬷看了坏了的那扇门,心知现在不该是感到心疼的时刻,但心仍旧难免揪疼了下,又是一笔花费。

  “你们怎么啦?这么慌张,发生了什么事吗?”

  但见于晓颉像没事人般地立在屋内,除了衣服和头发稍微乱了点外,好似无其它的不对。

  “小姐,有没有怎样?那糟老头没有对你怎样吧?都怪我,都是我没用,才会害你……哇啊!”说着说着,玉牡丹便大哭了起来,依旧是那撼动天地、泣鬼神的哭声。

  她这一哭,害得其它姊妹们想起当年,也不由得心酸。

  她们各自有着各自从事这一行的理由,大多是为环境所逼,各有各不堪回首的过往;再加上心又软,所每每只要有人难过,姊妹淘们便会有志一同地一起难过。

  揭下面纱,别具特色的数张脸庞同时扭曲成一团。

  这是她们将要一起大哭的前兆,于晓颉登时吓白了一张俏脸,早已领教过的他实在不想再经历一回。

  “等等!我人没事,你们可别难过,我真的没事,你们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们面前吗?真的没事!”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证,就怕她们那可怕的泪水一旦开闸,玉阶阁又会淹水。若再度被外人传出这里是鬼屋的流言,就怕这流言不知七七四十九天后能不能平复?

  玉牡丹吸了吸鼻子,不相信地一看再看,千晓颉似乎真的好好的没事,她这才放下一颗心。也不顾自己的鼻涕和一脸被泪水弄花的妆,她紧紧抱住于晓颉,将脸上沾满的可怕东西全黏上了他的衣襟。

  恶……  于晓颉明白玉牡丹是担心他才会如此失态,所以也没有将仍在他身上不断擦着惨妆和鼻涕的她推开,任她拥着。

  “瞧,我真的没事,别哭了,你们也不许哭!”安慰她的同时,于晓颉不忘遏止其它想乘机掉泪、吐吐苦水的姊妹;他不想一个一个地安慰她们,这样花费的工夫太大了。

  于晓颉以眼神向玉嬷嬷求助。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牡丹,你哭个什么劲,又没死人,非要哭死一个才肯停吗?再哭我就会被你哭死啦,正好少了个人念你。”

  “玉嬷嬷……”我又没有这个意思。

  但忙着吸鼻子的玉牡丹还没来得及为自己辩驳,就被玉嬷嬷赶了出去。

  “今天也晚了,咱们让晓颉好好地休息休息,大家还不快出去。”

  “是。”

  非领旨不可的众姊妹虽有许多的话想对于晓颉说,但在玉嬷嬷的淫威下,也只得鱼贯地退场。

  待所有人都走了之后,玉嬷嬷这才转身看向于晓颉,似乎在考虑着该如何开口,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你……”

  “玉嬷嬷,怎么,你还有事?”

  “对。”

  “嗯?”

  “你真的……”

  “真的怎样?”

  “真的没被……”

  “没被怎样?”累了一天、极想休息的于晓颉口气有点不耐烦。要说什么不能一口气说完吗?支支吾吾地真不像玉嬷嬷豪爽的个性。

  “哪样?”

  “哎哟,就是……”玉嬷嬷附在于晓颉耳边,将未竟的话一口气说罢。

  她小心翼翼挑话启口的模样却换来于晓颉的放声大笑,他笑得不可抑制地猛拍打着床板的豪气模样,终于让人有种“他果真还是男儿身”的体悟,纵使着女装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哈!玉嬷嬷,我是男的耶,还能被怎样?”笑得眼角含泪的于晓颉好不容易在玉嬷嬷的担忧下收敛。

  “话不是这么说,男的和男的也是可以……”

  “真的?那要怎么搞——”

  砰的一声,玉嬷嬷毫不留情地赏了他一记爆栗。身为长辈,她认为不论男孩或女孩讲话都不可以那么粗鲁。

  既然他会这么问,也就表示他真的不曾遭受非人的待遇。玉嬷嬷松了口气,突然松懈下来的心神,使她涌起无限倦意,她也累了。

  “小孩子不用懂那么多,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的累呢!”

  “明天?我有听错吗?”自屋梁上传来带笑的揶揄声,青色的衣袂飘飘然落地。

  “喝!飞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儿?”吓得不轻的玉嬷嬷猛拍自己的胸口,有着很多脂肪的前胸,正波涛汹涌地起伏着。

  “玉嬷嬷,我记得你好象曾经答应过要让我包下晓颉,由我独享,直到我腻了为止的,不是吗?”玉扇轻轻地挥动,好一副翩翩置公子的德行,实则笑里藏刀。

  “飞公子,您可别误会,我这也是逼不得已的,您也知道——”

  “我恐怕是不知道。”飞羽仍轻轻地,看来不带丝毫恶意,亦不具任何威胁性地笑着。

  “没办法,我们不过是市井小民,哪敢得罪吉大人。飞公子,我真的不是故意没将您的交代放在心上的,实在是……”

  玉嬷嬷的话终止在她接到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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