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尽量不去麻烦到关家人,也与他们保持著一段距离。因为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母凭子贵,一等孩子生下来,她就得离开。
她的异样态度,关家父母一直部看在眼里。
一开始,他们以为昕羽难相处,但日子久了,他们才了解到她温柔的个性,也才发现她与关競间的一些问题。
因为在第三人面前,关競与昕羽一向相敬如宾,但在他们自以为没人看见的时候,却是相敬如冰,相互漠视对方的存在。
关家父母虽有意当和事佬,但——
「她告诉你什么?」一下班回到家,关競就因为听到关母问起他与听羽的相处情形,而变了脸色。
「昕羽如果说了什么,我还需要来问你吗?」关母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既然她什么都没说,那就是没事。」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帮你的忙,免得……」
「妈,你只要顾好她,不要让她一人随便乱跑就好,至於我和她之间的事,你们不要管也不要插手。」他结束谈话。
「你这孩子……」
「她人呢?在房里吗?」他转身想上楼。
「不是,她人在厨房。今天王嫂临时有急事请假回家,昕羽看我要打电话请饭店送餐,就说她会一点厨房工作,所以……」
「你让她下厨!?」关競蓝眸一瞪,「你自己都不下厨了,还让……」
「我也不想让她做呀,但她又不听我的劝……」关母觉得自己好委屈。
突然,她眼睛一亮,脸上有著笑容。
「不过说真的,听羽的厨艺真不错,中午炒的米粉不油不腻,好好吃。」关母心满意足的回味著。
瞪关母一眼,关競拧眉快步走向厨房。
一走进厨房,他就看见她神情专注地低头切菜,而此时,工作台上已摆有几道已切好,正准备下锅的料理。
静望著眼前颜容白净的美丽红颜,关競止住喊她的冲动。
她似乎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很美,美得清新优雅,也美得恬静迷人。
他一直喜欢著这样的她,喜欢这样的她对著他笑。
但是自那一天後,他就再也没见过她一丝笑容。
看著他,她只有唯一的表情——冷淡。
她看他时,就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眸光飘怱,完全忽视他的存在。
就算夜里两人同床共枕,他也一再领她到达激情的快乐殿堂,与她相拥而眠至天亮,但隔天醒来……她依然将他当成陌生人。
即使如此,他也无法否认,这些日子以来的密集接触,已教他深深迷恋上她的美丽。想著夜里的亲密相拥与激情,他……
走到她身边,关競一把取走她手中的刀子。
听羽心惊而回首。
「你——」一见是她,她眼底惊讶之情褪去,眸光幽然。
「我现在想要。」他眸光深沉,直言道。
「这里是厨房,我正在忙。」忍住眼底难堪之情,她抿唇拒绝。
伸出手,她想拿回刀子。
「我不是问你肯不肯,而是告诉你,我现在想要。」
推走台上的刀子,他一把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抱上工作台。
「你!?」紧咬著唇,她眼眶泛红。
「不要逼我用强的。」他冷颜警告,掀起她的裙子至腰腹上。
褪下她腿间丝薄,他眸光幽沉地凝视著那依然如处子般嫣红的私处。
「不要!」昕羽身子一僵,出手想阻止。
「我不介意弄掉这个孩子,让他成为死胎。」
盈满情欲爱潮的蓝眸,有著一丝阴狠。
他的恫吓言语在瞬间发挥作用。
忍住他所给予的难堪与羞辱,昕羽眼眶泛红地别过头,再也无语地选择承受他对她的侵略与攻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奔腾情欲得到纾解,关競已汗流浃背。一整理好身上衣衫,他双手扶抵工作台,一再呼出因激情而产生的浓重喘息。
方才那一道道盈漫於心的激情爱欲,数他爱到了极点。抬起头,他盯望著正坐起身低头整理仪容的美丽颜容。
那一场情欲,为昕羽白皙脸颊染上抹抹晕红。
见她想下台桌,关競即伸出手想抱下她,但昕羽却意外地挥开他的手。
「你!?」
紧抿著唇,昕羽强睁泪眼别过头,困难而缓慢的自行下桌。
但是才落地,她差点就因方才的激情而站不稳身子。
急扶住工作台一角,昕羽藉著拍拂身上衣裙,来掩饰自己微微抖颤的身子,几秒钟过去,她伸手拿过一旁刀子,继续准备晚餐,
「不要做这些了。」关競忍住气,想带她到楼上休息。
他知道刚才那一场情欲已耗掉她的体力,也教她快承受不住。
轻摇著头,她拒绝他伸过来的手。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我还要做晚饭。」
「这些事不用你做!」她的态度激怒了他。关競愤而夺过刀子。
「是我自愿做的,可以吗?」
「你、你就是想做这些工作!?」
「一直吃住在关家,却没做什么事,我觉得有些说不过去。」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生气。她已经满足了他的欲望,也尽量不惹他生气,那他为什么还是不高兴?
「好、很好!既然你这么想做,那我就让你做得尽兴点!」强忍心中怒火,关競撂下这莫名的一句,即旋身冲出厨房。
不明白他话中含义,昕羽望著他冲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很快的,杜昕羽明白他那天在厨房说的话。
冈为接连几天时间,他总在下班後,故意带两、三名公司主管回家吃饭,而且他不要王嫂准备,而是要杜昕羽一人负责众人的晚餐。
因怀孕而处处不便的她,原本只需偶尔准备四人晚餐,突然间变成每天都要准备七到八人的份量。
关家上下对关競恶整听羽的事,都看进眼底。尤其,关家父母见他一再故意刁难昕羽,更是大感震怒。
只是,为了不引发争吵,两人还是一直忍著。他们认为关競终会适可而止,但——
这一天,关競又带了五位主管回家吃饭。
面对上司的邀约,五人虽吃得有些忐忑不安,但一桌子的美味料理,却也让他们吃得频频点头称赞,带著心满意足的笑容离去。
只是,五人才离开大厅坐车离去,关母已经怒不可遏地大声斥责关競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昕羽!?她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了,你没看到吗!?」
「越来越大又怎样?我有逼她做吗?」他狠瞪低头且紧抿唇的她。
「你没有逼她做吗?你现在每天都带人回来,每次都对她明示加暗示,要她为大家准备晚餐,你还说没有!?」关母气疯了。
「她可以不做的,不是吗?只要她说一声她做不动了,她需要休息,我还会勉强她做事吗?」
「阿競,你也知道昕羽的性子,你要她做,她就不可能摇头说不做,你这样不是在刁难她吗!?」关父也动气了。
「我刁难她?哼,那也得她愿意让我刁难。」
冷瞪她一眼,他倾身自茶几菸盒里拿出一根菸点燃。
走到一直静默不语的昕羽面前,他抽一口菸,再朝她吐出一口白雾。
「你说怎样?我有刁难你吗?」
不似关家父母的激动与愤怒,昕羽只像个局外人般看他一眼,又转向一心想帮她的关家父母。
「关爸爸、关妈妈,我没关系的,就当是运动好了,我没事。」
在关家父母还来不及反应之前,关競已因她的话而瞠怒双眸。
「你!?说自己做不动了、需要休息,有那么困难吗!?」
昕羽不发一语,低下头。
「好!你行,算你厉害!」
她的无言回应教关競怒极反笑,也教他更想逼她认输低头。
「既然你这么厉害这么想运动,那从明天起,你就去把车库里的车子全部洗一洗。」
「你——」昕羽怔眼看他。
「我想这份洗车工作,一定比厨房工作还能满足你的运动需求。」
「关競!」关家父母闻言,愤声怒道。
「谁要再想帮她求情,还是想帮她做事,就先考虑一下後果。」
狠看她一眼,关競冷扬唇角。他就不相信逼不了她低头认输。
深知关競个性的关家父母,见他铁了心执意恶整昕羽,一怒之下即整理行李,想带昕羽一块离家出走,但却被关競拦阻。
眼见管不了儿子,也帮不了昕羽,又见不得昕羽被关竞这样刁难的关家父母,在对昕羽说了声抱歉後,便难过的离开台湾。
他们想,少了他们两人在家,昕羽准备晚餐的工作,至少可以减轻一点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预产期将近,挺著大肚子做事的听羽,感觉好疲累。
但,她说不出口,只能咬著牙硬撑著。
失去关家父母的关心与照顾,她颜容憔悴,身子也一天不比一天。
好几次她头晕目眩,差点昏倒在厨房或车库里,但最後她总是靠著坚强的意志力而撑下来。
她想,再累也就是这样了,她一定可以撑到最後。只是这一天……
看他没再带一群公司主管回来,昕羽松了好大口气。今天总算可以休息一下……
突然,一声娇嗲传进大厅——
「关少,你家里里外外真是漂亮!」
容光焕发、娇艳欲滴的女业务经理,一脸新奇地东张西望,踏进关家大厅。
杜昕羽一脸愣然。
看著眼前身材窈窕、婀娜多姿的艳丽女人,再看看自己的憔悴与笨重,昕羽眸光一黯,自惭形秽的转身走向厨房。
而见听羽面无表情地转身就走,关竞恨得紧握双拳。
「关少?」女经理妖娇地以丰满胸部紧蹭著他。
她相信关競对她是有好感的,不然的话,他怎可能在拒绝她公司的签约要求後,还带她回家吃饭呢?
合约没签成没关系,只要她有幸成为他关少的女人,那她一定可以从他身上捞到更多。
甚至,如果她鸿运当头、福星高照、红鸾星动,就此嫁进关家,那……
「喔呵呵呵……」女经理因心中算盘打得太响,而高笑出声。
听见突兀的笑声,关竞骤拧眉,瞪向浓妆艳抹的女经理。
「呃,不、不好意思。」止住笑声,女经理一脸尴尬。
「坐。」关競指向沙发,并要跟在一旁的管家通知昕羽端茶出来。
「少爷,这样不行。」管家不认同的猛摇头。以前他还只是让她在厨房里忙,现在居然要她像下人一样端茶给客人?
虽然昕羽尚未嫁进关家,但於情於理都是他孩子的母亲,他怎可以一再这样糟蹋人呢?
「昕羽再怎么说也是……」管家想代昕羽抱不平,但却让关競一记冷瞪吓住,而吞下末出口的话,急急转身走向厨房。
知道关競是故意的,昕羽不说一句话,即倒了两杯水送进大厅。
只是,才踏进大厅一步,昕羽就因为眼前上演的亲密戏码而僵住。
坐在大厅沙发上,他双手随意搭放在椅背上。他领带已松,衣衫凌乱,任由女经理在他身上大胆摩蹭。
微微地,昕羽感受到一股力量正自她体内缓缓流逝。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因为她看见他眼底的恶意,她也知道自己不该介意这样的事,但是……
她的心因被狠狠伤害而痛著。颤著双手,她脸色苍白地紧抓住手中端盘,一步步来到两人面前。
放下水杯,她强忍眼中的不适,快步奔回厨房。只是,关競总是不顾她的感受,一再让管家一次又一次的进厨房叫她出来。
这一刻他说茶水太热,下一刻他嫌茶水太冷,换成果汁他不满意,说要改暍咖啡,
才端来刚泡好的咖啡他又嫌太热,强忍住盈於眶的泪水,昕羽拿起整壶咖啡重回厨房,为两人努力弄凉了再送出来。
喝一口泛著香醇的咖啡,关競满意的轻呼出一口气,但——
「这咖啡怎么泡得这么涩?」他故意嫌弃著。
「就是说嘛。」女经理偎近他,顺口接道。
发现身怀六甲的杜昕羽,仍齿白唇红、五官清丽,远比自己还要美丽,女经理心里呕得要死。
所以当她察觉出关竞是有意刁难她之後,女经理就很不客气的在旁帮忙捣风点火——
「而且还好苦喔,这种咖啡怎么能喝嘛。」
女经理的嫌恶教关竞脸色微变,转头看她。
「对不起,我这就去重泡。」昕羽瞬间红了眼。
「谁要你多事?滚开,不要在这儿碍眼。」女经理端起架子挥赶她。
再看女经理一眼,关競脸颊紧绷而微微抽动。
一直到用餐时刻,关競不再有任何机会刁难昕羽,因为女经理对昕羽的刁难从未间断过。
女经理越嫌越得意,也越嫌越有心得。一下嫌冷盘五味章鱼没嚼劲,一下说主菜太淡,一下说汤太咸,最後她乾脆指著满桌的美味料理,口是心非的说难吃。
「喂,大肚子的!」见杜昕羽端出最後一道水果就要离开饭厅,女经理反客为主地叫住她,故意想再整她来讨好关竞。
「你菜做的这么难吃,怎么也敢帮关少掌厨?」女经理鄙夷地看著她。
「我……」
「你是不想做了,是不是?不想做就说一声嘛,关家又不缺你。」
看不过去的管家,终於忍不住站出来说话——
「小姐,昕羽跟我们不一样,你不可以这样……」
「谁让你开口说话的?」默不吭声的关競,转头斥喝管家,「下去!」
面对主子的怒颜,管家就算再不满,也只能转身离开。
「关少,她不是你们家的下人?」女经理气焰稍稍收敛。绽著艳笑,她小心问著关竞,「如果她不是你们家下人,那她是……」
「她……」看著一再任人呼来唤去,也未曾出声抗议的昕羽,关競恶笑高扬,「她是钟点女佣,要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还廉价得很呢!」
杜昕羽愕然抬眼,脸色骤然惨白。
以前他对公司主管的询问,会说她是远房亲戚主动帮忙,但现在……她竟成了……
「你……」望著他恶笑蓝眸,昕羽只觉心口一寒。
原来这阵子以来,他一直拿她当钟点女佣看待。
从事女佣这行业并不可耻,而且能拥有一份正当工作,自食其力更没有什么不对。
可耻的是她的廉价,不对的是她什么事都做,只要他随时开口说一声想要,她就得丢弃自己的尊严,任他摆布、陪他上床。
而她不只廉价,还作践自己,甚至比出卖身子的妓女还不如!
「如何?我说得不对吗?」关競等著她为自己抗议。
「你……你怎能……」紧握著十指,杜昕羽狠咬唇,凝泪看他。
她不知道自己还想说什么,但是她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