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梅 蓝子
果然地坐在电脑前快半个小时,竟然只打了话梅两个字!倒是头发都快被我给抓光,成为秃头一族。
这可是我第一次帮别的作者写序,原以为帮别人写序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反正不管说了什么都可以不用负责任,天花乱坠任我瞎掰,好话、坏话都是话嘛!
然而善良的蓝子又做不出这种事。
此刻的我才明白,原来曾被我下诏两天要替我写篇序的朋友多痛苦了!
其实我并不认识梅子,未到新月家族之前,其实也没看过她的书。(梅子真是抱歉喔!)後来我到新月之後,第一本作品就因为和梅子及其他两位作者合写了套书,才有幸拜读到她的作品,也因此对她的作品有了初步的认识。
至於她的作品如何,当然得由各位读者大大去仔细品尝了,我只能说看完梅子的书,绝对不会让人有种浪费了十八元租书费的感觉!(我家附近的租书店一本要十八元,别家的我可不清楚。)不过,梅子的书不只值得看,更值得大家细心的珍藏。
蓝子能有机会帮梅子写序,可也是我自己写了Mail向梅子毛遂自荐要来的。
前因:蓝子和梅子一起写的第三套套书出来的那天,我便迫不及待的跑去租书店,将每个人的书先翻了一遍,又看完了大家写的序。当我看完梅子的序特别感到心有戚戚焉,原以为自己写稿写得很悲惨,每一本稿子总要写上好几个版本,焉知梅子的版本也不比我少。或许因为梅子的求好心切,各位读者大大才能看到一本本的好书。
後果:回家後蓝子就忍不住写了封Mail给梅子,内容就不浪费篇幅多说了,总之蓝子就这样有幸和梅子做了第一次的接触,写完这篇序可以算是第二次的接触。
各位读者大大看完这篇序之後,若是感觉到有点不知所云,可别怪蓝子,因为蓝子对梅子的认识还不深,等以後对梅子有了更深的认识之後,再多出卖一些她的小秘密。
例如,梅子写稿时是不是一定要穿睡衣,还是要将音乐开得很大声,脚上穿著一双十块钱的地板鞋……等等。
哈……这当然是蓝子瞎掰的。
好了,走笔至此,梅子看完之後可别後悔答应让我代你写序,下一次我一定会摸清你的底细,再大大的出卖你!
掰……
梅子的信箱:julia8@ms28.hinet.net
楔子
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常来得热。
下午三点,炙热的太阳仍然努力发威,马路上的行人纷纷躲到商店、百货公司或骑楼等地方「避难」,空气中嗅闻得到的,只有蒸腾的热气。
台北知名连锁冰城「凉馆」的总店大门紧闭,因为今天是星期一公休日,原本总是客满的盛况当然亦不复见,而窝在路旁发财车下乘凉的小土狗,正懒懒的打著哈欠。
屋里,捧著一盘切好冰得透心凉的西瓜,还在放暑假的梁莎莎一脸满足的街上三楼的小客厅。
「大姊、二姊,有好吃的冰西瓜耶,赶快出来喔!」吆喝的同时,她用光裸的脚丫子踢了阳姊姊们的房门。
门板开启的同时,睡眼惺忪的梁孀还猛打著哈欠。「拜托,为了拟好客户要求的理财企画,人家已经近雨个星期没好好睡了,难得排了特休想补眠的,结果又被你吵醒。」
「莎莎,这西瓜该不会是店里准备拿来作冰沙用的吧?」窝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小心翼翼的缝著脱了线的裙摆的梁心蜜挑眉问道。
天啊,三姊该不会又想发表她的节俭论吧?
梁莎莎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啊,这是人家昨天去同学家玩时顺道带回来的,他们乡下老家有一大片西瓜田呢。」
「嗯,那就好,不过下回别切那么多,拿一些让店里做冰沙用,可以帮爸妈节省一些成本。」放下针线盒和裙子,她边叨念著边伸手拿了片西瓜品尝。
嗯,果然是免费的比较好吃。
「是,我最会精打细算的好姊姊。」
此时,另一个房间的门缓缓开启。
「妍雪,怎么那么慢?赶快来吃啊!」满口透心凉的冰西瓜,已然冻跑瞌睡虫的梁孀连忙招招手。
「对啊,二姊,再不来吃盘子就要见底了喔!」梁莎莎亦笑道。
「两个笨蛋。」梁心蜜赏了她们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二姊因为感冒向公司请两天病假,病才刚好,能吃冰的吗?」
看著两张无辜的脸,梁妍雪柔柔的笑了笑,「没关系,你们吃就好,我想到厨房冲杯热牛奶喝。」
「二姊,不用了,妈和老爸要出门批货前有交代我冲一杯牛奶给你,我本来想等会儿再拿进你房里的。」梁心蜜起身将桌上的保温杯递给她。
「谢谢。」
「对了,公司那边需不需要帮你多请一天假?」梁孀嘴里仍是满满的西瓜。
「不用了,我精神好多了。」喝了口热牛奶,梁妍雪摇遥头。
虽然她在公司里只是一个平凡的小职员,但她不希望因此延误了工作进度。
似乎想起什么,梁莎莎突然笑著蹦到她面前,「二姊,人家昨天又在报纸文艺版上看到你的大作喔!虽然稿费没那么快寄来,可是我们晚上还是去餐厅庆祝一下好不好?」
「莎莎,你的提议会不会太奢侈了点?」梁心蜜挑眉问。
「哎哟,老三,这种理所当然该庆祝的事,你就别再提省钱经了!」吐出最後一颗西瓜籽,梁孀决定和小妹站在同一阵线。
反正最近业绩特差的她心情一直荡在谷底,出去大吃一顿满足一下口腹之欲,说不定还可以提升战斗力呢!
「好、好,都好,这一顿我请客,晚些等爸妈回来就出发。」梁妍雪笑著说,并拉了拉梁心蜜的手,「难得二姊作东,你就答应喽!」
看著另外两双渴望的大眼,她无奈的点头,「嗯。」
「呀呼!」
欢呼声响彻云霄,发财车下突然被惊醒的小上狗,眯著眼左右瞄了瞄,三秒後,又热昏头似的沉沉睡去。
第一章
好热!
一踏出机舱,迎面而来的热空气立即将肾内的液体逼出毛细孔,集结、集结,然後成滴流下,滑过熊孟森棱角分明、五宫深邃俊美的脸蛋、修长的颈项,没入了那绷在紧身T恤下的结实胸膛。
「Shit!今天的气温少说有摄氏三十七度以上!」他忍不住低咒,二话不说转身打算重新返回机舱。「原机返回。」他理所当然的下达命令。
「原机返回?!」巩翱推开弟弟巩翔,直接勾住熊孟森的脖子,硬是将他拉出飞机。「你给我出去!」
「不要,很热耶!我会中暑耶!会死人的耶!」熊孟森拚死挣扎,双手扳住机舱门框,宁愿被勒断脖子也不出去。
巩翔翻了一个白眼,瞧他一连用了三次「语尾助词」,就代表他又要开始耍赖了。
「请你搞清楚好不好,台湾是你自己要来的,你现在说原机返回就原机返回,那我们这阵子的辛劳算什么啊?!」巩翔放下手上的行李,开始奋力扳开他的手指。
「反正你们也不怎么高兴来台湾,那就回去又会怎样?」
「懒得跟你说,快点放手,给我下机。」巩翔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扳开。
当只剩下两根手指苟延残喘做垂死挣扎时,熊孟森突然大喊,「巩翱、巩翔,你们想以下犯上吗?!」
巩翔一愣,懊恼的放开他的手,和巩翱也相视一眼,眼底有著同样的疑问——现下怎么办?
「认输了吧!」熊孟森得意的说。
两兄弟同时瞪向他,一时之间也拿他没辙。
他哼哼笑了笑,放开扳住机舱门框的手上下拍了拍,大摇大摆的在巩翔和巩翱错愕的表情下……走、下、飞、机,直接坐进等在飞机旁、冷气强力放送的轿车内。
「真是的,又被他耍了。」巩翔懊恼的咕哝,真是#%$&……
「认命吧!那叫作『童心末泯』。」巩翱撇撇嘴。
「是喔!童心未泯。」二十二岁的超龄大男孩。
「喂!你们两个,还要在上头磨蹭多久啊!」熊孟森摇下车窗,在车子里朝他们喊著。
巩翔边嘀咕边抓起随身行李,踏下飞机,巩翱则走进驾驶舱交代几声,才跟著下飞机。
一坐上车,巩翔忍不住抱怨。「我告诉你,哪天我们兄弟俩被你给玩完了,看还有谁会甘愿忍受你三不五时的茶毒。」
「我哪有,你少冤枉我了。」熊孟森赏他一个白眼。
「我冤枉你?!」巩翔瞠大眼,这句话才是天大的冤枉!「翱,你说,森是不是睁眼说瞎话。」
「明知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你干么还跟他斗嘴啊?」巩翱在熊孟森的训练下,早已经练就了「自认倒楣」这门艰深的课程。
巩翔摸了摸鼻子。「说的也是,这两年来被他玩过的次数已经数不清了,我干么还这么学不乖咧!」他像是颇为懊恼般的反省。
熊孟森听完他们兄弟俩的对话,扁扁嘴,一脸没劲地道:「我觉得你们愈来愈无趣了。」
巩翔和巩翱两双眼睛同时一亮,充满希望的对视一眼,再转向熊孟森,两兄弟非常期待的看著他。
「真的吗?有无趣到让你失去玩性,从此不再玩我们的程度吗?」
熊孟森嘴角突然上勾,邪邪的一笑。「你们这模样,又显得趣味盎然了。」
巩翔和巩翱脸色一黯,相觑一眼,顿悟到方才他们做了件「自作孽,不可活」的蠢事。
「别这么难过,人生堪玩就要尽量玩,莫待不能玩时空怨叹。等你们年纪大一点,就会知道我说得很有道理了。」他笑著拍了拍两人的肩。
两人白眼一翻,拜托,他才不过二十二岁,而他们一个二十七,一个二十五,都比他年长耶!
不过……
不约而同的,两人眼底同时闪过一丝心疼,也只有在他们面前,他才能像个大男孩一样笑闹,而毋需顾忌什么。而他们宁愿学著「自认倒楣」的随他玩闹,也不愿看见他那种被环境所训练出来,极其冷酷残忍的模样。
「你们两个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熊孟森不豫的望著他们。
「森,有件事,我还没告诉你。有人托我转告你……」
「如果是和樱木家有关,我不想听。」熊孟森打断他,脸色变得冷硬,方才那种轻松惬意的神情完全消失不见。
这种表情还算轻微,所以巩翱还是硬著头皮继续说下去。
「和樱木家无关,不过是木村小姐,她说她会等你回去的。」
「等我回去?」他嘲讽一笑。「请问是回哪里去?美国、日本,或者是樱木家?」
巩翱和巩翔无语,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同时也知道,熊孟森并不需要他们提供答案。
「我姓熊,我是华裔美国人,这辈子是绝对不会改变的,我住在美国,日本的樱木家与我无关,我不想、也没有必要回去,尤其是……」语一顿,没了下文。
他们知道下文是什么,尤其是樱木家之所以千方百计的想要他认祖归宗,全是因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得知他竟然就是横跨美国黑白两道、财、政界的「雄霸天下」的负责人,他这个身分,有助於整顿现今混乱的樱木本家。
突然,熊孟森嘲弄的望向巩翱。「我没想到你和木村雪子私下有来往呢!」
巩翱一愣,随即大声喊冤。「拜托!我和她私下哪有来往!不过是那天奉你之命代替你到日本樱木本家参与那场鸿门宴,见上那一面,然後她要我转告那句话,如此而已啊!」他和木村雪子?想到那种可能性,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怎么?想像起来就觉得很恐怖,是吧?」熊孟森斜睨著他。
「是啊!」巩翱抹了抹冷汗,木村家的教育方式,实在令人「钦佩」。
「所以呢,以後如果再有这种话传到你那里,请直接将它Del掉,不用传到我耳里了。我也是人哪!你会觉得恐怖,我也会,知道吗?」
「知道了。」他点头,不赶紧点头的话,以他对森的了解,搞不好他会派他到日本去出无限期的差也说不一定。
「对了,翔,那些事都搞定了吗?」
巩翔点头,「临时事务所已经完成,就等著你入主运筹帷幄了。至於新居,也在装潢中了。」
「应该有不少阻力吧?」熊孟森浅浅一笑。
「我还应付得来。」他轻笑,有森的全权授权,他当然就大刀阔斧的干了。
「好大的口气哪!」熊孟森调侃的一笑,灵动的眼神突然闪过一丝狡黠,毫无预警的出拳袭向巩翔的面部。
巩翔眼末眨,迅速的抬手一挡,紧接著两人便在车上开始过招,身子完全没有移动,只有双手一来一往,一攻一挡,动作迅速,每一次出拳都虎虎生风。
一旁的巩翱早已见怪不怪,将一条白色的毛巾放进车上的小冰箱里,然後拿出PDA,专心在上头输入一连串的记事。
十分钟之後,熊孟森终於觉得过瘾才歇手,一条冰镇的毛巾适时的送到他面前。
接过巩翱递上来的毛巾,看著迳自拿毛巾拭汗的巩翔,他微微一笑。
「总有一天定要让你吃我一拳。」他说得信心满满。
巩翔斜睨他一眼,恶意的一笑。「别让我等太久。」
车子弯进饭店的迎宾道,他们在服务生恭敬的服务下下车。
「啊!热死我了。」熊孟森低呼。
「只不过三十公尺的距离,死不了的。等进了饭店後,多得是冷气让你吹。」巩翔硬是架住他定向饭店,不让他又要赖钻回车子里。
「对了,翱。」一进入凉飕飕的饭店,熊孟森又立即变成一尾活龙。「问问这附近有什么观光景点。」
巩翱脚步一顿,眉头微蹙,怀疑又带点戒慎地望向他。
「干么?你那是什么眼神?」他没好气的问。
「你问这个该不会是想去观光吧?」巩翱微眯著眼。
「如果我说是呢?」他反问。
「第一,你怕热,而现在正逢台湾的酷暑,我相信台湾的设备还没有进步到在室外安装空调。第二,翔的存在有没有提醒一下你的处境,森?」
熊孟森撇撇嘴,眼底闪著戏谵的光芒。「你愈来愈像彩子了。」
彩子全名为铃木彩子,是熊孟森在美国总公司的特助之一,而巩翱,除了这个身分之外,还是他的学长兼好友。两人的个性相近,对他都同样的唠叨,可却都看对方不顺眼,也不知道为什么。
巩翱瞪他一眼,「别把我和那个女人相提并论,否则我可能会自杀。」
熊孟森哈哈一笑,朝他眨眨眼。「彩子也说过同样的话喔!」
「喂,你们两个,到底要不要Check in啊!」巩翔站在柜台前,不耐烦的喊。
巩翱转头望了一眼巩翔,再望向熊孟森。「如果你有时间,想出门观光热死自己的话,我没意见,不过记住,别因为热过头跟我耍脾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