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休阎斜睨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
「抱歉,东方不喝敬酒,对罚酒也兴趣缺缺,我现在只喝一种酒,叫做『擒云酿』。」东方休阎一个字一个字说。
这擒云酿是这阵子骆冷冷贡献的美酒,听说是以前她自己酿的,只剩小小的三壶。骆冷冷贡献了两壶给他,他可是非常省著喝呢!为了钓特别的鱼,他当然得用特别的饵,而这擒云酿,就是他的钓饵。
那些人一听到擒云酿,眼神立即转为凌厉,那带头的人头微微一点,他四个手下便纵身飞跃而起,一起攻向东方休阎。
东方休阎老神在在的兀自钓鱼,就在那四人厉掌一伸,下一瞬间就会伺候在他身上时,他身边突然凭空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为他挡下了那四人的攻击。
「原来有护卫!」四人险险的接下两名黑衣人的掌力,震痛了心肺,也惊诧的往后飞掠至两丈远,静观敌情。
黑衣人一身黑衣劲装,右手背上一个明显的骷髅刺青让四人心下一凛。
「你们是阎罗殿的人?!」为首之人讶喊。
「哎呀!被你猜中了耶!我说文判武判啊!你们两个真是大名人,一下子就被认出来了。」东方休阎笑谑著自己的两名护卫。
文判和武判不语,静静的立在主子的身前。
「东方休阎,你和阎罗殿有什么关系?为何请得动阎罗殿的人?」那人惊问,而且他竟然称他们文判和武判?!那是只在阎罗殿殿主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啊!
「没什么关系,是他们自己要来保护我的,我也觉得很烦啊!」东方休阎说坦很是无奈。
那人衡量著眼前的情势,以方才交手的那一招判断,他们并不是那两人的敌手,相信东方休阎自己也非常清楚,所以才会如此悠闲。
看来今天的任务注定要失败。
「撤!」那人下令,眨眼间消失在山林里。
「文判,跟上去,别轻举妄动,跟著就好。」东方休阎悠闲的说著。
「是,殿主。」文判施展轻功,往那几人消失的方向离去。
「武判,那边还有支钓竿,拿起来陪我钓鱼吧!今天的午膳就靠你了。」东方休阎又靠向大石,再次闭上眼睛。
第四章
骆冷冷才刚顺利的将玲珑香移植成功,走出冰窖,就被一个长工打扮的高大男人给挡住了去路。
「这位大叔有事吗?」她冷静的问,记忆超强的脑袋里并不记得曾在东方府里见过这个人,缓缓的退开一步,拉开了她与男人之间的距离。
「你就是东方休阎救回府里的疯姑娘?」假扮成长工混进东方府的铁正讶异的看著这个姑娘,她是疯子?那这世上还有正常人吗?
骆冷冷戒慎的又退了一步,更加肯定他不是东方府里的人,在东方府里,绝对没有一个下人敢直呼东方休阎的名讳。
那么这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
或者……他是师兄的人?!
「我不姓『风』,我想大叔找错人了。」她力持镇定的说,如果他是师兄的人,那么她就不必担心有生命危险,毕竟师兄要的东西都在她的脑子真,只是……就不知道他会用什么虽不会危害到她的性命,却会让她痛不欲生的残忍方法让她把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吐出来了。
铁正一顿,尴尬的一笑,「对不住,姑娘请别见怪。」
「无妨。」骆冷冷对这种事并不介意,「大叔混进东方府,拦住我的去路,所为何事?」她开门见山的问。
「你知道我不是东方府的人?!」铁正讶异极了。
「大叔的气势不对,而且府里的下人,无人敢直呼主人的名讳。」
「既然被识破,也没关系,我是铁柔山庄的庄主铁正,能不能麻烦姑娘和我到铁柔山庄一趟,请放心,我并无恶意。」
铁柔山庄?!
骆冷冷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似乎要惹麻烦了。
进东方府也好几天了,下人们之间的八卦多多少少也传进了她的耳里,尤其这铁柔山庄近日频频上门,全都吃了东方休阎免费大方送的闭门羹,为了什么她并不清楚,但是铁柔山庄在东方府里是个禁忌话题却是铁般的事实。
唉!希望她的预感不要成真,她想要平平静静的过日子啊!
「铁庄主甘冒危险潜进东方府,就为了请我到铁柔山庄一趟?」
「是的。」
「我相信我与铁庄主并不认识,为何铁庄主却如此大费周章?」实在诡异,令人疑惑。
「因为有个人想要见你。」
「见我?」骆冷冷蹙眉,难道真是师兄?师兄在铁柔山庄?
「是的,我的夫人听闻了姑娘的事,想要见姑娘一面。」
「您的夫人?。我认识吗?」原来是他的夫人,只不过这下骆冷冷更加疑惑了,他的夫人为什么要见她?
「不,姑娘应该不认识,不过她是……是东方休阎的娘亲。」
「这……」真是糟糕,预感灵验了,东方休阎的娘亲为何是铁柔山庄的庄主夫人?这和他绝口不提铁柔山庄,让铁柔山庄变成一个禁忌有关吗?
「请姑娘安心,我保证绝对不会伤姑娘一根寒毛,我的夫人已经……已经时日无多了,她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骆冷冷动容了,一个时日无多的人……
「虽然我不知道您夫人为何要见我,不过……好吧!我跟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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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请坐。」徐敏柔露出亲切的笑容望著眼前这名姑娘,这姑娘,一点也不像疯子。
「谢谢夫人。」骆冷冷淡淡的一笑,对方是东方休阎的娘亲,看她的模样,睑上的确泛著死气,看来的确时日无多。
她没有多想,执起徐敏柔的手把脉。
「姑娘懂医?」徐敏柔讶异的看著她。
「嗯,略懂一二。」骆冷冷客气的说,专注的注意脉象,「夫人是长年积郁成疾,若无法去除心病,药石罔效。」唉!病入膏肓……
「我知道。」徐敏柔凄然的一笑。
骆冷冷无语,望著一旁拭泪的丫环翡翠和一脸凄楚的铁正,这当中可能有什么隐衷,才会让东方休阎绝口不提铁柔山庄,她该介入吗?
「不知姑娘是何方人氏?家中还有何人呢?」徐敏柔振作了精神,慈祥的笑问。
「冷冷是个孤儿,所以无法回答夫人这两个问题,还请夫人见谅。」骆冷冷说得不卑不亢,并不因自己的身世而有所愧。
「啊?对不住,冷冷姑娘。」徐敏柔抱歉的说。
「没关系的,夫人,不知者无罪,更何况冷冷并不在意。」
「你真是个好姑娘,我真希望休阎不会因为过去的阴影而错过你。」徐敏柔低叹。
「哦?夫人似乎有所误会,我与东方公子并不是像夫人您所以为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只是我的希望罢了,冷冷姑娘别介意。」
「不,不会……」她能说什么?就算最终她与东方休阎真有什么,也只是因为师父的遗愿罢了!她……只是一颗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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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进府,就听到令他震惊的消息--骆冷冷失踪了!
匆匆赶至怨情阁,阁里并无异状。
「骆姑娘不见了?!」两道冷芒射向跪在底下颤抖的丫鬟迎夏和咏秋。
「奴婢该死,照顾不周,奴婢该死。」迎夏和咏秋跪趴在地上,除了颤抖之外,动都不敢动。
「什么时候发现的?」东方休阎冷问。
「是……是……」
迎夏和咏秋吓得不成语,一旁由阎罗殿出来,假扮侍女行保护之实的阎星儿只得接口--
「早膳刚过,骆姑娘说她要将院子里的花儿移往冰窖,要奴婢们别打扰她,奴婢们不敢不从,直到午膳时,奴婢们要请骆姑娘用膳,就遍寻不著骆姑娘的身影。」
她会到哪去?方才冰窖他查看过,玲珑香都移植成功了,那里不像有人闯入过,而这边,也不像有人闯入将她掳走的模样。
「可能出府了吗?」
「门房并未见到骆姑娘出府。」
「府里都找遍了?」
「都找遍了。」
门房没见著她出门,府里也递寻不到她的人影,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再加上她根本没有武功,也就是说,她很有可能是被人掳走的引而这种可能让他更加的不悦,东方府里的警备何时变得这么松散了!
东方休阎转身背对著她们,眼底的神情是在人前不可能显现的冷厉寒芒。
「你们的确该死!」东方休阎声调没有起伏、
「公……公子……公子饶……饶命,公子……公子饶命啊!」迎夏和咏秋吓得拚命磕头。
突然,骆冷冷的声音有如天籁般的传进众人的耳里。
「发生什么事了?」她奇怪的看著自己房里的阵仗。
东方休阎猛地转过身来,一双寒芒定在骆冷冷的脸上,渐渐地,寒芒退去,和煦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你们都下去。」他遣退三人,走向骆冷冷,「听她们说你已经将玲珑香移植在冰窖了,辛若你了。」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她。
「不会啊!这是我的兴趣,做起来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在铁柔山庄谈得很久,正觉得渴,就接过他的茶一口喝下。
「你上哪儿去了?」东方休阎问。
「出去走走,有事吗?」骆冷冷自然的回答,从门房那儿已经得知自己的失踪惹来多大的风波,因此这一路上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没事,只是门房没看见你出门,府里又找不到你的人,让众人受惊了。」
「哦,抱歉,我没考虑到这点。」
「为什么门房会没见到你出门呢?真是太不尽责了,今天是你出去,也平安回来了,但如果是有人混进来呢?看来我得好好的惩罚他们!」东方休阎故意道。
「不要,是我不对!」
「不,他们没有坚守岗位,就是渎职,该罚。」
「不是的,我根本没有经过大门,我是……」她一顿,有点失措的望著他。
「你是怎样?怎么不说了?」东方休阎莫测高深的说。
「我是……从后门出去的。」骆冷冷勉强地道,「因为我想只是出去一下,不想劳烦其他人,所以才……」
「喔!原来如此。」东方休阎点点头,表面上接受了她的说辞,然实际上由她的说辞就知道她根本没去过后门,因为后门同样也有门房守门。
不过,也因此证实了他的猜测,是有人潜进府里带走她的!
「你不会罚门房他们吧?」
「既然不是他们的错,我当然不会罚、」东方休阎微笑,
她有事瞒他,只是,她以为瞒得了他吗?
这世上,没有他东方休阎查不到的事,骆冷冷最好尽早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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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视完冰窖的玲珑香,骆冷冷方跨出冰窖,便听到外头负责打扫庭院的下人们低声的对谈。
「我看这次铁柔山庄真的要完蛋了。」
他们在谈铁柔山庄?这让骆冷冷忍不住驻足聆听。
「可不是吗?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子突然大刀阔斧的对付铁柔山庄?」
「对啊!真是奇怪,以往公子的手段比较缓,让铁柔山庄要垮不垮的,总还是撑得下去,但是这几日……那手段狠多了。」
「的确很奇怪哪!不过,公子做事,谁敢有异议?怪也只怪铁柔山庄谁不好惹,偏惹上咱们家公子了。」
「欸,我一直很好奇,铁柔山庄是怎么得罪咱们家公子的?」
「谁知道啊!」
两个下人渐行渐远,终至听不见声音。
骆冷冷蹙眉深思,难道……东方休阎已经知道前几日是铁庄主将她带走的?
如果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是因她而起?纵使他们之间早有纠葛,但她仍觉得是她间接害了铁柔山庄!
缓步回到卧房,愈想愈不安,遂唤来迎夏。
「迎夏,你知不知道东方公子现在在何处?」
「嗯……应该在书楼里吧。」迎夏侧头想了一下,之前好像听其他丫鬟聊到「四方公子」全到齐了,所以此刻公子应该是在书楼接待其他三位公子吧!
「谢谢。」骆冷冷匆匆道了谢,便往书楼的方向走去。
「等等,骆姑娘您打算去哪儿?」迎夏连忙拦住她。
「我有急事找你家公子。」
「不行的,骆姑娘,公平不许有人打扰,您别去了,会惹公子不悦的。」迎夏吓出了一身冷汗。
「对啊!骆姑娘,公子最痛恨有人不守他的规矩,您是公子的贵客,公子可能不会对您怎样,但是我和迎夏可就不同了,公子会怪罪我们的。」一旁的咏秋也连忙附和,急得差点咬到舌头。
「有什么事我会担下,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骆冷冷对她们保证,闪过拦路的迎夏,迎面却又来个挡路的,
阎星儿挡在前头,淡漠的眼神望著骆冷冷。
「骆姑娘,如果公子执意要罚,您的保证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
骆冷冷无奈的一叹,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非见东方休阎不可,而且是立刻。
「如果我的保证无用,连累你们受罚,那我就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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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们怎么有空过来?连西门都来了,嫂夫人呢?你不跟在身怀六甲的妻子身旁,安心吗?」东方休阎笑望著西门彦廷调侃。
西门彦廷有点埋怨的望了一眼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
「当然不安心,所以喽!要说什么要谈什么,麻烦请开口。」西门彦廷毫不掩饰地催促,放那个小女人离开他的视线,实在令他担心极了,搞不好她现在就挺著一个大肚子和小狗子他们玩捉迷藏、放风筝,甚至爬树……
愈想愈不安心,西门彦廷倏地起身。
「算了,我不该来的,你们两个要说什么就自己去说,我要回去了。」
南宫千令和北堂颛顼一听,连忙联合压住他。
「等等,西门,你不能走啊!」南宫千令急喊。
「有兴趣的是你们,拉我来凑什么热闹啊?」西门彦廷没好气的说。
「可是你忘了,尊夫人对於『药人』也是极有兴趣的,你忍心让她失望吗?」北堂颛顼连忙说,一击正中死穴。
西门彦廷一顿,重新坐下。
「够了,你们可以放开了。」身上挂著两个大男人实在不是什么好看的画面。
「真不简单,看来尊夫人深得你的疼爱,是吧!西门。」东方休阎儒雅的一笑,也许哪天他应该向傅巧盈讨教讨教。
「废话不多说,东方,你大概也知道我们所为何来,所以直接给我们答案吧!我们听说那个沸腾武林的神秘人物,目前在你这边,是也不是?」西门彦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