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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只有三个人聚在视明台上。
盛渊皇不发一语,因近日芯妃的事让他心烦。当竹雪寒告诉他,月芽有真心悔过的意思时,他依约召她前来,却因芯妃的事眉头深锁。
月芽听竹雪寒的劝,乖乖低头道歉,「父皇,是月芽的错,月芽不该不珍惜父皇的心意,而且侮辱太傅--」
「月芽儿,朕曾说过,妳想出来就要嫁给雪寒。现在朕看见妳的悔意了,但不见妳的意愿。告诉朕,妳是真心要嫁给雪寒吗?」他的眉头因月芽的悔过舒展成平常模样,之前阴霾一扫而空。
月芽儿非常倔强,不管怎么利诱威逼,她都不会让步,除非她自愿。现在她有悔意了,身为人父的他感到非常欣慰。原来月芽儿也不是太顽固,只是择善固执,如今还懂得认错。
月芽抬起头斜睨竹雪寒一眼,想起那日的激情忘我,小脸红透了。
带着女儿家的羞涩,她嗫嚅道:「月芽是真心要嫁给竹太傅……」在他面前亲口承认,她快羞死了!
竹雪寒微扬的唇畔难掩欣喜地勾成妖异的弧度。
为了等这一刻,他花去五年,终于得到她亲口答应嫁给他。
也终于迈入最后一步,万里山河已半握在他的手中……
「哈哈哈,雪寒,你听见了吗?顽强的月芽儿终于肯嫁给你啦!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啊,别辜负月芽儿;月芽儿,妳也不可以欺负雪寒。」
月芽感到双耳燥热,丢脸死了!
「父皇,月芽儿才不会……」
他不来惩罚她,她就该庆幸了,哪敢去欺负他!
他今早来劝她时,一边说话一边昵咬她的颈子,咬得她好难受。
说了一堆劝语,还夹杂一、两句轻薄话,听得她面红耳赤。
严格说来,要说她是被他劝服,倒不如说是受不了他的劝法自动投降,恍恍惚惚跟他到了视明台。
「皇上,微臣一定会克尽责任,不让公主受半分委屈,请皇上放心。」
「好!」盛渊皇龙颜大悦,「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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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打开心结,月芽现在会向皇后请安了,也和霜纷和好如初。这一切全是因为竹雪寒,今天他们相约在书海御楼,一见面她就说个不停。
竹雪寒站在她的旁边,取下架上一本书后,翻开书页。
「皇后娘娘说我教导有方?」
「对啊,因为你教阳儿有成,他现在作诗很厉害。」
她亲昵地用脸颊磨蹭他的胸膛,小手不安分地点着衣衫下的精壮胸膛。想起她曾靠在他的身上睡着,小脸又羞红了。
还以为他外表颀长,骨子应该瘦弱,但衣衫一褪尽,她发现他不但不瘦弱,反而身子结实精壮,像极了练家子的身段。
他不是文人吗?为什么身体如此精健?教人好讶异。
「小月芽,还疼吗?我好想要妳。」
也许是在皇宫禁欲太久,解放五年来的严谨后,他就像脱缰野马,迫切地想和她再赴巫山。
她像个小嫩桃,一旦尝过就会依恋上那味道。
而且她爱他,他也爱她,灵欲之合远比过去所有的体验来得契合!
「可是人家还在疼……那太疼了,人家以后都不想要了,最多亲亲你。」
「好吧,那我只好去纳妾,反正皇宫内女眷众多,要挑一个和妳一样的,也不算太难。」她喜欢吊胃口,他就顺其自然,让她奈何不了他。
「你说什么?都还没成亲就说要纳妾,你好过分!」她生气了。
也许是害怕吧!他长得太俊俏,风采又过人,常惹来一堆女子青睐。要是他一勾小指,只怕全皇宫的宫女都会蜂拥而上。
她明着防得了,暗着就难说,要是他真的想和别的女人怎么样,她也有可能会被蒙在鼓里。
「谁教妳说以后都不让我碰,这是妳自找的,怎能怪我?我是个正常男人,一辈子禁欲不可能,尤其是对着妳,这么大的诱惑,不去找女人说不过去。」
「好嘛,我不只亲亲你,也不会拒绝你的任何要求。」
他好讨厌喔,老爱当侵略的一方,合情合理地威胁她、利诱她,总让她反弹不得。
应该要对他产生厌恶,但她……竟无半分厌恶,反而喜欢他的侵略。
天啊!她又着什么魔了!
被他紧揉着,身子有些飘飘然,小手反握身后的木架,呼吸变得急促。
他手里满实的触感,和眼里收入的娇羞风光,让本来不打算解开的欲望蓦然脱轨,他深吸口气,调整紊乱的心绪。
「小月芽,妳答应过的,不拒绝我任何要求。」他动手脱她衣服。
有一天,他一定会被她逼疯!
第五章
自从月芽和霜纷重修旧好,霜纷还是常来找月芽玩。
「皇姊,妳最近怎么都不见了?我问轻扇、柔舞,她们都说不知道。是不是妳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地方?快告诉我!」霜纷兴奋地摇着月芽的手臂。
「没有。我只是在想婚事,一个人出去走走而已……」
这几天她天天和竹雪寒相约,偶尔在书海御楼,偶尔在赏星楼,偶尔上湛天顶,一见面就如胶似漆,虽然没有进一步接触,但互诉情话也能磨去大半时光。
只要和他在一起,时间总过得特别快。
「对了,我一直都很想知道,皇姊之前不是很讨厌太傅吗?为什么后来答应嫁给他呢?不是因为寂沉筑太可怕,妳不敢再待下去吧?」
霜纷没有一丝轻蔑,只是单纯说出心中的猜测,因为她也见识过小筑之冷,被关在里面一天就令人孤寂得发狂。
「霜纷,妳是所有人里唯一说我以婚姻换取自由的人。父皇、母后、阳儿,甚至是轻扇、柔舞,都相信我的性子是不会以婚姻换取自由的。」
在霜纷心中,她有这么不堪吗?
「这么说来,妳是真心爱太傅啰?哇!真浪漫,历万劫而相爱。」她就说嘛,皇姊和太傅最配了,一定会在一起。
「万劫?为什么这么说?」月芽自认为有时说话会不太按规矩来,但她的皇妹青出于蓝胜于蓝,比她还无厘头。
「妳忘了吗?妳之前老是刁难竹太傅,都不给他面子,他却一直不计较,不正是在历妳的万劫吗?皇姊和太傅是恶公主虐待乖太傅!」
月芽翻了翻白眼,一副败给她的样子。
「对对对,妳说得对,我都一直虐待他……」她支着额角,装出很头痛的表情。
其实后来都是他在惩罚她……算了,就当自己罪有应得啦,反正她也满喜欢被他惩罚的感觉,最后彼此都会快乐嘛!
「皇姊有没有听说宫里新进的一位术士--东解虑?」冷不防,霜纷改变话题。
「没听遇。况且既然是术士,我就更没兴趣去知道他的事。」
宫里很多妃嫔都信玄道之术,偏偏她自小就嗤之以鼻,现在又只专注在她和竹雪寒之间,根本就没心思理会什么新进术士。
「皇姊,妳真笨,竟不去找他。他很厉害的,帮父皇推测了很多事,结果都一一实现了,很有神通喔!而且他架子不小,认定宫中最有灵气的地方是观天轩,一住进去之后都不肯移开一步,要亲自去找他才能见得到,也因此父皇更相信他有神通。」
「那妳有没有亲自去找他,推算妳的未来啊?」
「我早想了!可是他说长幼有序,要先帮最长的看,才能轮到后面的。皇姊,要是妳不先去算,我们都算不了……拜托嘛,皇姊,妳先去嘛!」霜纷祭出哀兵政策,苦苦哀求她。
「唉,好吧!我先去就是了……妳说『我们』,除了妳,还有人要去算?」是谁这么迷信?
「嗯!所谓的『我们』,就是除了妳之外,包括母后、阳儿、雨惜、繁星,以及一堆妃嫔都想去算。认真说来,妳是皇宫里最奇怪的人,不去试验东解虑的神通。」
搞不好月芽皇姊是捡回来的!她在心里偷笑。
月芽努了努嘴,非常不以为然。
她这几天和竹雪寒相聚,有时他会说起过去帮皇上解难题的事,或是他出的计谋。比起这种用脑子的方式,所谓术士的神通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好,我们走吧!」霜纷兴高采烈地拉着月芽,粗鲁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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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被拉到观天轩时,看到前方涌聚人潮。
仔细看来,全是宫女造成的层层人墙,各式各样的宫服,显然是从皇宫各方出来的好奇者。
「妳干什么,别挤我!」宫服样式为春朗阁的宫女,不满被人潮推挤,脸红脖子粗地大吼。
「哎呀,我的脚!」夙宇阁的宫女哀叫一声。
各种嘈杂的叫嚷自前方汹涌而来,月芽皱了皱眉,不愿去膛这浑水。「霜纷,我们回去吧,人好多--」
「不!人这么多就代表东术士真的有神通,那我们更不可以走。妳别担心,我来赶走她们!」霜纷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准备发出声音。
「皇上驾到--」
月芽面露讶然,霜纷的声音何时变得又细又长了?
已知发生什么事的霜纷拉住月芽的衣袖,向后行宫礼,「参见父皇。」
瞬间发生的插曲平息嘈杂,全部宫女都对着盛渊皇惊恐地行礼,「参见皇上。」
巨大整齐的声音有震耳欲聋的威力,离她们最近的月芽和霜纷觉得有点耳鸣。
盛渊皇看到两个女儿,还有这么大的阵仗,讶异度也不比她们低。
「全都平身。喔,原来妳们都是来见东上人,哈哈,就连不信这些事的月芽儿也慕名而来。」
陪霜纷来的月芽被盛渊皇一调侃,立刻羞红了脸。
平身的众百宫娥自动分成两边,不敢阻挠盛渊皇的路。
「父皇,月芽儿只是--」
「月芽儿,看妳急成这样,朕就知道妳是被霜纷拉来的。霜纷,妳一定又哀求月芽儿逼她来吧?真是顽皮,月芽儿都快成为人妇,妳以后不可以这样。」
「霜纷知道。」霜纷不情愿地说。
「好了,难得朕和妳们同时来,就一同去见东上人吧!」
以盛渊皇为首,月芽和霜纷在侧,内监、宫女随侍在后,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观天轩。穿越长长草地,才看到前方有建筑物。
盛渊皇口中的东上人穿着一身黑袍伫立在厅前。
「皇上可是携两位公主一同前来?」
「是,上人真是神通。」盛渊皇大喜,再一次见识到东解虑的神通。
月芽却不这么想,她们能站在父皇身侧,定是身分不凡,又是这般年轻,被认为是公主也没什么稀奇。
但她抬头一看到东解虑,就无礼地瞪大双眼。
东解虑被一条黑绫遮住双眼,根本看不见。方才外头虽吵闹,却无法传入这儿!这么说,东解虑是真的算出,才能确切道出。
太准确了,她有点毛骨悚然。
「请皇上止步吧,草民解不了这个大厄,改朝换代是势在必行。」
这番大不讳的话听得盛渊皇脸上惨无血色,一群人都面色有异。
月芽看不过去,她是所有人中最冷静,也是最不信的人。
「你胡说什么!竟敢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话是这么说,但见识过东解虑的神算,她心底深处也有些寒冷。
「不……月芽儿不可无礼。」盛渊皇颤着声,「上人这番话是何意?是谁想篡夺朕的皇位?他叫什么名字?」
得知这等大事,他完全冷静不下来,心里只想快揪出谋反的人,早日翦除,才能消心头不安。
十几年了,这个惊湖埋伏在心中十几年,终于掀起滔天巨浪!但他不相信,清家天下要真的败在他手上。
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保住天下!
「皇上请冷静,草民也想挽救,但是天运不容草民更改。草民唯一能给皇上的线索,就只有『缘骨傲世』这四个字。」东解虑语重心长,却无半分插手的意思。
改朝换代在一般人心中许是可怕,因为通常要造成千万枯骨才能达到目的。但朝代不可能永远兴盛下去,这是必然的改变。
换一个人统治是一场赌注,也许情形会更好,也许会更坏。
「你胡说!」月芽俏脸刷白。
她冰雪聪明,一听这四个字就知道他在暗喻什么。但她不相信!
东解虑摇摇头,一副已道出天机的模样,衣袍飞甩,转入厅里。
盛渊皇还解不出意思,但听出月芽有眉目,忧惧的神情上露出一丝曙光,他瞪着月芽,急迫想知道答案。
「月芽儿,妳知道是谁?快告诉朕!快告诉朕!」
月芽原本不想说,但盛渊皇的神情却打动了她。她从未看过个性坚强的父皇脸上有那种骇然又急迫的神情,所以她不忍心拒绝。
「父皇,这四个字……暗指『竹』……」她不愿点破是谁。
她不信他会谋反,因为他快成为她的驸马了,感情又是这般坚定,他怎么可能去害她的家人?更何况父皇非常赏识他,五年来赏赐不断,他也没道理去谋位!
这些话只是在中伤他,她相信他不是这种人。
「竹?竹?竹……」盛渊皇反复念了几次,脸色转成铁青,「竹雪寒……」
要害他、夺他位的人,是他最欣赏也是最相信的竹太傅?
汹涌血气霎时街上心头,涨红他的脸,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耳边响起曾经听过的话--「清家皇气,十四年走尽。」
不止是盛渊皇,就连霜纷的脸色也惨绿得可怕。青筋因巨大震惊而在雪肤下清晰浮现,看来诡异莫名。
「呃……」她想说什么来表示赞成或反对,却因心里太惶惑而说不出话来。只能张大口,任由无意义的声音逸出。
「不是的!父皇,你还记得吗?雪寒时常帮您批阅奏章,还多次拿到玉玺,但他并没有乘机叛乱,反而尽心尽力帮您啊!」她激烈的声音抓住了盛渊皇飘移不定的心神,令他沉默许久。
「月芽儿……让朕想想吧!」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一群随侍惶惶然地跟上。
最信任的臣子和最恨的事勾在一起,他无能用智慧分辨。
剪不断,理还乱呀!
月芽担忧地凝望盛渊皇的背影,黯然垂下双肩,但不一会儿,美眸绽着坚定的色彩,发誓为竹雪寒的清白全力相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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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渊皇虽尚未断定竹雪寒意图谋反,但他显然不再像过去那般信任竹雪寒,不但不再召见,还调出几十名禁军,重重守住雪赋苑。
这件事在宫女的口耳相传下,没几天就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皇上几天后要处死太傅;也有人说太傅是被威胁,却不愿透露出主谋;还有人说太傅没有真龙命格,注定要功败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