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方蝶心 >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好目录  下一页


好 page 10 作者:方蝶心

  他的眼透着疲惫,是一种饱受精神折磨的疲惫,以往工作再繁琐,他总还是神采飞扬、自信满满,是她的残忍伤了他的心、折磨了他的精神。

  她感到抱歉,对于他的柔情,她非但无以回报,还让他饱受折磨,她痛恨起自己。

  没有多余的言语,粗重的喘息与娇弱的嘤咛呼应,他永远是主动的人,而今晚的她是那么的顺从,在疯狂的掠夺与占有中,他彻底的在她身上获得了满足。

  她靠在他怀里不住的轻喘,温驯得叫人怜爱。够了,只要她对他有一点依恋,他就会感到快乐满足。

  他扬手抚着她的发丝,「明天一早要去纽约,会待上一个月。」

  一个月!这会是他们分开最久的一次,她不奢求什么,只要听见他的脚步声,感受空气中有他的呼吸,她就会满足的,可是未来的一个月,她却连这小小的要求都不能。

  她的身子怔了一下,难掩失落的轻应,「嗯,我知道了。」

  就这样?她就只是回答一声知道了?!聂齐桓对这回答很不满意,难道她都不追问为什么吗?或者,吵着她也要同行。女人不都这样,为什么她不?

  「妳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他拧着她柔嫩的身躯。

  她真是世界上最不女人的女人,永远不会在他面前说甜言蜜语,不会撒娇也不懂得示弱,可他还是爱她,爱她的孤傲。

  他的轻抚总让她脑子一片浑沌,沉吟半晌,「嗯……工作记得休息。」

  他蓦然朗声大笑,笑得胸膛剧烈起伏,一扫近日阴霾。

  「笑什么……」她羞赧得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一个翻身,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的不知所措,「说,妳爱不爱我?」

  没料想到他会这么问,维琴萨别过头,吶吶的答,「我不知道……」

  「回答我!」他逼迫她。

  贴近的身躯缓缓的蹭磨,聂齐桓意图干扰她的回答,然而她除了攀紧他,咬住自己的唇,她真的无法抵抗太多。

  「别又……」她想推开他。

  或许真如力芸珊所言,她是爱上他了,可是她说不出口,害怕说了就要失去什么,爱不爱,她以为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可是他却要逼她回答。

  「妳好倔,可是我偏爱妳的倔。」一个挺腰,他又闯入了她。

  「齐桓--」她惊呼,为他总是出其不意的举动。

  「妳以为我会跟妳分开一个月吗?妳想,我也不愿意。」他缓缓的动着身躯,连带着牵动她的感觉。

  「可你……」她说不出完整的话语,只能吐出零碎的字眼。

  「跟我一起去,我想要每天都与妳这样,好不好?」他不断的将速度加剧。

  感觉眼前一片迷蒙的光彩,她在崩溃之前失神的答,「呃!好……」

  当绚烂归于平静,她侧卧阖眼,微启的唇发出浅浅的喘息,他摸索着她耳后宛若火苗的红色印记。

  「妳身上有胎记?」

  「没有。」

  「那这是什么?在妳的耳后。」他看着那诡谲的形状,始终不明白。

  她诧异的回身撑坐,抚上自己的耳后,「你是说我的耳后有胎记?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她想要下床翻找镜子。

  聂齐桓一把揽过她,阻止她的动作,莞尔道:「别管它了,那说不定是我留下的吻痕。」

  她动作一顿,突然想起自己现不是个瞎子,就算找来镜子也看不到什么,又听了他的话,她脸红的不知说什么好,「你--」只得气恼的捶了他一拳。

  他将她强行搂在怀中,附耳威胁说:「快睡,要不然我还想……」

  维琴萨当场僵着身子,不敢乱动半分,他嘴角浮上浅笑,然而他的心却对那抹酒红色的印记感到纳闷,那像一簇精致的火焰。

  绝对不会是胎记,那图案像是特别设计镂刻的,到底有什么意义……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下榻在纽约公园大道上的华尔道夫饭店,聂齐桓一早就前往合作的事务所开会研商一些建筑细节。

  昨晚他们彻夜聊天,以至于今天维琴萨睡晚了,连带的也钦佩起聂齐桓的行动力,丝毫不受影响的出门工作。

  直到晌午,她在舒适的氛围中醒来,披上睡袍下床,随即肆无忌惮的在地毯上跳跃进入盥洗室,沉溺在聂齐桓的无穷宠爱中,她快乐得像是枝头雀跃的鸟儿,忍不住想拍拍翅膀飞翔,又想要引领高声啼唱,一切都是因为她澎湃的心。

  餐桌上,精致的餐具包围着半圆拱的盖子,一旁还搁着一把鲜嫩香甜的粉玫瑰,她满心欢喜的走去,打开银色的圆盖,鲜度保存良好的可口三明治跟水果对着她的饥肠挽辘猛招手。

  坐在椅子上,她抽起玫瑰上的卡片,看着他俊逸潇洒的文字,不禁又笑了。

  亲爱的小萨儿,早安!

  妳沉睡的容颜就像这东粉玫瑰,粉嫩的叫人想尝一口。

  帮妳叫了早餐,可是我想等妳苏醒,早餐一定过了赏味期,所以打个电话给柜台吧,他们会为妳送上新鲜的午餐,记得要吃!

  我会提早回来,床头有个小礼物,希望可以陪伴妳度过孤单的下午。

  卡片末处,署名写着--爱妳的桓。

  维琴萨心窝是满满的暖意,迫不及待的奔向床头,只见新颖的MD随身听上系着红丝带,她解开丝带,戴上耳机,碰触按键,一股低沉意暖的嗓音传入耳中。

  是聂齐桓,他抑扬顿挫的为她念着文章,仔细听,是前些日子一直没读完的《看不见的城市》一书的内容,包括他阅读时自己的感想,都在这里头无私的与她分享。

  她不由得热泪盈眶,感动于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用双臂圈住自己的身体,彷佛是聂齐桓正这么抱着她。

  在这当下她突然意识到,他那些意有所指的举动、言语都是试探,早在她将自己给了他的那个夜晚,他拿走她的枪时,她就露出马脚了,一个瞎子怎么使枪呢?

  还有昨晚他说自己有个火焰胎记,她急着下床一探究竟,她以为他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然而其实是他体贴而纵容的不点破她……

  他明明都知道的,为什么还纵容她……

  经过漫长的感动,约莫傍晚,维琴萨换上外出的衣服,离开华尔道夫饭店往地铁车站去,她不知道聂齐桓什么时候会出现,但是她希望当他走出地铁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下班时间,往来的人那么多,不敌外国人的高大身材,她甚至站到地铁出口处的椅子上,以便梭巡聂齐桓的身影。

  一个小时过去了,终于,从地铁的出口,她熟悉的男人正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

  双眸氤氲泪光,她圈起双手高喊,「聂齐桓,我爱你--」

  随即在他惊愕之际,她跳下椅子,直奔他温暖的胸膛。

  在她的速度冲击下,他退了一步,然后紧紧的抱住她。

  「妳怎么来了?」

  她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放肆奔流,「聂齐桓,我爱你!」

  聂齐桓愣愣的笑,「是,我听到了,我的小萨儿。告诉我,妳为什么哭?」他捧托起她的脸。

  「为什么纵容我?你明明都知道的,知道我的失明只是欺骗,你为什么默许我的欺骗,还这么无法无天的宠我?!」她激动的哭着。

  明知道她是伪装的,他竟然还花费了时间,为她录下书页的朗读,尽管他已经是分身乏术的忙碌。她从没有这么被捧在手掌心呵护过,只有聂齐桓,只有他……

  「嘘,别哭呀!」他浅啄了她的唇,安抚她的眼泪,「是我说过要纵容妳的,因为任性的女人特别可爱,是我答应要这样宠妳的。」

  「对不起,我什么都没有为你做。」相对于他的付出,她什么都没有做。

  「有,妳现在不是来接我了吗?」他忍不住又吻了她一记,「以后打个电话告诉我,万一我搭了朋友的车,或者工作延误了,妳岂不是要白等了。」

  「没关系,我可以等,我愿意等。」维琴萨急切的说。

  「小萨儿--」

  「嗯?」

  「我很高兴妳终于愿意亲口告诉我,虽然我已经知道,但是我更高兴妳说妳爱我,因为我也是那么的爱妳。」

  「你是傻子。」

  「不,我是世上最聪明的男人,所以才能拥有妳。说,今天晚上我们要怎么庆祝妳的重获光明?」他的嘴角带抹神秘的笑。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

  「唔,真巧,」聂齐桓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券,「刚刚在车上,有个善心人士在我口袋里放了票,哇,是俄罗斯克里姆林宫芭蕾舞团今天晚上演出的天鹅湖欸,小萨儿,我们一起去欣赏好不好?」

  维琴萨破涕为笑,「嗯。」

  她知道,她都知道,知道他对她的好。

  曾经,她也梦想要站在纽约的舞台上,为众人无私的表演她的芭蕾,然而现在,她不再奢望芭蕾舞台的一切,她只想守着聂齐桓这个男人,永远的陪伴他。

  在吃过简单的晚餐后,他们坐车到剧场,欣赏俄罗斯芭蕾舞者精湛的舞技。

  中场休息时间,维琴萨独自到洗手问去,对着银亮的镜面,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沉溺于爱情的美丽。

  突然一个落锁的声音响起,她警觉的抬起头,洗手间除了她,就只有落锁的那个女人,她一身黑衣。

  「血舞,好久不见了。」女子撕下面具,露出叫她熟稔却害怕的脸。

  「黑玦--」维琴萨的脸顿时苍白没有血色。

  「地铁出口的那幕非常精采,真情流露的精采,妳的演技丝毫不逊于过去。」他毫不吝啬的扬手鼓掌。

  她愀然变色,「你跟踪我?为什么,是组织的命令吗?」爱情的温暖在这一秒终结,只剩冷冽的颤抖。

  「我只是想来跟妳讨论一点事情,关于欧家。」

  「我不知道,当初取得的数据已经都交回组织,我已经脱离组织,不再是你们其中的一员。」她一口回绝他的要求。

  「血舞,妳怎么可以如此抹煞?」黑玦摇摇头,大表惋惜。

  「黑玦,我已经不想再过杀戮的日子,只想要平凡,这就是我退出的原因,我的态度只会更坚决,不会动摇。」维琴萨不断的往后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他明显一愣,「血舞,妳真的爱上那个建筑师了?」

  「不要再叫我血舞,总之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的人生,我自己的。」她是那么急欲摆脱过往,为什么那阴霾始终不愿散去?

  他眼里闪过异样光芒,像刀锋般的冷冽,「血舞,不要太天真,没有什么人生是只属于妳自己的。」扬起一抹冷笑,「难道非得失去聂齐桓,妳才能彻底明白这一点?」

  「住口--我不准你动他一根寒毛,他什么都不知道。」

  几声冷笑恣意响起,「妳完了,有了弱点的人注定要失败。血舞,我不会让妳这么轻易的脱离我们的行伍,组织不会允许的。」

  「怎么可以,明明答应过我的!」她大惊失色。

  「答应?呵呵,天真的傻血舞,那么多的前车之鉴难道没教会妳什么吗?等着吧,我一定会让妳大吃一惊的。」

  留下无止境的恐慌,黑色的身影从容的离开,维琴萨紧咬着唇,努力的压制脱口而出的尖叫。

  不,绝对不能将聂齐桓牵扯进危险的黑潭里,不行……

  第八章

  维吉尼亚州,欧家大宅。

  豪奢的建筑染上血腥的死寂,尸体被一具具的抬出,血水淌了一地,往来穿梭的不单是当地驻警,还包括美国联邦干员。

  这是一起震惊美国社会的灭门血案,死者是移民华人欧姓一家人,引发在美华人一阵惊恐。

  警方人员完成所有搜证准备撤退了,此际,身兼维吉尼亚州首席警探以及美国联邦调查局VICAP成员的汤镇权正步出欧家豪宅,和身旁两位干员交头接耳的商谈。

  一抬眼,那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正无视于警方拉起的封锁线,就这么肆无忌惮的闯了进来,身旁一如往常的带着年仅八岁的小女孩,此举看得他一阵恼火,撇下同僚,他雷霆万钧的就往她跟前走去。

  单玺一见到他,扬着双臂欢天喜地的朝他奔来,汤镇权缓下严肃的面容,百般疼爱的抱起她,紧紧的,生怕这小女孩会消失似的。

  然而别过脸--「妳又来干什么?!」马上又气急败坏的扠腰瞪着眼前任性妄为的女人。

  单可薇美眸闪过无辜跟挑衅,「当然是抢东西、冲业绩呀!欧家是豪门大户,里头一定有很多价值不菲的上等家具,我不赶快来抢,难不成任其它同业来争吗?」

  一身Dolce  &  Gabbana绿色玫瑰花纹洋装,领口缀着一圈华丽宝石,她看起来既美丽又优雅,那双绿色系带的Brian  Atwood高跟鞋,衬得她的脚白皙细滑,惹人遐思。

  「这是重大刑案现场,妳为什么每次都说不听,还带着单玺一块来,她才八岁妳知道吗?」俊逸的脸庞上结着厚重的冰霜。

  他实在不懂,为什么她就是对这些刑案现场的家具情有独钟,一发生案件,她绝对会是仅次于警方抵达的不相干人士,该死的是,她每回都带着小单玺,难道她不明白,这会给单玺年幼的心灵留下什么可怕的记忆吗?

  「哧,汤大警探,这女儿是我怀胎十个月生的,她几岁我会不知道吗?不需要你来提醒吧?」她摇起绣扇掩嘴低笑,「更何况她是潘芭杜未来第十代接班人,带她来熟悉业务状况本属理所当然,谁叫她自己福薄,是个没爹的孩子,唯有靠自己努力攒钱才可以在美国这种社会活命。」说完,她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他。

  那句没爹的孩子震慑了汤镇权的心,任他平时口才如何便给,眼下也只有哑口无言愣傻的份。

  他冷下脸,「马上回去,我已经下令,禁止闲杂人等进入这里,妳若是一意孤行,不是被轰出去就等着被以妨害公务逮捕。」

  「呵呵,那你逮捕我好了!」她主动送上皓腕,见他恼火,又刮搔着他的脸讨好的说:「如果有你陪着我逛,这样就不算是闲杂人等喽!走嘛!当作陪我去散个小步。」她放低姿态。

  「单可薇--」他发出压抑的沉重低喝,像闷雷似的。

  若不是身旁还有那么多的警察同僚,他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可恶的女人。

  掏掏耳朵,单玺无奈的看着素有卡拉波斯魔女之称的老妈像是执念似的,每每都要把无缘的老爸惹毛才罢休,小小的脑袋瓜里下只一次闪过「幼稚二人组」的轻蔑字眼,不过她不想理睬两个无聊大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想要抱紧身旁的无缘老爸,等他忙完后,或许他会带她去吃顿大餐也说不定。

  见女儿一脸幸福,单可薇吃味的说:「单玺,妳没脚啦,瘸了吗?还不下来,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跟汤大警官闲扯淡,快走,抢完欧家的家具,咱们还要回去视察今天的业务,别让派翠西亚有机会讹诈老妈的荷包。」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