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浮现几分狼狈苍凉。
「我看我还是自己搭车好了……」巩恬心不想面对他如此落寞失意的表情,转身就要离开。
「不,妳别走,还是让我送妳。既然我们当不成男女朋友,做个普通朋友总行了吧?!」他急急拉住她。
她回过身来,看着他着急的表情,顿时失笑。
「伟杰,我们本来就是朋友,你不必──」话说到一半,巩恬心突然睁大圆眸,震惊地望向蒋伟杰的后方。
唉呀呀……他、他、他怎会出现在这里咧?!
巩恬心不敢置信地瞪着站在蒋伟杰身后的人──冠惟鑫。
「恬心,怎么了?」
蒋伟杰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纳闷地往后一看。
冠惟鑫脸色深沈地站在蒋伟杰的后方,瞇起琥珀色的眼瞳,厉声警告蒋伟杰。「放、开、她!」
他从车厂赶过来找她,没想到却在门口看见她和一个男人当街拉拉扯扯?!
看见这样的画面让他感到既愤怒又嫉妒,旋即甩车门下车,大步朝他们走了过来;并且在靠近的同时,用他那与生俱来、令人惧怕的冷冽气势给蒋伟杰下马威。
蒋伟杰看着他,惶惶然地松开了紧抓巩恬心细腕的手。
「你、你们……恬心,妳认识他?」不敢多看冠惟鑫森冷的眼神和那张紧绷的冷峻面容,蒋伟杰转头问着巩恬心。
「我、我们……」她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巩恬心慌乱的表情显得非常尴尬。
「我们何只认识,我们的关系还亲密得很。」冠惟鑫冷冷抢白,然后越过蒋伟杰,使劲抓任她细白的手臂,将她扯进自己宽阔的身怀中。
他这姿态,摆明了他对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意味。
「冠惟鑫,你别乱说话,我──」狼狈的红浪轰烧上颊鬓,巩恬心僵在他的怀中,简直不敢相信他竟然这样大胆地公开放话。
「妳敢否认我们的关系不亲密?那么那一晚我抱的女人是妳的分身吗?」
「我……呃……我……」她的确是无法否认,只得心虚地掩下眼睫,尴尬到快要无地自容地咬着唇。
面对她心虚的样子,冠惟鑫淡淡撇唇扬笑,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目光犀利地瞟过她,再挑衅地扫向僵成化石的蒋伟杰──这是男人对男人的一种寻衅。
他的寻衅让蒋伟杰的心在滴血!
现在站在巩恬心身边的这个男人,正是在财经界拥有相当名气与地位的冠惟鑫,对于这个事实,更是让蒋伟杰打从心里觉得难受。
他双手握成拳,脸色难看。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极力想挽回的女人,身边竟然已经有了别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浑身散发狂傲尊贵气势,他根本无法与之匹敌的强势男人。
既然事实摆在眼前,那……
泄气地垂下肩,蒋伟杰苦笑着摇了摇头,在冠惟鑫冷冽锐利的注视目光下,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迅速驾车离去。
「伟、伟杰,你不要走,我还要搭你的车……」巩恬心想追上去,但是被冠惟鑫有力的手臂给紧紧扣住了腰肢。
「不准追!」他霸气地不准她离开他的身边半步,更不允许她去找别的男人。
「谁理你准不准,请你放手、放手──」巩恬心气恼地想挣开他。
结实长臂使劲勾扣住她。「我既然已经找到妳,就不会再给妳从我眼前消失的机会!」他俯下精锐的眼,直直逼视她,并且沉着声对她揖下一句充满自信又狂傲的话。
他所说的话有如艳阳高照的晴空突然闪过的一道雷电,而且那道雷电还好死不死地劈中巩恬心……
「跟我走。」在巩恬心还陷于呆愣状态的时候,他拉起她的手腕,强迫地带着她往前迈进。
「啊?!去、去哪?」她被拉着小跑步。
「去了就知道。」他将她带到车子前,丢给她一个含糊不清的答案,接着打开车门,将她塞进车子里。
什么叫「去了就知道」?如果她压根儿就不想去咧?!
第六章
她被掳回他的私人地盘安置,而且还被要求未经他的允许不得离开一步。
她被他搞得一头雾水。在来到他公司的途中,她再三追问他原因和理由,并抗议他强势的举动,但冠惟鑫却怎么也不肯回答她的问题。
直到两人一同踏进他的办公室时,他终于打破沉默,给了她简短的三个──他要她,然后外加一个绵密又渴切的吻。
那三个字和他的吻像雷一样,劈得巩恬心脑袋七蕈八素。
她傻傻地看着他放开了她,并当着她的面脱下西装,拉掉领带,解开榇衫钮扣,然后悠闲地躺卧在长形沙发上闭眼休息。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她手足无措地杵在里头,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回神后,她鼓起勇气移步来到沙发前想叫醒他,和他谈谈关于他说「他要她」这句话的涵义,还有她车子的下落。
看着他的睡容,巩恬心不得不承认,冠惟鑫的确英俊不凡得让人想流口水,即使他此刻正陷于沈睡之中。
她倾下身,仔细凝视他刀镌斧刻般的五官,浓扬的眉,紧闭的眼,线条略显狭长但颇有特色,再搭榇挺直的鼻,薄而性感的唇片,他简直完美得无懈可击。
他真是个让女人一看就会感到呼吸困难的俊飒男子,这也难怪此时正近距离看着他的巩恬心,会出现呼吸心跳急促的现象。
假寐中的冠惟鑫,突然感觉似乎有道灼热的目光正盯着他,不禁在心里暗暗低笑,然后在毫无预警之下张开眼来。
「请问,妳看够了吗?」她姣丽的素颜,和充满兴致的好奇眼神,蓦地烙进他的琥珀瞳眸中。
巩恬心慌地挺直腰肢,往后退开两步。「啊……我、我、我……」他不是在睡觉吗?怎么突然醒了?!
「过来。」他动作迅速地从沙发上坐起身,展臂将她捞进身怀中;她被迫窝进他敞开的两条长腿中间,跌跪在沙发上、他的怀里。
「啊~~」她不是往后退吗?怎会掉进他的胸膛前咧?
巩恬心瞪着他解开两颗扣子的浅蓝色丝质衬衫,微敞的襟口下,结实的胸膛跳进她惊诧与困窘交错的水亮眸子里。
「妳趁我睡觉的时候偷窥我,有窥探出什么心得吗?」懒懒地勾起她尖美的下巴,拇指抚娑着她柔嫩的肌肤,闪动着迷人光采的琥珀色眼瞳,迎对上她动人的明亮眸子。
偷……偷窥的心得?!
「没、没有,我看不出……呃……不,我是说,我并没有偷窥你……」她差点就承认了,赶紧咬住舌头,摇头否认。
瞧她一脸心虚的。
对于她的否认,冠惟鑫只是浅浅逸了声嗤笑。「既然不是企图偷窥我,那妳干么站在我前面,而且还离我那么近?」
「我我我……」对喔,她干么离他那么近?
她……是情不自禁被吸引靠近的,这能承认吗?巩恬心脸颊上浮起尴尬的酡红色泽。
「要不要我替妳把理由说出来?」她既然找不到借口,他愿意很好心地替她解释。
冠惟鑫深邃的眼瞳闪动着诡异的光芒,直逼视着她透露慌乱的水眸。
「不,才、才不用你……」
巩恬心正要开口拒绝,他就即刻接下了话,顺势将她箍紧在胸前。「妳趁我熟睡时接近我,是想偷吻我,对吧?」
性感的唇线往上扬,透出一抹令人心跳加速的笑痕。
「啊~~才、才不是!你、你别胡说!」她的心脏因为他迷人的笑容而怦怦快速跳动。
「我从不胡说,我向来只坦白说明事实。」狂傲的男性气息扑向她,他在她瞠大美目想推开他时,准确地覆下唇,吻住她甜美诱人的小嘴。
她的急嚷声被他霸气地吞没,红浪从香腮颊鬓,开始以光速蔓延至颈子及全身……她浑身倏地僵直又发软地瘫在他的怀中,而他则是得意于她的反应,而更加深了这个掳掠意味强烈的吻。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勾起他如此强烈的占有欲,她是第一个──而他相信,她也将是唯一的一个。
感受到她的呼息紊乱了,冠惟鑫得意地撬开她微密的唇瓣,将舌尖探进她的口里,勾搅着她柔软的舌腹。
他爱极了这个滋味,更爱极了她为他意乱情迷的样子。
气派非凡的办公室内,温度缓缓上扬着,春光无限旖旎──
巩恬心被他压在足以做坏事的加大长形沙发上,完全被他吻得失了理智,娇喘吁吁;对于他的吻和极富挑逗技巧的侵略动作,她完全招架不了的任他予取予求……
许久之后,长形沙发下衣衫凌乱地散布着,沙发上冠惟鑫光裸的古铜健躯与巩恬心粉皙的香胴密实地交迭着,属于他们之间的亲密欢爱,才刚刚由高潮中渐歇下来!
巩恬心虚软地窝在他的怀下。他那强势且过度的需索,让她几乎累坏了,俏脸充满倦意,呵欠频频。
冠惟鑫宠溺地吻了吻她因疲惫而张不开的眼,起身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进办公室附设的休息套房。
巩恬心几乎是一沾枕就满足地陷入熟睡状态。
冠惟鑫讶异地看着她毫无戒备的纯真素颜,心口那股悸动的感觉,再次强烈地蔓延开来。
她总是能轻易激起他心头的保护欲与占有欲,对他而言,她真的是很特别。
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心被她给掳走了,而这一回,他不会再把那种感觉丢弃淡化,他决定正视它。
立在床边,他眷恋地凝视她酣香的睡颜好一会儿,最后才不太情愿地移动脚步离开套房,带上了房门,回到办公室着装整理仪容,重新把心思摆在公事上头。
自从他将她带回公司之后,一直到现在,他好不容易才能集中精神专注处理公事。
因为在这之前,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身上,即使他因为找到了她而将连日来紧绷的情绪松懈下来,躺在沙发上假寐养精蓄锐,当时他脑海里也全都是她那诱人的倩影。
迷人的她是他活了三十四年来,第一个想拥有的女人……冠惟鑫抿着薄削的唇轻笑,然后愉悦地埋首公事,开始振笔疾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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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巩恬心睡着之后的整个下午,办公室又恢复了以往紧凑的步调。秘书以及几个主管在办公室内频繁进出,还有几名冠惟鑫看重并安排担任重要职务的得力助手,也受了征召来到办公室内开小组会议。
时间缓缓流逝,很快地便过了下班时间,但办公室内的会议并未即刻结束,而且还在持续进行中。
会议讨论告一段落,冠惟鑫翻阅面前的资料夹,精锐的琥珀色眼眸落在第二十八页中几项密密麻麻的条文上,围在会议方桌的几名助理则是恭敬地等待冠惟鑫发布最后的决定。
「将第七条合作利润分配条文删改为,资方可从中获得的利润为总利润的百分之六十二,至于……」
冠惟鑫沈稳且充满气势的声嗓在宽敞的办公室内响起,这时候,一个开门声打断了他的话。
是谁这么好狗胆,竟然敢在冠惟鑫开会时,未经许可进出他的办公室?!
围在会议桌的六名幕僚人员,全都有志一同地暗声抽气,并循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一名发丝微乱、睡眼惺忪的俏美女子,正不知所措地杵在冠惟鑫私人休息套房的门框下,眨动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们。
她那有点凌乱的衣衫,以及白皙光洁的脚丫子,在在都给人无限的遐思空间;在场的幕僚们,脑子开始狂飙想象起来……
冠惟鑫回头看了巩恬心一眼。
她这刚醒来的慵懒娇柔模样,甜得足以让每个男人都想张嘴咬上一口,试试芳馥香甜的滋味。
他昂然转回身,瞇起眼,目光凌厉地扫了在座所有人一眼,然后用力合上面前的数据夹,冷声宣布。
「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散会!」他绷沉着脸色起身。
他的眼神充满警告意味,彷佛谁敢不马上消失,谁就等着被轰出公司大门。
幕僚们纷纷从巩恬心身上收回目光,战战兢兢地快速起身离开办公室,谁也不敢再多觑巩恬心一眼。
等办公室清空之后,冠惟鑫缓步移向巩恬心身边。
一步、两步……他来到她的面前,单指勾起她的脸蛋,锐利的眸光转为柔和,望进她慌乱的眸底。
「看妳一脸惊慌的样子,是不是作噩梦了?」他关心地问她。
她展现的慌意真有那么的明显?
「不……没有噩梦,我只是……」
巩恬心傻俊摇头后,和他幽邃的深眸对望那一刻,她居然发现,自己竟会再次为了醒来时未见到他的身影而感到惶然与难受。
「告诉我,妳在慌什么?」他爱怜地将她搂进怀中,用他的气息抚平她的慌乱。
被他搂紧的她,吶吶地嚅动唇瓣,对他说:「我醒来时见不到你,我以为你又离开了,所以我……」
所以她既惊慌又难过的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她强调她「又」见不到他──
冠惟鑫的心口微微一扯,将纤瘦娇弱的她搂得更紧了。「不会了,妳不会再找不到、见不到我,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无缘无故把妳丢下了。」
行事作风向来强势精明且绝对会慎密打算的他,竟然不假思索地就给了她承诺?!
他的允诺让巩恬心在他的怀中呆愕住──
这句话就像他先前所说「他要她」那三个字一样,都具有十足十的强烈震撼力,语气也是同样的坚定与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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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灯光在啪的一声开启声后,由黑沈转为大亮。
巩恬心立在玄关处,看着这方属于他的私密空间,这是他的屋子,一个拥有他强烈个人风格与气息的地方。
批刻,巩恬心的心抨枰跳着。
这跟她上回踏进别墅时的感受并不一样,那个豪华宽敞的别墅给人一种极大的空旷感,但这里不是。
这个屋子的空间并不很大,里头的摆设和装潢,更全是为了搭配主人日常作息而充满实用性的生活机能设计,这里的一切完全与冠惟鑫所散发的强势中又带着优雅的气质相互辉映──简洁时肖中带着几分粗犷味道。
「进来。」
他亲密且自然地搂着她的腰,迈动修长长腿将她往里头带。
她迟疑地不肯随他迈动脚步。「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来这儿做坏事吗?
巩恬心戒慎地看着开放式的客厅与厨房,客厅里有张L型的大沙发,厨房则是有张大餐桌──那沙发与餐桌的面积,都足以让人在上头做坏事。
想到这个,巩恬心的脸颊蓦地烧红起来。
冠惟鑫侧首看她,一见到她那怪异又羞窘的表情,以及她戒慎瞪着沙发与餐桌的目光,不用费心多想也知道她的小脑子里正想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