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弘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好啦!妳不要再说教了行不行?真是的,一天到晚碎碎念!也不过是用妳两个钱而已,成天就像个老妈子似地啰哩叭嗦,老子的好运气都被妳给念光了!对了,那笔赔偿金,妳不是说这两天可以给我吗?没问题吧?」
湘弥无奈地垂下肩膀。「八十万,明天我会直接汇到对方的户头里。」这笔钱是她拿出所有的积蓄,再加上标会凑成的,日后要更加辛勤地工作还债了。
「喔?太好了!我就知道妳最厉害了。」谭健弘双眼一亮,非常满意有人帮他收拾烂摊子。「嗯,对了,妳能不能再帮我凑个一百万?」
「一百万」湘弥惊叫,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为何还要一百万?对方不是同意以八十万和解吗?」
「唉呀,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我也很倒霉耶!」谭健弘撇撇嘴。「是另外一件事啦。因为这两天我要跟受伤家属谈和解金的问题,心情很不好,所以就没有去上班。谁知道昨天下午,公司的人事主管居然打电话来骂我,说我无缘无故旷职三天不到,要把我开除!老子就火大了,跑去公司堵他,等他下班出来时,我就砸了他的车,还把他拖出来海扁一顿,结果他现在住院了,很气愤地说要告死我,除非我拿出一百万的赔偿金。」
「你……」湘弥眼前一阵黑,差点晕眩,整个人绝望到几乎说不出话来。「你……车祸的事情都还没和解,你居然又跑去砸了别人的车,还打伤人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她终于明白何谓哀莫大于心死了,对于谭健弘,她再也不会存有任何期望了。
「湘弥,妳别这样嘛!这又不是我的错。」谭健弘毫无悔意。「那个机车主任本来就很欠揍啊!妈的,老子不过三天没去上班而已,他居然就要开除我?他根本就是找死嘛!我只是给他一点小教训,随便打了几下罢了,会弄成这样我也很无奈啊!说来说去都是他不对啦,谁叫他要开除我!」
湘弥哀伤地看着他,水瞳一片死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谭健弘居然变得这么懦弱,而且毫无责任感?叮铃的话蓦地在她耳畔响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他早就是个成年人了,却还无法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也许,妳一直这么帮他,反倒是害了他……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真的好累好累了,老是跟在他后面收拾一大堆烂摊子,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也有自己的经济压力啊!可是健弘却……
「湘弥?妳说话嘛!不要不理我啊!」他最怕她这副失望透顶的模样了。
「我要回去了,你的事自己解决,以后我都不会来烦你了。」
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她抓起包包,头也不回地夺门而出。
「湘弥?喂!湘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啊啊、啊啊……」
被翻红浪,赤裸的男女身躯热烈地纠缠着,在一阵阵高亢的呻吟后,男人终于释出种子,洒在女人身上。
「达令,你真棒!我爱死你了~~」浓妆艳抹的廖俪淇满足地趴在男人身上,期待接下来更激烈的欢爱。
「呵,满意吧?我早就说过自己是个很棒的男人了,在床上,我们两个简直是天作之合啊!」亚伦邪笑着。
「呵呵呵……你好讨厌喔~~」廖俪淇浪荡地娇笑,整个人像藤蔓般缠住男伴。「唉,我真不想回新加坡,我一回去就要上断头台了。达令,怎么办啦?」
王亚伦满不在乎地点起一根烟。「那就继续留在台湾玩啊!反正天高皇帝远的,而且台湾我熟,妳在新加坡的家人一时片刻也找不到妳,我们可以好好地逍遥一阵子。」
廖俪淇抢过烟,不满地睨了他一眼。「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迟早我都得回新加坡啊!唉,我那个白痴老妈真是又笨又胡涂,真不知她是不是想钱想疯了,居然要我嫁给那种男人!Shit!」她恶狠狠地骂出一串脏话。提起自己的母亲时,她总是一脸的轻蔑与厌恶。
从小在新加坡长大的她,是为了逃避婚约才会跑来台湾的。母亲已径自为她订下一门婚事,对象虽然是叱咤风云的营建业巨子──展仲尧,但这位展总裁的作风极为低调神秘,主持营建王国数年来都隐居幕后,没有任何媒体拍到过他的相片。因此,尽管「展氏集团」的发言人对外宣称总裁年近三十,是标准的青年才俊,但还是有很多人──包括她──猜测他根本是个风烛残年、上不了台面的的糟老头,所以才会坚持不曝光。
廖俪淇轻抚男伴赤裸的身躯,娇滴滴地说:「亚伦~~你家在新加坡也有事业,帮我打听一下展仲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嘛!身为堂堂营建王国的总裁,拥有数十亿美金的身价,为何总是不愿曝光呢?哼,一定是如外界所猜测的,他压根儿不是什么「青年」企业家,而是一个糟老头!搞不好浑身是病,秃头又一身隐疾……恶~~光想就让人觉得讨厌!」
王亚伦耸耸肩。「关于这个展仲尧,我早就好奇地打听过了,毕竟他在短短五年内就在东南亚崛起,进而建立起新加坡最大的营建王国,创业过程十分传奇。可是他行事非常低调,又极痛恨曝光,所以传媒始终不曾拍到过他的任何相片。也因此,外界才会一直谣传所谓的「总裁」很可能是一位行将就木的糟老头,或者是由数字股东联合担任的,才会这么见不得光。」
「讨厌死了啦!死秃头、糟老头!癞虾蟆想吃天鹅肉!也不自己照照镜子,那副死德行也想娶我?呸,凭他也配?」素来骄纵的俪淇嫌恶地谩骂。「恨就恨在我那个白痴老妈真是瞎了眼,说什么她是为了我好,所以才帮我精心挑选了一门最好的亲事。恶心!谁不知道她图的是展仲尧的钱?那个姓展的更机车!还不是图我家在政界的关系,妄想攀上政要,可以帮他更顺利地扩展事业版图!」
越想越慌,她更是紧紧地挨近男伴,努力扭动傲人的胸脯,纤指大胆地挑逗他的男性欲望,嗲声嗲气地道:「亚伦,你说我该怎么办啊?你救救我嘛!你不爱我吗?舍得我去嫁给别人吗?亚伦~~」
如果可以顺利攀上这个富家阔少,那一切就好办了!虽然亚伦花名远播又不学无术,不过他家可是财力雄厚呢!在新加坡、台湾和美国都有事业。呵呵,像这种男人才够格匹配她廖俪淇嘛!不但可以让她度过锦衣玉食的下半生,也不必去伺候行将就木的烂老头。
「嘿嘿……」亚伦淫笑地搂着她,享受她的狐媚伺候,很老练地敷衍道:「甜心,妳当然知道我有多疼妳、多爱妳啊!可是,妳也明白我家规矩很严,父母非常保守。前一阵子我在美国搞出的那些飞机才让两老气得半死,父亲更是扬言要我好好反省,不然就要脱离父子关系。在这个节骨眼上,倘若我硬把妳带回家的话,妳想想看会有什么反效果?还是再忍忍吧,等过一阵子,我们再静观其变吧!」
开什么玩笑!他王亚伦家大业大,身价难以估计,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廖俪淇美艳归美艳,但是水性杨花、声名狼藉,不知跟多少男人玩过了,他疯了也不会把这种女人娶回家,玩玩就够喽!
「亚伦,这可是你说的喔!只要再过一阵子,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关系公诸于世,最好我们能快点举办婚礼。」虽然知道这个滑头花心大少只是想跟她玩玩,但廖俪淇也无计可施。她自知自己声名狼藉,正常的好人家根本不敢要她这种媳妇。哼,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先狠狠地攀住王亚伦,多多下些狐媚功夫再做打算了。
「说来说去都怪我妈啦!」廖俪淇恶狠狠地咒骂着。「真是个瞎了眼的老女人!虽然自从我爹地去世后,家道就有些中落,财力一日不如一日,但再怎么说,我家在政坛也还占有一席之地啊!我爹地的名号只要一搬出来,在政界依旧有着惊人的影响力,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答应展家的婚事,把我嫁给那个一身是病的烂老头?笨女人!见钱眼开!」
亚伦懒洋洋地打开香槟。「妳跟妳妈的关系好像很糟糕?」老实说,他才懒得管这女人的家务事,顺势转移话题只是为防她再逼婚罢了。
「当然不好!」她烦躁地喝了一大杯酒。「从小,我爹地就最爱我这个独生女了,简直把我当成公主般宠爱着。反观我那个妈,就只会管我、念我,还一直叫我爹地不要太纵容我!后来我越大跟她的冲突就越多,几乎是一见面就吵架,根本无法沟通!」
她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放,更气愤地道:「可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亲生女儿吧?人家说虎毒不食子耶,那臭女人居然要把我嫁给姓展的糟老头?他不但风烛残年,而且还是天生的克妻命,之前的两任未婚妻都还没过门就被他给克死了耶!啧啧啧,好恐怖,我妈真的疯了,居然要我嫁给他?她想害死自己唯一的女儿吗?」
她做了个毛骨悚然的表情。「这件事真是邪门,听说展仲尧的第一任未婚妻,是在他很年轻时就定下了婚约,当时他的事业才刚起步,不过订婚两个月后,那女人就突然死了!第二任更惊悚,那件事发生在三年前,在他们订婚一个月后,那女人居然发生意外过世。恶~~吓死人了!第二任才活了一个月耶,这男人真是克妻!我看啊,搞不好是他亲手杀死那两任未婚妻的!」
「有可能喔!」亚伦接腔。「因为那两任未婚妻都具有丰厚的财力背景,所以外界有一种说法──展仲尧今天之所以可以成功,是因为他害死未婚妻后谋财!虽然这传言没根据,不过啊,流言早就传遍新加坡的大街小巷了。」
「那我该怎么办?亚伦,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去跟他订婚,然后被他害死吗?呜呜~~我不要啦!你一定要救我啦!」她哭哭啼啼地耍赖。
「别急嘛,一定有办法可以想的。」亚伦悠闲地喝着酒,突然,记忆中的一抹身影闪过脑中,他的双眼顿时发亮。
「俪淇,妳听我说,关于展仲尧那两任未婚妻为何会在订婚后就猝死,外界一直有颇多猜测,而且传得绘声绘影的,但详情只有当事人才清楚。不过啊,我说妳也不用太过气愤,更不必委屈自己去下嫁那个变态老头了,因为我有一条妙计可以帮妳,呵呵!」
「妙计?什么妙计?」廖俪淇风骚地朝他微笑。「你要娶我啊?赶快跟我结婚就一切OK啦!」她家的财力已经不比从前了,倘若能嫁入富甲一方的王家,那她就可以穿金戴银一辈子喽!
「嘿,妳别说笑了!我早就说过,咱们的事要从长计议。不过啊,眼前倒是有一个可以让妳暂时脱身的好办法。」
「到底是什么方法啊?你快说吧!」她不耐烦地催促着。这男人真可恶,推三阻四地就是不愿意娶她!
「很简单。」亚伦举起酒杯,露出一个诡谲的笑容,似乎正在期待一出精彩好戏似的。「找个长相跟妳一模一样的女人,去跟展仲尧订婚!」
第二章
「你说什么?」愣了半晌后,廖俪淇很泄气地白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什么妙计呢,结果居然是这么无聊的鬼话!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你有毛病啊!去哪儿找?我可是独生女耶,连亲姊妹都没有!」
亚伦笑得更诡异。「你确定你真的是独生女吗?」
「当然确定!」廖俪淇很受下了地翻翻白眼。「我爹地疼我如命,常常说很后悔年轻时没有多生几个小孩来陪我。据我所知,我爹地年轻时很花心,一天到晚在外面搞七捻三的,外遇不断。我妈气得都快疯了,所以生下我之后就跟我爹地分居,死也不肯再生,因此我绝对是独生女。」
「真的吗?」亚伦沈吟地轻晃酒杯。可是,怎么可能长得这么像呢?太奇怪了。
「到底是什么事啦?你快说清楚!」
「今天晚上我不是陪你去闹区购物吗?你在珠宝店购物时,因为外面无法停车,所以我就留在车上等你。我那时把车子停在一间精品店门口,嘿嘿,你一定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有一个长得跟你一模一样的女人居然上前跟我说我挡到了机车的出入口,要我把车子移开。天啊,当时我几乎吓呆了,还以为看到鬼了呢!」
「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俪淇很疑惑。「不可能吧?你没看错?」
「我就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用力看她看了好久。啧啧,真是不可思议,你们两个简直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要不是我亲眼看到你走入珠宝店购物,而且都没走出来的话,一定会以为那个女人就是你!」
他兴冲冲地抓起一旁的湿纸巾就往俪淇脸上抹去。「那女人打扮得很朴素,身上还穿着好像是精品店制服的衣服,脸上也没化妆,可是五官就是跟你一样。来,你把你脸上的大浓妆卸掉让我看看!」
「喂,你干什么啦?」廖俪淇吓坏了。「好粗鲁!这么用力地扯我的皮肤,你想害我长出皱纹啊?」她不敢在男人面前完全卸妆,因为长期生活糜烂的她肌肤蜡黄,所以平时不化妆就下敢出门。
「真的很像,就是这张脸!」亚伦不理她,抓住她的手继续擦拭她的浓妆。
「天啊!你们两个简直是双胞胎,不然怎么会这么像?你要是亲眼见到她,就会知道我所言不虚。」
「放手!不要再碰我了啦!」俪淇大叫着往后退。讨厌死了,她最讨厌有人破坏她的浓妆了!她一边狼狈地找出粉盒想补救,一边忍不住好奇地问:「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吗?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亚伦兴致勃勃地建议。「你干脆自己去看看嘛!那个女人应该是在附近的精品店上班,明天晚上我们再去找她,你眼见为凭。」
反正他的日子很无聊,去看看戏也好。而且啊,倘若能找出一个替死鬼代替廖俪淇订婚的话,他就可以跟她逍遥久一点儿了。这女人虽然不适合当老婆,但床上功夫一流,倒是非常适合当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