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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妻救凤 page 4 作者:苏浣儿

  再说,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看在大姊的份上,他还能拒绝吗?

  于是他点头答应,「好,我答应妳,我一定替妳照顾这小丫头,将她平平安安地送到敦煌去见大姊。」

  奶娘闻言大喜,挣扎着想爬起来磕头,「三公子,我……我谢谢你了,我老婆子在这里……代替老爷和夫人谢谢你……谢谢你……」

  楚云轩赶忙拦着她,「老人家,别这样,大姊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客气呢?妳现在好好休息,我去请大夫……」

  可楚云轩的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因为他发现奶娘早在起身对他磕头时,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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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奶娘的坟前,云岫衣一面拼命地烧着纸钱,一面难过得直掉眼泪,「奶娘,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听话,没有把功夫学好,才没有办法保护奶娘,才会让奶娘被马万群害死!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奶娘、奶娘,哇!」

  一旁跪着烧纸钱的楚云轩,看见她又放声大哭,忍不住说道:「别哭了,妳有伤在身,再这样哭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云岫衣嘟着嘴,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般直落,「我就是要哭,怎样?奶娘死了,我为什么不能哭?」

  楚云轩轻叹口气,「妳当然可以哭,但是妳这样哭,奶娘看了会高兴吗?妳想,奶娘会希望妳哭伤了身子,哭瞎了眼睛,再也不能去见大姊吗?」

  提起奶娘,云岫衣嘴巴一扁,眼泪掉得更凶了,上前抱住奶娘的墓碑哭喊着:

  「那怎么办?人家真的好难过,真的忍不住要哭嘛!哇!奶娘,我好舍不得妳,我好想妳喔!妳一个人住在这里一定很寂寞对不对?奶娘,妳放心,我现在就去找马万群那王八乌龟臭鸡蛋报仇,我一定会把他捉来这里,叫他给妳洒水扫地,叫他每天在这里给妳磕一千个头陪罪!」

  云岫衣说着,整个人便跳了起来往前冲,楚云轩赶紧一把揪住她,「妳想去哪里?」

  云岫衣死命挣扎,拳头激动地乱挥乱打,「当然是去找马万群算帐,替奶娘报仇!你放开我、放开我!」

  楚云轩冷冷地道:「报仇?以妳现在的状况,不被马万群打死就该偷笑了,还想报仇?」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找他报仇,谁教他害死了奶娘!他害死奶娘就得偿命。你放开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的话,我连你一起打!」

  云岫衣拼命挣扎、踢打,奈何楚云轩硬是比她高出一个半头,轻轻松松就拎着个子小小的她,让她整个人腾空碰不着地,踢也踢不到,打也打不着,气得她火冒三丈,简直快吐血了。

  「你放不放手?」她凶狠地吼着,胸口一上一下地剧烈起伏着。

  楚云轩摇头,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既然已经答应奶娘要照顾妳,自然得看着妳,不能让妳白白送命,更不能让妳胡作非为。」

  「胡作非为?我胡作非为?我……」云岫衣气得脸都涨红了,指着楚云轩的鼻子就骂:「你这不明是非、不分好坏的大笨鬼!我是去报仇的耶,怎么会是胡作非为?再说,胡作非为的人应该是马万群才对,怎么会是我?我是在为天下除害,为百姓除害,哪里胡作非为了?我……」

  云岫衣说到这儿,突然眼睛瞪大,嘴巴一张,一口鲜血就这么对着楚云轩喷了过去,弄得他满头满脸都是血。

  楚云轩大惊失色,伸手一探,脸色微变。不好,这小丫头原本就伤得不轻,再加上奶娘的死让她无法承受,在心情激动下,居然晕了过去!而且她这一吐血代表她内伤严重,如果不赶紧医治的话,说不定会有性命之忧。

  想到这儿,顾不得小丫头身上还脏兮兮的,他连忙解开她的衣服,想先让她透透气,再想办法为她疗伤。

  岂料,当他一碰到她的衣襟时,云岫衣突然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她傻愣愣地看着楚云轩,一时间弄不清楚他为什么离自己这么近。

  「你想要做什么?为什么靠这么近?」猛地,她瞄到楚云轩的手居然正解着自己的衣服,她忍不住哇哇大叫:「大色鬼!你想做什么?你以为我受伤了就可以乘机欺负我吗?门儿都没有,你离我远一点,再靠这么近的话,当心我打你……」

  楚云轩见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能这么哇哇乱叫,代表她还挺有元气的,伤势也应该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但就算真的如此,她的伤还是得治,一直拖下去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

  于是楚云轩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两粒香气浓郁的黑色药丸,不由分说他便颗塞进云岫衣嘴里。

  云岫衣想也不想就吐了出来,「你给我吃什么?」

  楚云轩眉头一拧,「浪费的小鬼!妳知道这是我二哥花了多少时间才提炼出来的药吗?整整九九八十一天!妳居然这样轻易地浪费掉两颗!」

  云岫衣小脸一歪,振振有辞地辩解着:「哼!除了奶娘给的东西以外,我是不会吃其它人给的东西的,而且,谁知道你二哥是什么阿猫阿狗!」

  楚云轩眉头一挑,这小丫头居然说他二哥楚南风是阿猫阿狗?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呢!

  他微微一笑,「骂人可别骂到自己喔!看在奶娘的份上再给妳两颗,不过这次要收银子,省得妳又暴殄天物。」

  「什么骂人骂到自己?我又不认识你,自然也不会认识你二哥;你二哥是阿猫阿狗,你当然就是狗弟猫弟,反正骂来骂去就是不会骂到我自己。再说,像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我才不吃呢!所以你也别想收我银子。」

  「小东西,妳大概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楚云轩突然话题一转,弄得云岫衣一头雾水。

  「你又没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你是谁?不过我倒是知道你是个没心没肝没肺,又见死不救的大坏鬼!」

  「如果我真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大坏鬼,奶娘怎么会把妳交给我呢?」

  「那是因为奶娘那时候快要死了,弄不清楚状况,误把你这大坏鬼当成大好人,才会拜托你照顾我。再说,我也没要你照顾我,那是奶娘说的!」云岫衣头头是道地辩解,还不忘撇清关系。

  楚云轩不在意地笑了笑,「我叫楚云轩,敦煌九凤排行第三,封号足阳天。我大姊是朱天楚凤衣,也就是妳的亲姊姊云凤衣;至于我的二哥,叫楚南风,就是妳刚刚说的阿猫阿狗。不过,既然妳说我二哥是阿猫阿狗,就代表同为异姓兄弟姊妹的其它八个人也是阿猫阿狗,所以二哥是阿猫阿狗,那么我也是,连大姊和妳都是!」

  听到这个长得比姑娘还漂亮的臭男人,竟然是敦煌九凤中排行第三的阳天楚云轩时,云岫衣整个人都愣住了,再听到他那似是而非、狗兄猫弟的诡辩时,云岫衣顿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眼前景物开始打转。

  「你……你说你是敦煌九凤?」云岫衣显得有些不敢相信。

  楚云轩点头,「是啊!我在敦煌九凤排行第三。」

  「你真的是敦煌九凤?」她还是不敢相信。

  「我相信天底下还没有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冒认自己是敦煌九凤。」

  「可、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凤还是假的凤?」

  「真假的事我不想证明,妳只要想想奶娘为什么放心把妳交给我,就可以知道我是真的还是假的了。现在把嘴巴张开,把药吞下去。」

  云岫衣还是满腹疑问,却乖乖地张开嘴巴吃药。

  接着楚云轩又从怀中拿出另外一只比较大的瓶子递给云岫衣,「这是大姊精心炼制的伤药,对付刀火拳脚一类的外伤最有效,换作别人,我要收他十两银子药费,原本看在大姊和奶娘的份上,我不收妳银子,但是妳刚刚浪费了我两粒宝贵的药丸,所以现在酌收五两银子作为补偿,拿去。」

  云岫衣瞪着他,一脸像看到怪物般的表情,「五两银子?」

  楚云轩理所当然地回答:「对啊,大姊炼药要时间、要精力,我帮妳疗伤治病也得花费时间精力,再加上妳先前偷打我一拳,又吐了我满脸的血;还有,我帮妳料理那群笨蛋所花的工夫,合计合计,收妳五两银子妳还赚呢!」

  云岫衣听得下巴差点掉了,小嘴微张,半天都合不上。臭男人,居然这么精打细算、斤斤计较。好,要算帐是吗?谁不会!

  她倔强地抬起头,「要是我不擦药呢?」

  楚云轩斜睇她一眼,「不擦?那妳就得倒赔我二十两银子。」

  云岫衣险些跳了起来,二一十两?」

  「是啊!奶娘已经把妳交给我了,万一妳不擦药造成伤重而死的话,我就得替妳料理后事,如果再算上奶娘的份,那妳要赔我的可不只二十两银子喔。」楚云轩一派正经地说着,眼中却闪过一丝促狭。

  云岫衣死瞪着他,心里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全请出来问安。想不到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这么爱钱,甚至连死人钱都不放过,她还以为他帮她安葬奶娘是出于良心,想不到还是为了钱。

  难怪他为了逼她交出银子,可以见死不救,看着她被下油锅。哼!钱鬼、守财奴、铁公鸡、没银子会死的臭凤凰!说不定这时候他身上还带着算盘,好算算自己到底赚了多少银子呢!

  云岫衣不甘心地嚷嚷:「你身上该不会带着算盘吧?不然你怎么知道自己赚了多少银子?」

  「妳怎么知道?我身上当然一直都带着算盘,否则怎么算帐呢?」像是存心想气死她似的,楚云轩当真从怀中取出一个约莫巴掌大的金算盘,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拨算着。

  云岫衣倒抽一口气,没想到他竟真的拿出算盘,一时间错愕得说不出话来,「你……」

  楚云轩一笑,「拿去,再不擦药的话,妳就真的要给我二十两银子了。」

  云岫衣小脑袋瓜一偏,「可是我现在身上没银子。」

  楚云轩慷慨地说:「没关系,先让妳欠着,我没那么不近人情。」

  她狐疑地接过药瓶,「真的?」

  「当然,敦煌九凤何时说话不算话了?」

  她拿着药瓶一步步走到大树后面,正想解开衣服擦药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探出头来,「你不可以偷看喔!」

  楚云轩一愣,「偷看?我看一个根本没长大的小丫头鬼做什么?」

  「难说,守财奴为了银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我要你发誓绝对不偷看!」

  楚云轩哑然失笑,守财奴?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叫他。

  「好,我发誓,绝不偷看。」

  「万一你不小心偷看到的话怎么办?」云岫衣再问。

  「万一不小心偷看到?」楚云轩愕然。

  「是啊,我是说万一……万一你不小心偷看到的话,那你得赔我三十两银子。」

  「可以,我答应妳,万一我不小心『偷』看到的话,我赔妳三十两银子,这样行吗?」楚云轩慨然答应,还特别强调那个「偷」字。

  云岫衣安心地吁了口气,没注意到狡猾的楚云轩特别强调那个「偷」字。

  「那我擦药去了,你得替我看好,别让人靠过来,连一只鸟都不可以飞过来。」

  她不放心地又交代了一次,才缩回大树后面。等了一会儿,确定楚云轩真的不会偷看,这才偷偷地往河边走去。

  其实云岫衣老早就注意到这边有条小河了,只是碍于楚云轩在场,她不好意思说要洗澡、洗脸,省得给那个大色鬼、大坏鬼看光光,白白便宜了他。

  现在可好,他答应要替她把风,还答应不偷看,万一他不小心看到了得赔她三十两,以他那种守财奴的个性,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来偷看的。

  想到这儿,云岫衣露出一抹窃笑。嘻,对付爱钱的铁公鸡就是要用这种方法,保证让他服服帖帖,乖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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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岫衣悄悄来到河边,蹑手蹑脚地脱了衣服,忍着河水刺骨的冰寒,开始洗身子。

  开玩笑,就算不擦药,她也得把身上的狗血和臭味洗掉吧?况且现在要擦药,她更得把自己洗干净了。再说,这药可是凤姊姊亲手炼制的耶,她怎么能不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呢?脏兮兮地用凤姊姊的药,多对不起她最美丽、最温柔、最好最好的凤姊姊啊!

  云岫衣笑瞇瞇地洗着身子,一面想着记忆中楚凤衣的样子。

  突然,她觉得手上有黏黏滑滑的东西,她不以为意,甩了甩手后又继续洗;接着,她觉得自己碰到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而且那冰冰凉凉的东西还会动!

  云岫衣顿时紧张起来,忙低下头看着水面,一条像蛇又有点像泥鳅的动物正从她脚边游开。

  云岫衣愣住了,拉开喉咙便发出一声尖叫,「啊!」

  在不远处守候的楚云轩听到尖叫,想也不想地就奔了过来,可当他看见那站在水中央,脸色苍白、全身不住地发抖的云岫衣时,整个人像被雷打中似的僵住!

  他无法置信地张大眼睛,动也不动,定定看着云岫衣,诧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妳……」

  天啊!世上竟有这种事,这丫头……竟然和楚凤衣长得一模一样!

  第四章

  「大色鬼,大坏鬼,守财奴,铁公鸡,喜欢偷看女人洗澡的大大大无赖,见死不救又没有肠子、没有心肝的臭臭臭螃蟹。我诅咒你走在路上踩到牛大便,过桥的时候掉到桥下去,吃东西时噎到,喝水时呛到,躲雨时被雷公打到,哼!」

  云岫衣骑在黑驴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抱着三十两银子,还不忘将楚云轩从头到脚数落一逼。真是太吃亏了!她居然被他看光光,而看光光的代价,居然只有三十两!

  想到这儿,云岫衣又把所有形容过楚云轩的话,再拿出来从头到尾念一遍,末了,就连楚云轩的祖宗十八代也倒了大楣,遭受池鱼之殃。

  楚云轩毫不在意,静静地骑在另一头黑驴上,静静地看着云岫衣,眼中闪着奇异的光芒,完全没有将她数落他的话放在心上。

  云岫衣气呼呼地瞪着他,「喂,你这臭螃蟹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吗?」

  楚云轩微微一笑,炯炯有神的双眼继续盯着她看。

  但见云岫衣眉目如画,靥笑春桃,樱唇檀口,齿如编贝;一身白条纱衫,蜜合色挑线穿花凤镂金拖泥裙子,衬得她好似出没花间的一只美丽小粉蝶,忽嗔忽喜、忽远忽近;又像徘徊在池塘溪畔饮水的小小鸾凤,若飞若扬,将言未语。

  可楚云轩再细看,忽然觉得其实云岫衣有很多地方不像楚凤衣,她的年纪比楚凤衣小了些,个子也较娇小,至于力气更别提了,一百个楚凤衣都比不上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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