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琉璃般眼芒交缠着,他朝她眨一下眼睛,告诉她她的听觉绝对没问题。
霜影双颊顿时红辣辣,喜悦不胜,“卫离,你再说一点……好听一点的啦!”小脸蛋高仰,一心痴望着。
绵绵情话有啥好的?叫他一个大男人说风花谈雪月?他不只会起一身鸡皮疙瘩,搞不好还会先吐了。
“小气,竟然不说给我听。”见他又默不作声,霜影撒娇了。
他根本就不是小气哪!轻吁一口气,有点无奈地连眨了两下眼睛。
“干嘛?你眼睛痛呀?”
他灵机一动,决定陪她玩个无伤大雅的游戏,所以又来上两下眼皮眨合。
“什么意思?”霜影歪着小脑袋寻思,“莫非你在打暗号?喔!难道你是想告诉我,我想错了?你并非小气也不是眼睛痛啰?”
这回他忙不迭的点头,却只眨一下眼。
太有趣了,找到两人专用的通关密语了,一次是对,两次为否。她巴着他的颈项,俏美的唇片一勾,“嘻!你真的不好意思用嘴巴说呀?”
“你答对了。”眼睑闭合一次,他耳根跟着红了。
哈,胡天胡地、胡作非为都不怕的男人会怕说几句情话?霜影哪肯依他,“你不说我哪会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唔……”
霸气的唇又欺下,他的心意存在每一个霸恋缠吻里。
此时无声胜有声,青山斜阳外,难得偷来一片有情天。
浓情热吻不绝,艳阳天却渐消隐。
原来,远处盘旋已久的风暴,正悄然地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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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踮着脚尖溜进房间的人,赫然吓白了小脸。
“霜儿。”屠庄主如风大人坐在女儿的床边,先大喝一声接着开始数落。“你竟不顾我的警告出山庄,你说你到哪里去了?”
霜影瞥向在她房门口探头探脑的妹子,投过去一个很不以为然的眼神------你跟娘亲爆料的?
雪影拼命摇头挥手,不是我。
“叫雪儿来说你肚子痛,不想吃晚餐。等我过来看时,也没瞧见你躺在床上休息。”屠大人不讲情面将女儿提堂问审了。
“娘,人家…...只是出去走走。”霜影小心应答。
“走到大半夜才回来?哪里这么好走?你也带我去走走啊!”
带娘去?上黑风山?那她病也别装了,还不如干脆装死算了。
“怎么不答话?你是不是做出不可告人的大事了?”
呃?和卫离亲吻算是不可告人的大事喔!霜影红了小脸蛋。
屠如风一瞧女儿的模样,越想越可疑,就来了个大胆假设,“莫非,你给我找上男人家门去了?”
“啊?”霜影惊抽一口气。
姊姊犯规啦?门口那儿,雪影咚地跌下地了。
“我真的猜对了?”屠如风差点吐血,“你把戮情庄的庄训忘干净了?”
“我没忘。”所以她才苦恼不已呀!家训与爱情两边拉,她的心快撕裂了。
“男人不好,十个男人有九个不老实。”屠如风用力地喊着。
“也有一个好的嘛!”霜影希望卫离是那颗沧海遗珠。
“霜儿,把那个男人找来给娘鉴定一下。”话是这么说,不过她准备一棍先打断那个不知死活小子的一双腿。
他是娘亲挂在口中骂的黑魔王哪!在他还没漂白之前就找他来?这不等于让她自己提头来见?霜影才不会笨到走这一步死棋呢!
霜影闷不吭气的态度把母亲大人彻底惹火了。“鉴定一下你不做,你想要我压着你找上他家去审判他?”
娘亲要去踢馆?去跟行事正邪难辨,个性跋扈到天下无敌的卫离硬碰硬?
霜霜张大嘴,担忧的望着娘亲粉光光的一截嫩脖子……揉揉太阳穴,她压下翻滚的心绪,平静说着。“娘亲,我知道啦!”
“你到底知道什么了?有答等于没有。”
“娘,我答应你,我若有事一定会跟你报告的。”目前能拖就先拖着吧!
“那敢情好,你还没跟我报告前,每天都给我留在房里养好肠胃毛病。”她倒要看看是女儿的穿墙术有用,还是为娘的过墙梯厉害。
被关禁闭了。霜影急嚷着,“娘,不要啦!”
“抗议无效。”退堂。
屠如风昂首走出女儿房门,顺手落下门闩。她再对吃惊呆立门旁的小女儿下通牒,“雪儿,不准你将霜儿走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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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初一黑山大开盛飨,宰了两头黑羊,烤得香味四溢。
等不到想等的人,卫离心焦如焚。他食不知肉味,只有猛灌白干酒。
“报。”
寨门口守卫呈上来一只飞镖传书。
卫离打开瞧一眼,手臂狠狠震了一大下。他随即提起整壶酒,对准喉头猛灌,不过,更多的白干烈酒滴滴答答洒落在他黑袍前襟。
“大当家的怎么了?”底下开始窃窃私语。
眼见卫离抛下纸柬离开首座,不住在五十尺见方的大厅堂上来回踱步,张魁也就移步上前,弯腰拾起那张传书朗读着------
明夜灭你黑山寨。天山童姥。
“操,天山童姥是什么东西?敢来老子家里撒野。”
“不知死活的无名小卒,老子铁定打得让她像狗一样爬着出去。”
窃窃私语变成串串爆吼。
长时思考中,卫离逐步在蹂躏大厅的地板,制造出无数窟窿了。
他还没头找她算帐,她竟然敢约他见面。只是她这先行预警的飞镖传书,目的……不是真要灭了黑山寨吧?
张魁趋步向卫离,双手抱拳一揖。“大当家的可有对策?”
卫离纵身一跃取下厅壁上挂的青龙宝剑,不及不徐抽出利剑端凝着,只见他蓝眸中神采已然宁定。
“此事我自会解决,寨中众人只需如往常一样巡夜戍守即成。”
“没事了?那大伙儿跟着急些什么?”
“大当家的,你拼命绕圈圈又在烦哪一门子事?”
先前的串串爆吼变成声声不解。
卫离但笑不语。这把剑陪了他三年,陪他练成天山十九破剑式,如今,也合该是协助他除去一身桎梏的时候了。
“大当家的拿剑可是要去拼命?我们也去帮忙吧!”
“说得也是,多一个人多一双手。”
声声不解转换为最后的意气相挺豪语。
他已将这群怒夫莽汉改变成了义薄云天的汉子了吗?还是,他们只是不愿见他涉险,断了七虫七草的解药呢?
哈!他对答案没兴趣。
卫离微眯着眼,眸仁漾着千顷温柔,拖着铁镣的双脚坚定踏出议事大堂。垂肩黑发飘出狂魅弧度,他沉浑的声音打数丈外传来,“我的事不须旁人插手。”
张魁拉住一干想往外跑的兄弟,“大当家的都说不用了,你们少瞎热呼吧!”
“怪了,老二,你一定知道了些什么?别卖关子急死我这种粗人成不成?”
张魁极目远眺,朔日无月只见清风,他呵呵大笑自怡道:“静待以后发展不就能懂了。”
目前,他只愿,今夜有人闲梦能到芳洲远……
第五章
夜深。
戮情庄,一片飞羽乘空而来,破窗而入。
霜影打梦中惊醒,半眯着惺忪睡眼。
“卫离?啊!我一定还在作梦。”
“不是梦。”他来到她床边,精瞳四顾唇瓣轻分。“你住的地方原来是这样。”
戮情庄共有三进独栋院落,霜霜住的这一进在最后边。依山傍水清雅竹庐,敞门可见天,临窗柳条瘦,溪水潺潺声不绝于耳。
蓝天绿意幽似仙境,与他被囚了二十年的黑暗密室有着天壤之别。飞蛾趋光明,柳根寻水源,难怪从不知温暖为何物的他怎么也不舍霜霜这片恬然悠宁。
“真的是你。”霜影仍处于半惊愕半惊喜之中,“你怎么会来?”
“因为时间急迫,因为你总不来。”以指抬高她的下颚,他端凝着让他多日心浮气躁的小女人。
“我走不出庄门,我娘派人对我盯梢啊!你来的时候没见着贺伯伯和石伯伯吗?”她扁着小嘴吐苦水。
“原来如此。”眉端一扬,蓝眸一亮,他释然了。原来,他赏了在霜霜房门口和后窗口下打盹的两名老家丁的昏穴两指,更是赏得好啊!
“不,没人发觉我来了。”
“喔!可是你还是要小声一点……”霜影还是担心隔墙有耳啊!
“不碍事的。”长剑在手,剑鞘褪离,瞬间一转,青龙剑柄塞进霜影手中。
“拿着。”
银光皪皪,亮影夺魂。霜影差点吓掉了下巴,“半夜三更的我拿剑干什么?”
“砍过来。”他一脚跨上她的床沿。
“叫我砍你?卫离,你脑子坏了?”
“把脚镣削断。”像他一贯的强烈作风,单刀直入不拖泥带水。
她忐忑地望向挺立如一堵高山的身形,“如果你使惯了的这把青龙剑能削铁如泥,你何不早就自己来?我的气力又没你大.…..”
强悍手劲抓住一只柔荑,眼神坚毅不移,“就是要你!”
“什么啦?”内敛深藏的男人,今夜更想将神秘感推到最高峰啊?
“你用拖板车将我拖离冰冷寒流,你剪去我满头乱发杂须,你陪我走过寒毒发作的地狱,你教会我言谈轻笑,这串粹钢铁炼也一定要你来。”
震愕。
不说情话的人竟能吐逸出这一席足以让她回味三生的话语。
“喔!卫离,你都记得啊……那些没什么啦!”她的心糊成一片,一脸动容。
不涉情关?只怕是被他窃走初吻的那一日,她的心早就随之沦落了啊!
“霜霜。”千言万语化成一声轻唤,“如今是我泯灭一段恩仇的时候了。”
霜影的思绪仍徘回在天际,就只见她的手膀被他高高举起,一鼓热流穿透她的掌心,剑风往下落,电光星雨迸出,锵锵两轻声,脚练断成两截。
她哇哇叫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这种能力。”
“怎么不是你?”他俐落将剑归鞘,抛向床脚。“我身上最后一圈桎梏也让你彻除了。”
“那是你的内力使然。你早就可以拆了这副讨厌的链子,你只是不做而已.…..天哪!我都不懂你为什么不做呢?”
快如秋风扫落叶,他挟着雷霆万钧气势将她推回床上,低抑说着:“我留着它日日夜夜提醒我,不要忘了过去的耻辱。”
她蹙着眉心,声音细如蚊蚋,“我更不懂你了。你…...今晚到底来做什么啊?”
他凝视着花容月貌的可人儿,心中千言万语只化为两个字------要你。
他的霜霜,等了这么多年,今夜他下定决心想要了她了。
回忆的帘幕一片片掀起,往事从他眼前走过……
那一朵赤灵芝的袪毒疗效,让他近两年来毒发的次数屈指可算,因此他能专心研读五绝秘笈,练武功修内力。
偶而几度毒发时,他也曾冲动地想随便抓个女人……然而,只因把霜霜放在心中最珍贵的角落,他将毒发的欲望、煎熬尽数压抑下。
从童姥的疯言疯语中,他隐约知道想彻底除去七情六欲腐神丹之毒,只有与施毒者交媾一个方法。明日,他将找出毒魔女了却宿仇,或生或死全在未定之天。于是乎,他先来寻求霜霜的怀抱,一圆他多年的渴望。
他要她,他的第一次只能让她拥有。
他一直不确定他身上残毒可会过给霜霜,因之几年来他不敢冒然要了她的身子。如今站在抉择关口,挣扎又挣扎,感情战胜理智,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卫离?你干嘛又不说话了?你跑来我房间看我的吗?”霜影等得不耐了。
“我要你。”
一个勾魂慑魄的笑容,凌厉的唇瓣罩下来,攫取两片红樱的甜美柔软。
率性的男人说来就来,说吻就霸道地吻得她透不过气来,“你的意思不会刚好就是……”
“就是我今晚要定你了。”
他若留下来过夜,明早她就得带他去让娘亲鉴定了。可是,时机还不成熟,可是,他的笑容掺有魔力,电得她头昏脑胀。哎哟!小脑袋瓜子好疼哪!
“慢一点,我得.…..”想一想。
“你喜欢我慢慢来?”他顺得接口,唇角更邪气,在她盘扣上忙碌的大手暂缓下来些许了。
“不是啦!”她才不是那个意思呀!
“不是?”就是喜欢快打旋风了?他直接了当撕开一层布料。
“啊!”双手赶紧遮住凉风入侵的胸口,脸蛋浮现一道烧烫的红彩,她全乱了章法了。“也不是这样啦!”
“不管哪样------”他挪开两只小雪荑,固定于她身子两侧,炽热的眸光大胆膜拜着她美丽的酥胸。“我想要你,有一辈子那么久了。”
“可是,然而,不过……啊!我又没允许你来我的房间。”
他对她圆挺脯胸呵一口热气。“下一次,让你来我的房间。”
她嗔睨着他,“这又不是一来一往就可以打平。你究竟想怎样.…..”
“这样。”
她胸前的小粉红在他手指夹捏中变得如玫瑰初放,她全身的肌肤在他的触摸下变得敏感温烫,她修长玉腿蜷缩着,她纤柔水腰难耐扭摆着。
意识已迷乱,她娇吟连连,“啊啊!不不……”
“不要了?”他打她的腿窝中心扬起黔首。
“不要这样碰我……”太亲密了,那种欢愉排山倒海,她堪不住呀!
凝视着蜜意肆放的潋艳花芯,他完全感受到处子震颤中的纯洁,“我回不了头了。”
“那.…..你.…..不要这样看人家…..”霜影全身红透,疙瘩遍布,羞却难抑。
“不给看?你在邀请我.…..吻你?”唇边勾起懒慢狂疏的弯度。
他想吻她那里?她更会羞惭死啦!
“才不是。”正巧瞥见一袭黑衫完整如初,小粉拳不依地朝他胸膛抡下去,“为什么只有我不穿衣服,不公平呀!”
“这个好商量。”他三两下也与她坦裎相见。
“啊……”他一身雄浑纠结的肌肉,他男性阳刚的本源挺立如利剑。她一时忘神看得目不转睛……
卫离挪身轻罩在她上方,对着她耳边暧昧低语,“看得那么出神,想摸我吗?”
“才不要。”她怯赧地闭上眼睛。
有点失望地轻笑一声,他继续对她诉说渴望。“其实我更想你吻我。”
吻他?那里?她害羞得猛往他腋下钻躲,“别拿那些轻薄话来占我便宜。”
“原来我的霜霜喜欢一板正经。”他低缓恣笑着。
“拜托你别笑话我了。”
脸上笑纹敛去,他的口气转沉挚。“霜霜,今晚给我,让我不再遗憾。”
朦胧醉眼半睁开,“又说得神秘兮兮地?卫离,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我现在只想,你会不会疼得打我?”蒲掌反扣住身下纤腰,虎腰强力一挺,阳刚亢奋化成她身体的一部份。
呜哇!真的很痛哪!
两手推他、打他、抗拒他的入侵。
“好痛.…..不好.…..不要了.…..卫离,我好疼.…..”小脸皱成一团,眉心紧蹙着,眼角含着淡淡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