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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我们在一起 page 11 作者:橘千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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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煌渐,与南宫璟相交近十年的好友。」角落的房门开了,欧阳无欢以一方手帕掩鼻,看着向煌渐将昏睡的少年抱到另外两人身边。「而现在,他利用南宫璟的唯一弟子将猎物骗上门,还用药迷倒了他们。我真好奇,南宫璟要是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水香的效力有半个小时,我再给这孩子施加一点暗示,他只会以为自己太累睡着了,半个字也不会向南宫璟提起。」向煌渐撩开梁意画额前的发丝,轻语:「别怕,我不会弄疼妳的。」

  「南宫璟号称天才驱魔师,却对你的真实身分毫无所觉,还跟你成为好朋友,真是讽刺。」欧阳无欢咯咯轻笑。他五官端正,有双大而明亮的眼,单眼皮,笑时微微瞇起,闪耀着邪气。

  「他不像你我,本性冷淡、多疑,和任何人都无法建立信赖的情感,是天真了点,不过,我就是喜欢他那种纯洁的心思。」

  向煌渐咬破拇指,将血捺在梁意画眉心,从水盆中拈起一道水丝,捏塑成长针,刺入她眉心的血指纹,然后缓缓抽出,针尖勾出一条发亮的银带,血指纹随即消失,而她眉心完好无伤。

  「听起来,你并不信任我?」欧阳无欢叹息似的微笑。那盆水还在散发令人类昏睡的香气,阻止他靠近,而始作俑者一点也没有熄掉水香的意思。

  「我不相信任何人。」向煌渐淡淡一笑,掌中银带散发出温暖的力量,令他赞叹,「不愧是守护古国数百年的圣女,虽然强度比下上南宫璟,但相当纯净,正是我需要的。」

  「你打算就这么把她的力量据为已有?」

  「反正她的国家已经灭亡,她再也不需要这种力量了。」他捋高左手袖子,露出手臂上一层青色鳞片,将银带置于其上,银带逐渐晕散发光,覆住鳞片。他闭眸凝神,不再说话。

  「既然这位小姐『慷慨』地将她的力量贡献给你,你应该也回报她点什么吧?例如,直接告诉她,她和那个一脸病容的孩子就是他们以为的人?」

  他仍闭着眼,淡淡扯唇,「他们只要我提供法术,没要我提供答案。」

  「所以你就隐瞒不说?你可真坏啊。」欧阳无欢哼笑着,「依那孩子灵魂的状况,这个法术应该对他无效,如果他一点前世的记忆都想不起来,八成会以为自己不是那位殿下的转世,你就指点他一下,也算是做好事啊。」

  向煌渐手臂上的光芒慢慢褪去,鳞片也随之消失,变成人类的肌肤。

  他这才睁眼,眸色澄澈如水,毫无情绪波澜,「我说了,我只提供法术,其他的事与我无关。你担心的话,等他醒了,你自己跟他解释吧。」

  「算了,这也与我无关。」欧阳无欢耸耸肩,「好吧,现在你度过危机,又能完美地伪装成人类了,接下来呢?」

  「当然是照我目前的身分,继续待在南宫璟身边。」他看着熟睡的梁意画,「直到我能像对这位小姐一样,将他的能力偷走,据为已有。」

  「那,那个密对店的小丫头呢?她显然已经知道你的身分了。」

  「她中意我,不会揭穿我的身分。为了感谢她,」他望向幽暗的窗外,含笑的眼眸像丝缎般滑软冰冷,「迟早我会依照她的期望——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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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化中心演奏厅内,梁意画与一群家长坐在台下,看着台上正在为演出排练的小女孩们。傅母站在舞台边指挥,傅萤筠则帮伴奏的傅珑树翻谱。

  梁意画的目光很自然就停在傅珑树身上。他穿着米白色毛衣,显得斯文温雅,耐心地配合排练弹奏,偶尔轻咳几声,有时家长们鼓掌、赞美的声音太大,他会回头看他们,却一眼也不曾看向她。

  梁意画咬住唇,有些焦躁。

  从向煌渐那里回来之后,她每晚都作着前世的梦,梦中没有影像,只有声音——悦耳的琴声,而弹琴给她听的男子有副威严沉肃的低嗓,对她说话时却比琴声更温柔,令她心房轻颤,渴望拥抱他……

  她好想和傅珑树谈她的梦境,更想知道他是不是作了和她相同的梦,可他却一直回避她,为什么呢?

  突然,肩头被人一拍,梁意画回过头,看见此刻应该在云黎处理事情的傅父,诧异道:「学校那边的事处理完了?」

  傅父在她身边坐下,「大致处理好了。被偷的古物大部分都追了回来,有一些已经流出去,警方还在追查。」这件事是内贼所为,他不愿多谈,改口道:「阿树昨天给了我一些西纥的资料,包括琴的指法,他说都是妳帮的忙。」

  「我只是凑巧摸索出来而已。」

  此时,排练暂时停下休息,家长们纷纷涌上台去慰问自家宝贝女儿,傅珑树仍坐在琴畔。

  「不过,有一点让我想不透,阿树重新把那个被处死的皇子事迹整理过,几乎全盘采信东陵那些民间传说,跟他之前的看法完全不一样!我真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粱意画心一跳,「他相信……皇子和圣女相爱?」

  傅父点头,困惑万分,「他的解释很完整,我是驳不倒他,但他应该知道,那些无法考证的传说只能当作参考,学术界是不会正式采信的。他在这方面一直跟我一样严谨,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也许,他明知学术界不会相信这个说法,却认为这个解释更合理,才想提出来和你讨论吧?」梁意画咬住唇,努力掩饰内心的激动。

  她的梦境也在诉说相同的故事啊!莫非他作了和她一样的梦,才改变了看待此事的态度吗?

  如果他们作了相同的梦,就表示他们真是那两人的转世吧?

  琴声忽起,是傅珑树在弹琴,只听了几个音符,她心头剧震——是木簪上的曲调,也是她在梦里听过的曲子!

  她反反复覆梦见自己前世的生前最后一夜,男子抱着她,弹琴给她听,醒来后回想,才发现簪子上刻的正是曲子开头一段,如此推算起来,他比她更早忆起前世吧?

  但簪子是在见向煌渐之前就雕好的,也许他并没有忆起前世,只是在灵魂深处记得他们有过的约定?

  空旷的演奏厅内,琴声回响,每个音符都是个巨大的惊叹号,不断敲响她心底朦胧的记忆,恍惚间,她几乎能感觉到梦中男子温暖的怀抱,他的允诺、他的热泪滴在她颈上的感觉,她得咬住唇才不会激动地叫出来,血丝泌着又咸又苦的滋味。

  一曲弹完,半个音符都不曾出错。

  傅珑树双手搁在琴键上,似乎正想着什么,然后回过头望了她一眼,起身走进舞台右侧的休息室,傅萤筠则跟在他身后。

  他在暗示她跟过去吗?梁意画匆匆找了个借口离开傅父,跟着走往休息室。

  「妳来干嘛?」傅萤筠瞪着跟进休息室的梁意画。

  「我……有事找妳哥哥。」

  他倒了热茶,正一口一口啜着,背对着她。

  「我哥只有十五分钟可以休息,等一下还要练习,我不准妳吵他!」

  「筠筠。」傅珑树打断妹妹,淡淡的口吻带着警告。

  傅萤筠不敢惹他生气,恨恨瞪了梁意画一眼,不情不愿地离开休息室。

  傅珑树走过去关上了门,修长身躯倚在门边,看着神情急切的她,「找我做什么?」

  他冷漠的语气让梁意画一怔,吶吶道:「你刚才弹的曲子很……好听。」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就这样?」

  他浑身都是拒绝的冷淡气息,和前几天压抑着热切的模样完全不同,她无暇多想,急于和他谈论自己的梦境,「向先生的法术有让你想起什么吗?我这几天一直作梦,梦中只有声音,什么都看不见……」

  「记载中,西纥最后一位铃女是盲眼的,可能因此妳才只听得见声音吧。」

  「还有,从向先生那里回来以后,我的胎记就消失了。我在想,是不是这法术犯了什么忌讳,胎记才会消失?」

  「消失有什么关系?反正这里并不需要铃女。」

  「说得也是。」她轻吁口气,觑着他依旧平淡无波的模样,试着引起话题,「你作了什么样的梦?在我的梦里,我有异能,只要接触到人的身体,就能替对方治病,我每天都要救治上百人。我有个义妹,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我喜欢琴声,有个……男人,他对我很好,常常弹琴给我听,我称呼他为『殿下』,虽然我从来没告诉他,但我最快乐的时候,就是和他在一起,听他弹琴……」

  「妳很喜欢他?」

  她容颜染上薄红,含蓄答道:「我可以感觉到,梦中的我对他有很强烈的感情。」梦中男子的身分、他们的关系已呼之欲出,他为何仍是一脸事不关己的模样?

  「妳认为我是他?」他忽然一个箭步跨到她面前,她吓了一跳而后退,被他顺势逼到角落。

  「我……」他的呼吸吹拂在她脸上,她一时说不出口,对他的态度更迷惑了。

  他是因为气她先前拒绝了他,才故意用这么淡漠的态度,非要逼她先坦白自己的想法吗?

  他与梦中男子的气质如出一辙,都有种冷淡睥睨的傲态,以及强烈又压抑的热情,他们如此相似,他在梦里难道一点都察觉不出?

  「他说过,若有来生,他愿意替我承受一切病痛。」她咬着唇。他的眼眸好亮,亮得她心慌意乱,软弱地垂下头,无法承受他眼中炽烈的情绪。在她的前世,那个男人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吗?

  「而我身上没有一天不带着病痛,于是妳判断我就是他吧?」他逼近她,唇几乎贴上她的,「妳爱他吗?」

  他要她承认她喜欢「前世的他」,才能确认她对「现世的他」的感情吗?

  她有些混乱了,摸不透他究竟想做什么,迟疑了下,还是点头。

  他的唇猛地凑上,堵住了她的。

  她一惊,下意识想要闪躲,可他十七岁的身躯却意外的有力,将她压制在墙上,唇舌蛮横地入侵,啃她、咬她,像是要吃掉她,贪婪地夺取她的气息。

  他太过急切,弄疼了她,她却毫不反抗,因为她也在期待这一刻。蛰伏数百年的情感终于苏醒,对彼此的渴望强烈呼应,他的狂热、急切,近乎绝望般炽烈焚烧的感情,宛若梦中的男子有血有肉、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他,胸中涨满酸楚的喜悦。他一定就是他的重生,她才会无法自拔地迷恋他呵……

  但她一试着响应他的吻,他立刻退开了,额头抵着她,微湿的眼眸充斥着激情和……痛苦。

  为什么是痛苦?他后悔自己太粗鲁吗?

  她柔声道:「我不痛,没事的。」唇上是他肆虐过的痛麻感,她粉颊掠过一抹赧色,眸光漾满柔情,「前世的你温柔多了,下过,那时的你,绝不敢做这种事。」

  「是吗?原来他根本不敢碰妳,比我温柔。」他嘴角扬起,凝聚残酷的微笑,「这几天,我半个梦都没作过,要不是妳说了,我还不知道他原来这么绅士。」

  她重重一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你……」

  「我没作梦,也没有想起任何关于前世的记忆!我爸跟妳谈过我整理的那些资料吧?我以为把这些东西整合起来,有助于我回忆起前世,结果什么都没有!我只是傅珑树,一个没有前世的普通人!向煌渐曾说,如果是分解过的灵魂,法术就无效,看来,唯一的可能是!」他恶意地逼近无措的她,「我根本不是妳以为的殿下转世!」

  「可是,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她思绪混乱纠结,一时仍无法将他与梦中男子重迭的身影分开。

  「那是我按照妳写下的指法,对照出土的古琴谱摸索出来的。妳梦里的殿下弹过这曲子吗?」他冷笑,心口隐隐抽痛,「妳才以为我是他,连我吻妳都不反抗?」

  她脸色变得更苍白,咬住唇,下唇的血丝忽隐忽现,晶莹泪珠涌聚在眼底,微微颤抖。蓦地,她用力推开他,跑出休息室。

  第九章

  夜已深。

  从不熬夜的傅珑树躺在床上,睁着失神的眼瞳,了无睡意。

  她,一定讨厌他了。

  发觉向煌渐的法术无效后,他极度惊恐;而她每天都一脸期盼地看着他,显然亟欲与他讨论前世的事……他哪来的前世与她讨论?

  于是他只能逃避,逃到无处可逃、必须面对时,他却愚蠢地伤害了她!她以为他们是同一人时,那喜悦的模样让他嫉妒欲狂。他害怕她决定离开,去找寻前世的爱人,却又亲手把她推得更远。

  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一整晚,她不再理会他,她一定很气他故意隐瞒,骗得她的吻,也许因此恨他入骨。

  他也恨自己,恨自己做的蠢事,恨自己不是她所爱的人,恨自己不如一个鬼魂,不能让她的眼光只停留在他身上!

  更恨已经到了这地步,他还是爱她!

  他悲哀地笑了,心脏猝然紧缩,痛得他倒抽口气。

  他定期服药,心脏的问题一直控制得很好,近来却频频疼痛,难道是因为感情上的挫折引发生理的不适?

  他伸手去拿床头上的药,心口猛地又是一阵剧痛,像是有人抓着他的心脏用力拉扯,他痛得眼前雾茫一片,突然有个念头跳进脑中,脱口道:「殿下,你在吗?」

  当然没人回答他。

  他换个问句:「她不可能爱你,你知道吧?」

  回答他的是一次凶狠的重击,仿佛要掐碎他的心脏,他痛得咬牙切齿,低吼道:「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你这个死人!难道你以为你附在我身上,就能借用我的身体跟她谈情说爱?你少作梦!死人就要安分,你已经死了,而我还活着,她该爱的不是你,是我……啊!」

  心脏像被撕裂开来,他痛苦地捣着胸口,气如游丝,却不肯向体内的鬼魂屈服,冷冷讥刺:「你是个废物,殿下。你无能保护她,让她为了那替人治病的鬼使命,受尽痛苦,直到死去,你连说爱她的资格都没有!你有过机会,现在轮到我了,这是我的身体,她只能看着我、爱着我,我才不管什么前世纠缠,这辈子,她是我的!」

  巨大的力量撕扯着他胸口,痛得他连声音都叫不出来。

  他想去拿床头的药瓶,翻身却推落枕畔的闹钟,闹钟「咚」地掉落木质地板上。

  门外骤然响起脚步声,走了两步,又停了。

  他凝眸望着房门,门外不再有动静。

  如果是父母或妹妹,此刻已经紧张地冲进来,察看他是不是又犯了什么老毛病。对方却只走了两步,便停在他房门外,显然正踌躇着房内的「咚」一声,有没有严重到她必须进来关心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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