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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狼吞虎咽 page 4 作者:纪珞

  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并不佳,之后更是糟到极点,她怎么可能因为区区他昨晚那通适时消除她害怕的电话,而对他有所改观——

  等等……当时他知道她害怕,所以才打了那通电话吗?如果是的话,他确实达到他的目的了,她挂电话后在床上笑到累了,就这么一觉好眠到天亮……

  沙子察觉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有可能吗?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寂寞、她的害怕?

  那头狂妄自大的沙猪也有细心温柔的一面吗……

  “没错。”小雅赞同地点点头,视线溜到黑鸦鸦的隔壁,忽然记起一件事。“哎呀!”

  “怎么了?”沙子被她吓了一跳,抚著狂跳的心口。

  “沙子姊,我忘了告诉你,东方哥要出门,未来一个礼拜都不会点餐。”

  “东方?”是谁?哪位?何许人也?

  “就是隔壁邻居呀,你不知道?”

  她极力撇清。“我跟他又不熟。”他叫东方?是姓是名?还是姓东名方?

  “这样喔。”

  “小雅,你怎么会认识他?”沙子防备地问。那家伙该不会也想用同一招,威胁、利诱、拐骗刚成年的少女吧?

  “他今天早上打电话来,那个时候你去买菜了,我顺便问他叫什么名字,就替你问出来啰。”小雅一脸“奖赏我吧”的邀功甜笑。

  “什么替我问出来,你还在胡思乱想哦!”她斜瞟了乱牵线小媒人一眼。

  “我觉得东方哥是个好人,就算你们作不成情人,当朋友也不错呀,本来就是邻居,可以互相照应嘛。”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沙子姊好欸!

  沙子姊一个女生开店,就曾遇过讨厌的客人骚扰,如果高大冷酷的东方哥一站出来,谅那些讨厌鬼也不敢对她们怎么样了。哇,英雄救美,好浪漫哦……

  “你又知道他是个好人了?”是狂妄自大、有自恋癖的猪头才是真的!

  “我看过他救一只困在水沟里的小狗喔,那时我刚好路过,他还问我这附近哪里有兽医院,后来应该是带受伤的小狗去兽医——”啊,不小心说到禁忌了!

  发现沙子脸色微僵,小雅赶紧转移话题,打起哈哈。

  “反正东方哥为人应该是不错啦!”

  “我不是警告过你人心难测,对方来历不明,不晓得是不是披著人皮的狼,你还给我一脸‘挂保证’?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她张牙舞爪逼近大女孩。

  “大野狼饶命呀……”小红帽可怜兮兮地后退。

  “不饶!”狼爪出动!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两个女生在阳台笑闹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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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星期后。

  他回来了,每天依旧叫“绿香屋”的外送餐点,只不过,数量由原本的一份套餐变成一份套餐外加两份儿童套餐。

  他家多了两个小孩?是他的孩子吧,因为,那两个小孩用餐的坏习惯跟他一模一样,甚至比他更糟糕!

  大概是得知她对料理的用心,之后他总算还有点良心,好歹会吞下主餐内七八成的配菜,但另外两个小孩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他们居然把蔬菜全部剩给她看!

  好,她不难明白,现今社会的小孩生活条件比过去的年代要好很多,又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多多少少有挑食的毛病。那两个小孩挑食,她无权置喙,可是他们却都将蔬菜和餐后水果原封不动退还给她,不是一次两次三次,而是每、一、次!

  他是这样教育孩子的?

  再说,她烧的菜有这么难以入口吗?!

  事关两个无辜小生命的健康与她身为厨师的尊严,沙莎莎忍无可忍,中午休息时间直奔隔壁按门铃。

  透过黑色铁门外的对讲机,屋里的男人替她开了大门,她踏上院子的石板路来到屋门前时,他也已经站在门边,高大的身躯几乎填满整个门框。

  他没有说话,一双淡漠的黑眸看著她,等她开口。

  OK,他没有招呼要打,那么她也不必客套了。

  沙子清清喉咙,仰头直视他。

  “我直说来意好了,但有个问题先请教你。你有两个小孩?”

  他轻一挑眉,没有出声承认也没有否认。

  OK,那就是默认了。

  该死,为什么在知道他是两个小孩的爸爸后,她的胸口会闷闷的?

  说不定他是打算先把新家打理得妥善一些,然后才去接外地的小孩和老婆一起来住,那他干嘛告诉她现在没有女人,他该不会是单亲爸爸吧?抑或他根本就有老婆,屡次逗她只不过是蓄意戏耍她?再不然,他想搞外遇?

  看著突然沉默的女人细眉微蹙,东方覆上冷漠的黑眸后方,掠过一抹复杂的幽光,于是环胸倚在门框上,等她继续说明来意。

  他的动作让沙子自觉失态,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心情更恶劣了。

  “既然是你的孩子,你就有义务照顾好他们,你知道他们‘很’挑食吗?”她试图冷静沟通,只加重了程度副词的语气。

  “然后呢?”他淡淡开口。

  然后呢?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居然问她“然后呢”?沙子深呼吸。

  “你不会觉得身为父亲的你太不负责了吗?你自己爱便秘不代表小孩也该跟你一样遭受便秘的威胁,这等于是变相的虐待儿童!”

  东方定定盯著她因恼怒而发红的脸蛋,她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两人之间没有谁再开口。一分钟过后,他才站直身躯问:“说完了?”

  “我说完了。”

  于是,他动手关门。

  白皙小手忙不迭抵住铜门。“喂,你难道就——”

  “不关你的事吧?”他冷冷睨了她一眼,不带温度地道,在她面前关上门。

  被人变相轰出门的女人愣在原地,颊上的红润倏地褪去,青白交错的颜色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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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台风接连报到,东海岸首当其冲。

  电视新闻正在播报今年第二个台风的路线,气象主播提醒民众,台风路径虽然转移,不会直接侵袭本岛,但全岛仍要注意豪雨特报,山区严防土石流。

  天空乌云密布,看不见星星,空气窒闷得令人觉得烦郁,由于天候不佳,绿香屋今晚也没多少用餐的客人。

  “外面好像快要下雨了,今天没什么人,我们要不要提早打烊?”小雅一边玩起柜台旁摆饰的墨绿色龙猫绒毛大玩偶,一边问身旁的老板娘。

  老板娘没有反应,只是盯著柜台一角发愣。

  “沙子姊?”小雅发现老板娘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又唤了几声,最后是推了推她,失神的人儿才终于回过神来。

  “呃、你说什么?”

  “沙子姊,你干嘛一直盯著电话看?”

  “有、有吗……”沙子心虚地拿起抹布擦柜台,佯装忙碌。

  “哦,你在想隔壁为什么不叫外送了,对不对?”小雅了然地凑近她,眨眨大眼,想想也觉得奇怪。“沙子姊,你知不知道东方哥为什么不叫外送,已经第三天了欸?”

  “大概是吃腻了。”她没好气道。

  那个当著她的面关上门的人,真的是逮到机会就想拐她上床的沙猪男吗?

  是,没错,第一次见面他就是这副德性,没温度、没表情、没礼貌到像块从北极空运来的冰山似的——不对不对,这种形容根本就污辱了北极的冰山!

  不关她的事?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才说他一两句就闹别扭,一点雅量也没有!不吃就不吃,她又不是非做他的生意不可!

  “不会吧,我天天吃你煮的东西就没腻过。”她吃得比东方哥还久呢!

  沙子姊虽然不是什么高级餐厅的顶级主厨,但在挑选食材和料理上一点都不马虎,还花时间研究过各种香草在调理食物上的用途及份量,菜色更非一成不变,美味得让她爱不释口,不到一年就胖了五公斤……唉。

  “就算是山珍海味,每餐看也会看腻的,何况我开的只是一家小餐厅。”

  “不会啦,我方小雅绝对是沙子姊最忠实的顾客,他们不吃是他们的损失!”

  “你哦,马屁精!”

  “才不是咧,”小雅比出四根手指头。“我敢发‘ㄙˋ’,你煮的最好吃!对了,沙子姊,今天要不要提早打烊?反正没什么人,好像也快下雨了。”

  沙子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八点半——又瞥了眼整晚都很安静的电话。

  算了,被她这么一说,他也许真的生气了,一定不会打来的。

  浮上脑海的念头让沙子诧异一愣——有没有搞错,她居然在等一个不识相的猪头的电话?!她到底被什么冲昏头了……

  她暗暗咬牙,决定甩开令她烦躁的结论。

  “也好,提前打烊好了,你来帮我把院子的香草搬进来。”看天候,夜里一定会有一场大雨,过度潮湿是多半香草类植物的大忌,还是搬进屋比较保险。

  “好。”

  之后,两个女生忙进忙出,没想到才搬完七成的香草盆栽,让人闪避不及的倾盆大雨猛然从天而降,马上将她们淋成落汤鸡。两人在雨中尖叫大笑,一面加紧脚步把剩下的花草先放到屋檐下。

  “小雅,这样就可以了,剩下的我来处理,你先去洗澡、把头发吹干。”沙子在滂沱大雨中拉大嗓门说话,挥手示意。

  “要不要我帮你比较快?”小雅也扬声回喊。

  “这些我自己弄也很快,你先进去,不要洗冷水喔!”

  “我知道!”

  小雅奔进屋子后,沙子继续和那些花花草草奋战,头上湿透的深蓝色头巾忽然松开,她干脆拿下来,结果刚好一阵强风吹过,将它刮走。

  “啊,等一下——”她起身追去,追到篱笆前,看著头巾飘到隔壁邻居的势力范围。

  她无奈地呻吟了声,抬手抹去不断冲刷眼帘的雨水,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两双像是动物的黄色眼睛——沙子背脊一僵,脚底板顿时窜凉。

  她的手遮在眉骨上,定睛细看,大雨中那两对黄眼不见了,类似毛茸茸尾巴的影子倏地溜过,才半秒钟就消失在他家屋子后门的转角。

  那是什么?!

  第四章

  沙子死命往他家前前后后东张西望,也不管会不会被东方抓到她偷窥,只想确认刚才看到的诡异兽影到底是什么。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确实有什么动物在他家院子出没……

  篱笆这端找不到那两道影子,她跑到他家大门前,就见他在雨中向她走来。

  黑色铁门被他打开。

  “我——”她才说一个字,就被他拉着手腕走。

  沙子虽然一直很好奇他家内部会是什么样的装潢,但他突如其来的行径搞得她一头雾水,根本无心参观被拉着一路经过的玄关、客厅、楼梯。

  他的脚步又大又快,她连停下来的机会都没有,只能小跑步跟着他,不然就等着准备和地面作亲密接触。

  “喂,干嘛拉着我,放手啦!”

  无视于她的叫嚣,沉凛迅疾的步伐继续往三楼迈去。

  “喂,你耳聋啊,该死的你放开我!”

  他依然顾我,没理会她小猫喵喵叫的抗议。

  “喂,我很湿你没看到吗?请你看清楚,你的地板已经被我弄湿弄脏了,停!停下来!”

  这句话总算有点成效,高大身躯猛然一震,脚步也跟着一顿,在房门前停住。

  后头的沙子见状紧急踩煞车,结果湿答答的凉鞋让她一个打滑,鼻尖撞上前方老兄结实的手臂,爆出一声痛叫。

  “可恶!要停也不先说一声,很痛耶……”她捂着鼻子抱怨。鼻子已经不太挺了,这一撞岂不是更惨?

  原以为他终于要放开她了,沙子想抽回手,没想到却被他抓得更紧更牢。

  “喂,你——”咒骂尚未吐出红唇,她整个人就被巧妙地转到他面前,背抵门板。

  她愤然昂首,怒眸和一双黑亮火烫的深眸蓦然交会,暗黝的黑瞳越靠越近,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已经霸道地吻住她。

  上次那个吻如果和这次相比,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热烫的唇舌恣意闯入她毫无防备的牙关,放肆地享用她的柔软甜美,紧绷的身躯将娇小的她压在门前,罩得密密实实。

  她瞪大眼,双掌向前推拒,掌心触碰到的虽然是和她一样湿透的黑色T恤,却感觉到他炽热的体温透过衣物熨烫她的手,她又是一惊,连忙收回手,往后摸上冰凉的门板。

  一阵瞎摸,她误打误撞,无意间压下门把,他们就这么跌进房间,他及时扣住她的纤腰,没让两人跌到冷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这么迫不及待?”薄唇稍稍离开她,来到她耳边低语,而后吮吻着她颈间,一双大手也从她短衬衫的衣摆探入她腰间,来回抚摸细致的肌肤。

  难以言喻的亲匿刺激汹涌而来,沙子被他放肆的爱抚吓了一跳,拚命拍打他厚实的肩膀。

  “什么迫不及待,你住手啦、住手!放我下来——”他要抱她去哪里?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放她下来了,不过却是在……床上?!

  她花容失色地弹坐起身,却马上被他扎扎实实地压入床铺间,俯身又是一记掠夺得十分彻底的深吻。

  “唔……”她好比力不如人的小鸡,被困在大鹰张狂有力的羽翼下,怎么也挣脱不了,承接他的索求是她唯一的出路。

  雨水沿着他的发、他刀凿似的脸部线条、他结实贲张的肌理滴到她的肌肤上,每一滴水都裹满了他的体温、沾染了他的味道,原本应该感觉冷的肌肤,现在全都被他燃起了火苗,让她战栗不已,原本的抗拒转为轻轻的呻吟。

  一吻暂罢,他撩开她颊上湿濡的黑发,露出整张白皙的脸蛋,粗糙的指尖抚摸她红肿颤抖的双唇,薄唇说出让她想吐血的暧昧低语。

  “是你先挑逗我的,确定要我住手?”他看着她,黑眸又深又黯,充塞着她分辨不清的不知名情绪。

  轰隆——屋外响起一声巨雷。

  沙猪的狂妄自大总是很有效地唤回她的理智。沙子眼底的迷蒙倏地褪去,立刻从四溢的激情中清醒过来,柳眉一横。

  “我……我哪有挑逗你……”老天,这性感撩人的沙哑嗓音,是她的声音吗?

  “没有吗?你说你已经很湿了,还要我看。”

  沉嗓低哑了几度,内容暧昧得教她俏脸贲红,也让她发火。

  他又来了,真是够了!

  “废话!我淋了二十分钟的大雨,全身不湿才怪!我完全没有别的意思,你听懂了没有?还有不要压着我,你弄痛我了啦!”他像块巨石又重又烫,她觉得自己的手脚快要被他融断了啦……她痛喊着,不客气地抡起粉拳猛槌他肩膀。

  他稍微移动自己的身躯,没再压住她的四肢,不过仍将她困在身下。

  “没别的意思?我以为你终于想起电话里的‘约定’。”

  钳制松了,但依旧挣脱不得,她怒目又是一瞪。“笨蛋,那是我开的玩笑,你听不出来吗?你该不会是误会我,所以才像只色狼一样扑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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