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答应嫁给我了是不是?”
“我……”
“你不要后悔,我答应你以后都听你的话,而且我也会很疼你,更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壮,那时候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这样你是不是就不会后悔嫁给我了呢?”
“我们今天不要说这个好不好?”
“不好,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孩子,但是我只是还没有长高,力气也不比大人大,但是我答应你会让自己看起来更像大人点……”
认真的他让人看得心疼,此时此刻,陈筠嫜只想好好的对待他,至于未来,走一步算一步了。
“不要这样激动,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的。”她把他抱满怀。
而明明就是当他是孩子,可是抱了他之后,身体却有了奇怪的反应,坐着的他俩,其实一样高,所以视线很自然地就对上了。
柳继宣看着她的美好脸蛋,忍不住捧上手心,而她则无力也奇怪的不想拒绝。
也许,也许是浅意识里,她觉得对不起他吧!
“筠嫜,我可以亲你吗?”
望着他认真的眼神,她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点头。
但,这实在是个错误的开始,“男生和女生”与“男人和女人”,其实是没有多大差别的,他们又处在这种暧昧的年纪,对什么都带着憧憬,这一吻,一发不可收拾的。
“继宣……”
“嘘,别说话。”柳继宣继续亲吻着她,而明明就是菜鸟一个,却吻的像是个中高手,让陈筠嫜连拒绝的余力都没有。
她发觉自己脚软的站不住了,只能依凭着他的支撑站立着,直到她发现他的手已经进驻了她隐密的地带,她才吃惊的抓住他继续下滑的手掌。
“不可以……”
“没关系,我会负责的。”
这男生呵!其实是很霸道的,如果他现在和她同年纪,又或者比她年长几岁,她或许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他,但是可惜他太小太嫩了,还未经世事的琢磨,根本扛不起一个家的责任的。
所以,她早在和他一起出来时就决定要离开他了。
“说不定有一天你会怨我。”
“不会,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到来。”他说的笃定。
陈筠嫜不愿意继续深入谈此话题,但是,不谈那个又该谈什么呢?以他们这样暖昧的姿态,谈什么都很不搭调的。
“我们……”
“信任我,我一定会让你很幸福的。”
她很想,但是却没有那个勇气,但现在,她的确是很幸福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用自己最珍贵的报答他的浓烈感情,也许是最美的回忆。
“今天不让你回去了。”她笑着回应他的吻,并且开始反守为攻。
柳继宣可也不认输,他笑着攻城掠地,并且扬言,“那是我要说的话,今晚你只能留在我的怀里。”
他们,一个十六,一个十四,半大不小,对于未来,一无所知。
第五章
民国八十七年
十年前,陈筠嫜逃离了小镇,逃避了那个未知的婚姻,一个人到台北闯天下,一晃眼就过了十年,她也从大学毕业了,如今的她是一家贸易公司里头不可或缺的董事长助理。
然这期间并不是那么顺利的,一开始,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洒脱的把贞操交出去,可是最大的问题却没有顾及到——她怀孕了。当然一开始她就决定要生下孩子,所以,半工半读的计划只好暂缓下来,于是在碧玉的帮助下,她找了份足以糊口的女工的工作,在工厂一呆就是四年,她更在这四年间,跳级地完成了高中的学业,也一边抚养自己的女儿。
在人前,她很坦然的承认自己未婚生子,但是,谁也不能够从她嘴中得知她女儿的爸爸究竟是何方神圣。
其实,她也想过要回去找柳继宣的,毕竟他有权知道自己有个女儿,但是,一开始她没有勇气去面对柳继宣,因为她逃婚必然让他很难看,柳家在小镇又是名门望族,丢了这个脸之后只怕再也不可能原谅她了。
于是,她便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直到她考上了大学,想说该要回去探看一下亲人,也顺便为自己的不告而别做一番道歉,可是,回到小镇之后,发现人事全非了,几年下来,那里变成了工业重地,而柳家早就举家移民到美国去了。至此,她不曾再有过柳继宣的消息。
这天,陈筠嫜和同学来到 UB叙旧。
“喂,陈小姐,你脸那么僵硬,待会帅哥都要被你吓跑了。”
“我的脸就是这样,你要怕我害你没有人追求,我可以回去嘛!”陈筠嫜起身,正准备走人,却不巧的撞到了个打后头走过的人;知道撞到人,她马上连忙道歉,“对不起!有没有怎样?”
没多余的时间让她把对方看清楚,她只知道自己把对方手上的酒给撞洒了满身,她正想替对方擦拭,她的同学方育玲已经抢先做了她该做的事情了。
“先生,真抱歉!我这个同学太毛躁了,我帮你擦。”
太毛躁?不过只是不小心罢了,干嘛说的那么夸张?陈筠嫜正想要抗议,直看到她所撞到的男人的长相之后,她总算明白方育玲之所以态度大转变的缘故了。
这人,长的太抢眼了, UB里的女人莫不把视线投向他,但是,他看起来就像那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样子,果然如她所料,对方一开口就是开洋腔,搞得方育玲不知道如何是好?
“筠嫜,他说些什么?帮我翻译一下。”
“他说没事,不用费事了。”
“你英文真好。”男人夸她时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怪怪,为什么会觉得他的笑容似曾相识呢?
陈筠嫜甩了甩头,想是不是自己多喝了?所以才会有此错误的感觉。
“筠嫜,帮我问问,他是不是外国人?”
陈筠嫜不得不耐着性子替方育玲转达,“我的朋友想知道,你是不是外国人?”
“我叫杰司,是台湾人,但是长年居住在国外。”
当他说到他是居住在外国的台湾人时,陈筠嫜想到了柳继宣,她终于明白他的笑像谁了,原来他有着柳继宣招牌的笑容,难怪她会觉得似曾相识。
“对不起,我得走了。”陈筠嫜忽觉头疼,一股脑只想要离开这个闷人的地方,也许是一种逃避心态吧?她害怕遇上很像柳继宣的人。
说起来或许挺丢脸的,但是当她离开柳继宣之后,她才发现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那个比自己小三岁不到的小男生,那是为什么她会那么大胆交出贞操的缘故。
“不能回去啦!你答应今天要陪我一晚的。”方育玲靠向她,低声说道:“人家好不容易遇上个有味道的男人,你得负责帮我们翻译。”
“哪有这样的,我家里……”
“早就交代好了,难得出来一趟,不要老是惦记着家里。”方育玲鸭霸的说:“帮我转达,说为了补偿他,我们请他看MTV外加吃宵夜。”
“不会只有那样简单吧?”
以方育玲的大胆,看MTV和吃宵夜只是幌子,骗上床恐怕才是真正的用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眼前这个秀色可餐的男人成为方育玲的囊中物。
但不用她开口,男人已经先开口了,“可不可以请两位吃顿饭?”
吃饭太简单了,连幼雅园的学生都听得懂,方育玲自然也不例外,她用力的点头,只怕对方改变心意。
“我不成……”陈筠嫜犹豫地拒绝。
“当然是你作东。”方育玲理直气壮地说。
方育玲指的是她弄湿了他的衣服,那一身看起来像嬉皮的阿曼尼,没让她赔恐怕算是很大方了。
这年头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很夸张的,而且完全不合逻辑的,例如和一个陌生人谈天说地,和一个陌生人上床,这些都已经让人司空见惯,但是,也没有必要夸张到在MTV里头亲热的程度吧?
简直就是将她当成了隐形人嘛!
陈筠嫜很不悦的对着忘形亲热的两具躯体低吼着:“拜托,你们稍微节制点可不可以?”
但,其实夸张的应该是方育玲才对,一开始都是她黏那喝洋墨水杰司的身体,让人家有机可乘,现在人家只是反抱着她的躯体,她就整个贴上去,这样子,男人没有笨的拒绝的道理的嘛!况且杰司又是个洋墨水的,思想通常都比较开放。
但是,她的心情怎么办呢?
看着一个长的很像柳继宣的男人和她的好朋友在自己面前亲热,那种滋味还真不好受呢!
等等……这说起来,不等于她在吃味?
呵!似乎就是那样呵!这十年间她守身如玉,说是为她的女儿,或许该说是为了记忆中的柳继宣才是;她一个人默默的奋斗,早就忘记了男人和女人其实是怎么一回事的,结果,今天拜方育玲和杰司所赐,又让她想起来了。
只是,体内那蠢蠢欲动的欲望是什么呢?是巩固好的心防被敲打了吗?
她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竟然也会有这种放浪形骸的可怕的欲望,而唯一可以让她甩掉这个念头的,就是逃了。
不想继续当个隐形人,也不想让自己变得更加奇怪,她不理会那继续亲热的两人,准备一个人逃了算了。
可是,才跨出步伐,拉开了门板,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拦腰抱起,在她惊叫出声之前,杰司就对着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方育玲尚喊:“你的朋友我借走了。”
说什么借,根本就是绑架。但,那个也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分明就是会讲中文的嘛!
“喂……你……”
“你的问题,我会找时间回答你,但是不是现在。”又恢复流利的英文了。
她该要继续挣扎抗议的,但是,冲着对他的好奇心,她居然没有那么做呢。
这里是很豪华的住宅区,建筑物都很美丽,但是基本上这些都和她没关系,他干嘛带她来这种地方呢?陈筠嫜每每开口想要问,就会被阻止。
“偶尔玩玩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游戏不是也不错?”
她的潜意识一定有着爱冒险的基因,否则不是三言两语就被他给说动了,面对个陌生男人这样毫无防备意识,岂不是太白痴?
她承认,但是,却不想终止这刺激的疯狂行为。
当车子停在其中一栋住宅的私人停车场时,她才缓缓开口问:“你带我这里干什么?”
“运用一下你的想像力嘛!”他笑道。
想像力?多久前她就不用了,不给自己有机会浪漫,也不给任何男人可以引爆她体内的浪漫细胞,这辈子她只为了她和柳继宣的女儿活着,这是她下定决心要做的,所以,任何只要沾惹上理想抱负或者是浪漫情愫的,她一概都摒除在外。
“对不起,我不玩这种小孩于的游戏。”
“孩子?你以为你自己多大?”杰司哼鼻嗤道,兀自下了车,然后对着车里的她说:“别让我笑你胆小,敢不敢跟我进来?”
“不用激我。”她冷静的回嘴,一动也不动。
“或许你比较喜欢我刚刚掳人的方式,再来一回也可以。”
那就不必了,陈筠嫜不想再度尝试到那种莫名的心悸,所以自动打开了车门。
“这才乖嘛!”杰司绅士的把手伸给她,但却又不容许她拒绝的握起了她的手,然后笑容可掬的说着:“来吧。”
这只是个空荡的房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装潢,或许这根本就是间空屋,这么想的结果让陈筠嫜莫名的恐惧了起来。
她该不会上丁贼车了吧?
人家都说好看的男人十个有九个坏,这个会不会是最坏的一个呢?
她的步伐停顿了,他却不许她退却的强拉着她前进,“别怕,我不是性变态。”
“性变态不会在脸上写自己是性变态的吧?”她毫无笑脸的回嘴。
却只引来他一阵狂妄的大笑,笑什么呢?有什么那么好笑?她讲的又不是笑话。不过,他的笑脸真的很容易让人的心防松懈,太像了!以致让她看傻。
“继宣……”她试探性的叫唤,只换得一记狐疑的眼神。
看来是不可能的,她讪讪的笑说:“我只是觉得你的侧脸有点像一个熟识的朋友。”
杰司却一针见血的说:“你喜欢那个人吧?”
“你别胡说八道。”心情被透视,陈筠嫜脸红的没处可藏,只好胡乱的用坏脾气掩饰自己的心乱,“倒是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如果没事,我要回去了。”
她的去路被挡住,杰司靠着门板,逼视着她,“家里有男人等着你吗?”
“什么?”
他带点冷漠的凝视着她说:“因为有男人等着,所以才会急着想要赶回家去?难道不是那样?”
“那是我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的吧?”真无聊,她为什么要觉得心慌意乱呢?只因为他那个像受伤的眼神吗?还是她把他和柳继宣给搞混了呢?
“不要回去。”他寸寸向她逼近,用蛊惑人心的语调说着。
“不……”太天真了才会以为那是他的央求,紧跟着他霸道十足的说:“今晚不让你回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放开我……痛……”
“男人和女人的爱要痛,才会刻骨铭心。”他说。
这是非常可怕的念头,伤害对方来让爱情刻骨铭心,那是很残忍的,很没人性的,他不该这样想,她也没有那个心情和他玩游戏,“请不要开我玩笑,我不是你爱情游戏的对象,方育玲喜欢你,你大可以找她……”
“我要的是你。”他以吻她,强硬的告诉她他的决定。
这是个残暴的吻,他的唇所到之处,都带着严重的杀伤力,但是,确实如他所说,因为痛,才会刻骨铭心,更可怕的是,她被他的热力给席卷了。
结果,她哭了。
哭是因为无力抗拒他的魅力,哭是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无助。
他以唇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珠,轻哄着:“嘘,别哭。”
男人都喜欢把女人弄哭了之后再来哄骗,这种招式很老套了,但却常常被拿来使用,想来也挺好笑的。
瞧他,刚刚那跋扈霸道呢?已经不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不舍。
所以,女人的泪算是终结男人霸道的最佳武器吧?
“可以放开我了吧?”
感觉他的昂扬正抵着自己的下腹,这样的姿态实在太过暧昧了,继续下去,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不。”他固执的拒绝着。
原来,还是有所保留的,女人的泪可并不是真的就是所向无敌,最多只是让男人稍稍松懈心防而已。
“我对你一无所知……”她希望他够理智,这样理智的话题可以让他消消火。
哪知道,他竟然把自己的衣服全剥了,然后带着一股魅惑的笑容展示着他的可观的躯体。
“这样,你是不是够了解我了呢?”他笑说:“我可是一无保留的唷!”
陈筠嫜红着脸,别开眼,嗔嚷道:“我说的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