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可以。”柳心荷坚持着。“舞月妹妹,你住哪儿?”
“我住……”舞月愣了下。
方才她急急赶来,绕了几个弯,都不知正确方向了。
“我……应该是……那边。”
舞月指着西边,阿珍确定的指着东边,糊涂蛋阿惜,跟着瞎搅和,指着南边。
三人指着不同方向,教心荷主仆看了蹙眉。
尴尬的一笑,舞月笑道:“我们才搬来不久,东西南北,分不清楚…… !糟了,我得赶快回家去。”
想到龙方可能会提早回来,舞月赫然想起该赶回家去。
“心荷姐姐再见了,阿珍、阿惜,快走呀!”
舞月拉着裙摆,急匆匆的离开金花庙。
“真是怪人!说走就走。”水袖一脸不敢领教的表情。“居然还用跑的!”
望着舞月的背影,柳心荷淡然一笑。如果她真有孩子,舞月就是她最大的恩人。
回到大宅院,已近黄昏。
跑了一身汗,舞月先进澡间去沐浴,阿惜帮阿珍张罗晚膳。
勺了一瓢热水淋下,疲劳去了大半。
想到她在金花庙里,接连求子有望,她摸着平坦的小腹,笑盈盈地。
呆望着小腹,她幻想着腹部隆起,一个小生命在她肚子里,孕育成形的样子。
不求不想,此刻,她真希望自己的肚子,已经凸得大大的,很快就能生下孩子——龙方的孩子。
甜蜜蜜地笑着,她想,她能体会心荷姐姐是多么地希望能生孩子。
为自己心爱的男人,生个孩子,那一定是又甜蜜又骄傲的感觉。
她急着赶回来,竟忘了问心荷姐姐住在哪里!
垂首,懊恼着。
陡地,有人朝她洒了水花,惊地抬眼一看,原来是她心爱的郎君回来了。
“龙,你回来了!”
忘了自己身在澡堂,任舞月雀跃的站起身,扑向他,踮起脚尖,双手圈住他的颈项,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起身的那一刻,赤裸雪白的胴体,激发他体内的欲火。
“你今天……有什么特别高兴的事?”他两手托住她俏围的玉臀,低哑笑问。
“我……”不行,不能说,说了等于自招她偷溜出门的事,也许他会不高兴。“啊……”
低头一看,她害羞地惊叫了声。
太过高兴自己求子有望,她竟忘了自己全身光溜溜的,还大咧咧的扑向他……真羞呀!
她挣扎着,想躲回偌大的澡池去,但他已褪去他身上的衣物,男性的原始渴望,在他身上,勇硕的展现欲望之姿。
惊呼了一声,她羞地烫红了脸。
“龙,我……我还没洗完澡……”
“我陪你洗。”
东方卧龙袍着她,一同进入偌大的操池内。两人的下半身才浸入水中,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占有……
“嗯……”
他的吻,在她眼波迷醉之际,翩然降下;鸳鸯戏水,在他们紧紧结合那一刻,于焉展开。
在东城堡的斋坛内,东方卧龙亲自擦拭着腊签儿,候在一旁的军师乾坤,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第七章
“乾坤,你有什么事要告诉我?”点上腊,东方卧龙回头问他。
“城主……”乾坤垂首,犹豫着该不该说。
“如果你要说的,是有关舞月的事,那你就别说。”
迈开大步,东方卧龙步出盛坛。
乾坤亦步亦趋的紧随在后。
“城主,我知道你喜欢舞月,但是……弄个不好,她可能会成为你步上国主之路的绊脚石。”乾坤忧心的提醒着。
“笑话!自古以来,拥有三妻六妾的皇帝,比比皆是。”东方卧龙嗤声道:“舞月她不会成为绊脚石的!”
“现在情况不同。四主之中,谁的威望最高、谁的名声最好,哪怕只是一小个点,道长都会把它列入能不能成为国主的条件之中。”
乾坤的话,让东方卧龙顿下脚步。
“城主,四主之中,你的呼声最高。一来,你处处表现稳重。二来,虽然荷夫人曾经是个歌妓,但你不嫌弃她,不但收留她,还对荷夫人情深意重,不就是道长一直赞许的吗?”乾坤语重心长的道:“道长对你的冀望也是最重的。”
紧握着拳,东方卧龙心头万分沉重。
是啊,他从来没嫌弃过心荷,是心荷怕她的过去,会影响他的前途,所以甘心当他的侍妾……
除了心荷之外,他没想过再爱别的女人,但遇到了舞月,一切都不同了,
“舞月的事,只有你和我知道,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
说出这种话的同时,他心中浮现一丝的愧疚。难不成,真的为了国主之位,要让舞月永远见不得光?
“城主,就算你和我能隐瞒得住,但荷夫人不会发现吗?舞月不会起疑吗?”
眉头紧皱,乾坤担忧的是,一旦两个女人,知道实情,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届时,失利的可是城主啊!
“还有,荷夫人这阵子,看起来很正常了。你夜里常常不在,她若知道,恐怕这事就瞒不久了。”“心荷……正常了……”
东方卧龙讶异道。乾坤一提,他才忽地想起,他好长一段时日,没去看心荷了,这阵子,他心中挂念的,总是舞月一个人。
“是的。我听水袖说,夫人近来吃得饱、睡得好,虽然仍显瘦弱,气色也还没完全恢复,但至少,心情开朗多了。”乾坤转述着丫环告诉他的话。
“真是这样……我去看看。”
怀着愧疚的心情,东方卧龙脚步沉重的走向心荷院。
东方卧龙走进房内时,柳心荷正绣着一双小鞋,低首微笑着,沉浸在有子万事足的喜悦当中。
听到脚步声,柳心荷抬头一望。“卧……卧龙,你来多久了?”
“我刚进来。”走向她,他纳闷的蹙眉。“你在做什么?”
他是看到了,可……她绣小娃儿的鞋,有何用?
柳心荷一笑。“漂亮吗?”她把已经完成的小鞋,拿高给他看。
点个头,他轻应了声:“嗯。”
“卧龙,前阵子,我到金花庙去,有个好心的姑娘,点醒了我。”
“好心的姑娘?点醒你什么?”他坐在她身边,拿过她手中的小鞋,愣看着。
“那位姑娘,借我一炷香,让我的最后一炷香,能够插在怀中有抱童子的奶娘面前,这代表,老天爷可怜我,愿意给我个机会,我也相信,只要我把身子养好,一定可以再生孩子的,对不对?”
没有激动,她眼中蓄着满满的希望。
他点了个头,把叹声埋在心底。
心荷哪里知道,大夫已经告诉过他,她这辈子,想要生孩子,恐怕是无望了。是他要大夫和她说那个善意的谎言的。
有了希望,心荷的精神,看来好多了,目前,他还不想告诉她实情,免得她又不吃不喝,整个人瘦的只剩皮包骨。
“那位姑娘说得对,只要有诚意,一求再求,金花夫人,一定会赐子给我的。我也相信,只要我身子恢复健康,到时候,一定会有孩子的。”
说着,柳心荷羞愧的垂首。
“卧龙,我知道这半年多来,你处处忍让我、呵护我,一再包容我……我身为你的侍妾,没服侍你,却一再给你带来困扰,我真惭愧。”
“不,心荷,别说这种话,愧疚的人是我。”他拉着她的手,脱口而出。
柳心荷轻摇着头。“孩子流失的事,不完全是你的错,也许是我的身子太虚,承受不住你的……”
顿了下,她羞红了脸。
她以为,他的愧疚是来自孩子流失那件事。对他,她百分之百信任。他对她的情义,世上恐无人能及,在她的心目中,他是个好城主、好郎君,日后,一定也是个好爹爹……
她要努力养好身子,为他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
“卧龙,你……你可以再等吗?”她看了他一眼,又羞的低下头。 “等我身子丰腴了些,我们……我们才同房,好吗?”
她渴望有孩子,但不敢太急,她想过了,先前流失的那个孩子,一定是因为她身子太虚弱,受不住他的欲求,才会流失的。
她相信,只要身子养壮,就算他要,只要小心点,一定没事的。
心荷的话,让他心头撼动。
他万般惊诧,自从把舞月接到大宅院任之后,他几乎没再想过要和心荷同房的事。
这段期间,他对心荷,除了担忧之外,没有其他的心绪。甚至,此刻两人坐在一起,他也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亲蔫的拥着她……他这是怎么了?
难道因为有舞月的陪伴,他就不要心荷了?不!他绝非无情之人,他也从未想过要抛弃心荷,只要心荷在的一天,她永远都是他的侍妾。
只是,什么他无法再像从前一样,一心只想呵护她?
他的情……变了?他想的、念的,全是舞月。
“卧龙,你不说话,是……是不是生气了?”柳心荷眼神幽幽的望着地。
“我……我没有生气。”咧了个笑容,让她心安。“我还有事,你多休息,别太累了。”
“嗯,你也是,别太累了。”
心荷的关心,往日的甜蜜,成了他心中莫大的压力。
他怀着愧疚的心,来探望她;走时,愧疚未减,反倒又多加深一分。
“嗯……嗯……嗯……”
饱含甜蜜的呻吟声,盈满房内,床上赤裸交缠的身躯,火热狂情的律动着。
“龙……嗯……嗯……”
美丽娇柔的香胴,随着他抽送的动作摆动,眼波迷离的望着他魁壮的胸膛,她又因他下腹那粗硕的撞击,感到体内又起一股欢愉的颤动。
“啊……嗯……嗯……”
望着她香汗涔涔的美丽脸蛋,贴在她脸畔的几缕乌丝,让她美丽的脸庞,更显娇艳。
他的黑眸中,闪动着情欲的火焰。
“啊……”
虚软的呻吟、呵气,迷醉的眼波对上他的黑瞳,她的唇边,泛着娇羞的媚笑。
俯身,他宽厚的大手,拨开她脸上沁湿的乌丝,吻了她的红唇,他一副醉茫茫的迷醉表情,黑眸痴醉的凝望她。
舞月的手,紧攀在他结实的手臂上,粉唇微张,逸出的低喘热气,拂上他的脸。
“舞月,你真美。”
她迷醉的表情,让他的心更加狂野,低嗥了一声,他挺直腰杆,身下的动作剧烈,在她的呻吟声,益显尖拔高亢时,滚热的湿滑液体,强劲地洒入她的花心中。
今早,东方卧龙比平日晚些出门。
吃过早膳,他回房要拿东西时,一进房门,听见舞月作呕的声音。
疾步上前,他满脸担忧的神色。“舞月,你哪儿不舒服?”
轻拍着她的背,他拿了一件外衣,帮她被上。
“阿惜呢?她怎么没来服侍你?”蹙着眉,东方卧龙怫然不悦。
找来乡下的姑娘当丫环,原先是想让舞月感觉比较有亲切感,但他看阿惜笨手笨脚的,一度想换掉阿惜,还是舞月坚持要留下阿惜,他才打消换丫环的念头。
“我……”才要说话,胃里翻搅,又是一阵干呕声。“我让她到后院帮我浇菜去了。”
平日,后院那些菜,她都亲手浇水,但今天,她呕的难受,胃里的酸水都出来了。没办法去浇菜,她使阿惜去了。
“先坐下。”他倒了杯温茶给她。“喝口热茶。”
“龙,我……我没事的,你别紧张。”看他焦急的表情,她心头涌现暖意。
“我看你方才,喝没几口粥,怎么吐成那样?”浓眉紧蹙,他忧心仲仲地。“我去请大夫,来帮你看看。”
他说罢,站起身正要走,她纤细的玉手,勾住他宽厚的大掌。
“龙……”轻唤了一声,她羞怯怯地低头。“昨儿个,阿珍已经请大夫,来帮我看过了。”
回身,落坐在她身边,轻搂着她。
“大夫说你怎么了?”
“大夫说我……说……说我有喜了。”瞟了他一眼,她的颊畔,浮现喜悦的娇羞绯红。
“舞月,你有喜了?”
惊诧地看着她,旋即,大大的笑容,循明咧开。
点点头,她轻声道:“昨晚,原本我想告诉你,可是……”
羞地开了口。昨晚,床上那场火热的缠绵,又让她的脸颊烫红。
温柔的大掌,托高她的脸,他俯首,吻她的唇。
“你该早点告诉我的,昨晚我会不会太粗暴了?”他问她的同时,心头忆及心荷肚里的孩子,因他粗鲁的索求而流失,心口一揪,他的眉心又紧拢。
葱白的柔荑高举,抚平他眉间的愁褶。
“大夫说,我身子好得很,小宝宝一定会很健康的,你别担心!”她笑着,甜蜜的依靠在他的胸膛上。“我会帮你生很多孩子的。”
他的手,轻按在她的腹上。“你要小心点,别再蹦蹦跳跳的。”
“我知道,我懂。”
“今天我留在家里陪你。”
“你不去东城堡,可以吗?”抬眼,她一脸纳闷。“东城主不会怪你吗?”
他眼中闪过一抹愁色,旋即,咧着嘴笑。
“即使,全东城的人都怪我,我也要爱你、也要陪着你。”他语气坚定。
舞月轻笑着。“瞧你说得挺严重的。好像你一天不去东城堡,就是犯了滔天大罪。”她捉住他的手。“既然这样,我不让你去,我要让你犯下滔天大罪。”
她开玩笑的话语,正是他的处境。
爱上她,他真的犯下了滔天大罪!
将她的头,轻按在他的胸上,他轻吐誓言:“舞月,我绝不会离开你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贴偎在他精壮的胸膛上,她猜,他一定是因为自己要当爹了,高兴的都语无伦次了。
舞月一脸恝然的神情,偎在心爱的夫君身上,他的“语无伦次”,听来,还挺甜蜜的呢!
度过害喜煎熬,肚子明显凸出的舞月,气色一天比一天好,吃得多,小厨娘阿珍,乐得整日待在厨房,为她准备各式各样的点心、食补。
“吃饭先饮汤,老来不受伤。”开饭前,阿珍先勺了一碗汤给舞月,口中念念有辞。
“这汤熬的真好喝。”把碗里的汤喝完,舞月连声赞赏。“阿珍,你的厨艺愈来愈好了。”
“是夫人给我机会嘛!”阿珍笑道:“我也得顺便感谢夫人肚里的小娃儿呢!”
“夫人的肚子,又圆又大,说不定,是个龙凤胎。”阿惜也喝了碗汤。
“我看肯定是!”阿珍帮舞月盛饭,语气坚定的道。
舞月教她们的话,给逗笑了。
“怎么你们都成了大夫了?还是,你们也想当金花娘娘,专门赐子给人?”
听舞月提到金花夫人,阿珍忽地想起什么似的,讶叫了声:“啊!”
“阿珍,你啊什么?”舞口句吓了一跳,手按在大肚上,值道:“别这么大声,会吓着我肚里的宝宝的!”
“夫人,对不起。”阿珍坐下,赧颜一笑。“我突然想起,今天早上我出门买菜时,你们猜我遇到谁?”
“是不是你同乡的那个卖草席的?”阿惜猜道。
“不是。这种冷天,谁还买草席啊?”阿珍道。
“阿珍,你就直说嘛!”舞月夹了一块肉,满心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