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抗议著,夹紧双腿。
他低头亲吻她,安抚著,“不必担心,我会温柔的。”
睁开那双蒙蒙水汪的大眼,她咬著唇摇头,“不是这个问题,而是……”
彻里曼耐心所剩无几,他刚刚已经探知她的身子完全为他准备好了,女人的问题是她的心理,而心理的准备永远是不够的。他不打算等一辈子,“嘘,吻我。”
亲吻诱哄她再度放松之后,彻里曼不再迟疑的将自己置身于她双腿间,并趁她未及清醒前,以有力轻巧的一记冲刺,进入了她紧窄温暖的体内,突破了障碍。她全身僵直,以所有的肌肉反抗著他,双眼瞪得大大的,眉头紧皱。
“不要抗拒我,会比较容易。”他说著并且强迫自己给她时间。
她咬著下唇用力得几乎泛出血丝,她在喘气,他也一样。“混球。”隔了一会儿,她才低叫。
彻里曼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在这紧要关头笑出来,但他微笑著亲吻她双唇,“我允许你喊我的名字,彻里曼。”
“混球。”她叫得更大声了。
也许是她使劲喊的关系,让她内在紧紧吸附他,将他带得更深更热,彻里曼轻吼著,无法抑遏的退出又前进,投入另一波激狂汹涌的情欲波涛,无法自拔。
对她而言或许他真的是个混球坏蛋,但当彻里曼最后几个强烈冲刺时,他没有错过闪过她脸上的喜悦与不情愿压抑的几声破碎的低吟。他晓得自己获得最高满足的同时,也带给她快乐,这让他冲出边缘直抵最眩目的天堂。
狂吼一声后,他释放了自己。
它不可怕,但很惊人。
不怪瞪著帐篷顶,脑中乱纷纷的,只有这个想法最清晰。
她被毁了,为什么她没有哭的心情?唉,她天性如此,既然做都已经做了,哭也于事无补嘛!况且,她也不是会为了“小小”一点挫败,就沮丧难过哭天抢地的人,反正老天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过五更。命中或许注定她嫁不出去,注定要让“这人”得逞行凶,那么怨叹又能助得了谁?
所以她不打算怨叹,也没意思哭哭啼啼的。
彻里曼,他说那是他的名字。不怪想著:这真是个奇怪的名字。至少现在她晓得要诅咒他家祖宗十八代时,该用什么称呼了。
但对她来说,他永远都是个“混球”。不折不扣的坏东西。
现在谜题有一小部分已经解开,她晓得这人是谁了,她现在需要知道的是他为什么而来?又为何会找上白山派呢?
“若不是你舌头被咬了,就是刚刚我把你力气耗光了。”他揶揄的语声在她耳旁响起。
不怪扭头侧过脸去,但他大手一握又转回来。“你已经得到你要的了,还要做什么?”她不高兴的反瞪。
“你这么一说,我倒很有兴趣知道……”他拨开不怪紧捉在身上的毛被,“一位郡主怎么会在白山派的托管下?”
一面和他角力拔河,一面不怪回道:“我没有必要什么都告诉你。”
“有没有必要应该是我来决定的。”他说,并成功的把毛被扯开来,大手懒懒的罩住她胸脯,“就像你的一切全都属于我一样。”
不怪翻翻白眼,“老天,说得像真的似的。”
“莫非你对这一点还有疑问?”他意有所指的收拢他的五指,她的丰满恰好让他得以盈握。“你或许占了我身子,但不代表我是属于你的。没有人——我再说得清楚一点,没——有——人——可以拥有我。”
他眯著眼,表情冷酷。不怪得意的想,好吧,让你气得脸色发青,也该换你尝尝生气的滋味。风水总该轮流转转。
“我‘或许’占了你的身子?”他讽声说:“你难道还不肯定哪个男人睡了你吗?还是你有过许多男人,所以根本分不清了?”
不怪出手击向他的脸,但他侧脸躲过,并在她有机会跳起来踢他时,转身将她压到身下。
“哇、哇。”他强迫她放弃武装,“只是说说罢了。”
“那就不要说!”不怪吼回去,“或许你觉得这种事情没什么大了不起,但很抱歉,我可不是心甘情愿让你……让你……”她咬牙,说不出口。
他静默下来,凝视著她的绿眼隐约有抹歉意,“我晓得你是处子,我是不该开你这种玩笑,我晓得唐土的姑娘对于这些事看得很重,和我故乡的姑娘家不太一样。”
“故乡?”不怪耳朵一尖,虽然不想让他听出自己的好奇,“你打哪儿来的?”
“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冰冷的国度。你不会知道的。”
不怪眨眨眼,“你怎么会讲我们的地方话?”
“我年幼时曾在中国住过,一直到七岁我爹娘才带我回家乡,另外还带了些中国的奇师异士回去,不乏练习机会。”
“难怪你绿眼黑发模样也不像我们这儿的人。”
“有人看到我就直呼妖怪。”他温暖笑说。
这一笑让不怪整个放松下来,“你的确像个妖怪,杀人不眨眼。”
他的笑容如遇到阳光的雪融化了,消失了。他自她身上翻下来,并把毛被重新塞到她身下盖好。
“为什么?”不怪却反而坐起身问道。
这回换成他掉头不理,返身睡到床的另一端,“睡吧,我累了。”
“为什么来到中原?为什么要带著一堆高手来这儿专门打杀掳人?你有什么目的?白山派和你有什么怨恨吗?或者你只想赢得天下第一的封号?你究竟是谁?”
不管三七二十一,不怪问题冲口而出。
他没有回答,但不怪由他的呼吸得知他并未睡著。
她等了等。“好吧,你起码可以告诉我,到最后你会杀了我或是放我走吧?”
彻里曼听得她又把问题重复了一次,终于忍不住起身霍地捉住她双手,怒目瞠视道:“你以为呢?我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留著你要做什么?你既多嘴又不柔顺,要你往东只会往西去,我留你何用?既然我是妖怪,当然煮了你当晚餐,何必多问?”
他恨她逼得自己失去控制,更恨自己必须无动于衷的面对这些指责,他必须把爹娘的怨恨记在心中,彻家的荣辱也全系于他一人身上,他心中没有放任同情与虚假道义的地方。
可恨她居然没有因此而退缩,却反而挺直了肩,明亮的大眼一片坦荡,“你说你会杀我,可是你的眼中没有杀意,我不相信你的话。所以我更好奇要知道,为什么你要摆出一副冷面魔王的样子?你不残酷,原本你可以残忍的强暴我,因为我无法抵抗。但你没有,你温柔……的对我。说明了你言行举止的矛盾,为什么会如此?”
让她看穿这层面具会招惹更多麻烦。彻里曼嗤笑哼了声,“我喜欢让女人为我而呻吟,带给我喜悦,这与我是不是残酷无关。你想知道我有多残酷?你可以去其它营房看看,我从各大门派掳来的女人,只要不讨我喜欢,我就扔给手下。这就是你将来的命运,别以为会有什么不同?我不杀女人不代表我仁慈,别搞错了,郡主阁下。”
她似乎哑口无言了。
“需要我绑住你的嘴巴,还是我现在可以睡个安静的觉了?”彻里曼挑眉看她,冷冷问著。郡主的脸上涌上一层红晕,但她没说什么,翻身倒下睡得离他远远的。
彻里曼不是傻瓜,他把剑放在他的枕边,只要郡主一有动静他立刻会知道。现在她心中想必非常憎恨他了,无疑会把握任何能杀他或伤他的机会。
他也躺下来,睡意离他遥远而不可及。
不久,于晦暗的烛光下,看见她因为些许寒意而蜷缩的身子,升起莫名柔情的他,伸手将已然熟睡的她拥入自己怀中,闭一眼等待著睡梦带走恶夜的回忆。
只有这短暂的黎明前时分,他可以恢复本色,她却永远不会知道。
第4章
一股凉风袭来,让不怪自温暖的梦乡醒来,她没想到自己睡得这么安稳,连一次惊醒都没有。奇怪,她拉拢身上的毛被,为什么夜里她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到早上反而被冷醒了?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空枕,彻里曼已不在了。
帐内也是空荡荡,没有半个人影。咦?没有人!那这不是她逃走的最佳机会?
是了,彻里曼一定假设她会乖乖待在帐内,因为白山派女弟子还在他手头,自己就无法可想、无路可逃。该死。
不怪坐起身寻目四望找她昨夜卸下的衣服。
就在她怎么样也找不到时,帐门一掀,高大的身影走进来。他的绿眼恢复成冰冷邪恶,面容也宛若石雕的肃止,“你醒了。”
“我的衣服呢?”
“在我帐内你不需要衣服。”
猛然抬起头,“你不是想把我关在帐内一整天吧?”
“反正在白皓罡送上门来前,我们哪里都不会去,你就算一整天待在我帐内,又有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打自昨夜后,她若是不出现,别人肯定会想她已成了彻里曼的禁畿,他的专属玩物。一思及事情很可能就是如此,不怪的脸更红。
“我要我的衣服。”
“它脏了,我命人把它丢了。”
“丢了?”不怪怒吼。
他眉挑得更高,“有任何问题吗?”
“那是我的东西,你没有半点资格丢掉我的东西!”不怪裹著毛被跳起来,“还给我!”
走向她,带著谜样的表情,他甚至连眨眼都没有,“你命令我?”
“我要讨回我自己的东西!”
“你每样东西都是我的,包括你在内。”
他此刻已站到床前,就连站于矮床铺上,不怪仍然勉强与他齐视而已。逼近后的彻里曼,更加高大而骇人,但不怪拒绝被他吓到。
“我要我的衣服,而且我绝不肯被关在这儿。”她平静下来,一字一句缓慢的说:“因为……除非你让我亲眼见到,否则我怎么能确定白山派女弟子安全无恙?
或许昨夜你偷偷下令把她们杀了卖了吃了,你不也说自己无恶不作吗?”
下巴微微抽动,太阳穴青筋浮动。“挑衅我对你也没有好处。”
“我只是解释我的要求。毕竟如果没有白山派女弟子,今日你绝不可能有我这么个听话的乖俘虏。”不怪坚持下去,“我要穿衣服。”
以一指挑起她的下巴,他半侮辱的扯掉她捉在手中的毛被,刻意以目光逡巡过她冷得发抖依然美丽的娇躯,他抿紧唇不发一言,突然间吻住她双唇。
不怪原本预期他会动手打她,却没料到他的亲吻。他的双唇在这微带寒意的早晨特别地温暖撩人,不知不觉的她为他开启双唇,欢迎他更进一步的热情。就在她双膝瘫软前的一刻,他抽身而退。
“你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别以为这样会让我对你另眼相看,我随时都可以再寻新欢。”他无动于衷的口吻地带抹冷笑说:“既然你这么想去探视那些白山派的俘虏们,我就让你去看看也无妨。反正我要杀她们易如反掌。”
这绝对是恶意的惩罚,不怪瞪著他离去的背影,故意以温柔缠绵的热吻让她投降,然后转身向前再刺她一剑,直抵心窝。
哈哈,她才不会让他伤害到自己,他算什么?充其量只是个……恶劣的大坏蛋,没什么值得她伤心的。不怪朝著门口直扮鬼脸,气死他最好!
那位高大如山的哑奴左手提著一大桶热水出现时,吓了不怪一跳,她“啊!”
地一声惊呼跌坐在床上,在他右手还拎一只蓝布包进来,他把这两样东西放到她的床边,安静沉默的离去了。“等等!”不怪叫著,哑奴并没回头。“这是什么东西啊!”她喃喃自语皱眉自己解开布包上的结。
摊开来一看原来里面是干干净净的姑娘衣物。肚兜儿、鞋袜与外袍、内衫通通都有,可偏偏这不是方便的裤装而是一条长裙。不怪已不知多久没穿花裙打扮自己了!翻开衣物,发现底下还有一只澄黄发亮的铜手镜,做工精细美丽,花样繁复不似中原的手法。另外她也看到了木梳与各色胭脂花粉,这些东西都打哪儿来的?
莫非,彻里曼是要她打扮以讨他欢心吗?不怪偏不这么做。她抛开那些美丽的小东西,以热水净过身子后,舍弃一切能让姑娘更显美丽的装饰,只是套上简单的衣裙就算了事。
简单的将长发结成长辫盘于头顶,不怪趿上绣花软鞋往帐门口走去。
帐外没有人拦住她,看样子彻里曼真的认定她不会逃。昨夜回到营区后已经入夜,她根本没机会仔细看清,现在才发现它不大,只有四、五顶大型帐子,以彻里曼的为主环成一座小半圆,出口则是马儿的临时遮篷,一眼看去约有十来匹。他们这伙人数并不算多,但个个都身怀绝技。这点早在他们昨日突袭白山派时,不怪就已发现。几乎每个人都身带兵器,一副武功了得的模样,独独彻里曼她始终摸不清他底细,既不见他使用武器也不见他拳脚如何,唯一晓得的,就是他露了一手的点穴能力与轻功。
她看了又看,好不容易在一棵大树底下找到围坐在一起的白山派众人,她们都同被一条长铁链铐著,手脚不便,她开始朝她们走过去。
“郡主!你没事吧?”白夫人面色有几丝憔悴,试图坐直身子。
按住白夫人的肩膀,不怪蹲到她身旁说:“我很好,你坐著休息没关系。”
白夫人举高双手,拂开眼前的乱发,“昨夜……那恶人头子有没有……对郡主……”
“还用问嘛?一看就知道了!昨夜我们姊妹在这儿让人作弄著玩,她却在里面和那模样诡异、长相邪恶的坏人头子享受呢!要不今早怎么会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
一位白山派的女弟子怨妒的开口。她们每个人都与白夫人一样,狼狈不堪,无比落魄。
“不许胡言乱语。”白夫人回头斥道:“说来是我们牵累到郡主,不是郡主害我们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如果你们用心练点功夫,今日还会成为他人的阶下囚吗?
是非要分明。”
女弟子悻然地噤口。不怪在心中叹口长气,抬眼问说:“昨夜夫人也还好吧?
那胖子……”“那人似乎是存心逗我玩儿,一等你消失在帐子内,他就捉住我们大家,用链子捆住我们,让我们在树卜餐风露宿了一夜。其它倒没有做什么……更残忍不仁的举止。”白夫人忿忿地说:“简直像开玩笑,吓死我们,。”
不怪听在心里,疑惑却渐渐扩大,难道彻里曼的恶行只在她身上——“奴才,过来!”突然隔著遥远的半个营区距离,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