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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钱」如命 page 14 作者:向紫悠

  她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看法。

  「回去后,别对她太凶。毕竟,她曾用心照顾过你,这份恩情,我们绝不能忘记。」她知道他是最痛恨被人欺骗的。

  「我自有分寸。」

  暂时先将葛秋苓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的他们,各自都有许多心事想告诉对方。就在他们情话绵绵中,雪不知不觉停了,黎明的第一道曙光亦悄悄投射在洞口。

  一切好似都已拨云见日,柳暗花明了。

  「天亮了。」他伸了伸懒腰。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问。」她支支吾吾的。

  他挑了挑眉,示意她问下去。

  「就是啊……呃,那个……你和葛秋苓,你们之间究竟……」她有些难以启齿。「……到什么程度了?」

  她只是好奇啦!嗯……当然也会吃点醋。

  虽然她一再告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他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面对着一位活色生香的大美女,是很难煞车的。

  没办法!女人总习惯钻这种牛角尖嘛!

  「十几次吧!」

  「这么多次?!」她差点脱口骂出「色鬼」二字。

  「我是指被她索吻的次数。」他一脸无奈。「还有被她强『抱』了七、八次。我发誓,全都是她主动的。」

  不过,他倒也挺配合的就是了。唉……谁教那时候的他,对葛秋苓的说辞深信不疑。

  「喔,你实在艳福不浅啊!」她咬牙道。

  「吃醋了?」他明知故问。

  「废话!」她冷嗤。「除此之外,还有呢?」

  「没有了。」

  「骗人!美人在抱,才不信你忍得住。」

  「真的没有。」他举手发誓。

  她狐疑的斜觑了他一眼,思绪飞快运转着。倾刻间,却垮下一张俏脸,美眸中透露出怜悯的波光。

  「是不是你在希腊时,伤得太重了,所以无可避免地留下……后遗症?放心,我以后绝不会因此而瞧不起你的。」

  「什么意思?」他听得一头雾水。

  「你去看过医生了吗?」她目光往他下身一瞥。「还有没有救?也许可以试试中医的针炙术喔!」

  「妳居然怀疑我的……『能力』?!」他实在哭笑不得。

  她未免太有想象力了!

  「你别恼羞成怒。」她急忙陪笑。「我没恶意的。」

  听说男人的自尊心都很强,尤其关于「那方面」,更是怕被人瞧扁了。她可得留心些,千万别说话剌伤了他。

  喔!可怜的克平,一定接受不了这残酷的事实。

  「或许……你可以喝看看我妈泡的鹿鞭酒,听店里的客人说过,效果颇佳。」她甚至如此建议。

  「胡说八道!」他轻斥。

  「真的嘛!那药酒卖得很好的。」铁定有效。

  「我是说妳在胡说八道!」他翻了个白眼。

  「难道真的没救了?」她挫败道。「那……也没关系。我还是依然爱你的,不会嫌弃……顶多,给它小小遗憾了一下。」最后一句,她只是喃喃自语。

  「伍、荔、儿!」他快「花轰」了。「若不是妳现在受伤,我会很乐意当场证明给妳看,我的身体『健康』如昔!」

  「那为什么……」她突然搞不清状况了。

  「有些事没做,是因为不愿意做,而非无法去做。」

  「不太懂耶!」

  「简单来说,就是我对她没感觉。」

  「怎么可能?」她比了个葫芦状。「她的身材比我有看头多了,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嘛会喷鼻血的。」

  「不晓得耶!大概是我吃惯了排骨饭,所以对龙虾没兴趣吧!」他煞有介事地思忖道。

  「原来如此。」她点头,表示同意。

  须臾,才明白自己刚刚被损了而不自知。

  「为什么说我是『排骨饭』?你嫌我身材不好!」

  「排骨饭不错啊!经济又实惠。而且我只是打个比方,妳干嘛那么认真?」他失笑道。

  「哼!打个比方?」她还是不太服气。「她是高贵的龙虾,我却是穷酸的排骨饭?」

  「好好好,算我嘴笨,说错话了。妳不是排骨饭,妳是我心目中最高贵的鱼翅、燕窝、熊掌、鲍鱼,总之,就是一道无可比拟的山珍海味。」

  「讨厌!」她不禁笑了。「干嘛一直把人家形容成食物,你是饿昏头了吗?」

  「对啊!我饿坏了。」他可怜兮兮地说:「恨不得张口把妳吞下肚子,谁教妳长得如此令人垂涎欲滴。」

  他还作势轻啃她的玉颈,弄得怕痒的她咯咯笑个不停。

  一时之间,山洞中充满笑语,寒冷的风雪似乎也识相地绕道而行,不忍打扰这对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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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闹了一阵之后,钱克平决定先背伍荔儿下山就医,否则傻傻地静待别人的救援,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山洞太隐蔽了,我怕救难队不容易发现。不如趁现在雪停了,我们先试着自己找路下山。」

  「雪地湿滑,你若背着我走,很累的。」她拒绝道。

  「不要紧。」为了她,再累也无所谓。

  「还是你自己先下山去,等找到了救援的人,再回来救我吧!我会乖乖待在这儿,绝不乱跑。」她提议。

  看看她肿得像「面龟」的腿,想乱跑也不可能了。

  「不行!要走一起走。」他坚持。「我不能丢下妳不管,那太危险了。」他死也不肯冒这种险。

  最后,他还是背着她走了好远的路,约莫两个多钟头后,他们终于和上山搜寻的救难队相遇……

  就在钱克平的身子差点瘫软了的前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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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见寻获钱克平的消息,葛秋苓火速赶来。

  只是映入她眼帘的,竟是他与伍荔儿十指相扣的亲昵模样。而且,他脸上的表情是如此温柔深情,压根儿不似面对她时所装出的「亲切」。

  「克平?」葛秋苓瞪着他俩交缠着的手。

  他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径自交代医生为伍荔儿骨折的腿做治疗。整个注意力都放在伍荔儿的身上。

  等到伍荔儿被护士们送去照X光后,他才转头瞧向她。

  但他只是直直地望着她,良久不发一语。

  如此冷漠的他,教葛秋苓很不习惯。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在他的注视下,变成一座化石时,他却突然闭起双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想……有些事,妳必须跟我解释一下。」

  闻言,她浑身一颤。

  「关于我的记忆。」

  「克平……」她不敢轻易揣测他话中的意思,她得先沉住气,千万别不打自招。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继续装迷糊。

  「为什么要骗我?」他刻意压低声音,却难掩怒意。「为什么要编出那么多的谎言。」

  砰!只见葛秋苓腿一软,跌坐在地。

  终于,纸仍是包不住火的。

  第九章

  亚洲天王巨星钱克平,婚事扑朔迷离!

  继上个月宣布婚礼延期后,再度惊传与准新娘--前知名导演葛天洪之独土女--葛秋苓,取消婚约……

  「啊!」葛秋苓歇靳底里地将手中报纸撕了粉碎。

  接着,她又以狂风扫落叶之姿,疯狂捣毁身旁任何垂手可及的东西,现场顿时一片狼藉。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小苓,感情的事是强求不来的。」葛夫人安抚地握着女儿的手。「妳千方百计、费尽思量,无非是希望克平能喜欢上妳。只是妳究竟明不明白--爱不是占有,更不能一厢情愿。」她语重心长道。

  「我真的很爱他!如果失去他,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葛秋苓热泪盈眶,跪倒在凌乱的地上。

  清楚女儿生性固执,葛夫人晓得无论她如何苦口婆心、好说歹说,但只要女儿不知觉悟,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拿她没辙。

  「但愿妳的固执别害苦了妳。」葛夫人只能叹息。

  「妈,妳一定要帮我!」她忽然激动了起来。「克平他一向很尊敬妳,只要妳出面多为我说些好话,他总有一天会愿意原谅我,接受我!」

  葛夫人顿时感到一丝疲惫,是来自精神上的无力感。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要过,妳不能妄想主宰克平的生活啊!」

  葛秋苓不解地望着母亲,一时不能习惯她异乎平常的严肃。

  「我明白妳对克平的感情是认真的。这些年来,妳为他所做的一切,我也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我却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就是妳以爱为名,做了许多令克平困扰的事。例如:妳趁他失忆之时,企图瞒天过海取代他心中真正爱的那个女孩。」

  「是她不自量力,妄想跟我争克平!」

  葛夫人只能摇头叹气。

  「我一直不说话,并非有意纵容妳,是希望妳自己能够想清楚。可是,如今我不得不点醒妳,小苓,死缠不放是种幼稚的行为,相信克平也不会喜欢的。也许,弄到最后,只是两败俱伤罢了。」

  葛秋苓向来讨厌听人说教,以前死去的父亲最爱叨念她,每每训到她耳朵几乎长茧才罢休。岂料,温柔婉约的母亲,几时竟也学会唠叨了,教她听了生烦。

  「哼!反正我已经豁出去了。」她瞇了瞇眼,一副决心玉石俱焚的神情。「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哪怕代价必须同归于尽,亦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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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荔儿好不容易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目光所及是一片的漆黑。她晕眩地深吸了口气,一股潮湿腥臭的气息旋即扑鼻而来。

  唔!好臭……

  她正想伸手捂住欲作呕的嘴,这才发现她竟侧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更糟糕的,手脚皆被捆绑住了。

  f  「这是怎么回事?」她试图厘清一切。

  今天是克平主演的电影杀青酒会。傍晚时,她正高高兴兴地准备出门赴约,突然有人由背后箝住她,并且拿了条气味呛鼻的湿毛巾蒙住她的口鼻。

  接下来……她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难不成我被人绑架了?」

  假如她猜的没错,此处可能是渔港边的仓库。她隐约听见渔船的马达声以及海鸥尖锐的啼叫声,还有……空气里那浓浓的鱼腥味。恶心得要命!

  突然间,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由远渐近,灯光一亮。

  「看来妳的精神还不错!」刺耳的冷笑声乍响。

  「葛秋苓?!」伍荔儿惊呼道。

  「幸会了。好久不见!」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得意。

  话才说完,葛秋苓便由身后抽出一条皮鞭,故意挥打在距离伍荔儿眼前十公分的地上。

  伍荔儿见状,倒抽了口寒气,一滴冷汗悄悄地由额际滑了下来。她困难地吞咽着口水。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话好说嘛!」

  「对妳,我无话可说。」长鞭一扬,往情敌的身上用力一抽,稍解了下心头大恨。

  伍荔儿惨叫一声,痛得在原地打滚。

  葛秋苓这一鞭,不偏不倚正中伍荔儿嫩白无瑕的颈子,差一点就要弄花她漂亮的鹅蛋脸。

  「滋味如何?」葛秋苓车灾乐祸地明知故问。

  「妳到底想怎样?」伍荔儿早已痛得涕泪纵横。

  葛秋苓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鞭子,面露狰狞的笑容。「都怪妳这绊脚石,坏了我和克平的好事!」

  「明明是妳自作多情,还在那儿搞不清楚状况……」

  这句话果然彻底激怒了葛秋苓。很快地,伍荔儿便为自己逞一时的口舌之勇,尝到了生不如死的苦果。

  只见葛秋苓发狂似的连抽数鞭,打得伍荔儿皮开肉绽,最后终于体力不支,痛昏了过去。

  瞧见她已无知觉,葛秋苓这才兴趣缺缺地停手。

  「不自量力。」她俯瞰着静躺在地的头号情敌。

  哼!游戏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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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有消息,请立刻通知我。谢谢,再见。」钱克平神色慌张地挂下电话,焦急地在客厅来回踱步。

  「奇怪,这么晚了,荔儿到底跑哪去了?」也没到她表妹家,又无缘无故失约,没去酒会。

  他们明明早就约好了呀!

  而且,一整晚手机都没接……

  「一切都太不寻常了。」他心烦意乱地点了根烟。

  通常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警方是不受理的。了不起例行公事,做个笔录就想打发。

  玻璃茶几上的电话,蓦地又响了起来。

  「喂,是我。」

  「小苓?」他的口气不甚耐烦。

  「克平,我好想你。你想我吗?」

  想她?!笑话。他好不容易才摆脱她三个月而已。

  「有事快说,我现在没空陪妳讲废话。」

  「好冷淡喔!」葛秋苓苦笑了下。「你现在心情不好吗?我猜……你该不是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吧?」

  「很重要的『东西』?」他心绪一乱,被香烟烫着了手。「妳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荔儿人在妳那儿?」

  「宾果!」她发出了很愉悦的笑声。

  「妳绑架了她?」他怒吼。

  「言重了。我只不过『请』她聚一聚罢了,聊一些我们之间都感兴趣的共通话题。例如:你呀!」

  「妳快把她放了,否则……我会报警的!」

  「你想把事情闹大吗?只要你敢报警,我立刻让她上社会版头条。听清楚了!是社会版,而非娱乐版哟!」

  言下之意,若是惹恼了她,伍荔儿的性命恐将不保。

  「小苓。」他刻意放柔语气。「妳千万别做傻事。」

  当务之急,绝不可激怒葛秋苓,该先想办法救回荔儿。他虚与委蛇,打算安抚她一下。

  「克平。」她忽然可怜兮兮地说:「自从离开你以后,我每天都失眠……只要一想到陪在你身旁的人是伍荔儿而不是我,我的头便好痛、好痛、好痛,像有虫在我脑子里啃蚀着一样……」

  「小苓,荔儿人呢?有没有在妳旁边?」他不耐地打断她,着急问道。

  「我在跟你诉苦耶!怎么你只关心她?」葛秋苓着实不悦。「她比我重要吗?」

  「没……对我而言,妳和她都很重要。」他赶紧解释。

  「真的?」她不太相信。

  「真的。」他不禁冷汗直流。

  「她睡了。」

  「睡了?」怎么可能!

  「是啊!可能很累了,叫都叫不醒。」真不好玩。

  「很累?!」他皱眉,愈听愈感不安。

  「我们刚刚玩了个游戏,她因为从没玩过,所以很快就投降了。」葛秋苓回头瞄了地上的人质一眼。「她现在正在休息,等她睡醒后,我们还要继续玩呢!」

  「什么游戏?」他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很好玩的游戏喔!我玩得非常开心呢!」她发出了一串教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笑得他不由得胆寒。

  「究竟是什么游戏?」他受不了地咆哮出声。

  「你真的很好奇吗?」她故意吊他胃口。

  「小苓!」人的耐性是有限度的。

  「鞭刑!」她冷冷地吐出答案后,径自挂了电话。

  鞭刑?!天啊!钱克平惊吓得楞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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