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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猎物 page 1 作者:席晴

  楔子

  台湾

  好象所有的海边都有一种共同的声音,就是海潮一波接着一波的声响。

  几乎失明的香苹和往常一样来到住家不远处的沙滩,与她的好朋友沙天星坐在沙滩上。

  「小苹果,妳为什么这么喜欢沙呢?」沙天星好奇地问着和她年纪差不多的香苹。

  「因为——」手抚着细沙,香苹轻轻地笑着,「我家里很穷,小时候妈妈为了让我可以和一般小孩子一样有玩具,所以时常带我来这里。

  我还记得妈妈抓了一大把沙子放在我的手中,说:『小苹果,这里所有的沙子都是妳的玩具,它比世界上任何玩具都来得坚固,也不会坏,还可以玩到好久好久……』」

  「原来如此。」

  香苹又继续说道:「所以,我在沙滩上学会了写字、画画、堆沙堡,也以捡拾到的贝壳作成各种饰品,再将它们变卖后,换回晚餐的食物。」

  沙天星这下子更佩服小苹果了!她不但不因双眼几近失明而怨天尤人,反倒接受它,越加勇敢、坚强。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妳,又怕——伤了妳。」天星有些迟疑,但又很好奇。

  「妳尽管问,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不会介意的。」香苹坚定地说道。

  「妳的眼睛究竟是怎么看不见的?」她问。

  「其实它发生得非常突然。有一天,我的双眼异常地疼痛,我用力地一直揉它,还记得当时已是半夜,妈妈先为我点眼药水,要我先睡,决定隔天再带我去看医生。

  结果,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匆匆就医,却连医生也束手无策。听说这是一种具有侵蚀性的病毒感染,短短几个小时,视网膜、水晶体,就全面遭到破坏,双眼很难再恢复视力。复明的唯一方法,就是眼角膜的移植。

  可是我家根本无力负担移植的手术费,再说,想获得完全符合我的眼角膜谈何容易?」香苹无奈的又抓了一把细沙。

  「我很抱歉。」沙天星感到好心疼。

  「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命。」香苹倒是十分认命。

  「我不希望妳这么想!毕竟有梦就有希望。」

  「希望?」香苹撇撇嘴,不想反驳天星。她哪会有什么希望?最多不过是做个盲眼按摩师。

  沙天星似乎知道香苹的心思,但她并不认同她如此消极的态度。

  「那妳可有什么梦想?」沙天星看着越来越漂亮的香苹,有些感慨,因为那张姣好的脸蛋,偏偏少了双可以放电的晶瞳。

  香苹只是望着前方,没有回答。

  「香苹,人不可能没有梦想的,告诉我,妳的梦想是什么?」沙天星不死心,又问了一次。

  拗不过沙天星,香苹轻轻地说出那遥不可及的梦想:「我想上大学、学英文,然后希望有一天可以到地球的另一端——美国去看看。」她接着苦笑道:「虽然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我还是那句话——有梦就有希望。也许我不能使妳重见光明,不能帮助妳上大学,甚至没有能力带妳去美国,但是目前我唯一能为妳做的,就是教妳英文。」沙天星抓起香苹的手往沙滩写着,「这是A,这是B……」

  香苹的眼泪登时在眼眶直打转,她好幸福不是吗?

  有这么一个好朋友在身旁为自己加油打气,感觉真的很棒!

  这让她一度消极的心,又有了一丝的勇气!

  或许就像沙天星说的:有梦就有希望。

  路是人走出来的!

  也许从最小部分做起,将来说不定真的可能飞往那遥远的国度,看看不一样的世界。

  数数日子,她失去视力已经有八年的时间了。

  十七岁的花样年华,以前的同学都在为升大学而准备,而她……

  她虽不能像她们一样,但是只要有机会,她就要像一株急于吸收养分的小树,一直吸收、一直吸收,直到她茁壮得可以替人遮挡艳阳。

  她不想一辈子只做个盲人按摩师。

  医生曾经说过,只要有适当的眼角膜,或许她就有机会重见光明。

  况且若有一天有对适合的眼角膜,而她正好也筹出器官移植的费用,那么光明的到来,将不再是梦想。

  「天星!天星!」浑厚威严的声音突然从沙滩的一端传来,打断了两个女孩的教学。

  香苹看不见他,不知他的长相,但她知道他是谁,只是不好意思问天星,有关他的一切。不过,她猜他一定是个高大、威猛的冷汉。

  不知怎地,她对他就是有一种好奇,和一种奇怪的……类似情愫的东西存在。嗯……是她太爱幻想了吧?

  天星闻声便开始叹气。「我哥又来催我回家了。」

  「那就赶快回去吧,免得他又狂吠了!」香苹开着玩笑。

  「哈——」天星笑了。

  「天星,天黑了,快回家!」沙冽浪的语气,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

  「我不要!」沙天星故意和老哥唱反调。

  明明太阳还高挂在海天之间,这么早回去做什么?好讨厌哦!

  那高大俊冷的身影这时已走近她们身边,二话不说,他就将天星扛至肩上,「回家!」

  「不!」沙天星没料到她老哥敢这么做,在他肩上又叫又捶,「我要和小苹果玩!」

  他看也不看香苹那过于单薄的身子,笔直地往回走,「妳看得到天上的星星,她看得到吗?」冷冷的语调,犹如两把冰剑,直直刺入香苹的心口。

  沙天星立刻反驳:「我相信心中有星星,比真正看到它更有意义!」

  「无聊!」他仍然冰冷以对。

  「你这个冷血的家伙,放我下来!我不要回家,我还要和小苹果玩!」

  「不行,太阳就快下山了,妳穿得太少,容易感冒!」

  「才不会呢!我不要回家!」沙天星抗议的声音越来越远……

  听着他们的声音远去,香苹缓缓跪在沙滩上,流着泪,在细沙上一遍又一遍写着刚才天星教过她的英文字母……

  有一天,她一定要再看到天上的星星,还有实现那遥远的梦想。

  一定要!

  第一章

  两年后

  狂风骤雨肆虐台湾东北角的海边,波涛巨浪不断拍打在海面与岩石间,这种诡谲的天气和岸边的危险气氛相互映衬……

  沙冽浪中了埋伏,侥幸逃出,可是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却全在刚才的格斗中阵亡。

  不过,他的情况不太乐观,肩头被子弹穿过,伤口处有如火烙,滂沱的大雨让他寸步难行,偏偏追兵穷追不舍,逼得他仍得强打起精神往前冲。

  他知道这次弟兄们全部阵亡绝不是偶然,一定是有人出卖他!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势必要那人血债血还!

  拚了命,他咬紧牙关,躲进岩壁间的细缝中。他依稀记得这里是他妹妹和那个半瞎的小女孩拿来躲避他的岩洞。

  才一跨进去,他立刻听到一股细微的声音。

  「什么人?」他冷冽地逼问。

  尽管此刻他身受重伤,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势仍不可小觑。

  洞内的香苹因为他的闯入,而吓得跳了起来,暴露了自己的所在位置。但因为她看不见,不知来人是谁,所以不敢搭腔。

  狼狈极了的沙冽浪缓缓走进洞内,这才看清眼前这个惊怯的小女孩,不,她已经是大女孩了,她正是天星口中的小苹果。

  此刻的她,一身湿漉漉,原本单薄的衣衫也因雨淋而湿透了,整个紧贴在她身上,让她纤弱的身材及双峰显露无遗。

  他的胯下顿时一阵火热。

  他向来不是那种冲动的男人,更不是会对无力自保的女人伸出魔爪的无赖,可是今天他被人下了春药,在枪伤与春药的双重刺激下,他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

  这一刻,他需要一个女人,一个可以让他发泄的女人!

  他往前踏了一步,香苹立刻往后退,「你是……」

  啊,这是天星她哥哥的声音!可是他的声音怎么变得好怪?「你……你怎么了?」

  那抹关怀又惊恐的嗓音,立刻震散沙冽浪卑鄙的念头,他恼怒地低吼:「妳给我滚出去!」

  「为……什么?」她虽惧怕沙冽浪,但隐约觉得他哪里不对劲,下意识地走近他,立刻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你受伤了」

  她早已听天星说过,她哥哥是地方上的「大人物」,不免和黑道有点关系。这事她不懂,但就是知道这种身分的人,难免会有「麻烦」。

  看来今天他遇到麻烦了。

  「滚!我只再说一遍!否则后果自行负责!」沙冽浪冷声强令她不准靠近自己。他感觉体内的骚动越窜越高了……

  「沙哥哥——」她嗫嗫地唤道,继续走近他。

  「闭嘴!我叫妳滚,听见了没有」

  「可是外面在下雨,而且你好象需要帮忙,我……我可以帮你什么吗?」

  话未落,沙冽浪就扑向她,两人双双栽进之前天星与她共同布置的一块木板垫上。

  「我给过妳机会,妳不走,现在来不及了!」霸气十足的唇就这么印上她的唇。

  她简直吓坏了!不安地在他的身下挣扎着,试图从中找到缝隙逃离,但是他太强壮了,她根本无法挣脱,只能任由他在她的身上极尽挑逗之能事。

  本以为他会一如以前那般冷酷无情,以霸道或粗野的方式对待她,但是他没有。在她恍神时,他反倒以不可思议的温柔,在她的唇上厮磨,撩得她心慌意乱……

  她该拒绝他的,可也许是他有别于以往的温柔,让她忘了反抗,也或许她一直自悲于自己是个盲人,这会儿有个男人愿意「爱」她,她该为此感到庆幸,因此便放任他的入侵……

  沙冽浪从她生涩的反应中知道,这个小丫头完全没有经验,如今却将成为他的牺牲品,突然心生不忍,双臂用力搂住她,「妳叫小苹果对吧?」

  「嗯。」她喘道。

  「今天我不会放了妳,因为我给过妳机会……」此刻他真的需要一个女人来纾解体内叫嚣不止的欲望。「但是我会补偿妳。」

  说话间,他鼻端隐隐闻到苹果的香味……顿时躁动再起,那如猛豹的身躯已再度压制住她,连朱唇也落入他的口中。

  当衣衫褪尽之时,昂扬难耐的狂躁,瞬间闯入她无人进入过的柔软之中。

  「啊——」惊痛的声音瞬间从她的唇缝中逸出。

  他以从未有过的温柔,在她耳边低语:「我会补偿妳的,苹果香女孩。」

  话落额头的汗珠与肩上的血,缓缓地滴在她雪白的酥胸上……

  他成了她的男人,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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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时后,沙冽浪的两名保镳海森威与梅耶及数名弟兄,找到了岩洞后,立刻将已陷入迷昏的沙冽浪,送往他们的私人医院就医。

  临走前,一语不发的海森威,特别瞥了衣衫不整的香苹一眼,阴郁的眼神还掺杂着他人不察的懊恼。

  半盲的香苹只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对着自己直瞧,那慑人的波光教她不寒而栗,直到他们完全离开后,她才松了口气,黯然地离开岩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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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件「意外」之后,香苹就完全没有了沙冽浪兄妹的消息。而她也不再去海边,彷佛害怕海浪声会提醒她那天所发生的事。

  其实她并不后悔将自己献给他,因为当时他对她很温柔。贫穷加上残疾,她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有机会可以体验男女情事,而这个机会让她觉得自己还是可以像个一般女人,一个可以令男人温柔相待的女人。

  然而那毕竟是她的初夜,她仍然无法从那次的「意外」中走出来。

  叩!叩!

  急促的敲门,瞬间唤醒她神游的思绪。

  「什么人?」她赶忙走近门边,心中隐隐期望是「他」突然来看自己。

  但,拉开门扉的那一刻,她就失望了。她闻得出来,来人的气味带着混浊的汗水味,还有烟臭味!他不是「他」。

  「妳是香苹小姐吗?」来人劈头就问。

  「是。」

  「我们是天恩医院的行政人员,有位善心人士指名将她的眼角膜捐赠给妳,所以麻烦妳尽快和我们到医院,以便作相关手术的必要比对,如果一切没有问题,就可以进行眼角膜移植。」

  「可是……可是我们没钱做手术啊!对方是什么人?」她有些惊愕地怔在原地。

  「手术费对方言明会帮妳支付,就请香小姐跟我们一起到医院,迟了就来不及了。」

  这时她的父母也走出来,了解原委之后,立即催她到医院动手术。

  于是,她就这样被送上了手术台。

  幸运之神似乎在那一刻特别眷顾她,不但一切条件符合,连医药费也有人帮忙出。

  只是院方一直不肯透露,究竟是什么人捐赠眼角膜给她,只说一切静待她视力恢复,自行打开捐赠者留给她的一封信,自会明白真相。

  经过多天的煎熬,她终于可以拆开覆盖住眼睛的纱布。

  医生与护士慎重地守在她的身边,缓缓打开一层层的纱布——

  「慢慢张开眼睛。」医生温和地说。

  她吸了口气,双眸缓缓睁开——

  她看见了!看见了!眼前站了好些人,有医生、护士,还有……

  「爸爸、妈妈」她低声呼唤。

  两老激动地上前,三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时医生的身后,有位戴着乌丝边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严肃地从皮箱取出两个信封,先将其中一封交给香苹。

  她不明所以地接过信封,好奇地问道:「您是……」

  「我是黄律师,妳看了信,就会明白一切。」男子不苟言笑地响应。

  香苹不再多问地拆开信封——

  小苹果:

  是我,我是天星。好久没去看妳,因为我病了,妳可以原谅我吗?

  那天我们约好去海边的岩洞见面,谁知我心脏病突发,因此不能前去赴约,没有想到,却成了我心头永远的遗憾。

  那天发生了很多不幸的事,我哥哥遭人暗算,受伤、昏迷,甚至连妳也受到波及。妳和哥哥的事我很抱歉,我代哥哥向妳说一百声对不起,请妳一定要原谅他。

  他不是故意的!他中了春药,而妳又刚好在那里……唉!那天,我不该生病的!我该带妳离开岩洞的,那就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了!

  所以,这对眼角膜是代替我哥哥还给妳的,希望能弥补妳。虽然我知道这永远无法弥补一个女人最珍贵的童贞,但我还是衷心地希望妳不要恨他。因为,他也是受害者。

  我知道妳一直希望有双「明目」,让妳可以去美国看看,那么就带着我的双眼,一起去那块有着自由女神像的国度,大饱眼福吧!

  还记得吗?多年前,我一直拉妳去医院作健康检查的事?

  因为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而妳又是那么的想重见光明,因此我就想,如果可以,我希望死后能将眼角膜移植给妳。也就是这样,我必须先确定妳的血型及其它条件,是否与我的身体状况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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