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子芸她有多苦?你知不知道她从没忘记过你这个负心的人?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她怒声质问,喊出所有积郁在心口的情绪。
「巧儿!」诸葛尚谕忍不住喊了她的名字。
她瞪着他,旋即出招击向他。
诸葛尚谕没料到她会攻击他,惊险的避过她凌厉的攻势。
「三爷!」诸葛广因见状惊喊。
「老板!」楚行三也大吼。
「巧儿,冷静下来,我真的不是崇仁的爹。」诸葛尚谕不想伤她,只能一直闪躲,可她的武功不弱,加上那种豁出去似的打法,让他闪躲得非常狼狈。
「狡辩。任谁看了都知道崇仁是你的儿子,你还不认帐。」他的话粟巧儿一点也不相信。他们相像的外貌,加上子芸的异常,在在都显示他就是负了子芸的人。
她感到气愤不已,气他,也气自已,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伤害子芸的男人!
攻势瞬间停了下来,她错愕的瞪着他。她刚刚脑袋里想的是什么?
原来那些异样的情绪,都只代表着一件事,她喜欢他!
她竟然,竟然……
「巧儿?」诸葛尚谕气息微乱,上前想要解释。
「不,不可能,我不相信。」她倏地怒吼出声,攻势再起。
诸葛尚谕没料到她会再次攻击,一个措手不及,结结实实的中了一掌。
「三爷……」眼睁睁看着他家三爷向后飞了出去,诸葛广因惊恐的大喊,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洒落在绿色草地上,在半空划出一道弧线。
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向诸葛尚谕,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了起来。「三爷、三爷?您别死啊!三爷」
粟巧儿惊愕的瞪着地上的血,再望着自己的掌心。她、她做了什么?
「老板!」楚行一冲到她身边。「老板,妳怎么这么冲动。」
「我……对不起,我……」粟巧儿跟鎗的走向诸葛尚谕。
「不许过来。」诸葛广因大吼制止。
她脚步一顿,惊惶的看着受了内伤的他。老天!她的心好痛。
「妳这野蛮的女人,妳伤了我家三爷,妳等着被杀头吧!」诸葛广因愤怒的对着她吼。「皇上一定会下旨抄了妳的破酒楼,杀了你们所有的人,你们等着受死吧!」
「闭嘴……广因。」诸葛尚谕忍住翻涌的气血,咳了数声之后,在诸葛广因的扶持下坐了起来。
「三爷,你没事吧?广因马上带您去看大夫,您可要撑下去啊!」诸葛广因哭着道。
「我还死不了,广因。」诸葛尚谕无奈的说。「现在,你闭上嘴,别再吵了。」
「是,广因闭嘴。」诸葛广因听话的闭上嘴,可一双眼睛还是狠狠的瞪了粟巧儿一眼。
「现在……咳!妳冷静下来,愿意听我说了吗?」诸葛尚谕仰头望着脸色苍白的她。
粟巧儿撇开头,咬着唇不发一语。
「将军大人,老板绝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疼申姑娘所受的伤害,一时冲动,才会不小心打伤了您,请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家老板。」楚行一向前一步,跪了下来。
「别听广因胡说,我不会对巧儿怎样的。」诸葛尚谕轻声道,看出他对粟巧儿的心。
唉!他的情敌还真是不少,看来他得加把劲了。
粟巧儿望向他,依然抿唇不语。她知道自已太过冲动,也后悔打伤了他,可是、可是她绝不原谅他。
「听我说,巧儿。我们家有三兄弟,虽然出自不同的娘胎,不过相貌都遗传到我爹,所以三个人的长相非常相似,我们三兄弟是同年生的,今年都二十七岁,我大哥名尚风,字崇仁。」
崇仁?他的意思是……
「你是说,崇仁的爹是你大哥,不是你。」她错愕地问。
诸葛尚谕望向木屋。「这个答案妳可以找申姑娘要,我想不管我说什么,妳都不会相信我。」他苦涩的一笑,又咳了声。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望向木屋,却看见申子芸牵着申崇仁走了出来。「子芸。」
「对不起,我一直瞒着妳。」申子芸走近他们,一双明眸已经红肿不堪。
「子芸……」粟巧儿上前拥住她轻声安慰。
「对不起,三爷,请您别怪巧儿,是我的错,我没说清楚,害你被误会了。」
「子芸,真的不是他?」粟巧儿低声问。
「不是。」她摇摇头。「是他大哥。」
「听清楚了吧,妳听清楚了吧!看妳要怎么赔偿我家三爷。」诸葛广因大声朝她喊。
「广因,扶我起来。」诸葛尚谕虚弱的说。
「你要做什么?」瞧他身形不稳的欲勉强起身,粟巧儿整个心都拧了。
「有些事情,我必须和申姑娘谈一谈。」诸葛尚谕给她一个他没事的微笑,「放心,我没怪妳,如果妳肯扶我一把,我还会感激妳。」
「我……」粟巧儿立即上前欲扶他,却被诸葛广因给斥退。
「妳站住!」他才不让她接近。「三爷,广因扶您就行了,万万不可让这个粗鲁的女人接近您。」
「闭嘴,广因。」这笨广因,专坏他的好事!
「我、我去请大夫好了。」气氛一阵尴尬,粟巧儿低着头说完,转身就奔向马匹。
「巧儿……」诸葛尚谕喊她,无奈她已经跃上马,驾的一声快速离去。
「老板,我跟妳一起去。」楚行一见状,也跳上马追了上去。
可恶!诸葛尚谕在心里低咒,瞪着坏事的广因。
「都是你!」他低声骂。
「我怎么了?」诸葛广因不解。
「以后我叫你闭嘴你就给我闭嘴,再多话的话,我就把你赶回京城。」
「三、三爷,广因做错了什么吗?」诸葛广因立即摆出一副哭丧的脸,完全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做错了。
诸葛尚谕懒得理他,转向申子芸道「申姑娘,可以和妳谈谈吗?」
申子芸轻轻一叹,知道该来的终究躲不掉。「进来吧!」
第七章
「对不起……」粟巧儿坐在床沿,愧疚地望着躺在床上的诸葛尚谕。
她不知道他和子芸谈了什么,此时,她只在乎他的伤势,所以当他被送回将军府,她也跟着来了。
「别再说对不起了,我没事。」诸葛尚谕握住她的手安慰。
「你还说没事,大夫都说你受了很严重的内伤,需要长时间调养,否则会变成痼疾缠身。」说到这,她眼眶盈满泪。
「不要紧的,有妳照顾我,我一定很快复元的。」他微微笑。为了将她拐回将军府,他联合大夫骗了她,其实他的伤势并没有那么严重。
「我太冲动、太胡来了。」
「可是我喜欢这般的妳啊!」诸葛尚谕坦言。
「嘎?」粟巧儿闻言一楞,理解他说什么后立即红了脸,想起身,手却被他握着挣脱不开。「不可能,你怎么会……」
「为什么不可能?」也不让她有机会逃避。
「我、我既粗鲁,又冲动,像个凶婆娘似的,不会有男人喜欢这样的我。」
才怪,楚行一就喜欢她。「我保证我是男人。」他笑道。
「我当然知道你是男人,我的意思是、是……」
「可是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妳,虽然妳很会惹麻烦,往后可能也要帮妳收拾很多烂摊子,不过没有关系,我心甘情愿。」他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表情。
「你说什么啊,我什么时候很会惹麻烦了?」她不满的瞪着他,方才羞涩别扭的模样不复见,又是凶婆娘一个了。
「别担心,无论是粗鲁、爱生气,或会惹麻烦的妳,我都喜欢。」
「谁在担心啊,你……不跟你说了,你放开我。」栗巧儿不停挣扎着。
「不放,妳如果不怕再伤了我,就自己挣脱。」
「你……好可恶。」她停止挣扎。
诸葛尚谕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满意的看着她嫣红的脸颊。
「我只对妳使坏。」他低声地说,勾起她的下巴,轻啄了下她的唇。
「你……」她错愕的抚着唇。她、她被吻了!
四周的事物彷佛全都瞬间消失,眼中只剩下他的存在,她的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无法想,只是呆楞的瞪着他。
「巧儿,等这边的事情都处理妥当,我想带妳回家见见我的家人。」他轻抚着她的脸,低声呢喃。
「为、为什么?」她呆呆的问。
「因为我想娶妳。」
粟巧儿一听惊得跳了起来,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诸葛尚谕一个不防,就这么被拉到地上。
「巧儿,妳是真的想杀了我啊?」他无奈的喊。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赶紧上前将他扶上床。「你、你应该放开我的手啊,这样就不会被我拉下床了。」
「我说过,我不想放开妳。」说完,他故意咳了两声。
「你不舒服吗?我再去请大夫……」
「不用了,巧儿。」他将她拉回床边坐下。「我不会逼妳的,巧儿,在我养伤的这段期间,妳可以慢慢的考虑这件婚事,妳只要记住,我很喜欢妳,妳是我唯一的妻子人选。答应我,妳会认真的考虑,好吗?」
她的理智被他深邃的瞳眸淹没,被他眼底深情的请求左右,不由自主的点下头。
「好,我笞应你,我会认真的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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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巧儿心不在焉地玩弄着锦盒上的七巧锁,脑中所想的,都是诸葛尚谕求亲的事。
他是当真的吗?
将锦盒推到一旁,双手撑着下巴,她一双美眸飘向窗外。外头,崇仁正和两名将军府仆役的孩子玩耍,而子芸并没有来,她说她不阻止崇仁认爹,但是她不会再和诸葛家扯上关系。
她明明还爱着崇仁的爹,为什么不重续前缘呢?
子芸说,就是因为爱他,所以她不会回去。
她不懂,就像她也不懂为什么诸葛尚谕会喜欢上她一样。
「巧姨!」申崇仁敲着她的房门。
她回过神来。「进来,崇仁。」
他推门而入,蹦蹦跳跳的到她面前。
「巧姨,我想回家了。」
「想你娘了?」粟巧儿微笑地望着他。
「嗯,娘自己一个人在家一定很寂寞,我要回去陪她。」
「崇仁好乖,等一下巧姨送你回去。」
「谢谢巧姨。」申崇仁纯真的笑着,视线落在桌上的锦盒。「巧姨,这个锦盒好漂亮喔!」
「对啊,我也觉得它很漂亮。」
「我可以看看吗?」他有礼貌的询问。
「当然可以。」她将锦盒放到他手里。
「巧姨,这里面装什么东西啊?」他上翻下翻、左翻右翻,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巧姨打不开它。」看来她绝对不是有缘人,而且她也让诸葛尚谕试过了,一样打不开。
「为什么打不开?」他不解的问。「巧姨把钥匙弄丢了吗?」
「不是,崇仁,看见这个没有?」她指着七巧锁,见他点头,才继续道:「想办法解开七巧锁,就能打开锦盒。」
「啊!这个我看过。」申崇仁突然想起。
「咦!你看过。」粟巧儿感到惊讶。
「对啊,我看过这种锁喔,娘有一个。」
难道有缘人是子芸吗?「崇仁,这个锦盒送给你。」
「真的吗?」他高兴地问。
「当然是真的。」既然是在寻找有缘人,那么就让它随缘吧!
「谢谢巧姨。」他高兴极了。
「走,我们去和你三叔道别,然后巧姨送你回家。」说完,她牵着他的手走到隔壁房间。
诸葛广因一看见她,脸色立刻变得不善。
她不怪他,因为几天过去了,诸葛尚谕的伤势却依然不见好转,连她也很讨厌自己。
「巧儿、崇仁,快进来。」诸葛尚谕一见到他们,立即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屋,只是声音有点虚,脸色也不太好。
见他还想起身,栗巧儿赶紧冲到床边阻止他。「别起来,你的伤尚未痊愈,大夫不是交代要好好的卧床休息吗?」
「我没事的,妳不用担心。」诸葛尚谕说的是实话,是她自己不相信的。
「要我不担心,你就乖乖的躺着。」她坚决的说。
「好好好,我躺着就是了。」我等一下要送崇仁回家,所以先过来跟你打声招呼。」
「崇仁要回去了?」
「嗯,三叔,我想回去陪娘。」
「好吧,有空再过来玩喔。」
「好。」
「骑马小心点,别骑太快了,知道吗?」诸葛尚谕细细叮咛。
「知道了。」她咕哝响应。他这么爱操心别人,却老是疏忽自己。
又聊了一会儿,她便带着申崇仁出发,一路上她放缓了马速,行经「醉仙人酒楼」时,她停了下来。
楚行二看见她,讶异的问:「老板,妳怎么会在这里?」
「我要送崇仁回家,顺道回来拿点东西。」她跳下马,顺手将申崇仁抱下,牵着他走进酒楼。「整修得差不多了耶!」她望着四周焕然一新的样子,有股想将后院也一起整修的冲动。
「师傅说再过十天就可以完工了。」
「行二,行一和行三呢?怎么不见人影?」
「行二帮申姑娘跑腿去了,至于老大……他在后院。」最后一句,他说得吞吞吐吐。
看出他的异样,她关心地问:「行一怎么了吗?」
「那个……老板,听说将军大人向妳求亲啊?」
她脸儿微红,点点头。「他请我认真的考虑,我还在考虑。」
他沉吟着。「这样啊……」
「你就是要问这个吗?」
他摇摇头。「老板,妳有没有发现徐茵茵有一阵子没来纠缠老大了?」
「嗯,你没提我都忘了,是有一阵子了。」
「刚刚她又出现了,不过她对老大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一副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模样。」
粟巧儿讶异地扬眉,「你觉得行一因此受到影响了吗?」
「老大是受到影响,不过不是因为徐茵茵的态度,而是因为她宣布的消息。」
「什么消息?」
「徐茵茵说……」
「行二!」楚行一出声打断弟弟的话。
「行一?」闻声,她望向他,「怎么,是什么消息不能让我知道?」
「老板不是要送崇仁回家吗?」
「原来你不是在后院,你只是躲起来而已。」否则怎会知道她要送崇仁回家。「怎么,你该不会是在躲我吧!我做了什么吗?」
「老板,妳想太多了。」楚行一轻笑。
「是吗?算了,你们不说我也不勉强,我拿个东西就走,先帮我看着崇仁。」粟巧儿将申崇仁交给他们,回房拿了几套衣裳放进包袱里。
人才刚回到大厅,就见楚行三匆匆的跑了进来。
「老大、老二,咦!老板,妳也在啊,正好,你们知道吗?我刚刚在大街上听见一个大消息,将军大人准备迎娶徐茵茵耶!」
「住口,行三!」楚行一一知道他要说什么,想阻止时已经慢了一步。
「什么?!」粟巧儿震惊地揪住楚行三的衣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咦?!」楚行三被兄长喝令住口,这会儿老板又要他再说一遍,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