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亲自去看看他们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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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三,县太爷又来了,你快去通知老板,我到外头挡一会儿。」楚行二在大门口招呼客人,远远瞧见了县太爷领着几名捕快朝酒楼行来,立即跑进酒楼,抓着楚行三交代。
楚行三闻言一楞,「又来了,真是的,他是闲着没事干吗?就算再来几百次,老板的答案还是不会变啊!」
「管那么多,赶紧去通知老板要紧。」
「我知道了。」楚行三立即飞快的冲进内堂,瞧见乖巧的在内院帮忙扫地的两名小男孩,他立即一手一个抓着他们往里头跑。
「行二哥哥,怎么了?」小男孩受惊的问。
「快进来,县太爷又来了。」楚行三说。
「啊!妹妹还在外头。」其中一个小男孩大喊。
「我怎么没看到,你快去找妹妹进来。」
「好。」小男孩飞也似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拉着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
「好了,你们赶紧到里头去,找你们的爹娘,通知大家进密室里去,知道吗?」
「好。」应完声,他们便匆匆往后院跑。
楚行三则往另一边跑。「老板、老板!」
「我在这儿。」粟巧儿喊住从她身旁跑过去的楚行三。真是的,她就蹲在药圃前,他竟然没瞧见。
「啊,老板,原来妳在这儿啊!」他急忙冲回来。「老板,县太爷又来了。」
她眉头一蹙,猛地站起身往前头去。「又来了,可恶,就是不死心是不是,明明说了人走了就是走了,他是存心要找麻烦的是不是。」她边说边往前头去。
「等等,老板,妳别冲动啊,冷静一点。」他连忙拉住她,生怕她这一出去,得罪了县太爷可就糟了。
「我很冷静,行三。」她火大的瞪着他。
「拜托,老板,妳也知道县太爷除了在找那些人之外,也是故意要找碴,看能不能把老板给拐进他府里,妳可不要中了他的奸计啊!」
她知道行三说得没错,那个色欲熏心的县太爷一直苦无借口把她抓起来,如果她不冷静一点,县太爷一定会借题发挥的。
「那些人呢?」她静下心问,虽然心里恨不得把县太爷大卸八块。
「我交代他们进密室去了。」楚行三松了口气。只要老板冷静下来,什么事都好解决。
「好,你去照应着,外头我来应付就行了。没来叫你们不许出来,知道吗?」
「知道,老板。」楚行三飞也似的往密室的方向跑去。
粟巧儿深吸了口气,稳下心绪之后,才走向酒楼大厅。
在那儿,楚行二正卖力的招呼着县太爷,且似乎已经计穷,挡不了了。
「唷,这不是县太爷吗?民女见过县太爷,县太爷大驾光临,小店蓬华生辉。行二,你去招呼其它客人,县太爷由我亲自招呼。」粟巧儿一脸巧笑地上前。「来来来,大人,请上二楼的雅座,民女吩咐准备了一些酒菜,请大人慢用。」
县太爷一脸色相地扫了她曼妙的身段一遍,眼睛都几乎瞇成一条线,倒是嘴上还傲慢地说:「粟巧儿,本官可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搜查是否有人犯窝藏在此?」
「咦?又是人犯。」闻言,她佯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大人,这话从何说起?而且到底是什么人犯啊?怎么让您天天上门找呢?」
「本官已经派人贴出告示了,难道妳都不知道吗?就是几天前住在你们酒楼的那些庄稼。」
「可是大人,他们已经都离开了,且大人那日不也搜过,这几日也一样天天上门,可瞧见他们在这儿了?」
「本官认为他们很有可能会回来。」
「大人,如果他们回来,民女一定会通知大人的,绝对不敢窝藏人犯,这点大人尽可放心。咱们开门做生意,万万不可能自己招惹那些个麻烦,您说是吧,大人。」
「这本官自会查清楚,也许他们乔装打扮成其它人混迹在这里也说不一定!」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就是要找碴就对了。
暗自握紧了拳,忍下揍人的冲动,粟巧儿笑着道「大人,小店开门做生意,最近来往客人非常的多,全都是为了见奉国将军而滞留在此,除此之外并无其它,民女认为,若是罪犯,应当不至于急着想见将军吧?或者是有什么冤屈要申冤,您说是吗?」她故意问。
县太爷听了一顿,「哼!妳知道什么,那些人可能是要行刺将军的。」
粟巧儿忍住想反驳的冲动,佯装惊骇的低呼,「啊!太可怕了,竟然想行刺将军。大人,您请放心,若小店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一定立刻通知大人,这样可好?,」
「本官怎么知道现在人犯是不是就窝藏在这里?」县太爷还不打算放过她。瞧着她的美色,他就心痒难耐,但是没有名目他可不敢动她,一个信武将军可当借镜,天高皇帝远已经成不了护身符。
「嘎?!窝藏人犯。大人,冤枉啊!小店开门做生意,来者是客,总不好盘问客人祖宗八代,若小店里真有大人说的人犯,也不能说我们窝藏吧!」她佯装一脸惊惶失措。
「有没有,搜了就知道。」县太爷打着主意,只要让他搜,他就假借一些借口抓几个人,然后再扣给她一个窝藏罪犯的名目把她带回去,然后就可以……嘿嘿,光是想象,他就迫不及待了。
「可是大人,您这样……」
此时,奉命来转移县太爷注意的诸葛广心赶到,恰巧替粟巧儿解围。「吴大人?太好了,在这儿找到你。」
「啊,诸葛大人!失敬失敬,下官不知道大人您在这儿。」县太爷一瞧见诸葛广心,立即谄媚的呵呵直笑。他是个九品芝麻官,而诸葛广心是奉国将军的护卫,还是个从六品的忠武校尉,官位可是比他还高哪!
「有些事要和吴大人商讨,不知道吴大人可有空?」诸葛广心客气的问。
「当然有空,当然有空。」
「那就到吴大人的府邸,咱们私下谈谈。」
「是是是,请跟下官来。」
「对不住,巧老板,吴大人我借走了。」诸葛广心对粟巧儿拱手。
她客套的一笑。「不敢。」赶快滚吧!
目送他们离去之后,她总算松了口气。虽然猜测他们可能又要私下勾结、狼狈为奸,但是至少眼前的难关过了。
转身正打算回后院,没想到对上一张带笑的脸。
是他!那个迷路的公子哥儿。
粟巧儿心脏突然加速。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也住在酒楼吗?
看他冲着她猛笑,她脸颊倏地微微发热,只好赶紧撇开头装作没看见,匆忙的走回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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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尚谕没料到这次暗访会碰上县太爷,更没料到会碰到那个原野上乘风而来的仙子,而且她还是『醉仙人酒楼』的老板呢!
呵!他就知道他们一定会再见面。
且他刚刚似乎瞧见她脸红了,想到并不是只有他受影响,让他整个心情都好了起来。
只不过……蹙眉望向门口,那个吴县官的事,看来他需要好好的调查调查,看那些庄稼汉真是犯人,或者另有隐情?
他知道他们在这里,刚刚他暗中跟着那个叫行三的小二哥,瞧见了那几个小孩子,要说有父母会携家带眷来这里打算行刺他,未免太过可笑。
结帐之后,他先离开「醉仙人酒楼」,再偷偷潜入内院,就看见粟巧儿和两名年轻人在谈话。
「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别指望那个奉国将军会为你们出头。」
「不,我们听说奉国将军为人不错,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
「刚刚奉国将军的护卫跟县太爷一起离开了,这只代表他们开始互通有无,打算一起狼狈为奸,你们指望他会为了你们几个种田的而治一个县太爷的罪吗?」
两名年轻汉子闻言沉默了。
「不是我爱浇你们冷水,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去送死。你们还有老爹娘,有妻小,我可以给你们一笔银两,你们逃离这里,寻个地方生活吧!」
「不行,我们不能走,奉国将军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如果他仍是个昏官,那……就算我们逃,也逃不出县太爷的掌心。」
「我会帮你们的……」
「巧老板愿意收留我们,我们已经很感激,不能再拿巧老板的银两了。」
「算了,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们了,不过……那奉国将军到现在还是不见人影,你们确定真要把所有希望放在那种人身上吗?」
「这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如果这最后一线希望破灭,那么我们所有人就共赴幽冥,向阎王告状,盼天谴了!」
「你们真是固执。」粟巧儿无奈的说。
「让巧老板费心了。」
「唉!你们早点歇着吧。」她叹口气!转身离开。
诸葛尚谕考虑了一下,转身跟上她。
跟着她七拐八拐的走,没想到这『醉仙人酒楼』的后院这般广大且复杂,糟糕,他若不跟紧她,肯定会迷路!
没想到才想着,一个拐弯后,她就不见人影了。
「糟!」暗叹一声,他追了几个弯,依然不见人影,只能无奈的望了望四周。「这下怎么办?」
「阁下该不会又迷路了吧!」粟巧儿的声音从他身后传出。
他猛地转过身,对她露出一抹笑。「对啊!我又迷路了。」
粟巧儿瞪着他,稳下因他的笑容而失速的心跳。此刻她绝对不能有丝毫疏忽,尤其他明显的是在跟踪她,她更不能轻忽他的目的。
「你为什么跟踪我?」她直截了当地问。
「我似乎还没有向姑娘自我介绍。」他微笑道。「在下复姓诸葛,名尚谕。」
「你是……诸葛尚谕?!」
第四章
「你说你是诸葛尚谕,那不就是奉国将军?!」粟巧儿美丽的大眼一瞇。
「正是在下。」诸葛尚谕朝她拱手。
「你如果是奉国将军,我就是皇后娘娘了。」她一点也不相信。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是什么奉国将军,骗鬼啊!「干什么笑得那么刺眼,贼头贼脑的,让人看得一肚子气。」
「我没有笑。」诸葛尚谕辩解。他「自然的笑脸」向来颠倒众生,怎么在她眼中看起来就是贼头贼脑的?
「是喔,阁下没有笑,我也没在呼吸。」他明明笑得那般得意,还睁眼说瞎话。「说,你跟踪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耸耸肩,「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些庄稼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粟巧儿一凛。「你都看到了?!」
感觉到她骤然生起的杀意,他讶异的望着她。
「妳想为此杀我?」他讶异的问。她……真的只是普通的酒楼老板吗?
「说出你的目的。」她冷声质问。
他知道她是认真的,若是他没有说出一个让她能信服的理由,她的确会杀了他。
真糟糕,他对她的兴趣更加浓厚,开始有点想得到她的冲动了,不过还是先把眼前的事给解决掉再说吧!
他从怀里拿出令牌。「这个能不能让妳相信我就是奉国将军?」
她瞇眼审视着他手中令牌,看清上头的文字后,错愕的瞪着他。
「你、你真是奉国将军!」
「我的确是。」
「你想怎样?」他是奉国将军,是她最厌恶的官吏。
「我刚刚不是说了,我想了解一下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沉默的瞪着他,揣测着他的意图好一会才开口。「如果你想将他们全部引出来,然后一网打尽的话,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她冷沉地说。
诸葛尚谕失笑。「妳毋需这般防备,我尚没有理由抓人,且我并无恶意,只是想了解事情始末,他们不也是为了见我才来的吗?」
「好,为了他们的执着,我就暂且信你这一回,跟我来,我让他们亲口对你说清楚。」说完她转身领他前往密室。
「粟姑娘,可否冒昧一问?」诸葛尚谕跟着她,东张西望,边走边继续之前来不及出口的疑问。
「问不问在你,答不答在我。」她冷漠的回他。
「这是当然。」诸葛尚谕微微一笑。「为何一家普通的酒楼竟会暗藏密室,又建此繁杂得宛如迷宫般的后院?」
「当上位者无法给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百姓就得自求多福,多一分防范未然就多一分保障,不是吗?」她冷嘲。
「粟姑娘所言甚是,看来往后我可得多多努力,让边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那是最好,只怕……」她哼了哼,未竟之语不言而喻。
「不怕不怕,若我有不及之处,相信粟姑娘一定可以给我良好的建言。」
「只怕忠言逆耳,昏庸之辈听不得。」她继续嘲讽。
「不怕,若是昏庸之辈,相信粟姑娘也能给他一个当头棒喝,让他清醒清醒。」
「只怕这当头棒喝喝不醒他,反倒是敲响了自个儿的丧钟。」她撇了撇嘴,对这些官吏毫无信心。
看他张口欲发表高见,她立即打断他。「别再试图说服我什么,说得再冠冕堂皇,对我来说也只是空口白话,无法让我信服。」她从怀里抽出一条绣帕,「从这里开始,我必须蒙住你的眼睛。」说完她直瞪着他,让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如果巧老板还记得的话,我缺少了一点方向感,现在要我自己走到这里,大概走上三天也走不到,所以有必要吗?」蒙眼睛是没什么,不过他不想错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有必要。要见他们就得蒙上,不蒙眼睛,我立刻带你往回走。」
「我知道了,请吧!」诸葛尚瑜耸耸肩,转过身背对她。
「蹲下来一点,你太高了。」粟巧儿命令。
「遵命,巧老板。」他略带嘲弄地弯膝。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到现在,而没有因为那张嘴惹出的祸端让人给杀了。
感觉到她的贴近,一缕淡淡的香味窜入他鼻腔,那像是……草原的味道,有青草香、野花香,还有……风的味道?
感觉她的手绕过他,在他后脑绑上绣帕,绣帕上的味道,跟她身上的一样。想到这绣帕之前还放在她怀里,他的想象力瞬间飞了起来……老天!他感觉自己的脸发热了。
且是他的错觉吗?他感觉到她的呼吸似乎变得急促了些。
「好了,走吧!」粟巧儿抹掉额上的汗水,万万没料到只是稍稍接近他一点,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就浑身颤抖、呼吸紊乱。
「粟姑娘,别忘了我。」诸葛尚瑜是可以听声辨位,可是他不想。
她一怔,停下脚步回头看他。「走啊!」
「粟姑娘似乎忘了我蒙着眼睛。」
她唇一抿,犹豫了下,才上前抓起他的手。
「跟我来。」她努力忽略两人相握的手,在心中不停告诉自己这是权宜之计,没什么。
不过,诸葛尚谕这回倒是真的笑了,她的手并不柔嫩纤细,关节有些茧,是一双做事的手,也是一双……握剑的手──那些位置的茧,是长时间练剑的人会有的,就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