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就……再联络?」他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心中渴望能在离去前亲吻一下她粉嫩的脸,不过……还是算了吧!他可不希望被当成大色狼。
「嗯,bye-bye!」
李柔抿着唇,挥挥手跟他道再见,目送他英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从远处看才发现他的身材比例绝佳,双腿修长、屁股结实坚挺,腰部也看不出来有游泳圈的样子,不知道他脱光衣服会是什么模样?
唉!放过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好象有些可惜……
「不行!」理智回笼,她随即用力的甩甩头。
算了!像这种一认识没多久就想钓女人出去的男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总是留不住的,唯有美食在心中的回忆、水不变调。
李柔将他的影子自心里赶跑,又低下头迳自将盘中的甜点给吃完。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一个礼拜之后,在李柔的积极争取之下,公司终于同意明天开始在节目里开放call in,让听众能直接参与整个节目的进行。
「虽然这个主意可以为公司带来很高的效益,可是我劝你别在节目上又提到那个姓齐的,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黑洁熙不厌其烦的向李柔提出警告。
「别想那么多了,况且我从来就没有提过他的名字,他要对号入座是他的自由,我可管不着。」此时的李柔心中满是对新型态节目的抱负,以及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使命感,对黑洁熙的担心根本就充耳不闻。
「总而言之,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黑洁熙再次拿她的固执无可奈何。
「多谢!我得去忙了,回头见!」李柔对黑洁熙漾起好灿烂的一朵微笑,耳根子终于可以清静一下了。
说完,她随即拿起一迭迭文件资料冲出办公室,回到会议室跟制作人及其它工作人员讨论接下来的节目型态。
然而当她将自己这几天精心设计的企划案告诉节目工作人员时,大家的表情一阵木然。
「怎么?你们不喜欢这个主意吗?」她脸上难掩失望。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选择先出声。
「有什么意见就说嘛!干么这么吞吞吐吐的?」看到大家反应如此冷淡,她心里又急又气。
制作人Lily面有难色的开口。「你刚刚所提出来的整个企划都很好,我也可以预测到时候节目一推出一定会获得很大的回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李柔瞪大眼睛,急着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只不过你将那一类的男性全都以齐某来称呼,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反弹吧?何不换个张三或李四,这似乎比较妥当。」她提出善意的建议。
李柔听了,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难道那些叫张三或李四的人就活该倒霉吗?既然他敢风流,就要有胆接受批判,更何况我又没在节目里指名道姓,他有什么好不爽的?」
「假如我因为这件事情丢了差,我会记得去投靠你的。」Lily还是忍不住担心,听说以前有个歌手得罪了齐风,从此再也没机会发片,不知道自己的下场会不会跟他一样惨?,
李柔信心满满,打包票的答应。「当然没问题!那么这个决议就无异议的通过喽!」
在场所有人的额头顿时出现三条黑线,室内乌鸦满天飞,心里都想着同样的一句话——
哇勒,那A阿ㄋㄟ?
「好啦!先别担心太多,大家没忘记总经理上次开会时说过什么话吧?如果我们节目的收听率像上次那样再继续保持下去,我们就有四天三夜的峇里岛之行,阳光、沙滩、spa、猛男、泳装美女……你们不心动吗?」她祭出诱惑。
果然,大家一边听、一边嘴角渐渐上扬,灵魂早已经在飞往峇里岛的天空上了。
眼看着大家接二连三的赞同,制作人Lily也没再坚持。
「算了,就先这么做,有问题再说吧!」Lily叹口气,同意得有些勉强,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李柔兴奋得紧紧抱住Lily。
「太棒了!我有把握,能将节目推向另一个高峰,你看着吧!」
没人怀疑李柔的能力,毕竟她是业界的一朵奇葩,只有她才有办法将冷门的时段经营得如此有声有色。
由于时间紧迫,李柔紧接着跟制作小组花了将近七个小时开会,以确定明天现场节目的整个流程。
等到事情全都敲定之后,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下班后,李柔先到公司附近的大卖场买了点蔬菜,之后搭上计程车,回到一个人住的小公寓。
二十几坪大小的公寓,触目所及只有白色的墙、木制的家具、去年秋天买的蓝色窗帘、花瓶里早已枯萎的玛格丽特,以及冰冰冷冷的空气。
一进到屋子里,李柔首先将灯全部打开,接着打开音响,听自己最喜欢的音乐。
唉!活到快三十岁,若要说她顺遂的人生有过什么败笔,那么前男友徐毅达的出现就是她今生最大的污点。
当初她不听身旁好友的劝告,执意与花名在外的前男友交往,还自以为有办法让他收心。
当别人绘声绘影的说他背地里在外胡搞,她还肯定是他们看错了,没想到才在一起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好死不死的被她捉奸在床,这下连想自欺欺人也难了。
自从两年前和徐毅达分手之后,她变得很害怕寂寞,尤其是一个人空空荡荡、安安静静的氛围,最令人难堪。
或许养只狗或猫是不错的选择吧!
打开电脑,趁着开机的时间,李柔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柳橙汁。
为听众而设置的信箱再一次的爆满,不过私人信箱的空间却多得刺眼。
曾几何时生活变得如此索然无味?她不禁想起了黑洁熙几个月前告诉她的话,说她是在自我放逐。当时她还笑黑洁熙无稽,坚称自己早已脱离苦海,也上了岸,现在快乐得不得了。
唉!现在想想真是自欺欺人啊……
这个时候,李柔突然想起几天前在派对上遇见的男人。
人家不只长得帅,心肠更是好,大方的让出两块点心给她解馋,只可惜她没好好的把握更进一步认识他的机会……
等等!李柔忽然记起,他当初有交给她一张小纸条,好象是他的电话还是什么的……
她倏地冲到房问,寻找当天拿的那个包包。
包包内有点杂乱,李柔像是抽奖似的捞了老半天,才抽出那张小小的便条纸。
纸条上头只有一个由英文字母跟数字组合成的电子信箱,她拿着纸条走回电脑桌前,打开撰写新邮件的页面,纤纤手指停留在键盘上,不知该如何开始。
那天跟他相处,前前后后或许还不到一个小时,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在这个时候想起了他。
糟糕!她那天好象是跟他说,她目前在义大利留学是吧?
这下好了,看来得继续隐瞒自己的真实身分,继续当个伪留学生了。
不管了,就跟他聊聊最近所发生的事吧,或许能够从他那里得到不一样的见解也不一定……
第三章
好不容易忙完了一部片子,这天齐风难得的提早下班回家,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他走进厨房,从冰箱里取出一瓶啤酒,随手打开音乐,整个人放松地瘫在沙发上。
突然,他像临时想到什么似的跳起来关掉CD,动手寻找广播频道,直到李柔丝绒般低沉的嗓音在客厅里蔓延开来,他才停下动作回到沙发上。
之所以这么做,当然不是因为他渴望听到李柔变态的吼叫,只是想知道,她是否胆敢在节目中再次提到那个「单名一个字」的圈内人。
「……谢谢来自台北的小彤跟我们分享她的故事。没错,对于齐某这类型的男人,我们应该痛定思痛的……」
齐某?!这两个字差点让齐风颜面神经失调,这该死的老处女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样?
「……齐某这种人最聪明的一点就在于,他会老老实实的告诉你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如果你接受了,就不要在日后埋怨他的不忠,他甚至有可能告诉你他喜欢上你的好朋友,如果你爱他,就得帮他搞定……当然,齐某有可能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因此,不论是男是女,只要是曾经受过齐某伤害的人,欢迎你随时call in进来,电话2345……」
李柔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感情,就好象她说的是自己的故事,更容易引起听众的共呜。
如果她今天不是提到什么齐不齐某的,齐风或许还会为她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可是,他现在气得只想砍人!
这女人到底看他哪里不顺眼?三番两次的找他麻烦,老虎不发威,被当成病猫了!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一次他绝对要李柔闭嘴!
齐风迅速的记下电话号码,试了好几次,电话才接通。
天啊,这世界的旷男怨女真有这么多吗?
「喂?请问是来自台北的齐先生吗?」李柔像往常一样接起电话。
「是的。」对方问着声音开口。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请问您今天想与我们分享什么样的心情故事?」对于有勇气打电话进来的男性听众,她总是特别感兴趣。
「我想说的事情很简单,就是请你停止继续妖言惑众,别再什么齐不齐某的了!」对方嘶声的说。
李柔听了之后,冷静的笑出声。「既然你也姓齐……你该不会就是那个齐姓圈内人吧?」
电话另一端发出冷笑。「就算是又如何?」
「太好了!这么一来,刚好可以让所有听众透过今天的节目,知道你们这种人是多么的狡诈,好比你们知道如何运用本身的魅力,迷惑女人的判断力;如何运用你们的缺点,为日后脱身。请问我有遗漏些什么吗?」李柔也不对他客气,她最讨厌像他这种不负责任的花花公子了,没想到他竟然自投罗网!
正在控音室的工作人员个个听得皮皮挫,担心这个小小的录音间会成为第三次世界大战的引爆点。
「为什么你要将男人的善意当成敌意?难不成你宁愿被欺骗,相信男人会爱你一辈子,直到天荒地老;好过他一开始便告诉你,他要的只是一段无伤大雅的轻松恋情?」他噼哩啪啦一口气的说。
「哼,看来你真的不了解女人。这也难怪,主动追求你的女人都已经多到数不清了,你哪会想动一下你那颗简单的小脑袋,主动用心去了解她们呢?」她冷冷的奚落。
「让我来告诉你,女人其实要的很简单,30%善意的欺骗加上70%的诚实。你不用承诺未来美好的愿景,可是也用不着告诉她没有将来。只要在当下这一刻,保持100%的真心,往后即使你又爱上其它人,她至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赏你一个巴掌,发泄心中的怨气。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知道对你而言会不会太艰涩了?」李柔十分有耐性的解释,好象在跟低能儿解释为什么太阳会从东方升起、西方落下的道理。
「哈!你是在告诉我,女人不要男人太诚实的原因,只是为了可以在分手的时候光明正大的赏他一个巴掌,是这样的吗?」齐风咬牙切齿的说。
李柔发出悦耳的笑声。「朽木终于开窍了。」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凭着自己乏善可陈的经验就在这里妖言惑众、煽动人心,我看你其实是唯恐天下不乱吧?」齐风停顿了一下,继续嘲弄的说:「嘿嘿……你是不是交不到男朋友啊?难怪在这里大放厥词,希望让大家都变得跟你一样凄惨,你才开心是吧?不过……要是你性子不收敛点,这辈子是注定要一个人凄凄惨惨的过了。」
录音室的李柔气得眼眶泛红,鼻子一酸,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不!她不能被击倒,这么做并不是只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帮全天下有着相同遭遇的女人发声。别人或许有权利批评她,就他没有资格!
努力深吸一口气后,她又恢复成无坚不摧的李柔。
「齐先生,我姑且原谅你的自大及自以为是,因为你一定是中途插进来,没有听见已经有好几位听众透过节目,诉说自己心中存在已久的怨恨,这些怨恨甚至已经深深的影响了她们的工作、生活以及人际关系。如今,因为这个节目,她们愿意重新揭开自己尚在化脓的疤痕,透过诉说而得到治疗,让伤口能真正的结痂、愈合。我想……这样的痛苦应该不是你这种人可以了解的吧!毕竟你已经习惯当一个施加痛苦的人,而不是痛苦的承受者。」
「你……」齐风气得牙痒痒的,开口时声音多了一丝愤怒。「你只知道一味的批评男人多么差劲,而不知检讨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要求得太多。算了!你们节目要怎么搞是你们的事,不过我要警告你,少在节目上提到什么齐不齐某的,否则小心收到我的存证信函。」说完,喀嚓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一挂上电话,齐风心烦气躁的将调频关掉,按了CD的播放键,让悠扬的大提琴取代她令人懊恼的谈话。
他从来就没遇过像李柔脾气这么臭的女人,让他忘了女人是需要被尊重、被呵护的,此时此刻,他只想找她单挑!
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像李柔一样疯狂,他怀疑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男人敢谈感情。
只是……她最后所说的话却隐约的敲进他的心坎。
他真的是一个施加痛苦的人吗?
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圣人,也不屑当什么圣人。的确,他对于感情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但并非如外界所传的是个对女人始乱终弃的花花公子,他只是想要一份没有负担的感情而已,两个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不要成为彼此的负担,这样不好吗?
可是为什么李柔方才的谈话,却让他觉得自己好象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混蛋?若再继续听下去,只怕自己会成为李柔众多的信徒之一,跟在她的身后等着大师开示。
女人向来是可爱的,可是一个聪明又头脑清晰的女人,却教人头痛。
翌日清早,齐风沉着一张脸,走进广告公司大楼。
都要怪那个该死的鬼节目以及更该死的李柔,害他昨晚喝了好几杯威士忌。虽然以酒精换来了一夜沉睡,却也换来了今晨的宿醉,一点也没有比较好过。
齐风一手提着手提电脑,准备和业主及广告公司人员讨论一支饼干广告的拍摄方案。白色衬衫衬托出他古铜色的阳刚体魄,帅酷的紧身牛仔裤让他结实的双腿及性感的臀部曲线显露无遗,一如往常的吸引了好几双虎视耽耽的女性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