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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勒爷好坏 page 5 作者:小陶

  她在大厅当班唱歌弹曲的时间少了,衣裳伙食好了点,嬷嬷们看见她更不时露出令她费解的笑意……

  她摸不着头绪这是怎么回事,于是趁今天下午欢玉仕房还没正式营业前,想去问问这里的花魁领班--花牡丹。

  花牡丹可说是欢玉仕房的第二老板,整个仕房的大小事情她都了如指掌,想必她应该知道的!

  朱槿走到花牡丹居住的庭园之中,正想去敲门时,突然听见男女交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她自然地捱向墙角,倾耳而听。

  「郡王爷,我听喜蓉说,扶桑贝勒最近不再点召她,嬷嬷也说你吩咐下去要优待朱槿,是吗?」娇嫩的嗓音响起。

  「现在四下无人,叫我名字。」男人低笑,知道女人是故意用这个「尊称』气他。

  「难道是喜蓉来向妳抱怨?」

  「没有,她根本就无所谓,只是嬷嬷都以为朱槿成了扶桑贝勒的人,才得到这种待遇。我不想有这样的流言在下面传来传去,这对朱槿不好。」

  她知道单纯善良的朱槿,并非那种为了贪图安逸便媚惑男人的女孩,如果她听见有人这样误会她,她会乱想一通的。

  「这里是妓院,孤男寡女经常共处一室,大家容易往那方面想也是正常。就由她们传吧,反正她待在这里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这话使朱槿浑身一震!她很努力地弹曲唱歌,也尽心尽力地服侍贝勒爷呀!为什么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难道她做得不够好,被客人告状?还是贝勒爷嫌她笨手笨脚,不要她服侍?

  但随后的一句更使她瞠大双眼,杲愣在门口!

  「扶桑要替她赎身,近日内就会带她回府了。」济傎顿了一会儿,笑容变得更为别有深意。

  「他是这样喜欢这丫头啊,我当然要让他得逞才好。」

  花牡丹似乎亦发现了什么,会意地点头,微笑地眨眨眼。

  「但你可别贱卖朱槿啊。」只为了成全冷僻过头的好友,而坏了规矩。他可以任意妄为,但她可要向仕房上下交代的。

  「我只要他付将朱槿卖进仕房的原价--两万两银子,不亏不赚,但他给了我五万。」济傎把银票递给花牡丹,声音略响地说:

  「我要贱卖,高傲的扶桑也不愿贱买他要的女人。牡丹,妳可要叫朱槿别辜负扶桑喔!」

  她辜负贝勒爷?别开玩笑了,她报恩都来不及!只是为什么他要赎她?朱槿脑子隆隆作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她,就这样转身跑出了小庭园。

  「济慎,这样好吗?」知道偷听的人走了,花牡丹轻叹,不知道这样会否带来反效果。

  济傎端起茶杯喝了口碧螺春。「总要让小丫头知道大男人的心意才行,否则就没戏可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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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个下午,她都躲在自己房内,没有出去,因为她心口涨涨的,一颗心像似要蹦出来似的!

  她想不透贝勒爷这连番的举动代表什么,只知道自己心中有着不能原谅的期待和兴奋,还有害怕所有在她身上发生的好事,会在下一秒钟粉碎的恐惧!

  大约傍晚的时候,门口熟悉的脚步声使她从床上弹起来!

  来人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见朱槿竟坐在床上紧盯着自己,便讶异地问:

  「不是不舒服吗?怎么坐起来了?」门房的人说她一直在自己房内休息,他才栘步来这里找人。

  她立即起来要行礼,却被扶桑按住动作,她垂头小声地说:

  「贝勒爷,你不该到下人的房间来的。」

  「谁叫妳住在这里?」

  她静静地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怎么了,妳不喜欢我来看妳?」他攒眉望她。

  「不是,只是槿儿不配……」她鼓起勇气,一双眼眸充满疑惑的看着扶桑。

  「爷,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妳问。」他仰首喝光杯中的热茶。

  「为什么要赎我?」

  「妳知道了?」他不以为意地坐在她的床上--房内唯一能坐下来的地方。

  「我既然要赎妳回府,应该可以对妳有所要求吧?妳的身体虚弱,血气营养都不足,我要妳养好身子、多长些肉,健康地跟我离开这里。」

  「为什么……你要转移话题!l就是不好好告诉她原因?如果他真的有心救她到底,为什么当初在百花楼不直接带她回他的住处,而要卖她来欢玉仕房?而现在当她以为一辈子都要待在这里时,他却突然要替她赎身?

  「妳不愿意让我替妳赎身吗?」薄削的唇角逸着笑,定定的看着恐慌不安的朱槿。难得看见她的脾气,他不会介意她的话语。

  她心口蓦地一紧,清泪不由自主地落下,心中的话全都毫无保留地向他倾吐。

  「你知道吗?我心底一直在害怕!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要赎回我,我很怕你某天兴头来了,就要将我再卖给别人!」

  扶桑把手指伸向她的手,就这么十指交握在一起,另一手则替她拭泪。

  「我不会的。」

  「这里美女多得很,为什么是我?」她抬起被泪水洗得晶莹的水眸看他。就算她想试着去了解他的想法,也无从得知。

  沉默片刻,他忽然抚着她的粉颊,平静地说:

  「妳让我破例很多次,只有妳而已。」他只想得到这个理由,而她的特别已叫他无法放开她。

  惊讶在朱槿细致的脸蛋上停留,顷刻,羞颜似晕,头一垂,差点就撞进了他的胸怀中。

  他这样说,她真的很开心!她对他来说是特别的吗?那……代表她在他心中多少有一点点的位置吗?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几乎可以感觉到彼此的吐息。他被她此刻的娇态吸引,心中无名的种子更发芽得厉害。

  当时要卖她来欢玉仕房,他对她只有怜悯,让她继续卖唱为生,是单纯地希望她生活好一点;但现在要替她赎身,是他对她多了在乎及独占欲,不愿将她放在被别人伸手能及的环境之中。

  他的大手静静地绕过她的肩头,拨开她乱了的头发,抚弄她柔软的背,然后肆无忌惮的将她纳入怀抱中。

  她不愿意逃,也无力可逃。她柔白的手绕上他的腰,轻轻地问:

  「这回,你没喝醉酒了吧?」

  他怔了一会,埋在她颈间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开朗。

  「如果我有呢?妳又要生气不理我了?」她就是教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她摇头,攀住他的手劲变强。

  「即使你醉了,我也甘愿。」

  因为这一刻她觉得自己非常幸福,她不想醒过来!

  她的话,叫向来冷漠的他为之动容;她的温柔,使他看见自己黑暗的人生多了一丝曙光。

  在那个晚上出手救了她,大概是他一生中所做最正确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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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曾经听说,八旗子弟多居于北京内城之中,但扶桑的这座贝勒府,却在外城范围的城东街头之上。

  马车门帘被人打开,朱槿拿着自己的小包袱步下马车。跟在扶桑之后,她仔细打量眼前这座府邸。门口两株大树,因隆冬而变得树叶零落;气派宏伟的大门、昂首站立的守卫,都暗示里头的宅第会是如何堂皇。

  「贝勒爷吉祥,朱姑娘吉祥!」正要走进大门时,守卫及仆役丫鬟扬声齐呼,向他们请安。

  「他们……知道我的名字?」还向她问安?她只不过是个被爷赎身的奴婢,和他们没差多少啊!

  「当然,妳从今开始要住在这里,他们必须知道。」他转头向灰发管事,说:「起来吧,叫丫头赶快准备一下。」

  吩咐后,扶桑领着朱槿,走过一处又一处的回廊庭园,沿路不住有迎面而来的仆人向他们请安。

  达官贵人的府邸都是这样大的吗?就像迷宫一样,一旦人进去,就没法辨路出来。

  他们来到一间房间,有几个丫头已经在门口恭迎两人。

  「这里就是妳的房间了,这四个是派来服侍妳的婢女,以后有事吩咐她们去办就行。」扶桑拿过她的小包袱,递给身边的婢女收好。

  「快看看房间,不满意的话告诉我,我替妳换一间。」

  「我身分那么卑微,怎能让人服侍?」她挥手婉拒,再踏入这间宽敞雅致的房间时,她更不能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很豪华的房间!」

  白玉屏风就在门侧伫立,桌椅都是雕花精美的上品,装潢隐约透露出贵族的风雅品味。

  「妳们下去准备午膳。」扶桑惯于发号施令地一声令下,婢女马上退出房间,只剩下他和朱槿。

  「不如让我待在厨房帮忙吧,你喜欢吃我做的小菜,不是吗?我不会搞坏你府中的东西的。」她直愣愣地盯住他说。

  他俊脸微沉,抬起她的下巴。

  「或许我没跟妳说清楚,妳跟我回府,并不是来当下人,有婢女服侍妳也是应该的。」

  玉琢似的脸蛋立刻像抹了一层胭脂。

  「那我、我该做些什么……」莫非就是喜蓉姐和爷做的事情?

  他深邃黑眸里闪着灼热,握住她的小手。

  「聪慧如妳,一定明白的,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并不是非常重欲的男人,赎她不全是因为要得到她的身子,但该发生的,他会顺其自然地让它发生。

  她清丽的小脸红得像苹果般,一点都不敢回话,怕会泄漏此刻心中的情意。

  「什么都不要想,好好在这里生活下去吧!」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

  她点头,按住心口,几乎能够清楚感受到那份过于激烈的心绪!原来她和幸福两字亦能沾上边的!

  她的命是他的,即使要把身子给他,她也甘心情愿,绝无怨悔,只望他能对她多一点心、多一点在意而已……

  可以吗?这小小的愿望,她能够偷偷祈求吗?

  第五章

  「小姐,天气虽然暖和了点,但在外面待那么久,仍是不好。」

  「我说过了,不用叫我小姐,叫我一声槿姐姐便好了。」坐在凉亭独自吃着晚膳的朱槿,再度纠正身边的婢女。

  「没关系的,我这貂皮披风保暖得很,一点都吹不到冷风。」

  「可是这是贝勒爷吩咐下来要这样称呼妳的,小姐妳就别为难秋香了!」秋香可不敢违背主子的命令呢!

  朱槿轻叹一声,不再坚持,免得秋香难做人。她也是个伺候主子的婢女,非常明白主子的话是不能不遵行的!

  她住进贝勒府已有二十多天,但和扶桑见面的时间并没有想象的多,皆因他最近几天好象很忙,经常不在府中。

  虽然他在府中时,她都会到他的书房或寝房,亲自侍候他的生活,就像往日在欢玉仕房一样;而他待她也极好,不时对她做出更亲密的举动,闲时她亦真如千金小姐般被下人供奉着,但她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她弄不清楚自己在府中的身分,最搞不清楚的,是她对他真的不一样吗?他的确是因为喜欢她,才接她回府住吗?如果是……他为什么总是不碰她?她需要更多的东西来证实现在的幸福是真实存在的啊!

  她很清楚自己该做的事是什么,但他根本就不想要她!她……或者真的样样都不如别人,所以他对她只有宠物般的哄护,却不愿要她!

  妳要醒醒啊,朱槿!妳只是贝勒爷赎回来的丫头,不能对爷有非分之想的,纵使他表现得有多喜爱妳!

  她心中的困惑,使她不能平静地过日子。

  「为什么不在屋内进膳?」甫回来的扶桑在回自己房间的回廊处,见到她竟在外面吃饭,便绕过来间。

  「你回来了?」一见他回来,朱槿高兴地立时站起来,快步走近他。幸好她故意在屋外用饭,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从未到过她房内的他一面呢!

  「那么想我吗?」他好笑地睨着柔顺的她。

  见到这情境的秋香,不禁目瞪口呆,有点不相信一向冷飕飕的主子,竟会对女人作出这种举动!

  不过机灵如她,马上捧着餐盘离开,免得主子发现她在偷看会重罚她。府中的规矩一向严格,不该看、说、听、闻的,做下人的一概不得明知故犯,否则必会严惩。

  扶桑牵她回房去,不忘告诫说:

  「外面风大,别老是往外走。」

  「我在等你回来。」她眼眸不经意地瞄到两人交握的手,心中就暖起来。

  「我怕你过门不入,所以干脆在外面等你。」

  「有事跟我说?」他沉静的黑瞳仔细的凝视着她。

  他意外她竟是在等他,从来没有被人在家中等候过,所以没想到她会一直在等待自己的探视。

  他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突然很喜欢这种被人欣切期待的感觉。别人迎接他的情绪,向来只有恐惧相绝望,绝不会欢迎他的来临!

  「也没有什么事,」绯红掠上了她的粉脸,总不能直接说她很想他吧?

  「我只是在想,有好几天不见你了,不知道你怎么样……」

  扶桑没有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很小的精致锦盒递给她。

  「爷,这是……」她微微一愣,茫然地伸手接过。

  「给妳的。」

  朱槿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细致的镶金项链。她来不及反应,他就把那个项链拿过来,戴在她的颈上。

  她感动地迎上他直视她的黑瞳,一阵翻天覆地的情意,向她小小的脑袋一涌而至!她攀上他的脖子,生平第一次主动亲吻男人的嘴唇。

  扶桑虽一时错愕,但舌尖随即醒过来,窜入她温热的唇齿间。

  她是个不守纪的丫鬟,早就迷恋上自己的主子,无可救药的恋上他!面对他出其不意的举动,她再也骗不了自己啊!

  「嗯……」

  一剎那,扶桑那原本带着某种深沉渴望与炽热情欲的黑瞳,彷佛惊醒过来,他及时止住侵占的动作,将怀中的她拉开!

  朱槿因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震了一下,心里闪过无尽的落寞!她凄然笑了笑,心里却在抽痛着。说到底,她还是个奴婢,只能够远远的看着着主子,而不能有所奢望吧?

  扶桑静静地暗调内息,背部刚结疤的伤口差点就让自己的情欲给再度扯裂!

  接槿儿回府后的第二天,他就忙着进行圣上密派的行动,晚上几乎不曾在贝勒府睡觉,故没有好好处理有关槿儿的事。

  接着,任务让他身负好几个伤口,叫他提醒自己别对她妄动,强忍住自己奔狂的欲望。他既不愿被她发现、担心,更不想浪费他俩的初次缠绵。

  她显然不懂他内心的压抑,才露出这副委屈受伤的模样。他特意去命人打造一条镶金项链送她,这是对其他女人从未有过的恩宠啊!难道她不知道她对自己是特别的吗?

  「贝勒爷,槿儿知道自己只是个卑微的女子,我能够从花街柳巷逃出来,全靠你的恩德,我一点都不敢忘记!」她双肩颤动,无声低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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