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集团,一个在全球华人世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黑道组织,整个组织以白家为首,从白家嫡系男子中寻找适合的接位人选。
举凡石油贩卖、钻石原矿……等,到无法搬上台面,最为黑暗的贩卖白粉、海洛英,五行集团皆有经营,而颇具威名的五行集团,也成了维系各组织间平衡的仲裁者,以维持世界各地黑道势力的安定。
而五行集团所拥有的权力与金钱又岂是能估算的,世界各地的献金不过才占了五行集团总收入的十分之一,若非为了让各地的势力不分上下,五行集团根本不需要接受这些金钱,更何况,有些钱更是从脏人口袋里掏出来的。
纵使五行集团的背景也干净不到哪儿去,是躲在暗处的黑道份子,但他们做事一向有所选择,只要是他们看不下去的,单单只需白家人一声令下,归属五行集团,在世界各地的手下便倾尽全力执行!
再说到五行集团的权势,连各国政府都得礼让其七分,当然,世界的运转并非只有一种力量,有人归顺就一定有人眼红,想尽办法想撂倒五行集团,将五行集团蚕食鲸吞。
白家人的安危一向由五行集团里阶层仅次于白家的五名高级干部来保护,而这五人分别为“金”、“木”、“水”、“火”、“土”。
五行集团的高级干部都是由跟随在侧的老干部一代代接手,来保护白家人、效忠白家人。
如今,市道正乱,以往一切平衡之外的紊乱,似乎找到了缝隙,渐渐朝相安无事的世界攻来……
第一章
“简嫂,今天心情很好喔!”林叔拿着大剪刀从花园走进厨房,打开身旁的木制长柜,长柜里摆满园艺工具,他将大剪刀放进柜子里。
正在熬煮鸡汤的简嫂,满脸笑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边顾着炉火,一边掩嘴笑了笑。
“简嫂,别再笑了,真让我羡慕啊!”林叔双手□腰,卷起的衣袖露出了每天在大太阳底下工作的成果——结实、健康的手臂。
“别这样嘛!我辛苦的等待,就是在等这一天。”她十分仔细地看着炉火。
“那是熬给映雪喝的?”
“对啊!映雪一个人在国外读书,吃的不是汉堡就是牛肉,一点变化也没有;而且她又舍不得花钱,好不容易才盼到她学成归国,我这个做妈的当然得熬锅鸡汤替她好好补一补。”
“说得也是!你日日夜夜盼的就是映雪回来,现在她毕业了,我看你今晚一定会兴奋得睡不着,母女俩肯定会抱在一起讲一整晚的话吧?”
“不!她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一定很累,要早点休息,我不会拉着她不让她睡,老林,你可别教坏我。”
林叔爽朗的笑声响彻整间厨房。
突然响起一阵铃声,简嫂迅速关掉闹钟,看着上头的数字,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回来了、回来了!映雪回来的时间到了!”
“简嫂,你不会已经算准了映雪下飞机的时间,还用闹钟提醒自己吧?”简嫂丝毫不想否认。
“那当然。”
白宅位于深山,为了怕麻烦别人,走出机场后,简映雪狠下心叫了一辆计程车载她回去,一路上她直盯着跳表,眼睛从小变大,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只好喊停,下了车。
“要命,一千多块啊!”
老妈得工作多久才赚得到这些钱?更何况老妈好不容易才供她读完大学,就算她在国外省吃俭用,也得花上一大笔钱;所以她连放假都不敢回来,因为机票太贵了,有时思乡心切,她甚至异想天开地想把自己当成货物寄回台湾,因为邮资还比机票便宜。
拉着一大箱行李,上坡时的山路非常难走,就算是柏油路,依旧很难走,简映雪拖着行李箱,简直快断气了。
最后,她只好在路旁稍事休息,坐在行李箱上猛喘着气。
“都下午了,天气还这么热!”
她忍不住抬起手,在脸颊旁□风。
“好热。”
一辆跑车像旋风般地从远处驶近她,风驰电掣地从她面前开过。
这条路只通往一个地方,会开这种跑车的人也只有一名……
不到一秒的时间,倒车声响起,那辆红色跑车停在她面前,放下的车篷里探出一张男人的脸,他摘下墨镜。
“唷!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简映雪睐了他一眼,随即将视线移向一旁,仍旧不停地以手□风,根本不想理他。
白立书潇洒地将手臂放在椅背上,轻松地摆动手中的墨镜。
“简映雪,才在国外念了几年书,就认不得我了吗?”
“不是不认得,而是我不想理你,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她站起身子,拖着行李箱,继续走向回家的路。
跑车仍旧跟着她,慢慢地往前开。
“你的脾气还是这么臭。”
“比你香就好。”
白立书轻笑两声,决定把她的话当成耳边风。
“上来吧!这里离家还有一大段距离,而且都是上坡路,你拖着行李恐怕走到天黑都还到不了。”
“不用你操心!我看……三少爷,你还是自己先回去吧。”
“跟我说话,不需要字字带刺吧?”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哪里惹到她了……不!白家人除了他母亲之外,她都看不顺眼,讲话无不夹枪带棍。
简映雪踩着沉重的步伐,见他的车子仍旧跟着自己,才将视线调到他身上,冷冷地睨着他。
“白立书,你闲着没事干吗?”
他耸耸肩。“看到美女落难,没办法视而不见。”
美女?简映雪爆出冷笑。
“我听说你下个月就要迎娶‘压寨夫人’,还这么花心?”
车子倏地煞住。
“我看……你应该是对我的身分有意见吧?”他蹙起眉头。
“没错!”
面对她的坦白,他先愣了一秒,随即大笑出声。
“简映雪,难怪你没给白家人好脸色看过,原来……”
“既然知道就请自动滚蛋,不用你假好心,就算走断腿我也可以自己回去。”
“有志气!”
话说完,车子便疾驰而去。
“咳!咳咳咳……”车子扬起的风沙像雾一般,她不停地挥手,想挥掉眼前的灰尘。
“咳……讨厌鬼!咳咳……”
“妈!”
喘着气,简映雪好不容易才回到白家,她从后门进入白宅,在经过守卫确认身分后,才踏进离开多年的地方。
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到厨房,简映雪原本预计推开厨房的门后,会看见母亲正在料理食物的熟悉画面,没想到里头却是空无一人,瓦斯炉上却还在炖煮东西。
“妈?”她将行李箱放到一旁,推开通往大厅的门,犹豫着该不该踏上光洁、名贵却令她止步的瓷砖地板。
犹豫许久,虽然厌恶,她还是踩了上去。
她一直不想与白家有任何牵扯,就算白家帮过她们母女俩,她还是厌恶他们,尤其是那三个“不良份子”!
“妈。”她小声地喊着,生怕会惊动到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你在哪里?”圆形的大厅里,除了墙上那几幅名家的画作之外,正中央还摆着一张古董圆桌,鲜花插满了桌上的古董花瓶,就算是如此高雅的格调,也改变不了他们为非作歹的事实。
双臂环胸,她的忍耐到此为止,其他地方她已不想踏进一步。
她转身打算回厨房等待母亲,头顶上方却陡然传来一道充满嘲讽的声音,她的眉头不禁皱起。
“唷!自立自强的简小姐终于走到家了。”白立书将手肘靠在扶手上,身体向前倾,低头睨着她。
今天真是背,接连碰到这个讨厌鬼两次!
简映雪决定不理会白立书,才刚跨出一步,头上又传来他的嘲讽,而且他还刻意提高了音量。
“瞧不起人的‘放洋小姐’,喝过洋墨水就翻脸不认人啦?”
“白立书!你真是个讨厌鬼。”她实在忍不住了。
白立书站直身子,手插在裤袋里一步步往下走,俊逸挺拔的他慢慢来到她面前。
简映雪拢起眉头,万分不满地瞪着他。
“简映雪,亏你变得这么漂亮,在国外待了这么久也不改改你的坏脾气,你这样子会有人追才怪!”
“我有没有人追不关你的事吧?讨厌鬼。”
“我是在关心你。”俊眉冷冷挑起。
“你会关心我?我看你把时间拿去杀人放火,可能还比较有收获。”
“你摆明了就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混黑道的人!”
“瞧不起?不敢,我只是不屑!”
白立书忍不住放声大笑。
“简映雪,你那嘴利得能拿来当杀牛刀。”
“多谢!如果我的嘴真的能当刀子用,我不介意先把你剁碎!”
她气得不想再看到他,推门进入厨房。
“气死人了!死白立书!”她气得双手抱胸,白皙的脸蛋涨得通红。
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她随即转头咆哮。
“白立书你这个讨厌鬼,你……妈?”没想到日夜思念的母亲就站在后头,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妈!”她高兴地抱着母亲又叫又跳,泪水不听使唤地流下。
“映雪!”乍见几年未见的女儿,她一时间还真有点认不出来。
“妈!我好想你。”她死命地抱着相依为命的母亲,拨拨她的头发,却发现母亲的头发白了不少,一时心疼,眼泪流得更凶了。
“乖孩子,妈也想你,你一去就是这么多年,一次也没回来过,妈想你都快想疯了!”
简嫂爱怜地将简映雪的短发塞到耳后,“你变漂亮了。”
简映雪破涕为笑,不好意思地拨弄自己的短发。
“哪有!我还是像个小男生。”
“谁说的!你还是像以前一样漂亮,脸蛋白白嫩嫩的。”她牵着女儿的手到餐桌旁坐下。“这几年在国外,吃得好不好?有没有饿到肚子?”
“妈,我很好。”她认真地点头。“你让我在国外过得很好,没有饿过肚子,现在该是我回报你的时候了。”拍拍母亲的手,她发觉母亲手上有好几道被油锅烫伤的疤痕,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傻孩子!妈就只有你一个乖女儿,不养你养谁?”简嫂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虽然映雪一个月会寄一封信回来,而且还会附上照片,但她的改变还是让自己差点认不出来。
“映雪,你真的变漂亮了。”
“妈!你别再说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从小到大,没有人说过她漂亮,以前鼻梁上有着数不清的雀斑,还扎着两条辫子的她,穿着补过的旧衣服,任谁都不会多瞧她一眼。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雀斑越来越少,现在只要用一些遮瑕膏就能遮住雀斑,此外她也将两条辫子剪了,说她漂亮的人突然就变多了!
就连“嘴贱”的白立书也说她是美女耶!
或许是他迷幻药吃太多,脑袋秀逗了。
“你本来就很漂亮。”简嫂拍拍女儿的手。“映雪,去和老爷、夫人打声招呼。”
简映雪的脸马上垮了下来。“妈,一定要这么做吗?”
“这是礼貌!而且老爷、夫人一直很关心你,知道你在国外读书,花费一定不少,老爷还给妈加薪,你得去谢谢人家、打声招呼。”
“可是……你知道我不喜欢踏进主屋一步。”才被白立书那个讨厌鬼奚落,真不想再碰到其他两个讨厌鬼。
“就这么一次,乖!去打声招呼说你回来了,知道吗?”简嫂拉着女儿的手走到门边。“乖!待会儿,妈舀碗鸡汤给你喝。”
“鸡汤!”简映雪双眼发亮,兴奋地抱着母亲。“妈!你真好,我在国外吃汉堡、薯条都吃怕了,最想念的就是你熬的鸡汤味儿了。”
“好好好!那你就乖乖地去跟老爷、夫人打声招呼知道吗?”
“哦!”
虽然不情愿,但为了母亲熬的鸡汤,她还是硬着头皮推开门。
希望不要碰上另外两个讨厌鬼!简映雪在心里祈祷。
简映雪眼神凌厉,心里则暗自咒骂不已。
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神啊?她那么诚心地祈祷,竟然还让她碰上第二个讨厌鬼!
“映雪啊!你在国外主修什么?”坐在书桌后头的白老爷问。
“资讯工程。”
简映雪简洁的回答、冷淡的态度,让白老爷有点不能适应,心想可能是她出国太久,彼此生疏了一些吧,他依旧展开笑颜。
“资讯工程,如果去找工作一定很吃香罗?”
“还好。”
坐在一旁的白立言忍不住皱起眉头,他一皱起眉头,坐在他大腿上的白语盼也有样学样地蹙着眉。
“简映雪,你吃了火药了?”
“简映雪,你吃了火药了?”白语盼甜甜腻腻的童音接着响起。
“小不点,不要学我讲话。”
“爹爹,不要学我讲话。”
白立言双手□腰,低头望着白语盼,白语盼也带着笑靥抬头看他。
“白语盼。”
“爹爹。”
看见女儿淘气的表情,白立言就算想气也气不起来,只好宠溺的抱紧白语盼。
“小不点,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老是学我讲话?”
“爹爹,你今天是怎么了?干嘛老是不让我学你讲话?”
白语盼的话令白立言哭笑不得,在场的人无不被她的童言童语逗笑,气氛缓和不少。
“白语盼,别再学我讲话了,我会打人喔!”
白立言此话一出,简映雪立即不能苟同的挑眉,冷冷睐着他。
“爹爹,人家无聊。”白语盼故作无辜地嘟起嘴。
“无聊去找黑□玩。”
“不要!”她别过头,表情像是在跟某人赌气。
“为什么不要?你要玩什么黑□都会陪你啊?”
“他坏!”
“他坏?”
白语盼站起身,双手攀住白立言的肩膀,开始抱怨:“他坏啦!我叫他给我打针他都不要。”
白立言不由得苦笑。“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游戏?”
“医生病人啊!”
“那他为什么不给你打针?做做样子嘛。”
白语盼无言以对,抿紧了唇又坐回原位。
“白语盼?”
白语盼低着头,小声回答:“因为……人家偷拿妈妈的针。”
“白语盼!”
白立言不怒而威的声音在白语盼的头顶上传出,她缩了缩脖子,识时务地爬下父亲的大腿,安静地、乖乖地离开书房,还极有礼貌地将门轻轻关上。
见状,白老爷笑个不停。
“很可爱是不是?语盼现在可是家里的宝,让每个人都开心得不得了。”
简映雪瞄到母亲端着茶盘的身影,赶忙绽放笑靥。“是吗?她很可爱。”
“简嫂,你生了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女儿啊。”
“老爷,是你不嫌弃。”简嫂欣慰地看了女儿一眼,随即退出书房。
简映雪几乎是在母亲退出书房的同时收起笑靥,换上冷漠的表情。
“映雪,这次回来,应该不会再出国了吧?”
“不会。”又是简短的回答。
“你要好好帮忙你的母亲,她很辛苦。”
“我知道。”谁不晓得啊!我要开始让我妈过好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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