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是说萨杰,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向洛琪在脑海中搜寻她对他那少得可怜的认识。
“跟他相处看看,你就会有所发觉,但我可以先绝对会给你一个答案,他是一个你今生都不容错过的男人。”裴姬言之有理,这让向洛琪迷惑不已。
“我不懂。”
裴姬宠溺地拍着她的头,轻笑道:“有一天你会懂的,傻姑娘。”唉,你唷,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亏他还痴痴地盼了你一千年,呵,这下可好了,你居然啥也不懂,看来她和幻狼真是幸福多了,哦——呵呵呵。
“那……裴姬姐姐,我可以联络亲友吗?我只是告诉他们我平安无事,要她们别操心,毕竟我离开了那么久,总不能音讯全无吧!”她撒娇着央求。
“这……”裴姬满脸的迟疑。“我可作不了主,恐怕得问过主子才行。”多残酷的打击,她也不愿啊!
“噢——”向洛琪一张俏脸瞬间垮了下来,问他?!不如叫她去撞墙还来得干脆。意啊!“非问他不可吗?我可以偷偷地打电、写信啊!”
唉!天真的姑娘,还不知自己的一切早在人家的监探中,打电话?!写信!?算了吧!即使今天无所不用其极——飞鸽传书——的话,那可要那双信鸽不成为别人的腹中食。算了,十八岁的女孩,又能冀求她懂多少呢!
“你还是问他一下比较好。”裴姬给予建议。
“他如果不肯怎么办?”没错,那个男人有可能否决她,因为他冷血。
“你说呢?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放弃喽!”
“不行啦!小婕……哦,她是我情同手足的好朋友,如果我不与她联络的话,她会宰了我的。”向洛琪一脸惶恐的说。
“——主子他会先宰了你。”裴姬不假辞色,认真地说。
向洛琪瞪大双眼,她相信,真的相信。不过人要坚守原则。
“我还是会去问他。”
好姑娘,有勇气,裴姬欣赏之余不忘道:“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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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非得待在这里看人脸色不可呢!还不是为了点小小的自由权利,否则她才不会自动自发地来找他这位了不起的城主,向他央求她应有的权利,瞧,这会儿还得卑微地站在一旁,等着眼前这名男人大开金口,给她这么一个小小的“恩惠。”
萨杰定定地看着她,而后才懒懒地开尊口:“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至少让我的朋友知道我平安无事啊!更何况联络一下又不会怎样……”
情绪激昂的她,纵使有再多的陈辞,再看到那双凌厉的银眸后也只能化为声声不满的咕哝。
萨杰将她孩子气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别擅自把我的话打折扣,否则……后果你可担不起,那时可别又骂我——”
冷血霸君。向洛琪在心中暗骂。
萨杰不悦地接着道:“冷血霸君。”
向洛吃惊地倒吸一口气,他有猜透人心的超能力吗?老天,一字不差耶!瞧他一脸屎像,他似乎不太喜欢这个绰号吧!
“我不管,你己经软禁我了,不能连一点自由都没有。”她打算抗争到底。
萨杰愠怒地望向不知死活的向洛琪,她总是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意,让他忘记何谓自制力。
“你瞪我也没用,我已经决定了,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会照本意去做。”她佩服自己的勇敢,有一丝得意的快感。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他疲累却不失严厉地道。
“那是因为……裴姬姐姐说在这里你最大,经过你同意才行。”她愈说愈小声,根本就是在拿石头砸自己的脚嘛!
“我已经回答,不行。”他坐在办公桌后,双手怡然环胸,一派优雅的动作与手慌脚乱的向洛琪成对比。
“你怎么那么冷血嘛!”她斥责。
萨杰的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怅然,随即满不在乎地道:“反正你一直都那么认为,不是吗?”
向洛琪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其实你可以不冷血的。”语毕便转身离开书房,她说得极为小声,不过足以令他一字不漏地听进去。
待她离开后,萨杰卸下所有冷硬的盔甲与面具,深沉的眼光一动也不动地停留在她消失的门口,可惜她离开得太迅速,否则她定能看到那片深情的银海,那千年来只为她波涛汹涌的炽热银海。
“我一直深信自己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所以请你收回深情款款的眼光好吗?”狂神不识相地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来不及收回不知不觉中流露出的狂肆情感。
该死,这小子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嘿,老大,你用不着害羞嘛!我了解,我了解的啦!”狂神猛拍他的肩,一副哥俩好的画面。
他这四名大将里面,就狂神最吊儿郎当,一点也不将他严肃的表情放在眼里,又狂又豪爽,当年萨杰直觉地便将“狂神”这名字附加在他身上。
“有事吗?”他冷冷地开口,此时他实在没啥心情去理会狂神那没正经样,换作平时,也许他还会陪狂神哈拉两句,可是今天他没心情。
“你好冷淡哦!”三八到了极点了,狂神学起电视肥皂剧里那恶心又没营养的对白。
“狂小子,你信不信待会儿我会将你整个人扔出窗外?”萨杰提出警告,识相的人就赶闭上嘴巴。
“嘿,来真的啊!别这样嘛,没事开个小玩笑,放轻松点——接下来我要报告的消息可不怎么轻松喽!”狂神一屁股坐上办公桌,两条长腿在他面前晃呀晃的。
“说吧!”他洗耳恭听。
“我们似乎被盯上喽!”狂神道出这几日来他察觉的情况。“而且还是二十四小时紧迫盯人,一点风吹草动也别想逃过对方的监视。”他一副轻松,一点紧张意识也没有。
“是吗?看来那兄弟俩是不打算放过向洛琪了。”
“别忘了,这可是他们不变的使命,当然得贯彻到底,否则怎么对得起祖先嘛!”事实上,他挺欣赏那对兄弟的。
“哼!祖先,沙鲁家族就是被他们那祖先给害惨的,今天我不愿再旧事重演,毕竟当年该付出代价者已成灰,我不想再伤及无搴,否则他们不可能延续到今天。”如今他只想做他该做的事。
“那你打算对外面那批人作何处理?是放任他们继续侦察呢,还是……”狂神摩拳擦掌,满脸奸诈的表情。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任由你去处理。”萨杰太了解狂神了,要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不可能的。“反正没有人能从我手中夺走她,她永远只会是我的。”
狂神露出一副快晕倒的表情,他最受不了萨杰这种近乎疯狂的手段,这男人几乎是为爱疯狂了一千年,他不懂,不懂爱的力量,从他出世到十二岁那年他从未被爱过,直到遇见了这个为爱痴狂的男人——一切才有所改变。
“别露出那一脸怪模样,总有一天你会懂的。”萨杰微微笑道。
“不了,我可不愿被爱套牢,瞧瞧幻狼跟你被女人搞得乱七八糟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是挺好过的吗?”打从心底不屑爱情,“要女人但不要爱情”是他老兄的至理名言。
“人家幻狼不也是挺幸福的。”萨杰不住想纠正他那错误观念。
“那你呢?”狂神毫不避讳地直问。
萨杰沉默不语,狂神问得太突然,他不知如何回答。
“找到她之后的你幸福吗?”狂神索性个打破砂锅问到底。
萨杰有些被惹毛了,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了吗?“这对你而言很重要?”
“当然,我们不希望你千年来的苦心全白费了。”
“我很幸福,虽然有些小暇疵。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但可以接受。”狂神跳下办公桌,又一个跳跃降落至门口,仍面向萨杰。
“有时候我挺讨厌你这种时冷时热的糟个性。”他也不在乎这句话会有何影响。
萨杰丝毫不他的话所激怒,他笑了——很邪气的那种。“是吗?我一直以为你很喜欢我表情出难得的幽默。”
“得了吧你,我对男人可没啥兴趣。”他迅速地消失在门口,如同一阵轻烟。
萨杰走进密室,一个专属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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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漫长的岁月,他像是个流浪者漂流在这岁月的洪流中,他是历史见证,他看着时代如何进步,科技如何发达,他仍旧忘不了那惨痛的一切……
当年的憎恨誓言言犹在耳,但如今……他累了,“其实你可以不冷血的。”是吗?那他会是什么模样,他不知道,他感觉到所有憎恨正在一点一滴地消逝、淡化,在他重新得到她后,一切憎恨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重要,很遗憾——他仍属黑暗,黑暗永远不能与光明共存。
令他讶异的是,这千年来的恨意那么根深柢固,为何能在一夕间消逝、淡化,因为她吗?那个老是惹他发怒的女孩,也许该忘了,忘了那不幸的一切,惨痛的一切,他是该解脱,不能将自己困在过去,那遥远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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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我就不信这幢城堡那么大,竟找不到一部电话,她只差没将地板翻过来找,仆人们都三箴其口,那男人竟将她的后路断得如此彻底。
向洛琪来到厨房,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小姐,喝杯开水,顺顺气吧!瞧你吃得那么快。”玛莎体贴地递来一杯水。
“谢谢你,玛莎。”她接过开水,咕噜,一滴也不剩,“对了,玛莎,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她是打算赖在厨房了。
“有什么事,小姐直说无妨。”
“为什你们都会说中文,还说得那么好,这不容易呢!”她好奇地问。
“这没什么,这城堡上上睛睛的人全都会说中文,要在这里工作,条件可是很严格的,不权要会说中文,还得对中国文化有所了解,因此,大部份人在这里工作都有一段满长的时间了。”
“那你呢?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唔……玛莎认真地回想着,“挺久了,大约有十年之久吧!我的命不好,丈夫早逝,儿子又不孝,离开家后我无处可去,在中国城的一家餐厅赚取微薄的薪水,在偶然的机会来到这里帮佣,久而久之便待下来,也打算再离开,城主对佣人们都很好,因此大家都很努力工作,鲜少有人会离开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家伙的风评还不错嘛。
奇怪的是,干啥每个人都要会说口中文,还得了解中国文化,除了裴姬姐姐这儿便都是外国人嘛!难不成那家伙热爱中国文化?有可能哦!瞧他中文说得多溜,一点外国腔也没有。
对了,差点将找电话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该上哪儿去?有些担心又是不敢进去,随便闯入别人的“地盘”是很失礼的,干脆去问裴姬姐姐吧!
叩叩,是这里没错吧!玛莎刚刚这么说的——红色镶金边的门,应该是这儿。
“裴姬姐姐,你在吗?我是小琪。”
“小琪吗?你稍等一下!我马上来开门哦!”裴姬的声音由门内传出,似乎还夹带了几声男性的咒骂声。
门开了。“小琪,有事吗?”裴姬红着脸微笑着。
天气很热吗⒎裴姬姐脸好红哦!汗水淋漓的,可她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热。“裴姬姐发烧了吗?还是生病了?”她关心地问。
“哦——呵呵呵,这不是发烧啦!讨厌。”裴姬的脸红到最高点。
“呃……裴姬姐姐,真是抱歉,打扰你们了。”她大概了解七八分了。“请问在哪里可以找到电话?”羞死人了,怎么坏了人家的好事呢?
“电话?小琪啊,你还是放弃吧!大夥全用手机,主子禁止使用电话,所以……你知道的,我也无能为力。”
“什么?!禁止使用。”怪不和她找遍了上上下下,就是找不到电话。
“是啊!命令昨天发布。”
昨天!?那男人真够狠的,她昨天才问他今天就下令禁止,冷血霸君这外号配他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向洛琪失望透顶。
“抱歉哦!打扰你们了,我走了。”
“裴姬,好了没,快点回来。”幻狼深沉的声音由房内传出,很显然地,他已经等得不耐烦!
“来啦!”
砰,门关了,他们享受着属于春光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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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你们居然如此在。”伊格尔对着眼前垂首的大汉们怒吼。
“伊格尔,沉着点。”伊克特冷静地开口。
“沉着?!我们的人当场被逮个正着,还被人用枪顶头威胁,你教我如何沉着?!”伊格尔暴跳如雷,狂神那小子竟敢如此待他伊格尔,哼!此仇不报非君子,走着瞧。
“是我们太轻敌了,萨杰身旁有四名身手能力皆了得的大将会替他办妥每一件事,不论是硬闯或暗察,对我们来说都是失策。”伊克特遣退那几名手下后,按下对讲机吩咐外头随时待命的秘书。“叫她进来。”
当下便进来一位妙龄女孩,一个特殊的女孩。
“大哥,她……你去哪儿找来的中国丫头?”伊格尔当场傻眼,这丫头看起来像十六岁,头上还辫了一对几乎及地的长辫子,身着一件凤仙装,个子小得离谱,她有一五五公分吧?或者更矮,难道是大哥去中国城找来的?
那女孩一双乌黑明亮的大眼充满笑意。
“你好,我叫古小月,请多多指教。”稚气的单声是一口标准的北京腔。
“过来这里。”伊克特要她来到他们跟前。
风,只见那女孩纵身一跃而起,再一个漂亮有力的空翻,敏捷地翻落在他们面前,这所有动作仅在瞬间完成。
那女娃依旧漾着满脸笑意。
“古小月有相当了得的身手,反应够灵敏,是少见的人才,精通五国语言,擅长电子、电脑等高科技的仪器,今后她将潜入古堡替我们执行任务。”伊克特机械性地介绍。
“执行任务?她?大哥你搞错了吧?!要她这样一个还未发育成熟的丫头去应付一群精英行吗?”伊格尔怪着,打死他都不信这女孩会如此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