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这种紧张的情势之下,不顾“欺上犯上”的罪名而大笑出声的没人别人,正是萨杰的手下在大将之一的“狂神”是也。
瞧,他笑得多开心。
“哇……哈哈啥,笑……笑死我了,幻狼你真是死脑筋!竟然会以为裴姬她………哇……哈哈哈……是咱们的向小姐在求救,你不知道吗?哈……”狂神笑得有些欲罢不能。
“狂小子,笑够了没?笑,笑,笑死你算了,省得日后有人常找拌嘴。”裴姬娇斥。
“你为什么不明说?!”幻狼面子有些挂不住。
“这种情形,你教我怎么说?”她回以白眼。
“嗯哼!”这一来,所有的人马上噤声,包括笑得很没的节制的狂神在内,但也亏他这一笑,否则这僵局不要何时才能打破,“坐吧!别站着。”萨杰冷冷的开口。
向洛琪坐定后,再始终抬过头,唉,谁教她对面坐的正是萨杰。
气氛再次凝结住,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就萨杰也一样,他现在的烦乱程度可不下于向洛琪。
“呃……向姑娘,在座在一些人你还不熟吧!”裴姬试着缓和这种怪异的气氛。
“嗯”向洛琪感激地猛点头,她快把裴姬当偶像了。
裴姬当然了然于心,便又接着道:“我们夫妻你应该认识了吧!坐在我对座在这位呢……”逮到机会似的,裴姬扬起了坏坏的笑,“他叫‘狂神’,顾名思义就是狂傲神气的意思,向姑娘,别客气啊,以后你就同我们一样叫他‘狂小子’就行了哦……呵呵呵。”
刺耳的尖笑声再度传来。
顿时,餐桌上除了不知情的向姑娘以及狂神以处,其余的人皆不禁失笑了,气氛霎时轻了不少。
“浑蛋,幻狼,管好你妻子那张嘴,别让她在那儿乱说一通,什么‘狂小子’……向小姐,你别听她胡扯,叫我‘狂神’就行了。”狂神正经八百地极力挽回自己已失的颜面。
“嘴巴长在她脸上,我可管不着。”幻狼沉声道。
“哼!”
裴姬得意极了,“接下来这位叫他银狐便成,我们四人全是主子的手下大将,至于我拉主子的事嘛——就让他自己来告诉你吧!“
很自然地,她的目光迎向他的。
“关于我,相信你应该不陌生,至于怎么称呼,就随你高兴吧!”萨杰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完他的介绍词。但却换来几名大将惊疑的表情,他居然能把自己介绍的如此草率,她可是他日思夜想的人!而他竟只用几句话就将它带过,他们可没忘四天前向洛琪晕倒在地时,他抱着她那副心疼的模样,而今他……
唉,谁说女人心善变,男人啊,其实也差不多了。
“很高兴认识你,”虽然这一说来得有些荒唐,“我叫向洛琪,你们叫我小琪就行了。”她尽量大声地向众人,却不知她的想法被全场全然洞悉。
读心术,可是他们这伙人最基本的伎俩之一。
这顿饭时进行还算顺利,除了中间仍出一些争吵——看来狂神和裴还真的不是冤家不聚头,不过只要萨杰一个动作或一个眼神,争吵必会马上停止。
而她呢?心情仍是烦乱不己,她得留在这城堡里多久?这才是最想知道的。
第四章
这次的餐宴可说是向洛琪与萨杰.尼斯千年来首次的正式照面,对向洛琪而言,他是个谜样的人,只能步步为营;在萨杰看来,此次的重逢彷佛重获失而复得的实物般狂喜,在乍见她的那一刻,他只想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再也不放开,他苦等了一千年的薇妮斯琪终于回到了他的身旁——虽然容颜己改,个性已变。
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竟是——怕他,甚至畏惧他,从她恐惧的眼神中他获悉了一切,但又能如何,只好把那分千年来狂炙的情感再收回心底——虽然很难。
此刻不是表白一切的时候太快了,也许她还不能接受,更何况如今的他又是……不过不打紧,他有的是时间,她既已到这里,他就有足够的时间与信心让他们俩的爱在一千年后的重燃一次。
虽然一切都得重新开始。
晚餐过后,向洛琪在萨杰书房前游魂似的飘来荡去……
卡,门开了。
“向小姐?!怎么不进来,城主等脸色很久了。”管家梅尔急道。
原以为结束晚饭后,她就能轻松了,想不到——他还是没有打算放过她,人家“城主”一声令下,她还是很乖乖地来“报到”。
待她入内后,梅尔便欠身离开了书房,仅留下也与坐在黑皮沙发上的萨杰,这令她深感不安,不习惯与他独处。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他像锁定猎物般地直视她!让她无所循形。
“你是指……”
“你还是回到我身边了。”
“这……这并不是我所愿意的。”
“不管你愿不愿意,今后——你不能再离开城堡一步,我说过,别做出让我对你失望的事,但你竟然在台湾逃得无影无踪……”他的银眸迸射出火光。
“你究竟是谁?”她沉静地问,眼光中尽是警戒与恐惧。
“萨杰.尼斯。”他痛恨她用这种眼神看他,非常痛恨。
“为何你会出现在我梦中十几年,如今又为何出现?你带我来这里有何目的?”
萨杰冷冷地看向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说过你只属于我。”
“这不是理由!”她吼,快失耐性了,这男人莫名其妙地出现,竟只是这个理由,她想知道的是——“你是不是人类?”
他的眼光骤然变得阴森寒冷,仍坐定在原位,危险的气息令人却步,她竟问至痛之处。
“为何如此问?”
“因为这银镯。”她抬起手腕,银镯的光芒令人目眩。“它出现得太诡异,你不认为吗?”
“那你认为呢?”他扬起一丝邪意的笑,不答反问。
“不管你是人或……反正我不会留在这里,我有选择的自由,更何况我并不认识你,我过我绝不……”
才一眨眼他已来到她面前,忿然地攫起她的皓腕。“我也说过,我不可能放过你。”他冷冽的气息直逼向她。
好快……怎么可能,她离他少说也有十步以上的距离,而他竟然能……
“那你想怎样,幽禁我?”她不服输地抵抗。
“如果你还想逃的话,我会。”他再度以惊人的速度将她逼向墙边,将她困于墙与他这间。“告诉我,你带想逃吗?”他冷声地逼问。
想,在心里她喊得很大声,不过她还不至于蠢到惹怒一个即将疯狂的魔鬼。
“说!”他抓住她的手,力道加重。
“放开我,你……弄痛我了。”也在他怀中挣扎。
突然,他用力抓住她的细腰,将她拉向自己。“别白费力气了!就算你想逃,也逃不出我所布下的天罗地网。”他在她耳边冷笑道。
“你凭什么肯定我逃不了!”迎向他狂烈的目光。
他凑近她,温热的气息吹抚向她:“凭你的一切全都在我掌控中。”
忽地!他放开了她,她的身子急速下滑蹲坐在墙边!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老天!这是个什么样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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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那扇门,连同关上里头属于那男人的一切,无力地靠在门板上……斗不过他,就像是他早己锁定的猎物般逃不掉,只能任摆布、逗弄——如同猎豹追猎物,先将目标追到疲备不堪时,再狠狠地袭击。
他肯定是恶魔,如同提拉所说的恶魔,但她不会认命,她会逃,她不能就这样让他软禁于此,否则小婕、浩儿、爷爷、姐姐他们怎么办,搞不好小婕她们己经看到她写的纸条了,若再不赶回去的话,小婕、爷爷、浩儿会担心。
但……现在好累,怎么逃?整个城堡那么大,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着,恐怕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不行,急不得,她得想好一个万全的法子,保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唉!
“为何会变成这样”幻狼的身影如鬼般出现在黑暗的角落中。
“不知道。”萨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还好吧?”
“不好。”幻狼夺下他手上的酒。
“裴姬正在安抚她。”幻狼拍开他的手,他不喜欢别人侵略他,纵使是他主子也一样。“你对她做了什么”
“做我应该做的事。”他依旧冷淡。
“包括伤害她?”幻狼不留情地问。
“我伤害她?!哈哈哈……”他回以一阵狂笑。
“你跟我们预期中的不一样。”
“也跟我自己预期中的不一样。”他止住了笑,脸色深沉,口气中有些许痛楚。幻狼皱眉不语。
“你不懂吧!我自己也不懂,变了,已不再是一千年前处处都要别人呵护、温柔似水的的薇妮斯琪了,她叫向洛琪,任性、倔强的向洛琪……”说罢,又夺回酒狠狠地灌入口中。
“你不是早已有心理准备,轮回后的她可能会有转变,甚至忘了你。”
“但她,你知道吗?她见到我后,甚至无时无刻地想我……我不允许。”
“这是正常现象,毕竟你的出现对她而言太突然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跟我所估计的全然不同,我用了一千年的等待,竟换来她想逃离我的决心,我能让她逃吗?当然不。”
“但你能永远关住她吗?为何不告诉她一切?”
萨杰冷淡地轻笑:“告诉她?!不了,已经够了。更何况我的‘身份特殊’,你想她会信吗?这只会让她害怕我,更想逃离我,我宁可将她强留在身边,只要不再有失去她的痛苦。”
“那么一切都得重新来过了,不是吗?”
“大伙很担心你,你的现象太反常了。“幻狼的声音丝毫不带感情,不过外在与内心恰好相反。
萨杰露出少有的笑容,虽然仅是微笑,却有隐约可见的暖意——这代表了一切,不需用言语表达的一切。
“往后有何打算?”
“不知道,她让我措手不及,我不知该拿什么身分来面对她,也许今天这种情形以后会经常出现吧!”他自嘲道。“总能让我失去控制,把我逼向疯狂边沿,这是以往与薇妮斯琪相处时不曾有过的情形。”
“她叫向洛琪,不再是一千年前的薇妮斯琪,不要将她们两人重叠,对你而言,这不是个好现象,希望你能把‘重新来过’的定义理清楚,别将她们两人搞混了。”
这番话让萨杰茫然了。
是吗?他真的将薇妮斯与向洛琪重叠了吗?
“提醒你,别失了你应有的分寸,这件失而复得的宝物对你而言是项挑战,你得从千年前的过去挣脱出来,重新面对现在的她。〃语毕,又消失在黑暗中。
萨杰走向书柜旁,扭动机关,瞬间书柜后出现了一道密室,他走入室内,今夜他打算在密室内放纵自己,任由酒精侵蚀着他……
“我要的东西绝不能罢手……干杯,向洛琪……”
那是幅电脑合成照,一半是书,一半是真实影像,一芈是薇妮斯琪,一半是向洛琪,两个截然不同的面貌与气质的女子,却有着相同的神韵,尤其是胸前那显而易见的星形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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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过面纸盒,裴姬无奈地将它交给极需要它的泪人儿——向洛琪。
“你打算用泪水来淹没这个城堡吗?”很有可能,打从她进门到现在,眼泪一滴以停过,而且愈发严重,裴姬不得不怀疑向洛琪在萨杰那里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他……他……哇”
“你是不是应该让眼睛休息一下,或者是喝杯水补充水份再继续。”裴姬建议。
“裴姬姐姐……我……我是不是永远都不能离开这座城堡了?”那个该死的外国人是这么说的。
裴姬怜惜地替她擦干泪水。“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向洛琪肯定地点头,表情哀怜极了。
“唉,大概吧!”裴姬不想哄骗她,希望她及早做好心理准备……噢,别又来了。
果然是!哇——
“就别再哭了嘛!”她也哭了,真是难倒她了,鲜少安慰人的裴姬不晓得如何她平静下来。
“裴姬姐姐,哇——”向洛琪倒她,直接抱着裴姬痛快宣泄过多的泪水。
“别——哭——了。”她认了,拍着向洛琪因啜泣而颤动的背,轻柔地哄着。
“我该怎么办,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呀!会有很多人担心我的。”她楚楚可怜的声音闷闷地从裴姬的肩窝传出。
你认命吧!裴姬暗自想着。
“小琪你听着,主子他会这样对你不是没有理由,既然离不开这里,何不就顺其自然地待下来,你也知道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什么理由非要我留下来不可呢?”向洛琪被泪水冲刷后双眼显得格外清澈、明亮。
“因为……”唉,不能讲了,“因为你很重要。”点到为止,这是目前仅能道出回答。
“重要?!我可想不出我有什么重要可言。”
“别再问了,总之你放宽心,待下来吧!”这对你、对他都好,否则,可又有人要发狂了,裴姬强迫自己想像着萨杰发狂的残暴样,不禁哆嗦直打。
“可是……”她的欲言又上被裴姬打断。
“你不想惹他生气吧!惹毛他后大伙的日子都不好过,你忍心拖我下水吗?”
“你们好像都很怕他哦!”他直觉地想,因她也怕他,她相信所有人都会像她一样怕他这样一个恶魔。
裴姬笑地看着她那副逗人的模样。“不是怕,是尊敬,打从心底的尊敬。”她试着去纠正向洛琪脑海中的假设。
向洛琪简直不敢相信她所听到的,他们全部尊敬他?!可能吗?那冷酷至极的家伙也有值得尊敬的地方吗?而且他既霸道又无理,撇开这一切不谈,他看来不过二十五岁上下,就能当上一座城堡的城主难怪他会那么拽。
“为什么?”向洛琪百思不解。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我们。”裘姬微笑地轻描淡写。
“真的?”她有怀疑。
“他对我们有再造之恩。”裴姬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这让向洛琪不敢再抱以轻视的态度.
“你们都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手下吗?”
“事实上,他从没把我们当成他的手下,他甚至待我们如手足,这点是不容置疑的。”
裴姬倏然回忆那年她初次来到美国所发生的一切,若不是萨杰以及他们三人,恐怕噩运将会是一辈子的牢笼,从那时开始,她便立誓效忠他——萨杰.尼斯,这个改变命运的男人,尤其在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后,这股坚定的毅力更加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