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谁?”
“你果然把我遗忘了,薇妮斯琪。”语气中夹带着许痛楚。
“不,我是薇妮斯琪,我不是,我……我叫向洛琪,我不是薇妮斯琪啊!”
“我是萨杰.尼斯,我为你而来。”
“我不认识你,真的不认识,你为何一再苦苦纠缠我,我跟你毫无关系啊!”
“纠缠?!”他的口气仿佛地狱来的使者,冰冷至极。
他正一步步地逼近她,而她却动弹不得。
“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求求你……”向洛琪苦苦地哀求着。
他来到她身旁,俯身而下,庞大的身影笼罩住她。
“没想到,你竟如此怕我。”他眼神凌厉地望入她惊恐的双眼。
“我……我真的不认识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他轻声失笑,“办不到。”这是他唯一能给的回答。
向洛琪仿若置身谷底,哀伤地看着眼前这名冷峻至极的黑衣男子,梨花带泪的脸庞上,尽是一片无助的茫然。
“我已经离开你太久,如今该是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了。”他话中不带丝毫情感。
“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跟你走,绝不!”
“恐怕由不得你。”他冷声道。
“无论如何,我绝不跟你走!”她依旧坚持。
“我已厌倦了等待,说什么你都要回到我身边,别惹怒我,薇妮斯琪,否则……”他轻抚着她的脸,替她拭去泪水,“伤害你,不是我愿意见到的。”说完便将只雕刻精细的特殊银镯替她戴上,随后便起身停立在她面前。
“我会派人来接你的,薇妮斯琪,别做出傻事,让我生气的傻事。”
语声一落便消失在茫雾之中 。
“不,不会的,不会的,不……”
伴随着一记响雷,向洛琪再次地从梦中惊醒。老天,真可怕!幸好,幸好只是梦。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对刚才的梦境仍心有余悸。望向窗外,暴风雨似乎停息了……
倏地,她感于手上传来的冰凉。
“不,不可能的,不该是这样的,只是梦,一切者只是梦,不是吗?不……”
她惊惶不已。向洛琪嚎啕声骤然而下。
黑暗中,银镯散发出的灼亮,令人目眩……
早晨的阳光射放窗内,映在向洛琪的苍曲的脸上,她呆坐一整晚,依旧无法接受昨晚所发生的一切,天亮了吗?
向洛琪望着手腕上的那只银镯,恨不得立刻脱下它,只是……
唉,她已试过了各种脱下它的法子了,不知怎地,是无法顺利取下,她的手腕早已被她自己折磨得又红又肿,处处可见血痕,最后不得不放弃脱去它的想法。
现在该怎么办,逃——逃得远远的。
不如……不如顺着路线去找小婕她们吧!不,不行,这样会累她们的。
不管了,先离开再说。
随即匆匆下床,胡乱拿了向件衣裳、证件和一些钱就往背包里塞,留了张纸条后,便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去。
前面的路既茫然又漫长。
在她离去不久后,她的屋里出现了一群不速之客。
那伙人在屋内搜寻了一会儿后,领路的人发现在桌子的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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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人不见了,嗯,好,我知道了,你们留在台湾继续追查,务必把人平安带来。随时与我们聊。”伊格尔紧张的命令的。
“大哥?”伊格尔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伊克特。
“她逃走了,想必萨杰已经对她采取行动了。否则她不会走得如此匆忙。”伊克特仍是一派镇定。
“她留下一张纸条,什么也没交待,只是说要出外旅行,我们要赶在萨杰之前找到她,否则一切白费了。”
“现在——就看谁速度快了。”
“大哥,你……”
“我们的对手不是泛泛之辈,可别太大意,走吧!台湾这国度——我倒想见识见识。”
“大哥哥,买条口香糖吧!”一名小女孩天真无邪的问着“他”,或者该说是“她”。
对于这种男性化的称呼,这几天下来她早已习惯了,这代表她掩饰得很成功。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微笑地给了那名小女孩,之后便走回凉亭。
是该歇歇脚了,她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的如今觉得累了。脱下那顶几乎要将她的脸全遮住的棒球帽,顺了顺剪短的头发,牺牲可不少啊,她自嘲的想。
原本及腰的长发全没了,为了掩盖女儿身的事实,不得不换个国生化的发型,用将原本玲有致的身体困成平坦状,穿着伏为宽太的T恤衫、牛仔裤,再将帽子一戴,根本就看会有人认得出她是女儿身。
进到凉亭,意外地发现长石椅了竟睡着一名流浪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的念头,她选了一处离得很远的位置坐下休息,谁也管不着谁。
“唉,好好的一个女娃儿,竟把自己搞成男孩样,可惜了一身的金枝玉叶唷!”
这话着实地吓着了向洛琪,她寻着声音的来源,竟是那名流浪汉,而他依旧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未曾变动过。
他怎么知道……
低头看看自己,完全看不出任何破绽啊!他应该认不出来才对,可他怎么……
似乎是察觉到气氛有异时,那名流浪汉坐起身来,笑脸迎人地望向洛琪,“女娃,走了几天的路,累了吧!”他笑道。
“你是……怎么会知道……我并不认识你。”向洛琪警戒的望着他充满笑意的眼神。
“我,大伙儿都叫我臭伯,至于你嘛……嘿嘿,天机不可泄露。”注意到向洛琪戒备的眼神,他又道:“放心,放心,臭伯我可是好人啊!不会伤害你的,我说丫头啊!别再走下去了,你的命该如此,回去属于你的地方吧!那结果未必不好,你可得想清楚。”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很抱歉,打扰你的休息了。”说完匆匆地离开凉亭,不再回头,逃开了那名流浪汉,也逃开了她最不可思议的事——关于那叫萨杰.尼斯的男人。
“唉,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那老汉望着向洛琪的背影喃喃的道出他可预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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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破旧古老了,向洛琪注视着这栋陈旧却壮观的旅社,可是今晚的落脚处,以她如今这等情况,也只住得起这种“高级”的旅社了,她可不想露宿荒野。
该死,真是天杀的,向洛琪在旅社大门外不断地踱步,想不透为何她会走到这样荒凉的地带来,这儿人烟少,不是树林就是草原,一点人影也没有。她心里想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孤傲的黑色身影,那对感情复杂的银色眼眸。
噢——她又想到他了。
她所处的房间真是够“古典”了,老式的床,老式的桌椅,老式的电视,以及所有的一切,浴室才是真正的老式!此刻的她没有太过于挑剔。在她流浪数天后,唯一想做的就是彻彻底底地休息一下,而唯一能休息的床竟然是的木床。硬梆梆的,她认了,没有棉被,她也不在意,但是……破裂的床,这……这太离谱了吧。
她的心情恶劣到了极点,算了,将就一下吧,向老板讨件毯子,睡地板吧。
咚咚咚,睡梦中的向洛琪被一阵上楼的疾步声吵醒了,旅社上上下下几乎是木造成的,尤其她又睡地板,上楼的脚步声对她而格外清楚。
咦?这阵杂乱的脚声为何止于她的房门外,难道是他们……
思及此,向洛琪迅速弹到墙边靠向窗户,必要时她会往下跳,亏她一身发达的运动细胞。
果然,她门上的锁正被快速地扭着,看样子来人是针对她的,想都来不及想,抓背包,便纵身一跳,两脚安全的落地,头也不回的往前跑一段路之后,她回头望原来房间的窗户,那儿站了一个全身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子,他们也注意到她了。
向洛琪转身拼命地跑,狂奔中,她可以感觉到身后的那个人正紧迫盯人地她追来,树林中飞禽诡异叫声,更显出这等紧张的气氛。
数不清她己穿越了多少大小树木,她没停过,更不敢看后方的“追兵”,只跑,没命般的跑,真到她真的累了,力尽气竭为止。
瞬间将自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藏于草从内,警觉得察看四周。
“追丢了,”
“那个人停下来四处搜查。”
十个?!居然有十个男人在“追”她,躲在草从内的向洛琪不禁低叫一声,幸好她躲得快,闪得迅速,否则光看这十个虎背熊腰的男人,追她追得紧,被捉到后还是得了。光靠她一介弱女子,哪敌得过人家,只有被抬走的份。
向洛琪惊诧的发现这伙人全是外国人……一定是他,准是那个叫萨杰的男人干的好事,看来台湾是待不住了,人家己经追到台湾来了,而她这样东躲西藏也不是办法,不如……不如到美国去找祖父母。
神啊!保佑我吧!让我安然地度过今晚,她祈祷。
她就如此静静的躲着,躲着……直到四周已回复夜的平静。
黑暗的天空虽然孤寂,却有明月星辰相伴,可她终究是弧单……
第三章
刺眼的阳光照得向洛琪张不开双眼,奋力坐起身,不停地拍打着脑袋瓜子,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我的天啊!有没有搞错,她……她居然真的露宿荒野,太大意了吧!万一那伙人找到她怎么办,万一遇上毒蛇猛兽怎么办,脑子里有数个“万一”逐渐形成,噢,向洛琪你没大脑啊!居然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她暗骂着自己。
幸好上帝还是看顾她的,瞧,她现在不也是安然无恙。 、
全是他,那个杀千刀该下油锅的男人!若不是他,她用不着弃屋逃亡,若不是他,她不会夜夜被噩梦围绕,若不是他,她更不会落魄凄惨到露宿荒野,全是他,全是他,那个像极了寒冰的臭男人!
等等……他是“人”吗?这个答案还有待商量。
似乎不赞同她的话般,向洛琪手上的银镯突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同时原本冰凉的镯子也转变成炙热的温度。
好烫,好烫,见鬼了,怎么突然像着了火般发烫,向洛琪甩着发疼的手不停地嚷嚷,蓦地,她发现草地边有条还算清澈的小溪,她立刻将手浸于溪中,让溪水降低镯子滚烫的热度。
呼,吓死人了,将手放在面前,诧异地凝望着皓腕上的银镯,刚才的光芒不在,热度亦消失真是奇怪,她不明白地咕哝着,随即提起背包离开了这座树林。
被忽略银镯再度发出微光,不过向洛琪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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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洛琪以跑百米的速度狂奔在人群中,像在逃命。
老天,这群人怎么会阴魂不散,竟追到这里,还有,半路杀出来的这些家伙又是哪号人物?看样子不像是同一伙的,同时要应付两方人马可不好受,眼看她就要顺利搭上飞机了,这两组人却无端地冒出来!拜托,可别误了她的班机。
幸好她跑得够快,拉远了与那两组人的距离,但话又说回来,她不得不佩服这伙人精锐的眼力,她己刻意将帽子压低,还戴了副几乎将那张小脸全遮住的墨镜,他们居然还能辨识出她来,这下子恐怕插翅也难飞喽!
跑得太快的向洛琪眼看着前方迎面走来两位伟岸的外国男子,却停不住脚,糟糕!看来一场小灾祸是免不了了,对不起了,两位先生,她暗忖。
果然,正如她所料,向洛琪不偏不倚地撞上那两名男子,唉,这样的情况,她也不愿意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撞伤你们吧!”向洛琪惊慌地道歉,原以为这一撞会来个三面倒的局面,没想到那两名男子不但没倒,还稳住了即将与地面“接吻”的她,这大恩大德够让她感激涕零了。
“喂!喂,先生?你们还好吧!”奇怪,这两个外国仔被撞傻了眼了吗?怎么下动也不动,尽是错愕地望着她。
“你……”其中一名男子出声了,却是不成句的一字,看得出来这男人肯定是爱到了相当程度的惊吓,不是她造成的才好。
咦?他会说中文哪!她惊奇地发现。
“我?没错,是我撞到你们的,真是抱歉,不过我快没时间了,后会有期。”说完,便想拍拍屁股走人,却被那没出声的男人给拦下来。
“喂!你们怎么这样啊!都己经道歉了嘛,你想怎样?”向洛琪火大地问,拜托——怎么会出这种乱子?眼看那两伙人就要追上她了,而且班即将起飞,却被这不讲理的外国仔给困住,这……这下完蛋了啦!
“大哥,她……”拉住向洛琪的男人转头看向另一名十分严肃的男人。
“放开我啦!你……”挣脱无效,口好使出杀手锏了,“非礼哦——有人非理哦——”她大声地穷嚷嚷,果真引来的机场内的警卫人员,以及一些旅客的“关注”,非常不巧的,那两班人马适时赶到,真是该死的不巧!
这下子可好了吧!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想逃?!恐怕比登天还难,这讨厌的家伙还捉着她不放呢!笨哦!没事喊什么喊!
“总裁、副总裁,你们怎么到台湾来了?“其中一组人惊慌地问。
原来,刚才新冒出来的这些家伙是这两个人的手下,那么说……这两个外国仔也是针对她来的喽!天哪!她不等于是差别点落入虎口,白白送给人家“试吃”了。
嗯,现况挺乱的,现在不跑,更待何时,猛烈地挣脱出伊格尔的箝制,闯出“群众围墙”,迅捷地逃出了身后的那一团乱。
飞机呀!可得等等我。
一步,仅差一步,向洛琪以一步之顺利搭上飞机,成功地逃出境,她可好,潇潇洒洒地走人了,留下那一团乱事。
机场内,伊克特兄弟正跟警卫解释来龙去脉,待误会查清后,四周的群众即作鸟兽散,顿时安宁了许多。
“大哥,她……”伊格尔着实不甘心,竟让那丫头从他的手中给溜了,若不是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也不会如比轻易让她逃走,该死!他不停地咒骂。
“罢了!看来我们跟台湾是无缘了,走吧!回美国。”
“总裁……我们……”那些手下口吃地开口,办事不利恐怕会惹来不堪的后果,他们深信不疑,尤其总裁和副总裁这副尊容,唉……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