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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狂舞 page 5 作者:陶静文

  狂神?!他何时进来的,竟然擅闯女厕,他疯了。

  古小月不动,被怒火染成鲜红的眼正瞪向镜中完美却邪恶的男性脸庞,气愤他肆无忌惮的热切注视。她讨厌那种眼神,侵掠性十足,那会使她心烦意乱,有逼疯她的可能,古小月咬牙切齿,狂神面不改色,两人就这样无言地互瞪,谁也不肯退让,电光石火充满在空气之中,冷寒的空气被高张的火烧殆尽。

  他凭什么用这种炽热刺人的眼神直视她,“看够了没?”古小月痛恨自己的定性太差,这场较量她输了。

  狂神走上前一步,将古小月困在他与镜子之间,望着镜中她因怒火而胀红的俏脸,“怎么,又偷跑出境?”狂神的眼中闪烁着似有若无的嘲讽,微倾壮硕的身躯,在她的耳边轻声细语:“还是遗失了什么东西在美国,让你不得不重新踏上这块令你避之唯恐不及的土地。”一语双关。

  “不关你的事。”古小月恨不得抹去他脸上的讥诮。

  “你缺钱用?”服务生这工作不怎么适合她,古小月服务人群?!哈,天大的笑话,她从不曾抛下自尊。

  “没错!我快穷疯了。”古小月推开狂神铁箝似的手,她不想再见到他,否则不是她死就是他亡。

  “砰!”一声巨响。古小月开启的门被一只大掌按回,修长有力的指头顺手扣上了门锁。

  古小月忿然地回过头。长辫在空中划个漂亮的弧度。“你疯啦!”古小月没风度地往他肩上揍去一拳。“这个女厕,你老兄要发神经滚到隔壁的男厕去,没人敢说半句话。”她像是被惹怒的猫,张着利爪准备撕毁敌人。

  狂神钦佩自己难得的妈胸襟,胆敢袭击他的人往往捱不过明天。

  “疯了的人是你,敢问在下我跟你可曾有过未了的深仇大恨?或是诛你九族的不共戴天之仇?你就那么痛恨见到我?!”他实在搞不懂她眼底那簇火焰是怎么一回事。

  “哼!”古小月不屑地撇开头,拒绝回答。

  “‘哼’是什么意思?你这又是什么态度?”狂神与她耗上了,他发誓在未来的日子里,非得让顽劣的她学乖不可,这种修改的女孩一点都不可爱。

  “少用这种教训的口气跟我说话,你算老几呀!大叔,不高兴的话就少来烦我,我在这儿工作碍着你了吗?还是踏上人的地盘得交保护费不成?很、抱、歉,姑娘我全身上下就那么一具臭皮囊,没啥多余的财产来孝敬您老人家。”天杀的浑帐,她今天真是背到极点,连在厕所都不得安宁,这男人还真带种,直接杀到女厕来与她开战,算他狠。

  “你知不知道‘死城’是什么地方?一星期平均有五场群毁械斗、一场枪战,来这里的人十有八九不正常,说简单一点,它就是歧路人的集散地,全纽约城最混乱的一间黑店,所有社会上最肮脏的行为全都集中在死城方圆五百里的范围之内,连鸟飞过这里都会不小心死在乱枪下,甚至连这里的流浪狗都比外头的凶,对于这儿你有什么看法?”狂神怒不可遏,气她的鲁莽、任性而为。

  “那又怎样,活了十九年我懂如何照顾自己,卖命闯荡了十多年,哪个世面没见过,哪种苦头没尝过,我古小月就是天生命贱,得在黑泥土里打滚,这就是我的生活,什么叫做‘麻痹’你懂不懂?十九年前没有人管过我,十九年后也用不着你来插手,你有你的生存方式,我有我的适应之道,所以我的事你少管。”一次把话讲明,她古小月没亲没戚过了那么久,如今更不需要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来鸡婆。

  “这种生活对你而言有何意义?”狂神也曾堕落、放荡过,但在他加入M盟后所做的一切均无愧于天地,适者生存,她呢?在别人正为情所困、为悦己者容、过着彩色缤纷的黄金岁月时,她古大小姐在做什么?在各国偷取机密,在黑巷里打滚,赤手空拳与人干架,这就是她的生活!”思及她如此漠视生命与危险竞争的种种行为,狂神不由得火气直升,整颗心几乎被烈焰塞满。

  “意义?那是啥鬼东西我不管,若要生存就得如此,你看不惯的话大可别理,没人要你多管闲事。”见鬼的生活,去他妈的意义,没人教过她这两样鸟道理,她所学到的除了服从还是服从,生命、自由、感情这人生三宝早在几百年前就离她远去了,雷风不曾教过这些,在他们水里来、火里去的人生中,最不需要的也是这三种鬼理论。

  狂神要杀了那个教育古小月的死老头,竟把她变成这行,中国情报局未免太没人道了,绝情寡意的古小月竟是如此可怕,该死的,他在心痛个什么鬼东西,没道理嘛!

  “你真是无可救药,生命对你而言根本就是奢侈,亏向洛琪、裴姬那两个大傻瓜还惦记着你,真是可悲。”还有我。狂神没说出口。

  古小月的心头被重重地敲了一记。小琪、裴姬,是啊!她怎会忘了她们,忘了何谓感情的她,不就是在她们身上重新找回的吗?至少这两人给了她所谓的“友情”。

  “感情”是遥远的东西,连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你说够了吧!让我出去。”不愿承认自己再度被击倒,唯有避开他,才能让她维持自尊,在他面前总让她觉得自己好懦弱、好渺小,自尊是她仅存的,比生命更重要,誓死也得撑住它。

  “还没到你出去的时候。”狂神干脆将自己壮硕的身子往门一挡,阻断了她的去路。“跟我回城堡。”他不容置疑地道,就算她不肯也会强硬押走,因为放心不下她的厌世作风。

  “作梦。”去那儿干嘛!那块温馨之地不适合她,有她在只会更显得格格不入。

  “向来没有人可以不听我的决定。”他双手环胸,态度坚定。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我古小月不想做的事谁也别想强迫我。”小琪、裴姬,唉!

  “是吗?”狂神脸色一凜,使劲将她拖向自己,顺势将古小月丢进墙角困住。“我没耐心与你兜圈子,你最好照顾我的话去做,否则像你这么粗劣、暴力的丫头是无法惹人怜爱的。”

  “去你的,放开我,你凭什么这么做。”他是说真的,她知道完了,论身手她打不过他,这又是他的地盘,想逃?比登天还难。

  “狂神,别逼我动手。”无论如何,她不能回城堡,那是死牢,进去后别想再出来。

  “奉陪。”他不会让她再有第二次机会逃离他的视线范围。

  “你这算什么,真他妈的有够罗唆。别管我的事,别来烦我。”古小月奋力挣脱出狂神的箝制,拉开门锁,奔出身后那令她慌乱的男人。

  “站住。”身后传来狂神冷然的喝止。

  从玻璃的反射中,她瞧见一把黑得漆亮的手枪正奇准无误地指向她的后脑勺,她上辈子到底是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老天爷要她这辈子遇上这个超级克星。

  “想唬我,我可不是被吓大的。”古小月冷哼。

  狂神露出他惯有狂狷的笑容,那是他自信的象徴--永远的胜利。

  这让原本自信满满的古小月震散了一地信心。“你敢!”

  “你用什么筹码来笃定我不敢动你,只要能达到目的,一颗子弹就可不费吹灰之力达到我要的结果,我向来喜欢速战速决。”纵使伤了她令他心痛,他都要她无所抵抗,他不再轻易放手。

  遇上他,任古小月再强悍也注定失败。

  “我的天哪!杰,我是不是在作梦?”向洛琪惊喜地望着旁边微笑的萨杰。

  “这么好的梦,就别让它醒来,可让你盼到了,笨丫头。”这傻瓜婚前婚后还是同样的德行,唉,谁说婚姻能改变女人,它只会让女人更横行霸道。

  “你这死丫头,终于给我盼回来了吧!狂神,真有你的,上哪儿去逮到这名逃犯啊!”裴姬的兴奋不亚于向洛琪。

  “小月,我想死你了,你跑到哪儿去了嘛!”向洛琪博爱滥情的好习惯再度发挥,冲上前去,硬是将古小月抱个满怀。还来不及逃开的古小月只好任由她蹂躏。

  古小月怀疑自己是否会惨死在向洛琪的拥抱之下,她快窒息了,哪位好心的仁兄快来将自己的爱妻领回去。

  “小琪,够了,够了……古小月长途赶回来已经很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儿吧!乖!放手!”

  赶回来?!她见鬼的是被押回来的吧!

  “丫头,你好像不太高兴?”裴姬眼尖地瞄到古小月无奈又极力掩饰的神色,“怎么了,有事?”

  “哪有,你看错了啦!我开心得直想杀人呢!”古小月扭曲的笑容比僵尸还恐怖上百倍,声音中犹带杀气。

  哼!狂神在一旁投射出道冷冽的目光,她视而不见,都跟他回来了,他还想怎样。

  “你还是这么暴力啊!”幻狼沉稳地道出肺腑之言,瞧了一眼狂神,再看看跟前这位女狂徒。“物以类聚”,中国古人的智慧博大精深,单单四字便能代替千言万语。

  “我暴力,哈哈哈,那隔壁的大叔可以稳得上凶残了。”古小月朝狂神迸射出凶光,巴不得能一眼劈得他当场暴毙。

  “总胜过你的任性刁蛮。”这种女孩一点都不可爱,而且还很可恨。为何古小月就是不能与他和平相处?

  “笑话!大叔,你野蛮的程度远超过古人人类进化成,你这德行真是是悲哀,退化的烂人猿、臭猩猩。”体内流窜的火爆因子蠢蠢欲动。

  “你就是这么凶残、无理取闹才会没有人要,活了十九年你真是白活了。”狂神被侮辱得恼羞成怒,口不择言。

  “去你的,我有没有人要关你屁事,哪像你花蝴蝶、采花大盗、色魔!”谁晓得他有没有患上世纪末黑死病啊!古小月像瞧病菌一样不耻地盯着狂神,一点也不想隐藏对他的厌恶。

  狂神费尽全身的自制力才将想要上前去掐死她的冲动抑制下来,只得凌虐自己原本就狂放的褐发,反正它也不曾整齐平顺过,那头褐发就像他的人一样--狂乱,却令人炫目地无法漠视。

  “杰。”向洛琪将求救的眼神投向她最依赖的老公。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中国人对这种情形都是如此解释的吧!他认真地想。

  老公的成语好像用得不妥耶!家务事?狂神跟小月是多暴力的组合啊!

  “亲爱的,今晚的气温似乎高了点喔!”裴姬妖娇地扇着风,咦?银狐那家伙死到哪儿去了,有他在至少可以降温。

  “走吧!我们回房吹冷气。”幻狼拥着娇妻先走一步,战场太火爆,他会比较喜欢理智一点的对抗。

  “小琪,很晚了,我们也该回房睡觉了。”萨杰执起小妻子的手温柔地道,当烈火遇上炮弹,当然是一发不可收拾,识相的人还是闪远一点,免得扫到烫人的炮灰。

  “杰,我到今天才明白原来你的脾气真是好得惊人。”跟那两人比起来,她的老公真是太有风度了,就算是发火,也都能维持着一副尊贵优雅的皮相。

  “你才知道啊!”两人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厅内一片阒静。

  “卡!”有人推开大厅的门,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刺人的冷意飘进热气冲天的大厅--银狐夜归了。

  看到大厅内对峙的烈火男女,银狐没有太震惊,随意瞥了两人一眼算是招呼,带进一室的寒意,银狐清冷的身影寂静地步上阶梯,寒气随着消失,整个空间的气氛仿佛不曾因他的存在而有所更改。

  “你闹够了吧!”狂神跨大步,双手叉腰,颇像老爸教训劣女之势,堆满脸的不耐比死还痛苦,他是如此觉得。

  “谁跟你闹,我要回去睡觉了。”停战,跟一只进化未深的人猿对骂有失淑女形象,她要骄傲尊贵地退出战场。

  “你在害怕。”他就是看得出来,不用读心术也可以清楚地明白她的想法,众在场时她气焰高张是因为自尊心作崇。

  “没错。”她居然不顾比她生命还重要的自尊,承认了他的臆测。

  狂神惊讶得不知如何接口,这女人的自尊退化了吗?还是忘了该是它出场的时候了。

  “谁敢保证你这只大野狼不会饥不择食,残害柔弱、楚楚动人的小红帽。”

  光阴蓦然停止在二人神情交会时。

  “你大可放心。”顿时,狂神的表情认真且严肃,一道讥嘲浮上嘴角,放肆地扫过她的全身,再度瞟回脸上时已是同情悲悯。

  “大野狼不会那么没品味。”

  嗯,好茶。再也没有比这更快活宜人的事了,哪个识货的家伙竟然收集了一大柜世界茗品,她会祈求上帝降福给那位好心人,天知道她有几百年没碰过茶了,噢,真香!

  古小月选了个最宁静的地方--隔音设备绝佳的会议厅,安静地盯着她的手提式电脑,但袅袅上升的香气逼得她的脑神经沉稳不下来,一口接一口、一杯接一杯。

  萨杰应该不会喜欢这种东西,即使不再是吸血鬼,却依然偏爱“红酒”、“红果法”、“红茶”等鲜红饮品;小琪,她比较喜欢可乐;裴姬没有特殊喜好的饮料,幻狼喜欢黑咖啡、烈酒;银狐!那座活动冰山也许只喜欢啃冰块吧!狂神,哈,别笑死人,这种讲究气氛品酌的茶不适合那种刚烈性子的人。古小月两只匀称的小腿高高地叠在长方形的会议桌上,细长的辫子因坐下而平垂在亮洁的地板上,心不在焉地推敲众人的特殊饮好。闲得发慌,这座城堡对她来说真是一幢高级死牢。

  “小月小姐。原来你在这儿?”老管家梅尔抱着厚重的资料推门而入,慈祥的面容非常亲切。

  “梅尔,好久不见。”古小月喜欢这个老人,她的“厌老症”只有对他发挥不了效用。

  “是啊!古小月小姐的身份特殊我们了解,但人也不能说走就走,害得那天全城堡的人忙翻了也找不着,最后在你房间桌上发现留下的字条。”梅尔惋惜地抱怨,这座城堡里的每个人有着不同的过去,唯一相同的向心力。

  “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回来!多奇怪的动词,她何时将这儿当作是归属地了,古小月突然惊觉--茶喝太多,有些头晕了,一定是这样。

  梅尔微笑,开始稳步忙碌着,在众家主子的位置上添置各人喜好的饮品以及开会资料。

  “待会儿那群人要开会?”她该抱壶茶转移阵地了。

  “是啊!古小月小姐不要介意,若需使用器材可不必离开,主子们不会在意的,静静使用对他们的会议应该不会有所影响。”

  他们不在意我在意,自己凭什么占用他人地盘,唉,还是收拾收拾,找块安静的地方继续她未完的程式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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