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意思这么说,也不想想是谁见到女人就畏畏缩缩,连一步都不敢靠近的?」骆仕乔不以为然地反讽道。
「我,我才不是畏畏缩缩,我不过是不想靠近她们,我不是你骆仕乔,女人一个玩过一个,根本没有真心对待她们。」骆仕垣马上反驳。
「真心对待她们?笑话,你有听过复仇者有心吗?我是在玩弄她们那些愚蠢的女人!玩弄这两个字,你明白吧?」骆仕乔跷起二郎腿,可笑地回道。
「这样不好,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能因为那两个凶手就玩弄所有女人。」骆仕垣难以苟同这种作法,太偏激了。
「有什么不好?至少我多少替我的家人出一口气,总比你因为当年的事一直惧怕女人的实在。」她要玩遍所有女人,教她们后悔她们身为女人。
「我不是因为当年的事才惧怕女人,我只是--」骆仕垣一叹,懒得再向仕乔解释他怕女人的原因。
「你怕女人,不敢接近女人是事实,你不必向我说明原因。」他也没兴趣知道。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我们该商量的是爷爷出走的事,少在我面前提起女人这两个字。」骆仕勋愠怒地打断两人的一来一往。
「是啊!都忘了这里有个比谁都歧视女人、恨女人的正主儿。老大,你说怎么办?」
「再给爷爷几天的时天,也许他会自己回来。」骆仕勋不打算做盲目的找人行动。
「我也是这么想,但不知爷爷究竟会ㄍㄧㄥ多久。」骆仕乔晃了晃右脚,响应道。
没错!爷爷一定会因为想念他们这几个兔崽子,而自己跑回来,到最后还是必须妥协于他们的理念。
离家出走只是几天限度而已,爷爷绝对舍不得离开他们这么久,不信大伙儿走着瞧。
「老大,爷爷在留言中把意思说得很明白,我们不能不当一回事,万一爷爷当真不回来……」
「仕垣,你很会杞人忧天耶!是男孩子就不要这么婆婆妈妈,我看最让爷爷担心的人就是你。」骆仕乔就是看不惯仕垣优柔的个性。
明明是同一个爷爷拉拔到大,偏偏仕垣就跟个娘儿们一样,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我知道我最教爷爷担心,但是我会努力改进,我也希望你们能好好想一想爷爷留下的话,不要把爷爷的出走当成玩笑看待,这一点也不好笑。」骆仕垣握紧拳头,忿忿地为爷爷仗言。
「你--」
「仕乔,仕垣说的没有错,你是该好好想想爷爷对你的期待,趁早结束你那些碍眼的女人也好。」骆仕勋和仕垣站在同一阵线上,女人还是少接近为妙。
「老大,你们--」骆仕乔瞪直了眼,然后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接下去说:「哈!我怎么会忘了歧视女人和惧怕女人,本质其实很雷同,难怪你们会连成一气。」
「你找死。」骆仕勋说着,立刻朝骆仕乔送上一拳。
骆仕乔也马上回敬他一拳,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眼看着又在比划力气的两人,骆仕垣心里明白这是他的两位堂兄逃避责任的作法,既是如此他也不想管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事实证明他们的爷爷这次是铁了心,当真不肯回来,眼看都已经整整两个星期过去,就是没有骆泄宾半点消息。
这会儿即使骆家三堂兄弟再如何抱持着乐观的想法,也不得不重视这次爷爷离家出走的严重问题。
他们何尝不知爷爷的用意何在,不想面对实在是因为他们堂兄弟三人没有人肯屈就自己,去达成爷爷心中的希望。
然而不愿面对,不表示问题不存在,他们更不可能一直让爷爷一个人待在外面。
光是想到爷爷在外面是否安好,就足以令他们堂兄弟三人担心个大半天了。
「老大,再这样下去不行啦!爷爷岁数一大把,万一在外面着凉出了什么事,谁来照顾他?」骆仕垣忧心忡忡提道。
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就是爷爷的身体状况,毕竟都是一大把岁数的老人了。
「看来爷爷这次当真是跟我们卯上了,老大,你看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爷爷自己回来?」骆仕乔这回也不敢再抱持着爷爷会自己回来的想法,口气也免不了露出一丝忧心。
骆仕勋看着两位堂弟担忧的神情,这才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缓缓说道:
「唯一的方法就是--达成爷爷的心愿。」
他的话甫落下,骆仕乔和骆仕垣各有不同的反应,一个轻啐一声,一个则明显地倒抽口气。
他们三人都十分清楚爷爷的心愿是什么,这么些年来就是没有人愿意成全爷爷的心愿。
「如果我们之中有个人愿意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在短时间内找个女人安定下来,爷爷一定会回来。就看我们三人之间,有谁愿意这么做了。」骆仕勋说着的同时,视线已停在骆仕乔身上。
骆仕垣自然也不例外的把所有希望,全放在女人众多的骆仕乔身上。
这两道明显的视线,盯着骆仕乔全身开始冒起鸡皮疙瘩,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喂!你们这样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这两人甭想联合起来算计他。
「你不是一向自豪是万人迷,女人多到挤不上自强号?要从这其中找出一位美女安定下来,应该不成问题吧?」
「就是,就是。」骆仕垣频频附和。
光看这两人一搭一唱,他就知道有鬼,想诓他没这么容易。
「就算我女人众多,也没道理就我一人负起这件事吧?更没理由把我牺牲,你们两个却依然悠哉悠哉过日子吧?天底下没有这种事,要就大家一起牺牲,就我一个人免谈。」
要死三个人一起死,他骆仕乔可不是什么伟人,做不到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伟大情操。
「什么?我才不--」骆仕垣脸色骤然大变,正想提出反驳。
「你不愿合作?是谁口口声声说担心爷爷,希望爷爷赶紧回来的?」骆仕乔却斩钉截铁的以一句话,堵得骆仕垣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当然希望爷爷赶紧回来,但是要他找个女人……这对他无疑是种刁难。
「你说呢?老大。」骆仕乔不理会畏畏缩缩的骆仕垣,把矛头转向骆仕勋。
「无所谓,反正爷爷只要我们找个女人安定下来,又没规定我们要好好善待她们,总之,先把爷爷拐回来再说。」骆仕勋不以为意地耸肩回道。
「老大--」一旁的骆仕垣仍想做垂死挣扎。
「好,就这么说定,我们以三个月的时间为限。」骆仕乔当作没听见骆仕垣细微的声音,径自道:「时间一到若是没有达成目标,那么这人就必须接受爷爷的安排,和爷爷属意的女人结婚。」
相信这种后果,绝对比自己挑选的女人,要惨上一百倍。
自己挑选的女人,至少是依自己喜好而定,若是经由爷爷替他们挑选,唉!想也知道一定是那种中规中矩,既枯燥又乏味的大家闺秀。
「老大--我--」
「仕垣,一句话,你希望爷爷回来吧?」骆仕勋不跟他啰嗦,直接讲重点。
「我当然希望。」
「那么你就别无选择,在三个月内赶紧找个自己不那么害怕的女人应付爷爷。」
仕乔说的没错,他们堂兄弟三人,要就一起下地狱,谁教在十多年前,命运就将他们堂兄弟三人牵扯在一起了。
至此,骆仕垣未再多言,光看老大和仕乔两人联手攻他,他就知道自己根本别想置身事外,更不可能从他们身上,看到亲情的光辉。
唉!有这种堂兄弟是他的命!暗暗叹口气,骆仕垣也只能认命。
「既然我们三人都有共识,那么我现在就打爷爷的行动电话,告诉爷爷这件事,也许爷爷会立刻回来。」骆仕乔拿起电话,准备和爷爷联络。
他真是想念死爷爷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爷爷怎么说?仕乔。」待骆仕乔通完电话,骆仕垣迫不及待地追问结果。
爷爷最疼惜他,也最舍不得他,爷爷一定不会狠心让他去接近女人。
骆仕乔放下电话,耸耸肩回道:
「爷爷知道我们为了他肯妥协,自然很欣慰,不过……」
「不过什么?你快说,别卖关子。」
「爷爷说他觉得我们三个人要一起在三个月内找到女人安定下来,这里头一定有诈,他表示如果要他相信很简单,就是我们必须把女人带回来,由他做最后审视,而且必须一个一个来,而不是我们三个一起完成。」骆仕乔重述爷爷在电话里的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骆仕垣仍有些迷迷糊糊。
「意思就是你暂时获救了,不必在近日内去找任何女人安定下来,呆瓜。」骆仕乔没好气地回道。
「所以爷爷的意思是由我先把中意的女人带回来,给爷爷鉴定,待他觉得我没骗他,才又轮到你这老二上场?」骆仕勋一下就看穿爷爷的想法。
果然是老谋深算的爷爷,连这种伎俩也无法骗他回来。
「没错!爷爷表示长幼有序,所以就先委屈老大你了。」骆仕乔口气里不免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口吻。
嘿!待老大先上场,将爷爷骗回来后,哪还需要他出场呢?
爷爷真是太英明了,呵!呵!
「你不必在心里笑的得意,仕乔,如果我要死,一定会拖你一起。」骆仕勋岂会不知仕乔心里那小小心思。
闻言,骆仕乔表情一怔,不敢再带有任何玩笑念头。
老大一旦要起狠来,可是六亲不认,他才不想自讨苦吃。
「所以我不必勉强自己去接近女人喽?」骆仕垣高呼一声万岁,整个人如获大赦般的又叫又跳。
骆仕勋和骆仕乔对看一眼,然后颇有默契地走向骆仕垣,一人先拍向他的后脑,另一人则一脚踹向他的屁股,将他踹进沙发上,再异口同声道:
「你想得美,大家一起下地狱吧!」
骆仕垣被这一拳一脚整治得昏头转向,但仍笑容满面,因为他们的爷爷要回来了--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这样好吗?好不容易这三个孩子一致决定要找个女孩子安定下来,我还这样刁难他们。」才刚结束与二孙子仕乔的通话,骆泄宾不免感到后悔。
「你这不是刁难他们,而是在以防万一,你就不担心他们三个年轻人联合起来骗你?万一这只是把你骗回去的幌子,你以为你防得了吗?」吴源隆可是什么都替他这位老友设想周到。
那三个年轻人的精明能干,可不能小觑,他和骆老两人就算年事已高,也不想输给这三个年轻人。
「再说,如果真让他们三个一起把女人带回家,你绝对无法从中看出哪个人是虚情假意吧?唯有一次一个让你鉴定,你才能看出真伪。相信我,骆老,你不用太心急,只要你先搞定老大,接着老大会拖着老二下水,老三自然也不能幸免。」他了解人性,也了解那三个被老友一手带大的年轻人。
吴源隆这番话十分有道理,骆泄宾不得不佩服他这位老友的深思熟虑,说起老谋深算,还是吴源隆才当之无愧。
「我现在总算了解,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当起两个孙子的爷爷了。」骆泄宾的语气里不无赞美之意。
「好说,好说。」
吴源隆故意洋洋得意地仰起下巴,然后和骆老大笑起来。
第二章
大爱孤儿院是方若绮从小生长的地方,即使长大在社会上工作,对这孤儿院的一草一木,她仍充满着无数的感激之情。
若没有这孤儿院的存在,相信没有今日的方若绮,更没有无数个无家可归的孤儿的存在。
他们这些在一生下来,就注定没爹娘可疼的小小生命,在这里找到可以活下来的新希望。
这里不但没有那些自私自利,只为一时贪欢,却没有肩膀可以承受后果的父母,更没有那些因为各种理由而将小孩随意丢弃不负责任的父母。
这里有的是大爱,是温暖,是世上唯一可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依然无怨无侮付出关爱的地方。
方若绮虽然是七年级生,但她自认不是那种不禁压的草莓族,她没有脆弱的权利,就为了她是孤儿,所以她更要争一口气。
这一口气不是一定要飞黄腾达,但至少也不能丢孤儿院的脸。
方若绮深吸一口气,想起了方院长妈妈和她的对话,院长妈妈那忧心的神情,似乎犹在眼前……
「若绮,恐怕再过些日子,妳就不能回来这里了。」方院长叹了口气道。
「院长妈妈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我最近忙着加班,太久没有回来,院长妈妈生气了?」
「不,不是这样,若绮,妳在外面表现愈好,我当然愈高兴,这表示我没有看错人啊!」方院长脸上满是慈爱。
这孩子从小就很贴心又懂事,不争不求的性情,反而更令人打从心底心疼她的懂事。
「那究竟是什么事,让院长妈妈说出这种奇怪的话?」
「唉!这件事其实不该让妳知道,可是如果我不让妳知道,将来恐怕就失去联系了。」方院长心里有诸多不舍之情。
「院长妈妈?」
「妳应该知道咱们这间孤儿院的土地所有权,并非是咱们所有吧?」
方若绮慎重地点点头,身为孤儿院一份子,她自然了解孤儿院的一些事。
没错!这间孤儿院的土地拥有人,是一个姓骆的老人,他无条件的把这土地借给院长妈妈使用,几十年过去从来没有收过租金。
这个姓骆的老人,是他们孤儿院的孩童都知道的一位大恩人,虽然从未谋面,但他们一直很感激这人的好心援助。
「我知道这土地是一位姓骆的老人所有。」
「现在这土地拥有者已登记给老人的长孙,所以他有权决定收回这块土地,不再无条件借给我们。」方院长也是近日才得到对方的通知,根本没有应对之策。
「这怎么可以?明明是他们表示愿意长期借给院长妈妈的,怎么可以突然反悔?」方若绮立即发出忿忿不平之语。
「我想骆老先生并不是反悔,而是决定权已不在他身上,现在是年轻人出头,这种毫无利益可言的借贷关系,自然不是现在年轻人会做的事,一旦发现当年骆老先生所做的傻事,想当然是尽速解决,所以对方要我们在短时间里搬离,否则就要诉诸法律途径。」方院长说到这儿,难过地泛红眼睛。
在短短时间里,她要如何找到适当的场所,安置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就算请社会局帮忙,恐怕也是能力有限,不是经费不足,就是杂七杂八的各种理由,根本就解救不了他们现在急需一个家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