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她说道:“好吧,放你一马。”
贝德上了岸后,伸手将芷菲也带上岸。
贝德拿出她的背包及衣服递给她。
厚!她就知道衣服是他拿走的。
“你这无赖,原来是你将我的衣服拿走。”她气极地狠狠瞪着他,想不到他这么小人。
“啧啧,真是好心被狗咬,若是我不帮你保管,肯定会被这里的小动物叼走的,不然就是咬破,结果你还不是没有衣服可以穿,我只不过是帮你保管罢了。”他无赖地看着她气得上下起伏的胸部。跟这野蛮人说话,永远都是他对,她嘟着嘴不想再同他理论。抢过自己的衣服,她迅速往头上套。
贝德仅仅在腰上围着一条布,拉过她的手,轻抚着她的手背。“不要生气了嘛,所有的东西还不都回到你手上了。”
“哼。”她皮笑肉不笑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敌不过他,也只能任他牵着。
“明天行程较轻松,会整天待在船上。”
“呃!我们不在这里待上两天吗?”莫芷菲记得行程上好像是安排两天住在马克族。
贝德敲了一下芷菲的头。
“哎!好痛。”芷菲抚着被他敲过的地方。
贝德不理她,继续道:“显然我在车上讲的话,你都没仔细在听,马克族这几天有族内的仪式活动,不方便外人加入,所以我们改成在夏万德族。”
“我又不知道。”芷菲嘟嚷着。
“出发前,记得将药擦在身上。”贝德叮咛着他,若不这么叮咛,这小妮子绝对不会记得抹上去。“什么,还要擦?”芷菲摇摇头,眉头打成死结,千万个不愿意。“我不要啦,那药臭死了。”芷菲开始向贝德撒娇。
贝德喜欢她这个样子,少了平日对他的陌生感。“如果你想成为亚马逊河的祭品的话,你可以不擦;擦了你要是想洗掉的话……”贝德眼神暧昧地看着她。“可以来找我,我会陪你洗的。”
芷菲脸儿一阵燥热,刚刚那血脉贲张的画面又窜入她的脑子。
当到达账篷时,莫芷菲根本不敢看向贝德,快速地说声晚安之后,便跑进账篷内。
=====
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她气愤地拿着狩猎用的飞镖猛射向墙壁上的小娃娃,她不甘愿!
贝德本来就是属于地的,那异族女人凭什么享有他?
都是那该死的女人,比之前那些贱女人更该死!
只有除掉那女人,贝德才会是她的。
不过——
哈哈,那女人很快就会尝到死亡的滋味了。
第六章
莫芷菲失踪了!
好好一个人,就这样平空消失了。
当所有的团员都用完早餐后,却仍不见可爱的莫领队出现在饭厅时,贝德便感觉到不对劲了,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他知道就算昨晚再怎么累,当领队的还是得尽责地比任何一位团员还早起,更何况是将责任看得很重的莫芷菲。
该死!
他从不曾对任何一个女人如此的担心,以前女人对他来讲只是他生活上的调剂品,床上的玩伴,直到遇见了毫不做作的莫芷菲,他才认真地思索感情的事,也许她对他的重要性早已远超过他所能想象的。
该死的,他握紧双手,心中压抑着强大的愤怒,究竟是谁敢来惹毛他?!
这时门被推开,被派去找莫芷菲的阿鲁一脸凝重地走过来。
“莫小姐不在蓬内。”
该死!砰一声,贝德拳头击向木桌。
贝德危险地眯着眼,脸色阴霾。“人呢?”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失踪了,而且都没有人看到。
“是被女战土部落的人掳走了,她们请你亲自走一趟。”阿鲁将在桌子上发现的草纸,拿给贝德。
“该死!”贝德看完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将那草纸揉成一团。
真是她掳走阿菲!他早该知道她会对阿菲下手的。
“贝德。”阿鲁担心地看着一脸狂怒的贝德,他从来没有看过贝德发这么大的脾气,脸上青筋暴跳着。
贝德一手按着前额,心中极为烦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马克族的所在地一向很少人知道的。
“为什么她们会找到这里来?”心思缜密的贝德马上察觉到疑点。
“这……我就不知道了。照道理来讲,她们应该不会发现才对。”经贝德这么一提,阿鲁也觉得事有蹊跷,这里除非有族人出去带路,否则一般人是找不到的,难道是内神通外鬼,可是阿鲁实在搞不懂为什么她们要抓走芷菲呢?
“阿鲁,你去查清楚是谁泄底的?”若是让他查到是谁向上帝借了胆子,将部落泄漏出去,那个人最好祈祷自己不要被找到。
“谁?”贝德鹰集般锐利的眼盯着门外。
阿鲁迅疾地朝门外走过去。
“露卡?你在这里干什么?”
露卡一脸不安地低着头走进来,双手紧握着。
“有事吗?”贝德语气冰冷地问道。
露卡身子瑟缩一下,不停地发抖,明明是酷热的温度,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寒冷。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露卡突然往地上一跪,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抖着。
阿鲁被露卡的举动吓了一跳。“露卡,你这是在干什么?”隐约地感觉事情显然跟自己的妹妹有关联。
“说清楚。”贝德寒着一张脸看着惊慌的露卡,他怀疑莫芷菲的被绑架跟她脱不了关系。
“我……我……”露卡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只不过是希望贝德能喜欢她,她气莫芷菲昨天一整晚都霸占着贝德,所以才会告诉女战士部落的琼美公主,贝德迷上异族女子,她知道琼美公主不会让莫芷菲好过的。
可是今天早上,当贝德发现那女人失踪时,是那么的生气、那么的在乎,他真的爱上那女人了,她开始害怕自己不该让嫉妒冲昏了头,而做出这种蠢事。
“露卡,你到底怎么了?”阿鲁也急了,他急躁地看着他的妹妹。
露卡惶恐且无助地看了阿鲁一眼。“是,是我告诉琼美的。”
这句爆炸力十足的话,教阿鲁倒吸一口气,无法置信地看着露卡。
露卡的话证实了贝德心中的猜测,他隐忍着即将爆发的怒气说:“你,真是好大胆。”
“你怎么会这么做?”阿鲁生气地指责。“你知不知道泄漏族里的行踪会遭受到什么惩罚?而且若是雅诺米族,知道了我们的聚落,我们可能难逃一死啊,而你竟然……唉!”
露卡脸色倏地惨白,泣不成声。“我真的不晓得事情有这么严重,对不起,对不起……”她跪着连连磕头。
“唉!你怎么会这么不懂事?”露卡对于贝德的爱慕,他一直看在眼里,当然他也跟布拉卡一样希望贝德能娶露卡,成为马克族的酋长,可惜贝德只是将露卡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对于露卡多次在处女之舞上的表白皆视若无睹。
“砰”地一声,贝德击碎了不堪一击的桌子。
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悚然发抖的露卡一眼。“阿鲁,这件事是你们族内的事,你自己看着办,但倘若阿菲有什么差错,我绝对要你们陪葬!”贝德脸色阴沉,冷漠的话里充满怒气。若不是念在露卡是布拉卡的女儿,他现在就要她这颗人头落地。
若阿菲有个意外,任谁都救不了露卡。
这一带潜伏着太多的危险了,尤其有些未被同化的印地安人皆来自好战的部落,对外来者有着深沉的仇视,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他们的祭品。
这里的状况还不适合开放成观光区,只有那白痴的林至圣会为了赚钱,答应为客人安排特殊行程,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才会答应帮忙带团。
“滚出去!”贝德吼着。
阿鲁摇摇头,看到露卡早已吓得站不起来,全身颤抖着,他过去扶她站起来一同离开。
贝德闭上眼,阿菲的身影已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了,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任何可能性。
阿菲你千万不要出事!
一会儿,阿鲁同布拉卡一起走进来。
“贝德。”布拉卡忧心地看着盛怒中的贝德。
“她该死。”贝德毫不留情,残酷地说着。
“露卡她,年纪太小了。”布拉卡乞求贝德能原谅无知的女儿,露卡的心思,他这做父亲的一直都看在眼里。
“那你们最好祈祷阿菲毫发无伤。”他不准她出任何事,他绝不准!
阿鲁看了一下布拉卡,示意父亲不要再说了,现在替露卡求情,无疑是火上加油,更惹得卡拉木鲁生气,一切都得等阿菲回来再说。
“贝德,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阿鲁,剩下的行程由你带团走完,十五天后,我们在巴西利亚会合。”而他打算好好地去会会琼美公主。
“你要亲自到女战士部落吗?”
“那女人都这么大费周章的请我过去了,我能拒绝吗?”贝德平淡地说着,面无表情的俊脸令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要不要派人陪你去?”
“不必了,多找一些人陪你一起去巴西利亚,一路上你要小心一点。”琼美还好应付,若是整团被其他的印地安人盯上,就更加危险了,尤其他们还都是外国人。看来要找那老头子帮忙了。
“还有,布拉卡,最近村落要严加戒备,别族也很有可能找到这里来。”
布拉卡苍老的脸庞布满了担忧,虽然目前种族之间的互相残杀已经很少发生了,可是还会有一、两支凶残的部族到处惹事。
“还是迁移到别处好了。”阿鲁认为待在这里太危险了,这可是关系到整族的生存大事。
“不行,这样更容易引来其他族的注意。”贝德冷静地分析着目前的处境。“在我去女战士部落之前,我会先回老头子那边,带几位战士过来帮你们。”
“若是有大家长瓦雷族帮助的话,我们就不用怕了。”阿鲁露出宽心的表情,在所有的印地安族群里,阿鲁十分崇拜瓦雷族,对他来说,瓦雷族是所有权力的象征。
布拉卡考虑着这个可能性。“这样好吗?老酋长会不会以此要胁你留在族里,毕竟你是他的外孙。”
阿鲁也烦忧地看着贝德,他知道贝德一向讨厌跟那老头周旋接替酋长位子的事。
瓦雷族是分在亚马逊河流域及委内瑞拉边境的落来马山区最大族群,在多拉酋长的带领下一直处于巅峰时期,很少有其他族群敢与之为敌。
他最疼爱的女儿琪拉便是贝德的亲生母亲,当年瓦雷族俘虏一位来自葡萄牙籍的学者迪欧,在那时候印地安人对于白人自私的行为更是痛恨,白人为了黄金,践踏着土地,向他们开火,将许多的印地安战俘变成奴隶。所以当迪欧被俘时,他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当琪拉看见父亲带回英俊的迪欧,准备将他架在火堆祭拜先灵时,琪拉马上过来劝阻,迪欧才免于被当成祭品,逃过一死。
每当所有的战士们随她的父亲外出狩猎时,琪拉便偷偷跑去跟迪欧聊天,她曾经向传教士学过西班牙文,对于迪欧的博学多闻佩服不已,整个芳心早已暗许。
而英俊的迪欧也对美丽善良的琪拉心仪,她聪明、温柔及甜美各方面皆吸引了年轻英俊的迪欧,年轻的他们很快地就陷进去了,但是迪欧知道,他们之间有太多阻碍了,更何况琪拉还有一位未婚夫。
印地安人为了要扩及族群的版图,通婚政策是惟一较温和的方法,琪拉的父亲早已将她许配给别族的酋长,下个月便要来迎娶琪拉。
当所有的族人皆为盛大的婚事筹备时,琪拉和迪欧也正在计划着如何私奔,她知道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成全她的,所以当他们私奔成功后,她就再也不曾回来过族里。
为此老酋长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他杀了看守迪欧的人,所有被据来的白人皆无一幸免的被他残酷地架在火堆上,祭拜先灵。
这种杀戮一直持续到当时只有十岁的贝德独闯到亚马逊河流域找老酋长过暑假时,他才有了笑容,近几年他一直在想办法说服那聪明刁钻的外孙回来当酋长,奈何皆被贝德挡掉。
这次贝德因他们得回去找他外公帮忙,实在让布拉卡很过意不去。
“放心,那家伙要胁不了我。”贝德也知道外公的诡计。
“阿鲁,你们今天就离开这里,我会去跟团员解释。”恐怕团员并不好说服,因为他们也同样担心阿菲。
“好,但是贝德你真的不需要其他人一起同行吗?”
“不用了,琼美的个性我了解,目前阿菲还有引我过去的利用价值,她不会对阿菲下手的。”
哼!琼美真是不想活了,竟胆敢动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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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绑架了!
昨晚当她离开贝德跑回账篷时,早已筋疲力尽,直想往床上一躺睡个三天三夜。
当门又被推开时,她还以为是贝德进来了,正当她打算转身怒斥他时,嘴巴却被人用一块布捂住,接着便昏过去。
当她醒来时,人已经在这里了。
莫芷菲无法置信地环顾着陌生的四周,这里的摆设不同于阿鲁他们族群的样式,应该是另一处印地安人的部落吧?!
她到底是招惹到谁,这群野蛮人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她带到这鬼地方。她不由得想到刚抵达巴西时贝德对她的警告,她顿时感到全身发冷,抖个不停。
他说,这里的人喜欢拿年轻女人当活祭品!
呜、呜……那时候她为什么不包袱款一款,掉头回台湾呢?
去他的不服气,去他的为女人争面子,她现在就快连全尸都没有了,还争什么面子?
而最可恶的是,他们竟敢将她的双手及双脚绑着,她想喊也没办法,因为她的嘴巴也被布封住了,这野人的世界,真是太……太无法无天了吧?!
想起见德还曾提过有食人族在这一带区域活动,她全身倏地又打了个冷颤。
怎么平常不将那野蛮人的话当一回事,现在她却能将他的话一字也不差的全部记起来?!早知道就该坚持到底不要带这团,干吗死要钱?
这洞穴里,只点燃一把火炬,隐约中可以看到她躺在石床上及在一公尺处有一张石桌子,她用力地扯着双手的绳子,妄想能扯断它。
“啊~~好痛!”莫芷菲低呼一声,真是衰,扯不断绳子还被磨伤了。
所有的事,到现在她还觉得真是莫名其妙,若是让她逃出去,她绝对要放火烧了亚马逊森林,管他是为人类制造三分之一氧气的地方。
突然,洞外的交谈声令莫芷菲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她努力地将耳朵往有声音的方向靠过去,期望能由他们的对谈中,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倒霉的被绑到这里。
叽哩呱啦,呱啦叽哩的,哼,难道他们就不能以英文、西班牙文或者葡萄牙语交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