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作家列表 > 谢璃 > 红色恋人 >
繁體中文 上一页  红色恋人目录  下一页


红色恋人 page 13 作者:谢璃

  「妈的!臭女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老子可就不客气了!」他走向蹲在角落瑟缩颤抖的谢铭心,一把拉起她狠狠的掴了一耳光,她眼冒金星的倒在地板上,他再次揪起她,她嘴角有血丝渗出,原本恐惧的眼神换成忿恨不屈。

  「你打吧!你多打我一下,阙弦乔就会多刮你一刀,你逃不了的!」

  「是吗?美国这么大,他怎么找?」他将她两手往后拗,疼得她窜心肺。

  他一手攫住她的衣领,用劲往下一扯,几颗钮扣绷落在地,他眼露精光瞧着她只着寸缕的上身,整张脸埋进她胸口,她一慌,膝盖一屈,半跪在地上,他跟着矮下身子,手掌搭上她的腰,她几欲晕厥,得空的右手撑在污秽不堪的地上,她往后闪躲,后背抵住墙角的同时,指尖刚好摸到个硬物,沾着湿泥和苔藓,她张开五指紧拽住,不加思索的朝胸口的头颅奋力砸去。

  她看清楚了,原来是块砖头,他抱头半蹲在地,涌出的鲜血滴落颈间,她一跃而起,看见那扇破败的木窗,顾不得窗棂上插着的零星铁钉,她两手一撑,忍住钉子刮肉之痛,跃出窗外。

  一投身在黑夜之中,她便就着月光往前奔跑,她猜得没错,这里是不折不扣的郊野,连路灯都没有。她在长满了野草的小径上狂奔,背后传来急遽的脚步声,她迈开大步奔驰,几分钟后,却在忽尔终止的尽头前煞住步伐,她跪趴在地--没路了!脚步声也随之在身后停住。

  她转过头,年轻人和拿着毛巾摀住头顶的男人在两步远处站着。

  「妳逃不了的,谢铭心,后面已经没有路了!」男人脸上的疤痕和着血水益发狰狞。

  她看不清尽头下是什么,但却在那秒间有个清楚无比的念头--她若要活着,就得干干净净的见阙弦乔,而不是一具让两人心碎的残躯。

  她站起来,面向黑暗,在两人的惊呼中一跃而下。

  第八章

  她不停地往下滚落、擦撞,天旋地转间连声呼叫也来不及,她想办法抓住擦身而过的长草,树枝或突起物,但因速度太快了皆顺手溜过,最后终于因身子被卡在两根树干间,停止了滚动。

  她还活着!这只是普通的山坡,不是悬崖!

  静谧的夜里只有蛙鸣虫吟,皎月当空,她一点也不害怕,闭起眼睛,原本惊恐的心安然了,她静静地呼吸着。

  良久,她试着移动双脚,好像没问题,便从树干间将下半身抽离,先用手肘撑地坐起,接着扶着树干,原本想站立,但脚踝却不幸地传来熟悉的巨痛,她连忙坐回原地--旧伤处再度受创,三番两次地扭伤,总有一天这只脚会废掉!

  蓦然,熟悉地叫唤声隐约传来,她竖起耳朵,捕捉那愈来愈近的呼喊。

  「铭心--铭心--」是他--阙弦乔!

  「铭心--妳听见了吗?」声音很近,在头顶上方!

  她鼓胀胸肺,大声回应:「我在这里!在下面!」

  「铭心,妳等等!」他的声音里有着惊喜。

  她半倚在树干上等待,在黑暗中张望着他的身影,心跳如擂鼓,不断地敲打着她。

  「铭心!」声音来自右侧上方,她循声望去,月光洒落在他身上,她看不清他的五官,却能感受他寻获她的狂喜。

  她张开双臂,回答:「我在这里!」泪水夺眶而出。

  他很快地绕过障碍,握住她的手,她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他上下摸索着她的脸孔,再紧紧地将她箝进怀里,紧到她胸廓疼痛了起来!

  「我没事!但你又得背我了,我又扭伤脚了!」她笑道。

  「对不起!害了妳!」他转身背对着她,她忍着不适爬上他的背,紧扳住他。

  循着星踪而行,她趴在他背上,缓缓地带着前所未有的安适感睡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又回到阙家老宅。

  她全身肌肤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擦伤,上衣已破碎不完整,牛仔裤上都是泥巴和草屑。

  阙弦乔将她放在藤椅上,将她早已不具遮掩功能的衣衫褪去,触眼所及的斑斑伤痕,让他凝肃着脸,眼眸寒意更深。

  他伸手轻碰手臂上较深的刮痕,浅层的皮肉翻起,她缩了一下,这时才知疼痛,同时间其它伤口也一齐提醒着她,阵阵泛着疼。

  他将她横抱起,走进已放好水的浴室,让她站在浴缸旁,半蹲着动手解开她的裤头钮扣,欲将其褪下,她握住他的手腕,忙喊:「别--我自己来!」

  他皱起眉头。「妳手脚都是伤,怎么洗?」她对他还在矜持?

  「我--不习惯,我可以慢慢来。」她嗫嚅着。

  他仰首凝视她全是泥渍的脸,就一双大眼还是晶亮的,遭遇了这样令一般女人丧胆的事,她居然靠自己脱困了,且在见到他之后立即能安睡如常,他知道她心里不是没有他的,那为什么还要离开他?

  但无论她做了什么决定,他都不会再放她走了。

  他小心的捧起她的脸,吻了她一下。「妳小心一点,有困难再叫我。」

  「嗯!」她看着他离开,带上浴室的门。

  她倚着浴缸,龇牙咧嘴的花了五分钟脱去全身衣物,举手投足间才知道他是对的--她根本没办法活动自如的清洗自己,随时都会牵动伤口,更惨的是她有一脚无法施力,重心相当不稳,但她实在无法说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和他袒裎相见,只好硬是咬着牙、忍着疼痛用淋浴方式冲洗全身。

  十五分钟后,她跨出浴室,垫着伤脚足尖,一拐一拐的走出房门寻他。

  他在二楼偏厅里,似是在讲着电话,她愈走近声音就愈清晰传来。

  「人找到了吗……」

  「不要报警,明早派人到机场拦截……」

  「不必带到我这儿,直接废了他右手……」

  「程雪如我会处理……」

  她倒抽一口气,顾不了足踝的伤,三并两步的飞奔过去,夺下他的手机,惊骇的看着他。「不要--不要再伤人--」

  「铭心,拿来!」他伸出手,冷意逼人。

  「我没事,真的!他没对我怎样,你要相信我!」她将手机藏在背后。

  「铭心,听话,拿来!」他在忍耐,她看到他起伏的胸口。

  「你不相信我?」她摇头,豆大的泪珠滑下面颊,「我现在就给你,你可以马上证明他真的没伤害我,真的--」睡袍滑落至脚边,她只着内裤的纤躯毫无遮蔽的在他眼前袒露,濡湿的长发披肩,累累伤痕在肌肤上交错,即便在此刻,她还在为别人的性命担忧,她到底在想什么?

  他走向前,脸上冰冷的线条软化了,轻轻揽她入怀,吻着她的前额。「如果妳听话,把头发吹干、让我帮妳上药,我就听妳的。」

  她破涕为笑,环住了他的腰。

  他眼里的寒气却没有随之融化--他一向如此,属于他阙弦乔的东西,即使只刮出了一道不起眼的伤痕,他都会要违反他原则的人付出难以忘怀的代价。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谢进叹了口长气,坐在沙发上瞪着早已凉了的茶水,仍不知从何开口,只一次又一次的嗟叹,忧愁满面。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这次是我太大意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阙弦乔喝了一口茶,瞥了谢进一眼。

  「你知道我担心什么?铭心的性子我了解,她即使再爱你也不会认同你的作为,恕我直言,除了痛苦,我看不到你们在一起会有什么好处?」

  「你的语气好似你是局外人,别忘了你初跟我父亲时,心狠手辣的程度不下于我,我和我父亲一直都很信任你,怎么现在听起来倒像是你不信任我?」阙弦乔重重地放下茶杯,谢进那杯茶马上溢出大摊水渍。「老李,替谢先生换杯热茶。」

  老李很快将茶撤走。

  谢进深知阙弦乔不喜他人干涉他的行事,但事关女儿未来,即使出言不逊仍得挑明了说。「她七岁前都是跟着她外婆,我的事她一概不清楚,她高兴做什么,只要不是光怪陆离,我很少阻挡她,就是因为我最终还是希望她能安定幸福。现在我老了,不奢求什么,你也清楚得很,不单是这个事件,往后还有层出不穷的事都会影响你们。」

  「我不怪你这么说,毕竟你是铭心的父亲,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让她受任何影响的。」他两臂盘胸,点到为止的微笑。「即使你不同意,我还是要定她了!」

  「我知道你若执意如此,谁也改变不了你,然而若她将来痛苦,你能放了她吗?」谢进试图作最后的努力。

  阙弦乔锐眼一抬,忽然露出一口白牙敞笑起来。「进叔,你会不明白吗?在爱情里,快乐和痛苦不是并存的吗?」

  谢进再也笑不出来,他没有上楼去看女儿,直接就离开阙宅。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阙弦乔走进卧房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这几天因为谢铭心都在老宅养伤,所以他应酬一结束,无论多晚都会回这里过夜,台北市区的房子已经空了好一阵子。

  他脱下外衣,站在床畔看着熟睡中的谢铭心。

  她侧蜷着,长发遮盖住面颊,身上是简单的一件式家常衣裙,裸露的四肢伤痕已逐渐淡化,地板上躺着一本她睡着后掉落的书。

  他将书拾起置放床头,调弱灯光,再看她一眼后,便回身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十分钟后他淋浴出来,她已经坐在床上,揉揉惺忪的睡眼,慵懒的看着他,带着迷糊的笑。「我睡着了,本来想等你的。」

  这几天她都睡在客房,并没有与他同床,除了她的伤不能碰触频繁外,她也不想去承受宅里仆佣异样的眼光,即使他们早已训练有素对主人的行事必须视若无睹、听若罔闻,但她还是选择单独的起居空间。

  他坐到她身边,轻抚她近日已稍微圆润的粉颊,笑问:「妳有话告诉我?」

  「嗯!」她眼睫垂下、抿着唇,通常她出现这种表情时,必然是有难以启齿的要求,他心脏紧缩了一下,抬起她的脸轻促道:「说吧,是不是想回去了?」

  看她顿了一下,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怕爸爸担心。再说,也不能老待在这儿,我得去找工作了。」

  「妳想离开弦天?」他笑容消失了。

  「你不会还要我还债吧?我知道你之前根本就是想整我。」她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想我开心吗?我不适合做助理或秘书这类工作的。」

  「我会想念妳的咖啡的,而且我想随时见到妳。」他啄吻她一下。

  「你会腻的!」她也抚着他的面颊道,「你不用为我做太多,我没有那么脆弱,我还有愿望没达成呢。」

  他想起初次在办公室会面时,她毫不避讳的说着她未来的计划,他记得她泛着光釆的眼神,但是她的愿望里却没有他。她并不是依赖性重的女子,这一点或许是多数男人的渴望,但对他而言却是项隐忧,那代表着她随时可以振翅而飞,不会被轻易掌握,当然他也就无法顾全她的安危。

  思及此,想彻底得到她的渴望油然而生,他再次轻点一下她的唇。「妳是爱我的吧?」她不再提及分手的事,是对自己的感情妥协了吗?

  她脸微红,「你有疑问吗?」

  「我想听妳说。」他的唇擦过她的唇,低语着。

  「是!」她没有忸怩,也不再羞涩,她认真地对他道:「我是爱你的,那晚当我决定跳下看不见的黑暗时,我确定自己是爱你的,那是独一无二的念头,很糟对不对?」

  他静默了几秒,内心有股浪潮在波动。「爱我是件很糟的事?」

  「是啊!那代表我的心灵再也没有自由了,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想到你,不管是甜、还是苦,那还不糟吗?」她做了个颓丧的促狭表情。

  他再度静默,时间比方才久了些,让她怀疑自己说错了什么,正待要开口,他突如其来以吻封缄住她的唇,他的吻下的力道很重,热烈的索求使她吓了一跳,她仰倒在床上,身上随即承受了他覆盖的重量,她情不自禁回应他的热情,搂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他一只手沿着她的大腿往上移,技巧纯熟的轻抚着她年轻的肌肤,她意识到他想进行的是延迟了许久的爱的行礼,虽知是早晚的结果,仍不免僵住,停止了响应。

  「铭心,妳是我的不是吗?别害怕。」他在她耳边轻哄。

  他的温柔降低了她的忐忑不安,她知道他在意她的程度远超过她的想象,也因而让她提不起勇气离开他。她想,无论未来是否渺不可及,此时他们无庸置疑是真心相爱的,就让她沉溺在当下吧!也许有一天,他会为了她而改变也不一定,现在又何必太过忧虑!

  她轻推开他,起身跪坐在床上,温柔的凝视他,「是!我是你的,你可不可以也只是我的?」她没忘记他有其它的女人。

  他也坐起来,长指摩挲着她的颈子,爱怜道:「这一点我能为妳做到。」

  她眸中顿时生辉,嘴角逸笑,低下头,两手执起裙襬,朝上掀脱,在昏黄的灯光下展现出他渴望已久的躯体。

  他抬起手指,带着不曾有的喜悦,覆在她锁骨上,渐进下滑,感受她的每一吋肌肤,最后停在圆润的胸脯,视线却忽然集中在胸下的一点上,他移动手指,按在她肋骨部位。「妳有个胎记,我现在才注意到。」

  她淡笑不语,他专注的眼光让无肌肤之亲经验的她赧然,他视线移回她的脸上,两手握住她的腰。「铭心,我一定要让妳永远铭记在心!」

  他再次覆盖住她的身子,彻底的实践了他的誓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她在晨中苏醒,室内一片白净的光线,微风缭绕,她缓缓坐起,丝被滑落,裸裎的胸口让她忆起昨夜的一切。

  他不在身边了,今天是星期三,他有个例行周会得参与,可能怕塞车提早出门了吧。

  她掀被下床,走动间才感到不适,有种过度消耗的虚脱感,他是因为知道必会如此才没有叫醒她的吧!

  她强打起精神,梳洗完毕后,换了外出服,下了楼,小伍竟然坐在一楼客厅在翻阅报纸。

  见到她,他恭敬的站起来,喊了声:「小姐!」自从他知道阙弦乔待她与众不同后,就自然的改了口,不再直呼她的姓名。

  「你不是送他去公司了?」她讶异的问。

  「阙先生说,妳可能要回家一趟整理行李,要我先送妳回去,再接妳到市区他住的房子那儿,这样以后妳想上班也方便。」
 
 
 
言情小说作家列表: A B C D E F G H I J K L M N O P Q R S T U V W X Y Z 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