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般骂得狗血淋头的三个大男人,全都闭上了嘴,
他们知道面前这个小妹是真的动怒了,再说下去,她可能会气到脑中风。
「我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别想有好日子过了。」宋晓步撂下了狠话,气得冲回了房间。
望着她怒气冲冲地离开,三个大男人全垮着一张脸。
日子……真的会不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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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宋晓步简直是怒不可抑,房里的摆设能被她拿起来砸的,全都被她在短短十分钟之内砸烂。
真是气死人了!她怎会有这样子的哥哥和朋友,居然联合起来欺负人?这最后要是被亚翔知道事情的真相,那还得了?两人的婚姻原就岌岌可危,如今被他们这种下三滥的把戏一搞,不变得更惨才怪。
「气死人了!全是一群猪头!」顺手抓起最后一个还没遭殃、放在化妆台上的小盆景,她一把往紧闭的房门用力砸去。
然而,好死不死的,就在小盆景飞向房门之时,房门开了。
接着,一个低嚎声响起。
她倒抽了一口气,没想到会砸到人,而且……还是才刚回到家的纪亚翔。
「亚……亚翔!」宋晓步紧张得立即奔向前,「你没怎样吧?」她吓得不知所措,一双眼慌乱地检查着他是否有被砸伤。
他手紧捂着被砸痛的额头,一张俊朗的五官,此时完全皱紧在一起,「妳是怎样?撒泼也不必要拿东西砸我出气吧?」
这几天来,对于晓步矢口不解释她和罗伯的关系,他的心里很介意,尤其刚他回家时,还撞见罗伯人就在客厅里,心情就有点恼了,结果一进房门竟又被她K个正着……
纪亚翔越想越觉得火大。
「我……我不是有意的。」宋晓步带着满满的歉意说:「我不知道你会进来,所以……」谁知道他会这个时候回来,要是知道,她哪敢乱砸东西啊!
「不是有意的,就这么要人命了,那有意的话,不是被妳五马分尸。」他生气地低喊。
啧!她的力道还真的不小,痛死人了。
「对、对不起。」宋晓步诚心地想道歉,「我看看你的伤……」她伸手想拉开他捂着额头的大手,看看自己的「破坏力」到底多恐怖。
「不用了!」他闪躲开来,径自绕过她走进房内。
一进房,他便看到混乱的一片,彷佛是遭到强盗洗劫后般的凌乱不堪。
宋晓步跟在他身后一颗心是提心吊胆的,戒备着待会儿可能会挨他一顿刮般的紧张。
「妳这是做什么?」许久,他站定在床边,转身瞪视着她,口吻质问。到底她在不满什么?
「我……」她语结,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该找什么比较好的理由来回答。
总不能直言说自己在为哥哥们的烂主意生气吧?那他听了不会跟她一样,快气爆血管吗?
纵使他对自己并不是很在意……
「妳是泼妇啊?」在宋晓步还没找到合理的借口时,纪亚翔又冒出一句火大的话,「房里的东西都让妳给砸烂了。」这还能睡吗?
他对她这种表示不满的任性、暴力方式,实在无法苟同。
「泼妇?」她瞪大了眼,眨了眨,一副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模样。
他刚指责自己是什么?泼妇?
「难道不是吗?心情不好就可以乱砸东西吗?」他依然是训责的口气,「要不是我刚闪得快,妳拿的也不是什么利器,要不然现在救护车已经来家里载我去医院了。」有必要发这种要命的大小姐脾气吗?要不是他刚才闪得快一点,不然东西准砸到自己的眼睛,他就变成独眼龙了。
「我怎知道你会这么早回来……」微低着头,宋晓步咕哝着。
知道的话,她哪舍得拿东西砸他呀!
「就算我不会这么早回来,妳也不该这么乱砸东西。」她的话清楚地传进他耳里,「也许妳哥他们会进来,妳砸伤他们不也一样不对?」
「他们被砸到是活该。」一提到自己的哥哥,她就一肚子的火。
她的回嘴,令他更生气了,「他们总是妳的哥哥,妳怎可以说他们被砸到是活该?」就算他再怎么对宋骧夜和宋璟润没好感,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觉得她过份。
他们虽然疼妹妹疼得有点变态,但是,被妹妹这么说,他真的很为他们不值。
「本来就是活该!」宋晓步加大了音量,气嘟嘟地说:「他们根本不疼我,我干么要为他们说好话?」
「不疼妳?他们若不疼妳,会让外人看起来像有恋妹情结的变态吗?」纪亚翔也加大了音量。
她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了一点,「你现在是帮他们说话是吗?」
「今天是妳的不对。」
一张气嘟嘟的小脸沉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我又在无理取闹了?」
「难道不是吗?」他一副认定了的表情反问着。
「你……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猪!」她火大地喊。
朝夕相处了这么一阵子,他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脾气吗?她是一个随意发脾气的人吗?为什么他老是把她定位成一个爱乱耍脾气的大小姐?
纪亚翔俊逸的面容倏地一沉,没有吭声,只是静静地瞪视着一张脸气得红通通的她。
「你们这些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永远都是自以为是地认定别人的不是。」宋晓步气愤难平,连呼吸部急促了。
「妳够了没有?前几天妳也发了一顿脾气,难道还不够吗?」他低喊,「妳到底要怎么样妳才甘心?要我们大家陪着妳一起疯吗?」就算他的脾气再好,也受不了她这么三不五时地乱发飙的。
「疯?」宋晓步微微一怔。
他以为什么?他居然说自己发脾气是在发疯?
该死的!
「对!我是疯了,我在发疯可以了吗?」她气得几乎没理智了,「反正你们男人永远都是同一国的,我在你们心目中永远都是该死乱发脾气的大小姐,在你的心中永远没有我的存在,你的心里永远只有赵初洁一个人!我是疯子、野蛮人可以了吧?」说到最后,她几乎是用吼的。
「对,我心里只有初洁一个人,我只爱她一个人,这个答案妳满意了吗?」面对无法冷静下来的她,纪亚翔的脾气也失控了。
只是,对于说出的这些赌气的话,他也后悔了。
他不该说这么伤她的话的。
望着他怒意未消的面容,宋晓步感觉到自己的心彷佛被千刀万剐般的痛,痛得泪水都逼出了眼眶。
但她仍忍着泪,紧咬着下唇,努力想止住泪水。
我心里只有初洁一个人,我只爱她一个人……
这句话,深深刺进她的心坎里,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要再待在这儿和他吵,再吵,只是让自己心痛到死掉。
「请你记得你刚说的话。」微哽咽着声音丢下这最后的一句话,随即她转身冲出房间。
「晓步!」窝在客厅看电视的宋致久唤着她,「怎么了?」看她的样子……比之前凶大哥二哥他们时还糟糕,状况还要严重的感觉。
亚翔才刚回来,莫非这两个人吵架了?
「晓步,」这时,宋璟润从自己的房间走出,「妳要去哪?」看她一副似要出门的样子。
「不关你的事!」宋晓步口气超级不好地顶回去。
「怎么了?」她还在为之前的事情生气吗?「妳还没吃晚餐……」刚才罗伯还在,搅和了好久,现在他好不容易滚回去了,该吃晚餐了。
肚子可饿翻了。
她微迟疑了一下脚步,「我不吃!这个家留给你们这些该死自大的男人,我不回来了!」像个火车头,她不理会身后兄长们的叫喊,随意穿了双鞋,离开家门。
第八章
呆站在房里,纪亚翔眼睁睁地看着宋晓步离去。
这个小女人真的是……
「罗伯是我爸收养的义子。」许久,突然一个声音响起。
他望向声源处。
宋致久斜椅在房门边,淡淡地解释道:「我们刚搬去美国时,晓步也将罗伯当成哥哥,和他的感情很好,而罗伯也很喜欢她,还在他二十岁那年向晓步告白,以后他要娶她为妻。」他顿了一顿,「只不过晓步一听,立即表明你是她未来老公后,罗伯就开始慢慢对她死心了。」
「你……说的是真的?」纪亚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刚听到的事实。
罗伯是晓步她爸收养的义子?那,他不就算是晓步的哥哥?
那在饭店所发生的一切……不就都是假的了?
「我有必要骗你吗?」宋致久白了他一眼,彷佛看穿了他此刻的心思,「饭店的事情,全是罗伯和我大哥、二哥搞的鬼,晓步一直到刚刚才知道,所以才会发那么大的火,在房里摔东西发泄。」唉!想想那三个哥哥们,简直是无聊到了极点。
「那晓步……」该死的!那自己刚才还对她发那么大的火!
换做是谁都会像她那样吧?
「你快去把她给找回来吧,」宋致久催促着他,「好好哄哄她就会没事了。」
纪亚翔没再响应,人眨眼间已经闪出房间了。
这种事不用致久来说,他当然会立即去把晓步给找回来。
因为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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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宋晓步都没有回家。
也因为如此,急坏了宋家的四个大男人--包括了纪亚翔在内。
再怎么说,他对她说的话是太重了一点。
尤其她最后的那一段话,一直一直回荡在他的脑海里、他的耳边,不断不断地重复。
还有她离去前的泪眼,自己只要一想到,心就疼着。
他误会了她,还那么凶她,让她那么伤心……
一夜未睡地找着她,在车子途经公司时,他停了下来,心想去碰碰运气也好,也许她真的在那。
纪亚翔一进公司,静悄悄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迈着修长的步伐,他走到宋晓步的专属办公室,发现里面办公桌上的桌灯是亮着的时,他提起了一丝希望。
一个娇小的熟悉身影缩成了虾米状,靠在办公桌下睡着了。
一整夜的担心,终于在看到这抹小身影时完全放松下来。
没想到她一整夜未归,居然是躲在这里。
看她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猫,可怜兮兮地窝在这睡觉,他不自觉地为她心疼了起来。
「晓步?」他上前蹲下身子伸手摇摇她,轻唤着。
宋晓步从睡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纪亚翔一张温柔的脸,瞬间,昨晚的一切闯进她昏沉的意识中,令她沉了脸色,人也完全清醒过来。
甩开了他握在她手臂上的手,她不语,也不想理他。
「晓步。」看着她的反应,他知道她还在生气,「妳怎么不回家呢?」他放柔了语气,想好好跟她说。
「不关你的事。」她冷冷地回应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轻叹了口气,纪亚翔带着些许无奈的求饶口气开口,「要我怎么做,妳才愿意回家?」
他想通了一些事,晓步从小没有母亲,父亲及兄长怕她会因没有母爱而自卑,所以对她是百依百顺,宠溺有加,也才因为如此,造就了如今的她,而她,随着年纪的增长,却因被家人呵护太过,所以就算她在人前看似独立自主,实际上她的心境有时根本像个孩子般任性。
想想,她的任性和她的骄纵也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的环境造成的。
「我不想回家,难道不行吗?」应着他的话,宋晓步尚未有想求和的心。
一想到他昨晚说的话,她就感到伤心欲绝,心冷至死……
爱情果真被爱才是幸福,爱人惟有痛苦!
「晓步……」
她站起身,一脸的漠然。
望着她的面容,纪亚翔的心是满满的无奈。
他知道她还在生气,但是面对她的冷淡,他实在不知道该要怎么说,才能令她消气。他还宁可看到她贼兮兮算计人的模样,而不是现在冷漠的样子。
没听到他的下文,她也不理他,径自走出办公室。
「晓步!」纪亚翔连忙追了出去,在长廊追上了她。
她停下脚步,冷眼睨视着他。
「妳别这个样子,妳这样……」
「你以前对我,也是这样子的态度。」她冷冷的眼神看着他。
她的眼神淡漠,让他的心感到莫名的紧张,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不对的举动会出现。
「我告诉你,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你别来烦我。」宋晓步撂下话后,脚步不停地走了。
望着她的背影慢慢从自己的视线消失,他在心底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看样子,这场战争是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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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纪亚翔根本无心注意时间的流逝,在他想着自己和晓步之间恶劣的关系该要如何解决之际,陆续地,同事们都来上班了,连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全然不知。
「喂!」程飞鹏伴着叫唤声拍他一记。
纪亚翔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怎么了?」
程飞鹏左右瞧瞧,神情极为神秘,弯身在他的耳边轻声问着,「听说你和那个空降部队结婚了?」
「什么?」他一愣。
「我昨晚和其它同行出去喝了一点小酒,听到他们说的。」
他镇定情绪,「他们从哪听到这个消息的?」老天!这么隐密的事情,怎会被人知道了?
「你也知道那些狗仔队的厉害,空降部队被罗伯拥吻,你又从罗伯怀里带走了空降部队,这个新闻当然会成为狗仔队的采访主题。」程飞鹏说得精神奕奕,彷佛是拿到了什么天大的独家新闻。
纪亚翔不语,心里暗自感到接下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了。
「喂。」见他不说话,程飞鹏伸手推推他,「你是真的和那个空降部队结婚了吗?如果是的话,那初洁怎么办?」
看了一眼极度好奇的他,「子虚乌有。」纪亚翔轻淡地丢下了这四个字,随即起身离开。
他人才一踏出办公室,却迎面和从外匆匆而来的宋致久撞上。
「喂!你人还在这里啊?」他漂亮的脸上,有着慌张的神情。
「怎么了?」
「晓步真的离家出走了。」宋致久加重语气说。
「是吗?她……」
「她刚回家,不管我大哥和二哥他们的阻止,就硬把行李整理好走了。」他紧张兮兮地说。
「阻止不了她吗?」家里那两个男人是在干么,连自己的妹妹都管不了?
宋致久苦着一张脸,「你也知道我大哥、二哥他们的个性,脾气虽坏,但是一遇上晓步是完全没辙,晓步想怎样,他们都不敢坚持到底反对。」说着,他还轻叹一声,「连我这个小哥的话,她都不理了,我想晓步这次是真的动怒了。」